第2章
储秀宫。
宫女甲：“娘娘，程贵人回去了。”
闵贵妃：“嗯。”
宫女甲：“娘娘，奴婢斗胆。这个程贵人看上去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怎么脸皮这样厚的？娘娘不见就不见，还偏要等着。也多亏是遇上娘娘这样好性儿的，还想着留她用膳，这要是碰到别人，早就不给她好脸儿了。”
闵贵妃：“她带了什么过来？”
宫女乙：“回禀娘娘，是一小篮子桂花清蒸卷。”
闵贵妃：“哦？拿过来我看看。”
宫女乙：“娘娘，做的倒是还算精细，就是材料粗鄙。怕污了娘娘的眼。”
闵贵妃：“拿过来。”
宫女乙：“是。”
宫女甲：“娘娘，这个程贵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入口的东西怎么会送过来给娘娘？还拿着一个小篮子，也忒简陋了些。”
闵贵妃：“还没有人敢给本娘娘送吃的呢，这个程贵人倒是个妙人儿。”
宫女乙归来。
宫女甲：“娘娘，请看。”
闵贵妃：“嗯，还不错。拿下去分了吧。”
宫女乙：“是，谢娘娘赏。”
宫女甲：“娘娘，您真的要让她常过来走动？皇上明天万一来了……她可是栖霞宫的人，何妃又对她挺好的。”
闵贵妃：“何妃不足挂齿。”
宫女甲：“是。是奴婢太过于小心了。就她这样儿的，但凡宫里任一个平头整脸的宫女，打扮打扮也够的上她的位份了。哪比得上娘娘天姿国色，清雅出尘呢？皇上一定是看不上眼的。”
闵贵妃：“只是一些小聪明罢了，也怪可怜的。”
宫女甲：“娘娘说的是。”
闵贵妃：“皇上龙章凤姿，智慧如海。岂是可以任意攀附的？只是徒增笑柄罢了。不过，他近日国事繁累，太过辛苦了，如果能有一个无伤大雅的小乐子博他开怀一笑，也算是全了我这一片心意了。”
宫女甲：“娘娘对陛下真是有心。陛下若是知道了，必然感念娘娘这一片心。”
闵贵妃：“好了，用膳吧。”
宫女甲乙：“是。”
场景转换。
栖霞宫，后殿耳房。
粉黛：“绿娥，你可回来了！急死人了。快进来。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去储秀宫了？都说什么了？贵妃可发火了？小姐罚我，我就没敢出屋，那两个又都不照面，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快说。”
绿娥：“粉黛姐姐别急，先容我歇一歇。刚服侍小姐用过膳，又沐过浴更过衣，这才睡下。我就忙忙回来了。”
粉黛：“哦，那你快先坐下。你看我，光顾着自己着急上火，竟是没有注意到妹妹这忙碌了大半天了，这也才能歇一歇，真是该打嘴。”
绿娥：“姐姐客气了。一起坐。”
粉黛：“妹妹快擦手，姐姐给你布菜赔罪。你看，今儿这道汆白肉做的倒是有了油水，姐姐特意给你留了整片的，你快吃。”
绿娥：“谢谢粉黛姐姐。”
粉黛：“妹妹别客气。这都是姐姐该做的。本来小姐屋里的活儿都是咱们两个分担的，今儿小姐罚我，就成了都留给你一个人儿了，真是过意不去啊。”
绿娥：“粉黛姐姐。”
粉黛：“怎么了？妹妹怎么不吃了？快吃啊，吃完好快些上炕歇着，别的都有姐姐呢，你不用管，啊。”
绿娥：“谢谢粉黛姐姐。姐姐对绿娥的好，绿娥一直都记着呢。自从和姐姐一起跟着小姐进宫，姐姐就总是帮着我，脏的累的都抢着替我干，这份好绿娥永世不忘。”
粉黛：“……妹妹什么意思？是不是小姐说了什么？”
绿娥：“姐姐，绿娥今天就想着希望能得姐姐一句真心话。姐姐，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粉黛：“妹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想要和小姐好好的在一处，这后半辈子几十年呢，谁不想好好过？可是，你看，这进宫好几年了，小姐有按夫人交待的做吗？有一点长进吗？是，我知道，夫人一直不太喜欢小姐，小姐心里面也一直有疙瘩。可是，那也不能不听娘的话吧？”
绿娥：“姐姐是这样想的？”
粉黛：“嗯。这都是真心话。妹妹，我反反复复地想过了，小姐确实做得不对。以前的那些事都过去了，不说。可是，这次这个事儿小姐就是不对。一个小小的贵人，去参合皇后和贵妃的事儿，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嘛。咱们进宫前，夫人特意说过的，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做事。小姐都忘了，我没忘！”
绿娥：“我知道了。粉黛姐姐，以下的话是小姐让我跟你说的，你听好了，我一个字不错地告诉你：我已经选好了，现在该你选了。给你三天时间，选好了告诉我。”
粉黛：“……”
绿娥：“粉黛姐姐，你听明白小姐的意思了吗？”
粉黛：“听明白了。”
绿娥：“那好。粉黛姐姐我吃好了，谢谢粉黛姐姐给我留的汆白肉。那我先出去洗碗洗漱了，可能要很长时间，姐姐不用等我，先睡吧。”
粉黛：“……好。”
场景转换。
栖霞宫，正殿。
何妃：“你说程贵人去了储秀宫？”
宫女听雨：“是的，娘娘。”
何妃：“看来程贵人身体好了许多。她这病了一年多了，还一直没出过门呢。这是第一次。”
听雨：“娘娘，您说，她这是什么意思？您对她这么好，哪一回生病不是您给她打点上下，请太医买药？不说搭出去的人情，就这光花出去的银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她倒好，不说感恩戴德，连最起码的远近亲疏也不分了。这些事儿，得亏娘娘您大人大量，不说什么也就罢了。可现在倒好，这病才好了没几天呢，就忙着去巴结闵贵妃去了，这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嘛！”
何妃：“她也是没办法。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儿的女儿，要什么没什么，偏人又瘦瘦弱弱的，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你说，这一处住着，咱们不帮她谁帮她？唉，挺可怜的。算了。”
听雨：“娘娘说的也是。可是还是得说是您心善。这天下苦命的人多了，也没见哪个有她这福气。怨不得呢，皇后娘娘这么看重您。”
何妃：“那都是皇后娘娘的恩德，我们要惜福知恩。”
听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