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个月后。

勤政殿，寝宫。

珠珠：“皇上，该喝药了。”

景治帝：“放着吧，朕一会儿喝。”

珠珠：“皇上……”

景治帝：“好了，珠珠不要哭了。朕喝就是。”

珠珠：“谢皇上。皇上不要怕苦，珠珠为您特意准备了清糖。皇上不爱吃甜的，这个刚刚好。”

景治帝：“好。”

珠珠：“皇上，臣妾喂您。”

景治帝：“……”

珠珠：“皇上可好些了？”

景治帝：“好些了。”

珠珠：“皇上，谢皇上宠着臣妾。明明知道哪里就有那么快好的，只不过是想让臣妾安心罢了。”

景治帝：“珠珠可是担心了？”

珠珠：“……皇上恕罪，臣妾就是忍不住。皇上不要嫌弃臣妾，臣妾好了。”

景治帝：“过来。”

珠珠：“是，皇上。”

景治帝：“珠珠最近一段时日辛苦了。既要照顾八皇子，又要担心朕。”

珠珠：“回皇上，珠珠不辛苦。辛苦的是皇上。八皇子乖巧可爱，乳娘忠心可靠。凡事都有人辛勤操劳，珠珠有什么可辛苦的？倒是皇上，现今战事了结，重归太平，皇上也该好好歇歇心了。”

皇上：“嗯，珠珠说的是。如果有的人能像珠珠这样懂事，朕就心安了。”

珠珠：“皇上，皇上不要怪臣妾多嘴。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呢。珠珠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子，尚且有许多痴贪妄念，更何况是蕃国国君呢？皇上心胸宽广，仁慈为怀，不但宽宥了他的狂妄，也成全了顺嫔的一片孝心。珠珠真是钦佩。所以，皇上万万不可再执念于此，也算是成全了珠珠的一片诚心。”

景治帝：“珠珠如此仁慈，却不知这世上人心险恶。”

珠珠：“皇上，莫不是蕃国又有反复？那皇上这次可千万不要再轻易饶过他们去。如此不忠无义之人，纵是普度世人的菩萨也是要怒目杀人的，皇上不要手软。”

景治帝：“……”

珠珠：“皇上，皇上。”

景治帝：“哈哈，珠珠不要生气。朕竟不知道朕的爱妃竟然是这样一个恩怨分明的妙人儿，哈哈。怒目杀人，说得好，说得好，哈哈。”

珠珠：“皇上，嘤，皇上不要取笑臣妾，臣妾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景治帝：“没错，珠珠没说错。只是朕说的是顺嫔而已。”

珠珠：“皇上，顺嫔妹妹怎么了？可是又为其父求情了？”

景治帝：“没有。她只是绝食抗争而已。”

珠珠：“皇上，皇上一定很伤心吧？”

景治帝：“珠珠此话怎讲？”

珠珠：“顺嫔为父求情本无可厚非，此乃骨肉亲情，正为孝道。可是在皇上已经为她宽宥了其父之后，又再次绝食，那就恕珠珠不能苟同了。蕃王叛乱，百姓罹难。是谁之过？顺嫔若说她不明白，臣妾不信。再说皇上，更是为此殚精竭虑，日夜操劳。其中所付出的辛劳别人不知，难道她也不知？如今好不容易，历经几月时间，终于天下太平，国事稳定，皇上也可以歇歇心了。她却要用绝食来为始作俑者开脱分辨，这样的做法臣妾无论如何不能原谅。难道是皇上为她做得还不够多？还不够好？皇上赤诚待人，却要得到这样的回报，皇上若是不伤心，臣妾都要替皇上伤心了。”

景治帝：“……珠珠。”

珠珠：“皇上，嘤嘤。”

景治帝：“嘘，珠珠不要说话。”

周德顺顺着墙根退出去。

暖香暗影，花开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