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获 知 圣 药 下 落
五月初十大朝会上，北庭的边防军报抵达京城。称西北边城羌坝不平，鬼戎流寇屡有犯边，北方游牧突厥次吐屯部也蠢蠢欲动。同日商流火上书睿帝建议在太学开设武学堂和医学堂，专门为国培养军事将才，并鼓励和推广战地医护。
“商流火叩请大王圣安，臣前日接到嘉慧城军报，羌坝有流寇作乱。战事将起武将为国尽忠血染疆场，尚有吾辈安于后方广厦得以温饱。然臣常痛心边城将士疆场马革裹尸时，常忧家小和百姓被俘受辱。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战起时英雄儿女当摒弃门第出身，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臣推荐弟子裴玉雄带兵押送纸甲和武器前往边城羌坝增援，飞鹰关大将军谷平清的二子谷雨笙和谷雨笛也堪用。请大王准许嘉慧城商氏学院的武学堂和医学堂的学子编入军户，随军调往边城守军内为国效力。”
段梁睿被商流火的一番热血豪情所感言，满怀激荡的问常怀恩：“好好，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爱卿，商氏为何要这些学子入军户啊？”
侯德宗一步跨出武将队列，高声说道：“陛下，臣曾经在嘉慧城中亲眼见过这些人，这些学子都身怀一技之长。为了减少战场上的伤亡，凡是嘉慧城的兵将多少都会一些战地急救的本事，这是商学士当初在嘉慧城开创大众学馆时要求的。这些医学子大约有一百多人，都会些战地救治伤员的本事。武学子大概二百多人，皆是熟知各种军事所长的人，都曾在诚王舜锦攻打嘉慧城的守城战中表现突出。商学士肯定觉得这些人才，要是送往边境军中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如此，这些学子一分为二，随军派往边城，孤准了。”
“陛下圣明！”常怀恩和侯德宗一齐山呼一声，对着段梁睿行了个大礼。
公元420年，大秦睿帝九年五月二十，秦圣昭睿王段梁睿下诏：嘉慧城建忠校尉魏斌擢升嘉慧城守卫越骑校尉，裴玉雄带五万兵，谷雨笙为副将，七王子段宇澈为监军，押送纸甲、武器和粮草支援羌坝。侯德宗带着儿子侯正雷和八万京畿精兵，谷雨笛为副将，二王子段宇清为监军，押送武器装备和粮草驰援北方北庭。郭霖擢升镇国将军统京畿兵营，张林铎升护城校尉接手王城五万平京城京畿防卫。澄明守备梁龙山的军事重地待命，闫樵之子闫峰擢升中护军统王城禁卫军。孙士林之孙孙之诚调任少府寺卿，华墨非任京畿郡守，袁林刚之子袁子义调华南城任县令。
万里外阿史那领地的图海也接到鬼戎王都传来的命令，让他那个集结五万左领军兵将待命。他是大狼主孟和帐下左领军主帅，手下有六位其他部落的主将，每一位主将手下各有四位副将，且相互之间都有联姻，也都有自己的小领地。
十三王子呼羯日在舅舅图海接到王令当日，就打算趁机接手舅舅部族的兵权。然后回王都听候狼主差遣，若是战起也能占一份军功，以壮大自己在王都的势力。
一连半月图海都忙着按照六个主将领地的出产，商议各个部族各自承担多少兵力和调配多少军用物资。呼羯日正好也参与其中，也就顾不得理会野利依兰这些后宅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经逃回来的妹妹野利莫兰所言：十三王子的侍妾罗金凤带着女儿昆玉和两个贴身侍仆，逃出阿史那领地进入乌娅雪山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救了。
野利依兰是个自私狠毒的女人，怎么能咽下这口窝囊气？立刻派出自己的心腹出去打探这些人的消息和去向好寻机报复回来。
图海左领军的领地很大，其中包含了相邻的六家主将的部落营地。司空燕进入阿史那领地为了不打草惊蛇，低调的从每个副将的领地入手，开始安排人边和牧民以物易物交易边打听消息。随着他们走的地方越来越多，他们这支特殊的商队的名气，渐渐的在土默特部领地传开了。
土默特部首领吉日格勒是个性子耿直爽朗的草原汉子，第一天见司空燕就看上了他那匹叫三花的坐骑。
“哈哈，阿尔斯兰，听说你是个大方的君子。谈生意前，我想向你讨要个见面礼。”
“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答应您。将军想要什么？”
“你那匹叫三花的坐骑品相不错，我看上了。你是否割让给我？我们再谈......？”
“哼，看来将军军务繁忙，爷我就不打搅了，告辞！”结果司空燕没等他说完，立刻翻脸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再也不搭理他了。
“唉，你怎么一言不合就走了？站住！站住！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赛罕，快派人去追！”吉日格勒派兵追出去十里路才堵住他双方人马狠狠打了一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站住，我们将军看上你们主子的马那是看得起他，你们可别不知好歹。”赛罕追上去拦住了千里一行人的去路。
“赛罕，识相的就给我们爷让路，不然就让他们哭着让开！”韩冰用手蹭了一下鼻子，扭头对着追上来的赛罕鄙夷的说道。
“嘁，真是大言不惭。来呀，看看我们草原上的勇士，会不会怕了你们？草原的汉子可不是被吓大的，勇士们上！”这一句挑衅的话就激起草原汉子的血性，双方错马上前就斗在了一处。
等到吉日格勒也被千里摔的力竭躺在地上，他还不甘心的看司空燕喊：“为了一匹马，你连朋友的面子都不给吗？”
韩冰抹去嘴角摔破流出来的血迹，揉着屁股疼的龇牙咧嘴摇晃着站起来说：“吉日格勒将军，我们中原人有句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不要怪我们爷对你翻脸，要是你要金银珠宝和美人我们四爷一点不心疼，送给您眼都不眨一下。唯独这匹三花马不行，它是我家小姐送给四爷这么多年唯一的生辰礼啊。”
吉日格勒听闻哈哈一笑，道：“阿尔斯兰，看不出你还是个多情种！你那个随行的女人长得也很美，你家里那个难道比她还美吗？”
在营地闲着无聊的罗金凤，听到吉日格勒营帐附近的牧民说，司空燕和吉日格勒没有谈拢打起来了。
“芳柳，魏妈妈好好照看昆玉，我去看看。”
“他们在哪里？”她安顿好女儿顾不上细问，就循着牧民遥指的方向，独自策马疾驰而来。
远远看到司空燕和吉日格勒都坐在草地上。匆忙跳下马来往这边跑，还不等近前，她就听到了司空燕下面说的话。
“她是我们半路上捡的，不是我的女人，再美也比不上我的流火。我的妻子是中原秦人，是我一家人的救命恩人。我们成亲多年，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她是我这一生遇见过的最美最特别的女子，不仅美丽善良，还博学多才厨艺超绝，有男子经天纬地的胸襟。受君主看重和百姓爱戴，是个别人无与伦比的才女。”司空燕一说起商流火来，眉目柔和嘴角微翘满脸的柔情。
“......！”罗金凤心里一沉，停住了往前走的脚步。
吉日格勒半信半疑的看着司空燕说：“这世上的美人不都大同小异吗？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女子？我都忍不住好奇要见见了。”
司空燕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你不懂，我虽然也在草原出生，但是华彩也不及她半分。我不喜欢我原来的身份，更喜欢做个中原人待在她的身边，看她照顾孩子朝夕亲手为我们做饭食。她就像一汪清澈的泉水，滋润了我干枯多年的心。在我心里她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能和她比！”
“......！！”看着司空燕说起自己的妻子，眸含星光满脸柔情。吉日格勒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不能理解阶级分明男尊女卑的世情下，女人本来就是靠依附男人活着的，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即便是一个什么都优秀的女子，也不会让一个满腹才华的男子甘心折腰，起码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这一点，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司空燕眼神一暗，忧伤的的接着说：“可惜她为了救我和孩子受伤，身子娇弱不能远行。听人传说这世上曾有并蒂雪莲是养身救命的圣药，可惜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那传说是不是真的？出来这么久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搜罗天下奇药治好她的身体。”
“为了个女人你能做到这些，你也是个有勇气的汉子。并蒂雪莲当然真有，这样的人间至宝不过也不是你能随便弄到手的。听我的祖辈说，当年的并蒂雪莲圣药有两棵，是突厥和鬼戎谈和的贡品。一棵存于鬼戎王室大祭司乌日娜的手中，另一棵是作为突厥公主的陪嫁一起带到了阿史那大将军府。当年鬼戎王室诸王为夺位内乱，大祭司死于非命，她手里的那棵并蒂雪莲也下落不明。大将军府的那棵并蒂雪莲作为传家宝，传给了大将军的曾孙女阿史那乌云，被作为她的陪嫁带到了鬼戎王都。乌云嫁给当年的狼主图希格，先后育有阿拉坦乌拉、蒙恩、特木尔三位王子和琪琪格、萨仁娜二位公主。七王之乱后，现在只剩下特木尔和萨仁娜二位殿下的后人还在世，有没有传给他们就不知道了。”
“真的吗？你知道他们的领地现在在哪里嘛？”司空燕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天籁，他欣喜的抓住吉日格勒的手激动的问。
吉日格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脸上神情一愣。接着说：“啊，原来他们都是住在王都的，七王之乱后，特木尔王子一支被狼主派去了阿古拉的山地草原。萨仁娜嫁给了右领军伊勒德的长子嘎鲁，他们现在应该在九王子末邪的领地。”
“真是太好了！多谢你吉日格勒兄弟，那我得去努力赚钱了。告辞！”司空燕热切的看着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高兴地一跃而起拍拍他的肩膀，飞快地带招呼自己人走了。
“......！！！”吉日格勒郁闷的看着司空燕走远，一把拉住去牵马的韩冰问：“韩勇士，你们小姐真有他说的那么好吗？”
“那当然，我们小姐比我们爷说的还要好一百倍。是这个世上最聪明最有本事的女子，男子都不如她厉害。小姐生孩子也比别人厉害，一怀胎就四个还是龙凤胎。她美丽善良富有，不管对什么人都很好，看我们身上的这些装备和马，都是我家小姐送的。还有我们这些人的本事，也是我家小姐亲自安排人训练出来保护我家爷和小公子小小姐的。小姐可是我们眼里的仙女，可不是谁都能见得。哼！”韩冰唾沫飞溅的大夸特夸了一遍自家主子，然后傲娇的抬头挺胸骑上马走了。
“......！！！！”吉日格勒被韩冰晾在原地，被他眉飞色舞的夸赞说的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合拢嘴。最后喃喃自语，道：“万能的长生天天神，这说的还是人吗？”
“......！！！！”罗金凤在一旁越听手越紧紧攥紧了衣角，一颗心都坠到冰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