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标题章节
“不可能！绝无可能！一定是前两天吃霸王餐，脑袋被打傻了。未歇，你来告诉为师，你手中这气旋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雨未歇也被晚明弄的有些糊涂了起来。
“黄…黄…黄色吗？”
“难怪你说你的师伯想置你于死地了，若真如同民间所传的那般。说实话，若换作我是这无虚观的掌门，我也必定要弄死你的。”
下山的这些日子里晚明大致了解了花纲洛被诛杀的前因后果。
作为大妖王的元神转世，在修炼达到一定境界以后，会恢复原有的意识。
所以，对于主动参与诛杀花纲洛的无虚观而言，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实力恐怖的潜在对手留在世上。
雨未歇在选拔时所露的锋芒，就已注定了他要被这些人扼杀在摇篮里的命运。
命运虽然对他百般捉弄，但最后又看似对他不薄，正如同晚明所说的：命运就是如此的有趣而残忍。
“师傅，真有如此夸张吗。”
“现在是没有，但保不齐10年20年之后，你小子实力到达巅峰，比这夸张千倍万倍也说不准呢。”
晚明看着一脸错愕的雨未歇，继续说道：
“所以现在你小子如果想要好好活命，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呀，师傅。”
“把这些人对你的忌惮变成事实，只有你的实力足够强大，你才有能力和资格在这些人的迫害中存活下来。这或许也是命运的安排吧，你既带我逃离苦海，我必不会让你深陷火热。”
“多谢师傅，徒儿愚笨，以后还望师傅能多多提点。”
晚明看着雨未歇微微的笑道：
“现如今就有大好的机会摆在你的眼前。”
雨未歇好奇的问道：
“什么机会，师傅。”
“琉璃岛。”
“琉璃岛难道不是以锻造兵器闻名的吗。难道琉璃岛上也有强大的仙门存在？”
“不论是实体的刀剑还是以各种气化出的刀剑，都是属于兵器的一种。在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中，剑法的差异，甚至于一件兵器的好坏，都可能会决定这场战斗的最终走向。”
晚明顿了顿。略带神秘的凑到雨未歇耳边说道：
“其实啊，整个大陆最厉害的剑术，在琉璃岛。”
“啊，是这样啊！”
在大陆之上，以气化剑最出名的就当属无虚观了。晚明此言一出，难怪雨未歇会一脸惊讶了。
沉思了一番后，接着说道：
“我明白了，师父一片苦心，徒儿不知该如何报答。”
“等等。你小子该不会以为我带你去琉璃岛，是为了带你去学习剑术的吧？我可没这样说过哦！即便要学，我也绝不会替你向岛主开口的！”
“岛主？师傅您认识琉璃岛岛主？”
“是啊，怎么样，你有意见？”
“徒儿不敢。”
见晚明一说到琉璃岛岛主就有些生气的样子。雨未歇就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
“那师傅，现如今没有船家愿意载我们出海，该如何是好呢？”
“也不是说没有船家愿意载我们出海，我看目前不过是价格还不够合适，只要价格足够合适，这些人族呀，什么天大的事都做得出来。”
“可是师傅，我们目前可以算是身无分文吧，哪有什么条件去给人家合适的价格呢？”
“咦，说到这里你就派上用场啦。”
“师傅何出此言呢。”
“前几日，我在路过集市时，注意到了一个悬赏的通告。应该是哪家土财主宠爱的小妾被山上不知明的小妖掳走了。正悬赏捉妖救人呢，赏金丰厚，都够我们来回琉璃岛几趟了。”
“赏金这么高，想要捉到这个妖怪应该很困难吧。”
“是的。我可听说了前面好几个道行高深的，都有去无回。”
“师傅，你莫开玩笑了。”
“说真的。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你能替为师拿到这笔赏金，大不了到时候，机会合适的情况下。试试帮你求一求琉璃岛岛主。”
“那师傅你道法如此高深，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呢。”
“我可听说了。那家伙住的地方就跟青玉崖底一样。没有天地之气。没有日月之光。我去了也只有挨揍的份。”
“那既然师傅您都只有挨揍的份呐，我去恐怕要性命堪忧了。”
“那可不一定！你再聚一次那个黄色小气旋来。”
虽然不明白师父究竟要做什么，但是既然叫自己在凝聚一次。也就只能照做了。
晚明指着雨未歇手中的黄色气旋说道：
“就是这土黄色玩意儿，在修仙界属于又罕见又鸡肋的存在，他的罕见是因为这种气旋虽源自于溪流沟壑之气，却能够与天地日月江河湖海之气互通，将这些微弱的溪流沟壑之气转化为天地日月江河湖海之气。”
“那确实是很厉害的样子啊。”
晚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对于大多数普通修士而言，这也偏偏就是他鸡肋的地方：放眼整个大陆修仙界，历史上就出现那么几个人，有同时使用两种以上天地日月江河湖海之气的能力。所幸的是，你刚好不是我口中的普通修士。”
什么事都没做就被夸上天的感觉真的不错。
但在雨未歇看来看来，晚明所告诉他的种种，不论天赋也好，未来的无限可能也好，都太虚无缥缈了。
眼前的自己。就是一个啥都不会的废物。
“可是师父，即便同你所说这般，以我目前的能力而言，自保都成问题了，如何能够去人家的地盘上杀妖抢人呢。”
“巧了。为师这里正好有一门功法，以你的实力，我想两天之内练就地气之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届时再配合上为师特意为你准备的晚明三式剑法，我想诛杀虽有些许困难，但困住此妖，救出目标绝不在话下。”
见晚明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雨未歇也不敢再多言。
黄昏已至，二人在海边找到了一艘破旧的船体安顿了下来，暂且做栖身之所。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接受了晚明传授的功法后，雨未歇便开始认真练起凝气来。
不消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已能初步将天地之气化作剑形了，虽维持的时间不长，但总算是有进步了。
“不错，不错，今日就先暂且到此为止吧。你也早点去歇息。明日一早起来继续练吧！”
看着晚明往外走，雨未歇有些疑惑：
“师傅，您这是要去哪。”
“哦。我去见一位故人。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明日一早，待气剑稍微稳定，再练习剑法吧！”
“好的，师父您路上小心。”
“嗯。”
月光在乌云的遮挡之下，只有一部分落在海上。
夜里的海风在寂静之中伴着潮水的声音一同彻响在晚明的耳边。
他不记得上一次这样安静的坐在海边的礁石之上是何时，却忘不了最后陪他一起坐在这里的那个人。
思念若能相见，那它便是一瓶令人无穷回味的美酒。
思念若永不相见，那它就是一瓶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而这瓶毒药晚明喝了八百多年。
夜越来越深，呼啸的风声却随着潮水的退去，渐渐安静了下来。
一道光亮在晚明手中慢慢的旋转着，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
晚明对着轻轻吹了一口气，光亮渐渐变成一只通体发着幽幽青光的巨鸟，冲向了天际。
正是晚明的本体不死鸟。
只见那青鸟在天际飞行一段时间后爆炸开来，化作无数流星般的光痕，散落八方。
枫亭镇
一个男子望着不远处掠过的青鸟，内心为之一振。
“晚明大人！”
不久一只蝴蝶大小的青鸟落在他的手中，带着他往海边飞去。
过了许久，晚明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朝自己走来。
于是便起身朝他走去。
“主人，您受苦了！”
来人一见晚明便匍匐在地。
晚明将他扶起说道：
“戚城，快快起来，大可不必如此，我早就同你说过你我之间并非主仆关系，我一直将你当朋友看待，希望你也能够如此。”
“小的怎么敢与主人相提并论。如果不是主人当年出手相救，我早已是路边的孤魂野鬼了。”
“旧事不提也罢，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几百年过去了，也不知能否找到她的葬身之所。”
“小的定当完成主人的嘱托！”
“好，好好。对了，戚城，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自从主人你走了以后，我们这些旧部找了您很久都没有消息。后来听说您回去无虚观了，我们也几次的上山想去寻找您的踪迹。奈何修为太低，几次尝试都非这些人族修士的对手，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剩下的也没几个了。”
“待此事完成以后。你们便回故土去吧！”
“主人您这是何意呀。我们好不容易等到您回来，不正是招兵买马，东山再起的好时机吗？”
“戚城，去吧，按我说的做。”
“可是主人。”
“不必多说了。以后还是叫我晚明吧。”
“主人…”
“过几天我便要去琉璃岛了。待我完成她最后的心愿。我便回故土去找你们。我们一起实现晋升大妖王，晋升妖仙的梦想。”
此时晚明再看眼前的戚城，已是泪流满面。
“嗯，不管主人去哪，我们都誓死相随！”
晚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去吧！”
看着戚城渐渐远去的背影，往事如同涌动的潮水，一下子在脑海之中浮现。
他想起了自己和戚城等一众部下曾经的英姿飒爽。
他想起了他和万天恩决战的那一天。
他想起了自己锦衣加身接受万众朝拜的模样。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初衷：打败万天恩，解救天下万民于水火。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万天恩死后，他自己却成了天下人眼里的第二个万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