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合欢一家亲
云小芳开着送花车来到露天煤矿,煤场上的煤由于天气突然变冷,已是没了存货,要想拉煤得到露天煤矿下面的煤场去拉。云小芳望着围绕露天煤矿白雪皑皑盘山路一样的路,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太危险了,不怪司机不肯来。
“花助理,我驾车下去,你和康副助理留在上面等待,咱们要减少最小的损失。”云小芳说。
“有福同享。”花静纯说。
“有难同当。”康蕊说。
云小芳见到花静纯、康蕊不肯下车,咬咬牙别着档向露天煤矿坑下驶去。送花的车在雪路上一跳一滑,稍有不慎会出现车祸,从几百米高的路面上摔下,会生死未卜。云小芳的驾车技术不但十分娴熟,每每还露出几手,几次化险为夷,只用了十几分钟,就下到了露天煤矿的采煤场。这时,不要说开车的云小芳,花静纯、康蕊都紧张的头上冒出了汗。工棚里,几个运煤工趁着雪天,在炉子上烫着酒,就着猪蹄子、猪耳朵、猪拱嘴要大吃大喝一场。酒壶里往外冒着热酒气了,闻着很香很香。突然,顶着雪花闯进来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几个小伙就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了。
“请问,你们哪位是头儿?”云小芳问。
“我是,我是。”两边鬓角剃得溜光的小伙站起来说。
“我们是前来买煤的,特急需,不然不能卖命进坑。”花静纯说。
“就是金条摆在这儿,雪天也不能往坑上拉煤。”
花静纯、康蕊就出去了,回来一人端一盆蝴蝶兰,放在几个运煤工面前。平时,几个运煤工在电视里面看过蝴蝶兰,知道这种花产自于南方,价格非常昂贵,挣钱养家糊口的普通工人,谁也不肯出大价买一盆蝴蝶兰摆在家里显时髦。如今摆在眼前就围着看,可能都是爱花的人,看还就看不够了。
“当做礼品送给你们了,煤我们还是要买的。”云小芳借机说。
几个运煤工把手吞在袖子里,眼睛还是不离开蝴蝶兰,脑袋却晃成拨浪鼓。尽管云小芳、花静纯、康蕊急的直跺脚,运煤工还是不搭不理。
“你们是放个屁呀,憋着干什么?”花静纯急了说。
“拉碴,拉碴,你让我放屁也没有啊?”头儿说。
“几位师傅都不要见怪,我这位小妹职专毕业,文化水平不高。”云小芳编白说。
“说什么哪,贬低谁呀?我们哥几个都是职专毕业,你看哪儿水平不高了?卡巴裆里的玩意儿更高。小师妹你过来,陪着几位师哥喝酒暖暖身子。”头儿说。
“几位师哥,你们把煤拉上去,我把一瓶酒喝光。”花静纯鼓鼓肚说。
“60C°老白干,全喝下去,你就吹吧。”头儿说。
“不要说是60C°老白干,就是80C°老白干,我喝下去你们怎么办?”花静纯问。
“还能怎么办?往坑上就——就就就就拉煤。”头儿磕巴说。
花静纯抓起了酒瓶子,不顾云小芳、康蕊的再三阻拦,“咕噜咕噜”就把一瓶60C°老白干喝光了。
“妈呀,碰上了一个虎X。”头儿说。
“小鬼头,你还敢骂人?”花静纯上去就是一拳。
“酒也让小姐妹喝了,小妹的拳头也挨了。头儿你该兑现了,往坑上拉煤吧。”康蕊说。
“不行,不行,雪天太危险了。”头儿还是晃着脑袋说。
“你的嘴是屁股呀?危险也得往上拉,不然老妈挠花你的脸。”花静纯伸手说。
“花助理,要心平气和。各位师傅,我们花卉园区的蝴蝶兰马上就要开了。今天,意想不到遇到了寒流,以后的几天温度还要持续的下降,如果阳光玻璃暖棚的温度降下去了,温度如果不够,降到临界点以下损失就得是六位数了。因此,我们几位被聘用的养花女才涉险来到了坑下。现在我求求你们各位,救救美丽的蝴蝶兰吧。”云小芳说。
云小芳说完拉着花静纯、康蕊就跪下了,每个人磕了三个响头,眼泪随之“哗哗”地流了下来。几位大老爷们看到这种情形,哪能不心潮澎湃,都拍拍胸脯子豁出命来决定试吧一把。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铲车轰鸣起来了,很快装好一车煤。望着盘旋上去的雪路,谁看着谁的心里都打怵,司机凑到了头儿面前。
“哥,弄不好要……”司机说。
“要翻车的‘翻’字,在当下就不好听了。跟渔民行船时一样,吃鱼不说翻过来说划过来。今天,咱们要把一车煤划上去。哥这就上铲车,将运煤车拴在铲车上,进同进,退则退,不会有什么危险。”头儿说。
“哥,哥,小弟还是不敢。”司机说。
“你他妈的长了卵子没有?”头儿问。
“你不敢,我敢,一边去。”云小芳把司机推到一边说。
“云副总,这事儿不能逞能?”花静纯说。
“云副总,可不能意气用事啊?”康蕊说。
“二位姐姐放心,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云小芳说。
“姑娘在屏幕前是不是玩游戏玩魔仗了,上了车脑袋就掖在裤腰带上了。”司机说。
云小芳跳上驾驶室,头儿也上了铲车的驾驶室。大卡车发动,铲车也发动。铲车巨大的轱辘碾扎着雪地,卡车也是挂着二档前行。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运煤车终于来到了坑上平坦的路上。花静纯、康蕊把跳下车来的云小芳紧紧地抱住,泪水模糊了双眼。云小芳过去抱住了头儿,花静纯、康蕊也过来了,四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大雪纷飞,路面湿滑,运煤车“一嗤一滑”开进花卉园区。云小芳从驾驶室下来,就被从田宁办公室里跑出来迎接的马尔金紧紧地抱住。仲芳过来拍拍马尔金肩膀,又踢了踢他的腿肚子。
“唉唉唉……不要忘乎所以,抱错人了?”仲芳说。
“在我们俄罗斯这就是英雄,人见人爱,人见人抱。”马尔金说。
“既然马尔金说你们是英雄,是英雄得有奖励。走啊,小姐妹们,到田总办公室,本画家有奖。”仲芳说。
云小芳、花静纯、康蕊、仲芳、马尔金来到田宁的办公室。马尔金拿起仲芳即兴作的画,展现在几个人面前。
“靓靓的酷,就是不知道酷在哪儿?”康蕊摸着下巴说。
“妥妥的美,就是不知道美在哪儿?”花静纯揪了一下脸蛋说。
“意识流的画作,正常的说法不可以,怎么说怎么有道理。”云小芳说。
“只是太可惜了,即兴做出来的画想再画也画不出来了。这是本画家的一件孤品,一件孤品,怎么奖励三个人,让我很犯难?”仲芳说。
“中国抓阄,会解决很多难题。”马尔金建议说。
马尔金就做阄,做完在手的空间里“骨碌”,“骨碌”好放在办公桌上。云小芳、花静纯、康蕊抓阄,结果被花静纯抓中。云小芳、康蕊只有惋惜叹口气的份儿了,只有花静纯幸福地拿起画作。马尔金很有气量,他见到云小芳、康蕊在叹气,就郑重许诺,一个人现场给作画一幅。马尔金扼腕探笔,白桦林里雪地上的虎出现了。
雪虽然停了,寒流还是一阵接一阵地袭来。田宁被从车上救下来,虽有气囊的保护,还是受了伤,被送进了附近医院。各项检查的结果还算好,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但是,连冷带吓,田宁不断地打喷嚏,还是坚持在第一时间给花静纯打了电话。
“田总,手机快没电了,还没有来得及充。”花静纯说。
“花儿现在怎么样?”田宁问。
“室温23.5C°。”花静纯说。
手机说没电就停了,但事情说得很清楚,田宁悬在心上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这天下午,田宁回到花卉园区,身上到处缠着绷带沾着胶布,见到他的人都吓了一跳。最值得田宁宽慰的是蝴蝶兰生长一切正常,他的皮外伤顿时好了一半。金宝带着夫人俞小凡来了,康健也跟着来了,还带来了拟好的合股协议书。田宁身心疲劳想去睡一觉,只是把几十页的合股协议书略略地翻翻。
“金总、金总夫人,康总,合股协议书我要仔细地看看才能签订,看我现在的模样儿,你们就可怜可怜我吧?”田宁说。
望着田宁浑身上下缠着的绷带和胶布,官还不差病人?金宝、康健、俞小凡就不好说什么了,只有耐心等待下去了。金宝、俞小凡、康健从田宁的办公室里出来,田宁把门插死,同云小芳通电话。
“云副总,花卉园区合股的事儿?”
“田总,我现在很忙,希望明天或者后天再给我打手机。”云小芳说。
云小芳把手机掐断,田宁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金宝、康健、俞小凡还在门口堵着。俞小凡的手中没有了擀面杖,却是拎着一根柳条。金宝的头局部出了血,腰部也是受到了致命的伤,俞小凡再也不敢动用重武器了。可是,她的手还是痒痒,就经常拎着一根柳条,时不时轻轻抽一下金宝,一方面给以警醒,一方面显示出权威。俞小凡进屋把金宝扶着坐下,轻轻地抽一下。
“老公,你还要心慈面善,我还要抽你。”俞小凡挥着柳条说。
金宝虽然挨了抽还是不吱声,两个鼻孔流出清鼻涕。俞小凡拿出面巾纸给金宝擦着,擦完还是不断线地往外流,俞小凡又是擦,手法就重,把金宝的鼻子擦红。康健掏出三份合股协议书,摆在了田宁面前。
“田总、金总,咱们三个在上面签上字,经过公证处公证就会发生法律效率了。”康健说。
金宝签了字。康健签了字。田宁见到无路可退拿起笔,手哆哆嗦嗦的,许久没有落笔。花静纯进来了,抢下田宁手中的笔。
“金总、康总,这份合股协议不能签。”
“小崽子,还没有三块豆腐高,你来扯什么犊子?”金宝问。
“花助理,退后,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田宁说。
“金总、康总,即使你俩在合股协议上签字,法律上也不会合法。”花静纯说。
“那么,谁签了合法?”康健质问。
“金小小是花卉园区的总经理,康康是花卉园区的副董事长,只有这两个人签字才合理合法。”花静纯据理力争说。
康健知道康康陪着女朋友到美国去旅游了,没有一个月回不来。事情要是再过去一个月,花卉园区说不定又要发生什么猫腻,他就开始玩横的。
“田总,今天你不签字,金总和我就要撤股了。撤完股以后,我们会派人来,花卉园区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就搬什么了,包括十万株即将开放的花。”康健威胁说。
田宁又哆哆嗦嗦拿起签字的笔,看到田宁窝囊的样子,花静纯气跑了,金小小、田宁娴就进来了。田宁娴抢上前去握住田宁签字的手,然后整个身子横在田宁的面前。
“诸位,现在我宣布一个特大的喜讯,下个月,就是下个月,我将要和金小小在花卉园区举行盛大的婚礼,希望各位赏脸前来参加。”田宁娴笑盈盈说。
田宁娴说完,金小小拿出结婚证书拍在康健的面前,随之拿出来一张银行金卡拍在康健面前。
“康总,对不起了。卡里的钱正是你交给我爸爸11%的股份钱,现在如数退还给你。利息是按小额贷利息核算的,一并在卡里。”金小小说。
康健接过了银行金卡,知道这里没有他什么东西了,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他看着金宝,是长长的出口粗气。再看俞小凡已是扔掉柳条,过去摸摸大红的结婚证书,摸完又去摸田宁娴的手,就把田宁娴的脸摸红了。田宁娴随着田宁来到田宁的家里,田宁缠着的绷带就让田宁娴打开了,露出来一块块伤疤。田宁娴摸着田宁的伤疤,心疼的差一点哭出声来。
“小妹,这辈子你就算甘心情愿嫁给金小小了?”田宁问。
“哥,小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田宁娴回答。
“可哥哥……”
“妹子出嫁了,哥哥该娶妻生子了。”
在田宁张罗着娶妻生子时,就到了西方圣诞节的前夕。六万株怒放的蝴蝶兰陆陆续续登上飞往贝加尔湖的飞机。望着起飞的飞机,和国外飞来的票子,田宁的闲心就上来了。他要在“一壶茶楼”设宴,同花静纯以夫妻的名义宴请金小小、田宁娴,仲芳、马尔金,两对年轻的夫妻。田宁叫来花静纯商量,花静纯心里高兴,就想到了花卉园区的两个闺蜜。
“田宁,这样做不妥,应该请云小芳、康蕊来作陪。”花静纯说。
“你提出的建议,我再考虑考虑。如果她们两个人前来作陪,喝多闹起来怎么办?”
“闹就闹呗,越闹越喜庆。”
既然公开了恋情,不等田宁考虑完了,花静纯以女主人的身份发出邀请。到了宴请的日子,受邀的人都穿得新鲜光亮来到“一壶茶楼”。
“我是主人,你们是宾客。酒、菜、主食,我预定完了。这是菜单,你们觉得不适合口味可以调整,适合口味就这样了。”田宁客气说。
云小芳看着菜谱,酒是杜康喜酒,汤是一品煲汤,主食是金银元水饺。菜是——竹报平安、五谷丰登、年年有余、节节登高、锦上添花、金玉满堂、洪福齐天、凉拌针菇、十香如意。
“酒是好酒,汤是好汤,饺子是好饺子,就这样定了。只是菜名看上去喜庆,却不知内容是什么?”云小芳说。
金小小跟田宁娴嘀嘀咕咕,仲芳跟马尔金交头接耳,田宁跟花静纯亲亲密密。康蕊看着不免有点眼热,就流露出来了,云小芳也看出来了。
“田总,这样的热闹场所,你应该把猴居士带来?”云小芳说。
“让我放生了,回了花果山。”田宁说。
“既然这样,就没有了小动物前来助兴。我单身一个,先带一杯。”云小芳说。
没等云小芳举起酒杯,花静纯就举起了酒杯,一口就喝干了,然后督促所有人喝干。当她检查每个人杯中的酒都干了,就擦了一下嘴角的酒,开始给每个人满酒。
“我、田宁;金小小、田宁娴;仲芳、马尔金。我们三家决定在新年伊始举办集体婚礼。我现在正式发出邀请,云副总、康副助理,要作为我们三个新娘的伴娘,不知道给面子不给面子。”花静纯发出邀请说。
云小芳见到花静纯下面还要有小动作,不如被动变为主动,她忙地站起来,来到音响前举着麦克风调出一个团团圆圆的调儿,动情唱着——
放开揽,
起千帆过,
沉舟侧畔。
心中荡起微澜,
只有更眷恋。
快乐的眼睛,
看天天更蓝。
这一次团圆后,
再不言离散。
我深深爱你呀!
今天就要面对面。
让你盼望的情,
我会加倍的偿还。
新的一年要来到了,佳期也随之降临了。田宁、花静纯;金小小、田宁娴;马尔金、仲芳举行婚礼的场所定在花卉园区实验楼的大厅,大厅里已装扮一新。婚礼的当天早上,田宁娴就开始锦上添花了。他一共插了六只花篮,六种色彩斑斓的蝴蝶兰组成“龙“和”凤”,还有“花图腾”的字样。康蕊穿着漂亮的伴娘服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美的跳起来。跳完,就望着花团锦簇大厅的门口。
“良辰吉时要到了,伴娘云小芳怎么还没有来?”康蕊自问。
随着话音,一辆警车开进花卉园区。云小芳穿着一身警服从车上下来了,是英姿飒爽,所有人见了都“啊”了一声。
“云副总,你怎么这样一身打扮?”田宁问。
“田总,不是这身打扮怎么能前来卧底,怎么能保护好你们和企业?”云小芳说。
云小芳从车上拿来一幅画,打开一看是仲芳画的《万虎图》仲芳就有一些疑惑了?马尔金把头也伸过来。
“警察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马尔金问。
原来,衣湘竹、宫本鉴树是一伙高级盗贼。长期以来,从事国外倒卖文物活动,包括这些古画名画。如今案子破了,警方缴获一百多幅,也包括这幅真迹的《万虎图》仲芳手中的那幅《万虎图》是赝品,仿真的程度不但骗过了田宁,连画家本人都骗了过去。在今天大喜的日子里,云小芳特意请示了上级,就物归原主了。云小芳把《万虎图》郑重地交给仲芳,接着云小芳又拿出《五虎图》交给了马尔金。马尔金抱着《五虎图》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就跪在了云小芳的面前。
“中国警方说到做到,回到贝加尔湖我就满世界给你们点赞。”马尔金流泪说。
云小芳换上一身漂亮的伴娘服出来,同花静纯、康蕊是美轮美奂,迫使田宁张大了嘴巴。花静纯上前摸摸他的嘴巴,他才把嘴闭上。田宁养的猴居士又是偷偷地跑了回来,小白狗也不甘寂寞跑了过来,跟在猴居士的屁股后头,一副忠诚于猴的样子。云小芳、康蕊拿着花篮套在猴居士和小白狗的脖上。田宁过去和猴居士打招呼,猴居士对他带搭不理,过来拉着云小芳的手怪态百出。这时,小白狗冲花静纯“汪汪”地叫,不断地摇晃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