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移花接木
在“一壶茶楼”的按摩管事了,蔡碟子的腿脚好得挺快,已用不着人背和搀扶了。蔡碟子接到田宁的电话,在“梦蝶大酒店”的门前下了车,拄着藤条拧成的龙头拐杖,一瘸一拐地往旋转门里走,突然停电了,把他关在旋转门里。田宁下楼来到大厅接蔡碟子,蔡碟子在旋转门里干着急出不来了。
“蔡主任,你的运气不佳?”田宁来到旋转门前说。
“不要说怪话了,我都要郁闷死了,赶快把我放出来!”蔡碟子拍门喊。
蔡碟子不是拍门了,而是拿笼头拐杖敲着电动旋转门,就把电动旋转门敲的“咚咚”作响,就把老板娘给“咚咚”来了。
“蔡主任,你的嘴是屁股还是嘴?欠的餐费到底还不还?”老板娘甩大彪说。
“你说谁哪?”蔡碟子反问。
“我说你的嘴还不如屁股干净。”
“你敢脱下来裤子让我看看,你的屁股干净还是脸干净?”蔡碟子甩大彪说。
“我怕你闹眼睛。”
两个人说话间电就来了,电动旋转门没有控制好旋转得很快,蔡碟子迈步哪里防备这一手,就被旋转门甩出来了,就把老板娘撞个跟头。蔡碟子趁势躺在老板娘的身上,屁股“颠搭”着。蔡碟子二百来斤的份量,“颠搭”的老板娘受不了了。
“你个死鬼,想压死我呀,好欠账不还?”老板娘叫着。
“梦蝶大酒店”的电动旋转门出了故障,把客户摔成了这个样子,蔡碟子借因由不让了。他要到医院去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还是去省城的医院进行全面的检查,什么CT,核磁共振……要全部用上。老板娘虽然让蔡碟子的大屁股“颠搭”的够呛,她怕蔡碟子在这样的纠缠下去不好办,爬起来“登登登”上了楼。蔡碟子孤掌难鸣,田宁上前来把他扶起,两个人来到了客房。田宁告诉蔡碟子,由于从乡下回来吃喝不慎闹了肚子。昨天本想打扰蔡碟子来的,只是因为时间太晚了,怕嫂子不愿意才没有打搅,影响了两个人的深厚感情。今天早上肚子说得下去了,才给蔡碟子打电话。蔡碟子反过来告诉田宁,他们夫妻之间已没有共同的语言了,双方约定,谁做了出格的事,相互之间不必指责,还不是钱闹腾的结果。
“钱到病除?”田宁问。”
“田总,可以跟你交个底儿,饭条子有十八万,夫人需要二十六万。”蔡碟子说。
“四十二万,不算多也不算少。”田宁说。
“饭条子招待了来人去戚,公家私家混为一谈,上边信用社拨款循序渐进也就报销了。给媳妇的二十六万解除婚姻,感情也苦,心里也苦,恨不得一下子解脱了。田总能帮衬一下最好,有言在先是借。有借有还,不犯错误。”蔡碟子说。
田宁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花卉园区的会计室,接电话的是主管会计。田宁问账面上还有多少钱?主管会计刚刚统计完,刨去花盆钱、水草钱、化肥钱、农药钱……剩下的钱,还能够开两个月的工资。
“声音这样的尖刻,是谁在吵架?”田宁故意问。
“是花助理和她爸爸花爸爸。”主管会计回答。
“原来是个买花的,交易额有六十万?”田宁打呼噜语说。
“田总,你的耳朵有了毛病吧?”主管会计问。
蔡碟子听到有门,仰起脖子看田宁。田宁撂下手机继续给蔡碟子出馊主意,夫妻之间闹到这种地步,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当机立断,就是缺那么几十万块钱,不算什么大事,包在田宁的身上了。蔡碟子听到就感动了,两条腿一软跪在红地毯上。田宁想不到,一个管钱的信用社主任,钱在他身上还有这样大的能量。他把蔡碟子扶起来,只见蔡碟子瞪圆眼睛。出口是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花卉园区贷款的事,一定没有什么问题。
田宁告别了蔡碟子,离开“梦蝶大酒店”,开车上了路,边开车边寻思这笔钱上哪儿去弄,想来想去,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就想到了仲芳的那幅《万虎图》田宁千方百计收藏了《万虎图》还跟宫本鉴男闹翻了脸。如果这次出手《万虎图》《万虎图》将永无回头之日了。但为了上亿元的固定资产,这幅画的分量掂量掂量就较轻了?田宁想到这里,就把车开到路旁,刚想拿起手机要打,一辆车停在身边,下车的是宫本鉴树。
“田总,缘分,有缘分。”宫本鉴树摸摸仁丹胡说。
“什么缘分?”田宁问。
“这种缘分不能说,说透了没有意思。”
“你是在忽悠我吧?”
“田总腾出空,请到‘青灯笼摄影社’谈。咱俩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宫本鉴树说完,一辆车又停在身边。仲芳下了车满脸的怒气,拍拍田宁的肩膀,又拍
拍宫本鉴树的肩膀。
“田宁,车速不慢,超过120迈。”仲芳说。
“你一直在追我?”田宁问。
“我从一个岔道口出来发现了你的车,是一个猛追,因为我的心里太不平衡了,所以,就开足马力追上你,前来泄泻这口气。”仲方说。
“你的开车技术,我可不敢恭维。”田宁撇撇嘴说。
“我就是让你知道,仲芳再不济也比一头猪强多了。”仲方说。
看着怒气冲冲的仲芳,田宁把自己在乡下拉肚子的事学说一遍,不但把仲芳逗笑了,连不苟言笑的宫本鉴树也被逗笑了。宫本鉴树又强调了一遍,田宁不要忘了去“青灯龙摄影社”交谈,然后开车走了。
仲方和田宁谈了这样一件事。前几天,省美术家协会的一位副主席慕名来到仲方家里,仲方给这位副主席画呀画呀就是画虎,副主席很耐心,是一笔一笔看着仲方画,赞赏之意流露了出来。副主席离开时什么没有说,仲方以为他是凉锅贴饼子——溜了。可是在前几个小时,这位副主席从京城打来电话,他要从中斡旋,要在BJ美术馆搞仲方个人画展。画展搞好了,仲方会一举成名……田宁看出来了,仲芳追他的目的还是要买回那幅《万虎图》不等仲芳再说下去,田宁就把话头抢过来。
“《万虎图》有了眉目,要价可能高一些。”田宁说。
田宁谈到了钱,仲芳有些急。假如到BJ去办画展,花钱的地方可多。如果在这方面抹去一笔资金,仲芳有可能不堪重负。
“你告诉《万虎图》现在的拥有者,我可不是什么钱罐子。当年我出价十二万卖了,现在我出价十五万买回。还有,你给我姐买‘战国红熏’。我有难处,一碗水你可要端平。”仲方说。
田宁拿出手机四处看看,见到周围就仲芳一个人。他当着仲芳的面拨个国际号码,就拨通了,然后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国际号码,眼见为实,我尽量往下压压价。”田宁扭头说。
“谢谢,谢谢!”仲方说。
“喂……宫本鉴男?怎么怎么地,过两天你要来中国,交货的地点要变,在省城故宫大门口……嗯嗯。说多了没用……嗯嗯。你就是要钱,没有关系的,我们中国人有的是钱,拍拍兜就是不缺钱,钱不成什么问题。嗯嗯……你要多少……妈呀,五十万?一张破纸,哪儿值五十万,漫天要价咱们拜了拜了吧?嗯嗯……有的商量,就是原来说好的价,是二十六万元。什么?你还要往上撩点,路费……行了,行了,路费没有问题。你尽快地飞过来,好了,就两天,两天后我到省城去取画,车到点开车不等客。”田宁说。
田宁一阵电话将《万虎图》二十六万搞定,仲芳听的一个字儿不拉。田宁让仲方将二十六万明天送到花卉园区,也是开车不等客,仲方点点头上车就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