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以“同理心”说成都
在青藏高原的雪山顶上,人类能够看见的第一个长盛不衰的大都市叫成都;在人造地球卫星上,能够拍摄的长江上游,最像精致盆景和花园的土地叫成都;在唐朝诗人的笔下,形容其因山川秀美、物产丰饶、笙歌缭绕无与伦比而号称“优越秀冠”的还是成都。可是,我们也不时可以听到“少不入川,老不离蜀”“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之类的“谚语”。那么,成都究竟是一座怎样的城市?读过本书,相信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因为我们站在全新的时间节点和空间方位,并把成都与“一带一路”的伟大历程相辉映,从而探寻更有人文意蕴的答案。
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作为和平崛起中国的一部分,成都经历了与中国同悲欢,和世界共命运的跋涉奋斗历程,从城市化、现代化、全球化,到最近几年雄心勃勃地迈向“传承巴蜀文明,发展天府文化”,努力建设世界文化名城的新征程,可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天空银燕穿行,园林熊猫徜徉,高速公路如蛛网,风行地铁连城乡,天府绿道向天际,蓉欧快铁驰远方。尤其令人欣慰的是,此城“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唐·杜甫)和“濯锦江边两岸花,春风吹浪正淘沙。女郎剪下鸳鸯锦,将向中流匹晚霞”(唐·刘禹锡)之绝世清丽仍在,此城“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唐·杜甫)和“蜀人衣食常苦艰,蜀人游乐不知还。千人耕种万人食,一年辛苦一春闲。闲时尚以蚕为市,共忘辛苦逐欣欢”(宋·苏轼)之罕有快乐依旧。当“一带一路”把世界众多国家和城市连接起来,同呼吸,共命运,去实现人类不要仇视、不要战争,而要守望相助、共同进步的美好愿景时,成都,作为拥有至少两千年以上的“丝绸之路”的主要建构者和重要参与者骄傲历史的非凡城市,它的微笑和善意,它的物质文明和精神财富,便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进行国际友好交往的最高端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工商辐辏,人文荟萃,古都云集,名城林立,为了增进友谊,造福彼此,成都应该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地介绍好自己,同时也真诚专注地聆听中国和世界各地友城的自我介绍。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近代以来,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融汇并没有变得轻松,主要原因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放不下其文化偏见与傲慢,并且试图把这种偏见与傲慢变成所谓的“普世价值”,用于冠冕堂皇地干涉别国内政,实现自己的私利。这些伎俩已经逐渐被世界各国人民看穿,而失去市场。中华文明认为,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人类就应该是风雨同舟的命运共同体,平等相待,互通有无,彼此帮扶,只有这样,人类才有光明的未来。成都在中国所有历史文化名城中,又尤其以文化包容著称。笔者也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和情感,来向中外读者介绍成都。
在中国作为世界文明礼仪之邦的漫长历史时期,成都作为中国最繁荣富丽和最具有代表性和个性魅力的城市之一,通过在丝绸之路上的贸易、外交、宗教、旅游观光、通婚人群的往来,一直是一个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重要城市,只不过限于古代、近代的交通通信条件,能够与成都发生直接人员往来的城市的数量受到很大限制。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加上“一带一路”使成都形成新的中外勾连,这一局面已经得到根本的改变,彻底缩小甚至消弭了成都与中国和世界各地的沿江沿海城市的差距。怀着近1700万成都人民的善良、友好和真诚,通过中国外文局这样一个项目,能够把这本书献给海内外的读者,于我而言,荣莫大焉。
中国史学之父司马迁的《史记》,发明了“列传”这样一种表述历史的编撰体例,和他写的“本纪”一起,建构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实现了他宏伟的“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心愿。《史记》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文史哲融会贯通的伟大和奇妙。后世再也无人能够望其项背,尤其是近代引入西方的学科分类体系并逐渐自设篱笆、画地为牢以后。《成都传》希望在某种程度上续其薪火。这本书并不是单纯的历史文化研究读物,也不是对知识加以简单罗列、组合的格式化传播,更不是貌似一堆珠玉但没有统摄灵魂的散文集,而是作者基于文史哲打通尝试,多学科思维并用,对成都历史文化个性、现代化追求和自然天成的后现代气质的个性化理解和阐述。也就是说它介于文史、情理之间,注重内容的可读性和面对不同文化的读者能够迅速实现会心一笑的“同理心”和“共情”。作者是成都人,深爱这座城市,尽量秉持表达的科学性和严谨性,但也保持文笔的流畅优雅和收放自如。如果还是有人觉得敝帚自珍、褒美有余,或者不够“学术”,那只能敬候指点迷津和基于本书的定位“敬谢不敏”了。
谨以此书敬献“一带一路”的伟大事业!
谭平
2021.0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