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江到长沙

1981年，在湖南境内对于李杜游踪的考察是交叉进行的，路线安排视交通之方便与否而定。7月11日，结束了岳阳的考察活动，当晚岳阳地区文物工作组熊培庚、张中一同志到炮台山宾馆来，为我们介绍平江杜甫墓的情况。翌日清晨4时半起床，赶乘5：50的长途汽车往平江，全程一百三十公里，上午10：30顺利到达，宣传部派胡孝稚和方先渠二同志来接，住在县委招待所。7月13日上午，县文化局召开座谈会，胡孝稚、胡定邦、钟弄璋等同志介绍有关杜甫在这里的情况。14日在县文化局同志的陪同下，我们驱车到大桥公社小田大队，访“诗圣遗阡”。7月15日中午，由平江乘长途汽车赴长沙，经四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于傍晚时分到达长沙汽车站。住进省委招待所。翌日到湖南省委联系工作，不很顺利。下午到长沙文物工作队看地方志。7月17日，文物工作队萧湘同志介绍一些情况。又到市文化局文物科找吴继宗同志，答应派个向导协助考察。在阅读方志时，我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李白是否到过长沙呢？从现存的李白诗歌看，未见直接抒写他在长沙的情况。李集中有《送长沙陈太守二首》，是送陈太守之任长沙的。诗中说“荣君按节去，不及远相从”，当是在长沙之外（或说在长安）写的送别诗。他在《将游衡岳过汉阳双松亭留别族弟浮屠谈皓》诗中说：“忆我初来时，蒲萄开景风。今兹大火落，秋叶黄梧桐。水色梦沅湘，长沙去何穷。寄书访衡峤，但与南飞鸿。”从此诗推断，他在晚年是可能去过长沙和衡山的。在《秋浦歌》其六中说：“山川如剡县，风日似长沙。”把秋浦的风光与长沙相比，可以看出他对于长沙是有切身体验的。可惜直接写长沙的诗一首也没留下来，因此他在长沙的具体足迹也就难以追寻了。经过两天的联络，于18日开始长沙的实地考察。上午看橘子洲，观“禹碑”，访岳麓寺，下午长沙主人冒雨带我们走访太平街贾谊井，到浏正街南侧的小巷深处寻找定王台，经过“文革”的破坏，台址已经很难辨认了。李白的“先流贾生涕”“长沙不足舞”，就是从这两位历史人物的家国情怀引发出来的瑰奇诗章。平江与长沙的考察，宋红女史在《杜甫游踪考察记》有专章记述，此从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