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的心情象打开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人说初恋是人生体验,我却倾尽所有。到头来却是一场骗局与闹剧,总认为老于事故,却成了跳梁小丑。
“记得在姐家时,我总是在你下班的时间里化好妆。在窗户里看着外面,等着你的到来。你却关切的说化妆对皮肤不好,还交我怎么擦脸。想想都招笑,当我与妈妈接触的时候,才知道她是那么的慈祥。才知道咱家的人为什么会这样的好。当她送我了一条绵裤时,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妈。那是发自内心的呼唤,妈妈竟然握着我的手说:四儿这个孩子心高气傲,受不得半点的委屈。我知道你俩好了,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老人的心思我懂,可爱让我变得自私与贪婪。母亲现在一定伤透了心。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是走是留只要你一句话。唉!人要是不长大多好呀!”说到了这里她却显得很平静,平静的就象是发生在邻家的一个笑话。
天空己露出晨曦,我一宿没睡,屋里弥漫着烟雾。也不知她什么时候睡着的,盈弱而不失丰满的身体紧紧的蜷缩在我的怀里。睡的特别香甜,脸色红润呼吸匀称。也许是睡得太晚;也许是放下了包袱;也许是对过去的释怀;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困了。脸上仍挂着泪痕,双手死死的抱着我的胳膊。
怎么办,怎么办?我内心无数次的问着。屋子里很静,家里没有一个人来。母亲与弟弟也不知去了那里,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就象是编剧刻意撰写的一样。看着那憨睡的小样儿我的心一下子软了,实在不敢想象她出了这个家门会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丁家的第二轮冲锋何等的激烈?
太阳照亮了世界,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那么明亮,光亮的刺眼。
“什么时候醒的?”没有了以往的天真,更没有了孩子般的娇气。
我只是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很恨我?”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我只是苦笑了一下:“恨,可有用吗?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办?”
说完了这句才感到根本就没有意义,她要知道怎么办还用撒谎吗?
“吃饭吧!”
“我吃不下。”她掘了下嘴:“咱们还是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你为什么遇到了事情总想着躲避,为什么不知道面对或去解决?”我气愤的说:“即然不想跟他当初为什么要拿了人家的钱,为什么还要跟他结婚。”
她无语的看着窗外,泪水在眼眶里直转悠。可我没有打算放过她,双手搬着她的肩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就不信了再狠心的父母也不可能明知是火坑还要将自己的孩子往里推。”
“这是你没有生活在那个环境与家庭。二哥跟你同岁,也是去年结婚。他拉下的饥荒怎么办?我父母六十岁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偿还能力。”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要说起通沟村,姐姐两口子曾经在那里住过,王哥(王书记)的媳妇儿就是姐夫的妹妹。姐姐每次说起,都羡慕那里的富足与女人的清闲。所以当王嫂提亲时,姐姐是第一个赞同。她说人这一辈子其实就那么回事?无非是结婚生孩子。只要过的衣食无忧又何必在乎是什么样的男人。可是当我真的嫁过来后才感觉到她说的都是谎言,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与行尸走肉有什么不同。”
“那你该选择离婚啊!为什么要逃避?”
“离婚,说的轻巧。人家花了那么多钱,过了几个月就退亲他能干吗?”
“于是你就跑了?”
“是,本来姓张的答应娶我,可他却骗了我。当知道他有家室时我就破罐子破摔在旅店里接了客人。他知道后非常生气,我就是要气他。”这时她的眼神中有了恨意,而且很浓。
“你是不是从没有想过通过正途来获得幸福。”
“什么是正途我不懂,也不想懂。在家时一年四季面朝黄土背朝天,可日子依然清贫。有时我都不理解父母及其年长的哥哥姐姐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么说你是爱情面包都想得到?”
“人追求幸福不对吗?”她直视着我的眼睛,理直气壮。
对、每一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可最低标准是不要伤害别人。我没有跟她说这些,甚至有点懒得说。她太自私了,对对一个自私的女人只有给予她满足。这一点我能做到吗?
餐桌上没有了欢声笑语,每一个人都看着自己的碗。
“明天要上工了。”我的意思是要他们小心丁家。
“听你大哥说了,哎!”母亲叹了口气:“你爸回来说你二姑(姨奶奶的女儿)从外岔沟搬出来了,那里的房子与地都扔了。”
“干什么,要去那里?”我最看不惯父亲那逃避的方式。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总不能死等吧?那里也很好,清静。”
“要去你们去吧!”我放下了碗筷转身回了屋。
“又犯了犟劲,我看他能挺多久?”母亲嘟囔了一句,又对小丽说:“要不咱们过去吧?”
井口开工了,也没有放鞭放炮、烧纸磕头。只是打开了井口门,释放一下井下的瘴气。也没有什么通风设施,只有让自然这台大的引风机去慢慢循环吧?井下的木头支护东倒西歪,折梁断柱。幽暗的巷道上无处不是塌方下来的石头土块,沙杆沙条刺刺歪歪不成样子。整个井口就象被炮弹轰炸了一样,一塌糊涂。看着头都疼。
打更的小房己是破败不堪,房顶千疮百孔。石头砌的墙也倒了多处,一片狼迹。经过大半天的修缮,房子算有了点模样。心想着要是与丽搬到这里,上班也方便,还能躲避事非,一举两得。回去与丽说了此事,她到是高兴的很。而母亲却是直摇头:就你们那个破地方,象狗窝一样怎么住。而且要水没水,要电没电。再说了西煤山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我可不放心让小丽去那里,要是有个散失你哭都找不到庙门。
我认为也不妥,说实在的就她那小模样到那里都招风。不担心那是假的,怪不得说丑女家中宝。
经过几日的工作,井下终于见了亮。又雇了三个工人,可事出意外,巷道进入了火区。井下串了烟,一个老头显些被醺死过去。给了人家五块钱算做赔偿,打发了回去。
“井口不行就算了吧!咱妈说的去外岔沟我看也行。”激情过后她娇喘着说。
“只是暂时的,我与大哥先干着,有了条件就好了。去外岔沟干什么,种地吗?那里山高地薄五谷不丰。最要命的是交通不便,要想出去办点事儿都得步行两个多小时。”
“大不了不出去呗!养点鸡鸭与猪不也能维持生计吗?”她又开始撒娇了:“四哥你就听我一次吧!丁家要是再来两次怕你就受不了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即做了初一还怕十五吗?”我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得了吧!那天晚上你都懵了。还有你没事了就窝在家里,是不是出门怕别人笑话?”
当然怕,可怕又能怎么办?他即能找到这里,难道就找不到那里么。
“那个人前不说人,那个人后没人说。嘴巴长在他们鼻子底下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无奈的摇摇头。
“我到是不在乎,只是担心你。”她丰满的身子趴在我的胸前,诱人的唇在脸上亲了又亲:“你就听我一句劝好吗!咱俩就去广州。听说那里遍地是黄金,活儿有的是。你去到找个工厂先干着,我一两年后孩子离了手咱俩一起干还愁挣不到钱吗?等咱们在那面稳定了下来再把爸妈也接过去,省的在这里闹心。”
“好到是好,可去那里也得一笔开销啊!”这里到广州多远,路费和租房多少钱?我内心暗暗的盘算着。要是有了这笔钱还用东奔西走吗?
“先倒借一下呗?”
说的轻巧,我无奈的摇了下头:“你家人是不是马上就会过来?”
“来也是我妈,可根本就解决不了了问题。要她拿钱,比要她命都难。再说了她也没有,家里什么条件我最清楚不过了。”她沮丧的说:“家里现在正是播种时节,即便是来也得十天八天后。”
“你家就没有能帮上忙的亲戚吗?”我知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自己家不也有亲戚吗?可现今是世态炎凉,都自扫门前雪,那有热心去帮助别人。更何况大哥二哥结婚时已经借了钱,有的现在还没有还上哪!
“算了吧!那你连想都别想。奶奶活着的时候,家里人互相之间还能走动一下。等奶奶没了就形同陌路,不然我怎么会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