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同一片星空下
天空中的寒气从四处袭来，只有那照在身上的一点阳光能让人感受到些许温暖。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天文台吗？”
基尔伯特和薇尔莉特此时正乘着翻新的缆车，缆车穿过云层，让海拔一千五百多米的尤斯提提亚天文台逐渐清晰起来。
“嗯，我上次去工作的时候，有幸看到了两百年一遇的阿里彗星。”
薇尔莉特说的时候嘴角含笑，但看到基尔伯特的眼睛时又感觉心里一阵落寞。
“怎么了？”基尔伯特看到薇尔莉特的表情变化有些奇怪。
“唯一遗憾的是，你没有在我身边。”薇尔莉特虽然说出了原因，但眼神依旧有些落寞。
基尔伯特倒是有些受宠若惊，随后便搂住了她。
薇尔莉特也是很温顺的把头伏在了基尔伯特的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
“我们到了。”基尔伯特轻轻在薇尔莉特耳边说。
薇尔莉特小憩了一会儿，睁眼时才发现周围的环境由明亮变成了黯淡。
“走吧。”
说完，基尔伯特提起自己的行李，然后拉起薇尔莉特的手，薇尔莉特也跟着站了起来，拿好行李，一起上了台阶。
出了这间让人感觉压抑的房屋后，便能重新看见外面广袤的天空和东边刺眼的阳光。
二人走在这弯弯曲曲被磨平峰顶的山路上，往下面看，便是离这里数百米远的云层，此起彼伏，又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梦如幻，就是从远处眺望，也看不到尽头。
再从这里望向天空，那都是极为纯净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质。
“来天文台的人好像也不是很多，这条路上除了我们也就看到了三个人。”
基尔伯特说的时候还前后张望了一下。
“上次阿里彗星来临的时候这里也是有不少人慕名前来的。”薇尔莉特简单的叙述着。
“可能，平时很少人喜欢看星星吧。而且，来的路上还这么冷。”基尔伯特调侃着说道。
“少校很冷吗？需不需要添加一些衣物？”
薇尔莉特看着基尔伯特十分关切的问。
基尔伯特连忙说：“不冷不冷，马上就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薇尔莉特才把目光从少校的身上移开。
……
二人先在一家当地旅馆安顿好后，才回到了尤斯提提亚天文台。
但让人失望的是，大厅走廊十分冷清。
倒不是因为这里具有图书馆的属性，所以没人大声喧哗。
而是因为二人从进入走廊到走到尽头，所能看到的人数也是屈指可数。
无非就是两三个坐在长椅上正在阅读的年迈老者，以及几个正在梯子上分类整理或是查阅资料的年轻工作者。
走廊里洒满了和煦的阳光，不仅驱散了二人来时身上的寒气，也让这座隶属于星空的走廊大厅更为庄严和肃穆。
一切都和几年前一样，但是，却又不一样。
基尔伯特没有这种感受，因为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从高耸入云的缆车，云层上的天空，高海拔的寒气，以及那毫无遮掩的刺眼阳光，对于他来说都是宝贵的第一次，他很乐意来到这里，更何况自己最爱的人就在身边。
薇尔莉特却感觉失去了什么，一种似乎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
她想叹气，因为人们常说：叹气是表达自己无奈的一种方式。
可在此之前，她从未感觉无奈，可能是以前对人的感情还理解的不是很深刻吧。
自己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感到无奈……
“晚上我们可以去哪里看星星？”
“嗯！”薇尔莉特突然被基尔伯特的声音吓了一跳。
基尔伯特很少看见薇尔莉特被惊吓的表情，没想到今天有幸看见了。
“你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基尔伯特笑问。
“没什么，只是发了一会儿呆。”
薇尔莉特想随便说点什么糊弄过去，但她发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
基尔伯特也没在意，继续说：“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安排？”
“少校愿意在这里看会儿书吗？”
“哈哈，我早就没有看书的习惯了，你让我去看的话那就是在折磨我。”基尔伯特坦白地说。
“我在卡特尔岛上给你和孩子们讲述的星空知识都是在这里学来的，你难道不感兴趣吗？”
“嗯……不是很感兴趣。”基尔伯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回答。
薇尔莉特却感到疑惑，如果少校对这些不感兴趣的话，那为什么在这之前少校还会喜欢和她讨论关于星座的知识呢？
“那为什么少校之前……”
基尔伯特打断了薇尔莉特的话，因为他知道薇尔莉特后面想说什么。
“因为只有亲耳听到你的诉说，这些故事才有意义。”
基尔伯特向薇尔莉特露出了动人的微笑，那颗祖母绿宝石一般的眼睛又让薇尔莉特再次沦陷。
薇尔莉特羞红了脸，用手轻轻打了一下基尔伯特，后者却笑得更开心了。
……
凌晨一点，二人相伴来到屋顶。
因为担心薇尔莉特着凉，基尔伯特便将自己的外套亲自套在了薇尔莉特的身上。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让薇尔莉特不禁小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基尔伯特不知道薇尔莉特为什么突然就笑了，一时摸不着头脑。
“少校，你们男人都这么会照顾女孩子吗？”薇尔莉特止住了笑，问着基尔伯特。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上一次为我披起外套的人也是在这里。”
曾经和李昂共事的画面逐渐浮现在薇尔莉特的脑海中。
基尔伯特想起来了，因为他曾听薇尔莉特谈起过这个人。
“就是那个曾经在这里工作的李昂吗？”基尔伯特向薇尔莉特确认。
“是的。”
“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也许在大陆的某个地方搜集文献，也许和我们一样在旅途中吧。”
薇尔莉特看着这满天繁星，虽然壮观美丽的阿里彗星已经飞逝，但心爱的人却留在了身边，也是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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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昂！你还要看极光看多久啊？已经凌晨一点了，明天六点整还要早起呢。”里克从帐篷里钻出来没好气的催促着。
“你说，薇尔莉特现在会不会和我一样，在看星空？”
李昂站在坚固的冰面上自顾自地说着，以至于根本不知道朋友里克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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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在不同的地方，仰望着同一片星空。”薇尔莉特注视着星空，轻声补充了一句。
基尔伯特坐在旁边看着薇尔莉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这样看着，静静的看着……
时空的错位造就了两段旅途中的故事，遗憾也不再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