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两人主场
林微漾一刻间意识到，她站在这里是不是也要做些什么，刚才过来太急，没有带水。
她朝顾烨那里看去，他手里有水，是之前喝了还剩一半瓶的农夫山泉。
钟栩喝水的时候，余光瞟了林微漾几眼，深呼吸一口气。他转紧瓶盖目光下意识地朝林微漾的方向看过去，同时并回答着方乐君的话。
“我刚才实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等接下来让你们看看我的真实水平。”
方乐君：“行，把杨路打趴下我万分感谢。”
林微漾也冲他说了一句加油。
这声加油非常有用，钟栩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朝球场中央走去，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满满。
杨路把校服脱下丢在椅子上，当场就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说我坏话。”行动上却先他话语一步，对着球场外的貌似罪魁祸首的某人投去一眼。
柳洛川手里拿着一瓶冰水走过来，杨路看见，立马笑了说：“还是咱们班长善解人意，正好没有人给我送水呢。”
柳洛川：“我就一瓶，而且……不是给你的。”
周围几个男生听后哈哈大笑，说哈哈大笑还不如说是嘲笑更为准确。
“杨路，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能让咱们年级女神过来送水的，除了顾烨，还有谁？”
“他们还是同桌，感情方面说不定亲密些。”
“路哥，咱们自恋可要有个度。”
“年级的男神和女生要秀恩爱了，你们这些男生不应该离得远远的？能不能有点眼力劲？给她们两人一点空间。”
“好吧，兄弟们，咱们离远点。”这句话是杨路说得。
说真的，杨路也不知道顾烨喜欢什么女生，以前程蕾那样都被顾烨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这次的柳洛川，确实优秀，但他不知道结果。
柳洛川听着同学说她和顾烨，好听的话，一面倒。都认为她和顾烨挺合适，心里不禁开心地有些稍稍飞扬。
朝顾烨走去的时候，更加害羞了。
这边的方乐君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拉拉林微漾的衣袖：“看，杨路多滑稽，都没有女生给他送水。”
“微漾，咱们班女神对你哥感兴趣哎。”方乐君继续说。
林微漾抓着篮球网的手紧了紧，可是又无能为力，不亲自看的话，心里就不会难受了吧。
为了逃离眼前不远处在同学们眼里甚感浪漫的场景，也不想听到周围同学的起哄声，她打算去操场附近的便利店买几瓶水再过来。
方乐君猜到她的意图不让她走，于是故作狠声：“你要是拿我当姐妹，就不许给杨路买水，渴死他。”
林微漾问：“你喝水吗？”刚才说了那么多话。
方乐君啊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喝，说起来我也有点渴了，刚才说话太多。”
林微漾：“我去买水。”
临走时，方乐君还不忘补一句：“不要买杨路的份！”以至于声音太大，球场另一边的杨路也听到了。
林微漾走了一段距离，对身后的方乐君挥了挥手。
杨路跑过来：“你怎么这样，我不能再让小微漾跟着你，继续让你怂恿她做坏事。”
方乐君：“……”
“你幼不幼稚？”
杨路反击：“你怎么不说你幼稚。”
两个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谁也不放过谁。一个自称路哥，一个自称君哥，风头上都不想各输对方一筹。
方乐君无意间瞥到薛博阳看着他和杨路两人吵嘴，没好气地冲他道：“看什么看，小蚊子！”
薛博阳立刻在同学们窃笑中羞囧着一张脸。
他就是看看，什么都没做，却无意间被插刀。
柳洛川脸颊比以往还要红润，她扭捏地伸出手，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把手里的农夫山泉递过去。
她见顾烨每次喝水都喝这个牌子，于是特地买了，还是冰的，正适合下午这个天气。
尤其还是打过篮球之后，更需要一瓶农夫山泉了。
顾烨坐在椅子上，清冷的目光从钟栩那里收回，他侧眸看了柳洛川一眼，神色淡淡，没搭理她，起身与她擦身而过，朝球场中央走去。
林微漾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回来，都是冒着冷气的冰水。
方乐君从袋子里拿出一瓶可乐，扭开盖子抬头先来一口。
林微漾叫了一声余温，余温从方乐君身后绕过来，挑挑拣拣，最终从袋子拿了一瓶矿泉水，说：“蒋旭还是喝这个最好。”
林微漾默默的看着她，余温对蒋旭的情感简直魔怔了。
余温拿后道了声谢。
杨路沿着球场边从另一头走过来：“小微漾，有我的份吗？”
林微漾看了一眼方乐君，方乐君替她一口回绝：“没有！”
眼看杨路就要对她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真是的，一个大男生露出这么一副恶心肉麻的表情，活见鬼了。
林微漾将袋子递过去：“有，你挑。”
杨路伸手就过来拿。
“你要不要脸了。”
“敢问在你面前脸为何物？”
方乐君拿着可乐瓶敲他的手不让他拿，杨路挡住，两个人的幼稚，最后还是被杨路拿到手了。最后还冲她得意得摆了一个表情。
方乐君气结，还打着篮球，她暂时不跟他计较。
林微漾：“你怎么不打篮球了？”
杨路侧身指着球场说：“我觉得似乎没必要了。”
林微漾仔细看球场，刚才打球的同学们一个个都离开了篮球场，球场里只剩下顾烨和钟栩两人。打球的同学继续留在上面看着特别多余。
球场上，完全成为了顾烨和钟栩的主场。
一个势头猛烈，手里拍着球要把球投到篮子里，一个坚守在前拦着不让进球。局势僵持，篮球的位置频繁交换，到现在都没有投入一个球进去。
杨路：“我想知道他们两人到底怎么了。”
方乐君：“我也想知道，顾烨进入球场后画风突变，一路猛进，其他人都插不上手。”
余温：“我还想继续看蒋旭打球呢，真是的。”
不一会儿，周围有些同学来了兴趣，开始下赌注，赌对方谁先进球。输的人就请对方喝学校外刚开的那家奶茶。
球场上，钟栩也差不多快被顾烨磨尽了耐心，他还没碰到过这么难缠的家伙，顾烨倒是头一个。
“我问一句，我是不是之前哪里得罪你了？”
“你说呢？”
钟栩半天摸不准他什么意思，问了跟白问似的。
“我很相信我守篮的水平，再这样打下去一个球都进不了。”
“没打算让你进球。”
“……”太狂了吧。
到最后没有出现结果，体育老师提前下课两分钟吹了几声哨子要求集合。
同学们都零零散散地过去集队，顾烨停下拍篮球的动作，蓝球在地下砰砰撞了几声，滚向篮网一边直到球场交界的角落处才定格停下。
林微漾提着袋子进了球场，从袋子里拿出一瓶农夫山泉递给他。顾烨接过，长时间打篮球而泛红的指尖在冰水上留下几圈清晰的层层包裹的指纹，他打开盖子连续灌了几口。
“钟栩，你要吗？”
钟栩走过来不客气道：“要。”
还剩下最后一瓶，林微漾连同袋子一起给他。
柳洛川站在球场外，手中拿着早已经不冰的矿泉水，水瓶的边缘被她无意识地捏着瘪了几块下去。
她眼睁睁看着顾烨从林微漾手里坦然地接过水，心里极不是滋味。
她听说林微漾和顾烨是兄妹关系，顾烨只对她一个人好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嫉妒，这种让她反感的感觉。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可是唯独顾烨，确是例外。他对她总是不予理睬，表情一贯的冷淡。
也许是她性子一向高傲惯了，没有遇到被男生拒绝过的经历，她那么优秀，班里几乎没有女生能够比得上她，却头一次在顾烨这里吃了闭门羹。
施染和几个女生一起过去集队，路过柳洛川的身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低呵了一声，让人听着声跟嘲讽一样。
柳洛川过去集队时，赌气般顺带将矿泉水瓶丢到垃圾桶里，才回到操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