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她千百度之国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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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81.五鬼搬运术

玉锦兮看着玉老太爷深不见底的眼睛,知道不露出些真本事不成了。若此关过不去,别说珍姐儿了,就连她自己,以后在玉家怕也是被放弃的份儿。虽然她不在乎,不过可怜的珍姐儿需要。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术名为五鬼搬运术。”

五鬼搬运术的名头在大月十分响亮,祠堂里的人自然是听过的,而且大家都知道此术的另外一个名字:五鬼运财术。

说白了,就是施术之人可以利用小鬼不用开门撬窗,照样可以把别人家的财物运到自家来。

此术十分阴损,据说会此术的人都不得好死。久而久之,便只流传在传言之中了。

玉鑫多急得跺脚:“哎呀你这孩子,这五鬼搬运术是好学的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谁让你学这些歪七八糟的东西的?!”

玉锦兮笑道:“父亲不必担忧,孩儿学的与那个阴损之术并不相同,别人的财物是取不来的,只不过在搬运货物上有些便利罢了。否则那么多货物,单凭孩儿一人,怎么可能万里迢迢地运来?”

玉鑫多:“那,那可有什么妨碍?”

玉锦兮一摊手:“有啊,不过就是不能娶妻而已。父亲还有两个儿子,连孙子孙女也都有了,自然不用担心无后。孩儿想着,大不了以后舍了此术罢了,便学了。”

玉鑫多追问:“是不是舍了此术,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玉锦兮点头:“自然是。”

“那便舍了吧,舍了吧。”玉鑫多毫不犹豫地道。

玉锦兮笑一笑:“父亲莫着急下定论,且先看看孩儿的术法再说。”

袖子一挥,祠堂正中便出现了一盆正在盛开的牡丹花。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真的不成?

很多人使劲揉了揉眼睛,十少爷玉锦智甚至上手摸了摸,惊喜地道:“是真的,是真的!”

玉锦兮又挥了挥袖子,更多的鲜花出现在了祠堂里,不管是雍容华贵的牡丹,还是出淤泥不染的荷花,都不是这个季节应该出现的东西。

不但娇艳欲滴,还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真的不能再真了。

满屋子人傻傻地看着玉锦兮,实在想不明白他们玉家怎么会有这样的造化。

玉锦兮轻声地问:“祖父,我以此术,可否换来珍姐儿入我名下?”

玉老太爷震惊地看着她:“你,你要把此术教给家里人吗?”

玉锦兮笑了:“祖父,您忘了。此术若要施展,非童子身不可,还有许多顾忌。家中我一人学了便罢了,祖父还要让更多的子孙终生不娶不成?”

玉鑫多缓过味来:“你不是说,不是说舍了便可娶妻了吗?”

玉锦兮淡淡地道:“是啊,舍了此术便可娶妻,只不过也只剩下三年可活了。”话说的狠一些,玉鑫多就不会逼着她娶妻了吧?

玉鑫多呆立当场,良久方垂下泪来。

玉锦兮继续道:“我既然不能娶妻,珍姐儿既然不得父意,入我名下岂不正好?大哥也不必担忧珍姐儿的名声,我也能有女承欢膝下。将来招婿也好,过继也好,九泉之下也有人奉养,还能学得异术为家中效力,何乐而不为?”

玉老太爷嘴唇抖动着,良久方叹息道:“小六,你这般做,可值得?”

玉锦兮笑笑:“孙儿觉得值得。”

“好,珍姐儿入你名下,将来族中子侄,任你选一人过继,其他人不得有异议。”玉老太爷威严地道,对着自己的儿子们看去。

几位老爷纷纷表态,孙子辈的也立刻点头。

玉鑫多握住玉锦兮的手,担忧地问:“小六,你告诉爹,用这个术法有什么忌讳?可会损了命数?”

玉锦兮淡淡一笑:“只要不过分施展,便也不会损伤多少寿元。”这个话必须说出去,她可不想从此沦为车夫,天天给玉家打工,那就别想做别的事情了。

玉鑫多呆呆地道:“寿元?会损很多吗?”

玉锦兮道:“父亲莫要担忧,只要一年不超过三次,也无什么大碍的。”

玉鑫多看着祠堂里的众多鲜花,紧张地问:“这,这是不是就算一次了?”

玉锦兮挨着把那些鲜花收进空间:“解决一件事情为一次,孩儿捉拐子的时候用了一次,今天验证此术用了一次,今年还可以用一次。”

玉老太爷立刻打消了原本的念头,对着众人道:“小六的这项本事是个逆天的,若被外人知道了去,定会祸及家门。你们都给我记着,此事不可泄露一丝风声。除非涉及要命的事情,也不可让小六出手。若非要小六出手,必须报知与我。”

转头对玉锦兮道:“小六你也记着,家里唯有家主一人方可请你出手,一年最多两次。既然有损寿元,能不施展便不施展。我玉家在铜庆屹立多年,靠的也不是一个子孙的异术。”

众人纷纷领命,此事便算揭过。

既然已经开了祠堂,珍姐儿之事也有了定论,玉老太爷便命大老爷打开族谱,自己亲自执笔,把珍姐儿记在了玉锦兮的名下。

玉锦聪全程黑着脸,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二少爷偷偷地对玉锦兮道了声谢,虽然珍姐儿不是他的女儿,可他也免去了一块心病。

做完了这一切,玉老太爷疲惫地挥了挥手:“都散了吧,天也不早了,其余的事情明天再说。”

玉锦兮想起在金桂院看到的那一幕来,怀疑今天晚上怕得不了安宁。再看看玉锦聪,有些不放心。虽说珍姐儿记在了她的名下,可毕竟还是姓玉的,按照玉锦聪的偏执,他会不会直接来个先斩后奏,今天晚上就对珍姐儿下手呢?

那她岂不是白折腾了?

想起那天晚上珍姐儿对自己的依赖来,玉锦兮上前一步道:“都是孙儿们不孝,扰了祖父的安宁。孙儿这就接珍姐儿回去,祖父歇了吧。”

玉老太爷看着她冷哼了一声:“怎么?你还怕珍姐儿今天夜里就丧了命不成?!”

玉锦兮笑道:“祖父息怒,是孙儿有了个闺女,心里欢喜,实在是恨不得立刻就放在眼前看着才好。”

玉老太爷这才将心头的不快压了下去,教训道:“你大哥也是为了家里的名声着想,你如今拿自己的本事换了她去,岂不知你大哥心里也是欢喜的?”

玉锦兮可不觉得玉锦聪会欢喜,嘴上却道:“是,大哥是她的生父,自然是心疼女儿的。”

玉老太爷这才恨恨地走了,也不说是否答应玉锦兮今天晚上就去把珍姐儿接过去。

祠堂院外,却早就围了一堆的女人,除了正在坐月子的十少奶奶之外,竟然一个都不少,就连大少奶奶也被两个弟妹搀着,勉力维持着身体,在等着最后的结果。

玉老太太见一家子男人都出来,急忙问道:“怎么说?”

玉老太爷哼道:“都在这里围着作甚?回去!”

头也不抬地走了。

玉老太太气急:“这死老头子!老大,你跟娘说说,到底怎么办?!”

大少奶奶发出一声呜咽,急忙拿帕子堵住了嘴。

大老爷看了一眼儿媳妇,心便软了,想她一番拳拳爱女之心,便道:“珍姐儿记入小六名下,已改了族谱,以后便是小六的女儿了。”

大少奶奶只觉心头一松,身子发软,两条腿竟是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旁边搀扶的三少奶奶和四少奶奶勉力支撑着,却哪里支撑得住,好在周围的人多,一人搭把手,这才没落个三人尽数摔倒的下场。

大少奶奶意识并没失去,虽然心疼女儿,可也知道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可想想好好一个长房嫡女,就这么变成了庶房庶子的庶女,身份地位落差之大,又让人忍不住心碎。

一颗心七零八落散落一地,又被中间一个名叫好在女儿还活着的念头给吸引了过去拼成一个,然后又被一个名叫以后女儿再也不是自己的榔头敲碎了。

忽而庆幸,忽而心痛,一颗心碎了又全,全了又碎,竟是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此地为何地。

耳旁传来几声叹息,有一个声音道:“这样也好。”

又有一个声音道:“若是如此,便把珍姐儿的东西收拾了吧。”

女儿的名字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她下意识地就想反对,总要让女儿和她这个当娘的再过一夜,等到了明天,女儿就再也不会管她叫娘了。

眼前晃过一张面如锅底的脸,是玉锦聪,看也不看自己的妻子一眼,自顾走了。

不行,不能让珍姐儿再在金桂院里待下去了。大少奶奶突然有了力气,理智回笼,声音也好好地回来了:“好,我这就去。”

不能管她叫娘又如何?还在一个宅子里住着,她还能见到女儿。女儿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她用比来时还要快的速度回了自己的院子,压根儿没有注意到搀扶自己的换成了自己的丫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玉锦聪之前回到金桂院。

金桂院的内院静悄悄的,珍姐儿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一直是跟着她这个娘一起住的,就睡在西边的厢房里。

大少奶奶长呼吸了几口,缓下心头的焦躁来,轻轻地拍了拍门,柔声道:“珍姐儿,是娘回来了。”

屋门立刻打开,一个丫头紧张不安地往外看了看,没看到大少爷,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大少奶奶强忍着心中剧痛,对丫头们道:“你们把珍姐儿的东西都收拾了,抬到,抬到双泉院去。”

屋里的丫头们都呆了,往哪儿抬?

楚妈妈正坐在床边搂着珍姐儿,惊问道:“双泉院?六少爷的双泉院?”

大少奶奶泪如雨下,冲过去抱着珍姐儿大哭。

楚妈妈急道:“哎呦我的大少奶奶,你别把珍姐儿吓着。”

珍姐儿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今天晚上楚妈妈突然就带着娘身边的两个丫头过来,和她的奶娘嘀咕了几句,就把门给关严实了,还给上了门栓。她的小丫头趴在门缝里往外瞅着动静,楚妈妈就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边,到最后还让自己上床睡觉。

珍姐儿白天睡了快一天,根本睡不着。可是楚妈妈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还抱着她说要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那故事讲得颠三倒四的,说了上句忘了下句,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只一个劲儿地说珍姐儿不怕。

珍姐儿本来不怕,让这一群人弄出来的紧张气氛也给吓到了。

还有,娘呢?为什么娘不来?平常这时候,娘早就来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娘,可为什么娘抱着她哭?

珍姐儿安慰大少奶奶:“娘您别哭,珍姐儿一直乖乖地吃药,不难受了。娘,您是不是生病了?您也吃药吧,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大少奶奶慢慢止住了哭声,强忍着道:“珍姐儿,你今天晚上就到双泉院去住了。”

珍姐儿天真地问:“我们搬过去,那六叔搬到哪里去?”

大少奶奶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下:“六叔不搬,是珍姐儿搬过去跟六叔作伴。”

珍姐儿觉得不对:“为什么是我去跟六叔作伴?不是应该哥哥跟六叔作伴吗?爹说了,我是女孩子,不能跟外男说话。”

大少奶奶道:“六叔不是外男,他是你六叔。”

珍姐儿还是觉得不对:“可是六叔不是我亲六叔啊,他是三房的,咱们是大房的。爹说就是自己家里的,也不能多说话的。”

大少奶奶咬牙切齿地道:“不要提你爹,他不配!”

珍姐儿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着大少奶奶,小声问道:“娘,您是不是和爹吵架了?”

“我和你大伯娘没有吵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少奶奶下意识地把珍姐儿搂在了怀里。

玉锦聪冷笑一声:“大可不必,这个孽障如今是我那好六弟的女儿了,我这个当大伯的,自然不会对侄女下手。”

对着一脸茫然的珍姐儿道:“你失了贞节,本来不该再活着,可你的六叔,不,如今他是你父亲了,他用自己的本事换了你的命。你已不是我的女儿,这就去你的双泉院吧。”

“相公!”大少奶奶尖叫道,“珍姐儿还小,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小?”玉锦聪哼了一声,“那你打算怎么跟她说?长痛不如短痛,我若不告诉她,难道还等着她继续败坏家里的门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