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奇葩女子(又名:潇湘的美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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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千蛇山严母训子 将军堂三王议兵

话说大唐肃宗至德二载(公元七百五十七年),六月四日五更三点。川陕界处有座千蛇山,高耸入云,峻峨灵秀。此时刻,山巅弥漫寒烟之气,正有异象发生。但见:

山水缥缈,烟雾迷茫。山水缥缈,疑见草木皆兵。烟雾迷茫,有似魅魔弄影。怒云重叠,仙鹤东归折程。悲风哮吼,天狗西出食月。虎豹浑噩,洞穴舔顾花斑。燕雀收翅,枝头爱惜毛羽。游客贪景,奔看千古奇观。商旅摇头,坐待前途光明。数声惊雷,乾坤交合一处。刹那之间,末日吞并山河。

且看那天公作弄多时,烟雾渐远消退。灰蒙黎明又见彤云密布,柳絮飘飞。如似当空之棉,轻轻飘洒,徐徐曳落。顷刻,鹅毛花絮盖天急降,霎时天色枯寒,唯余雪花占据四野山峦之色。不是天象异变,川东如何六月下雪?这雪果真稀罕,但见:

乱絮纷纷,流雾冉冉。云海山巅,有玉女朦胧倩影。桃花江面,看渔翁坐舟钓雪。巍峨群岭,披银素裹。茂密林海,拥簇白衣。百绿千红今莫在,万籁俱静余风声。峭壁寒梅孤傲,怎惧冬夏逆节。泥穴炎虫低吟,畏悚四季废变。狐鸣悲语,哀念狡兔物伤类。虎啸山林,惊恐羚鹿奔匿影。塞内凶霜,冻折青鸟双翼,情人两盼殷思。中原兵火,箭射白鸽翅羽,干戈骤起风云。

这千蛇山之巅,高处不胜寒。一阵大雪刚收,一座孤峰悬崖上,边端昂立一个五尺六寸女子。那女子身着一领紫色薄裳,淡妆素宇,站立崖边,看着天降大雪凝神,直至一片片稀落雪花飘下山崖,落入深渊。他反复看着雪花飘落,尽管衣裳单薄,寒风凛冽,他却从容不迫,不知寒冷,任凭雪花飘满乌黑长发。乍眼一看,如似冰雕玉砌。也不知他是在赏雪,还是在这风雪之中寻求一种心境神怡。须臾,只见他面上微露笑容,身躯迎风扭姿,自跳一支艳舞。但见:

身标婀娜曲线,肤溢玫玉芬香。酥腰芊嫩,宛若龙蛇游曳。音律甜润,响闻莺鸾歌鸣。英姿轩昂,迎寒傲看霜雪。浓情雅兴,孤芳亦可自赏。顷刻时,凤姿翩摇,兰花指翘,胜赛小乔之艺舞。转瞬间,罗衫荡漾,醉步起落,惊现飞燕之妖娆。溪池映像,韵存西施之绝代。妆台坐照,镜出武媚之端庄。项颈明珠,发簪耳珰,采择沧海之珍宝。沾唇胭脂,画眉粉黛,选购异域之贵料。陈阿娇美而不贤,金屋翻变冷门宫。阴丽华母仪天下,二皇在世皆恩宠。倾城博笑,周幽王取悦为褒姒。长恨悲曲,唐玄宗挥泪诀玉环。传闻洛妃神话,湘女更竞风流。只教千般温柔道不尽,万种色艳难序跋。

约莫半个时辰后,乾坤逐渐光彩,群山绽放翠明。北山林海之中刮来一阵寒风,漫卷残雪乱舞,将他迎面吹过,如刀似割。他终于受不了寒风侵袭,口中发出寒冷嘘声,将身晃抖,残雪滑落脚下。他凝望着东方红霞,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黑色刀柄浮耳雕刻一条凶蟒,吐出一条三尺刀锋。刀身颤抖之下,如是蛟蟒出洞,令人心怔。他手持蛇刀,迎望残雪一阵挥斩。只听龙吟破空之声脆鸣,又见刀锋游刃全身,令人眼花错觉。须臾,他把刀收了,头上雪片密麻纷落。他伸出玉掌,接住几片雪花,自语道:“好美的雪。”

这女子姓李,双名慕妍,原是大唐王族分枝后裔。后因家境没落,辗转流浪四方。且先不说他来由之故,后续自有表述。只为国家遭逢动乱,致使一个王族女儿也做了飘零之人。光阴如箭,十年春花秋月,早已淹没童颜。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心中隐有无尽屈伤。任由他此刻已是一个沧桑女人,每次回想过往旧事,却也不禁愁绪伤怀。

突然有个娇弱声音传来:“二娘。”背后大山一处平崖,走来一个三岁胖娃,双手紧抱一团狐裘披风,一步一探,沿着山崖小径走来。那胖娃穿裹着一身厚实棉袄,头上紧戴一顶虎皮小帽。嫩白清秀,灵气扑面。口中声声叫唤二娘,亲切可爱。

慕妍回身视之,解容生笑,挥手道:“灵儿,这里危险,在那别动。”他将身上残雪打落干净,回身走过铁桥。灵儿道:“二娘,我把衣服送过去。”慕妍舒然微笑,说道:“灵儿怕是做不到了。”他脚下却是一座孤峰,与大山平齐而立。千蛇山乃是一座雄壮山脉,与孤峰相距五丈距离。两边用铁索相连,铺成吊桥。灵儿顽皮淘气,一路蹦跳而来。慕妍走到铁索石墩边,指着脚下万丈悬崖示意。灵儿走近悬崖边岸,看着二娘所指深渊,惊愣了眼,小步连往后退,一跤跌倒在雪地里,幼脸涨得通红,一连招手呼唤。

慕妍问道:“灵儿,你为什么要到处乱走?”灵儿笑道:“是爷爷让我来的。说下雪啦,要多穿衣服。二娘,你怎么走过来?”慕妍指着铁桥,问道:“灵儿,你能走过来吗?二娘在这等你。”灵儿眼睛惊惧,摇头拒绝。

慕妍又道:“灵儿,你若能走过来,二娘就说故事如何?”说来是怪,他让灵儿一个三岁孩童从这深渊铁桥上走过,有些不可思议。他想考证灵儿会不会有这种胆量,恰似雄鹰把雏儿带入山谷,只为让小鹰练习飞翔,日后翱于蓝天之中。

灵儿摇头拒绝。慕妍正色道:“灵儿,你为什么不敢走过来?”灵儿只是摇头拒绝,把眼睛愣看二娘。慕妍忽然疾言厉色:“你若不敢过来,以后就不要再见我了。”把袖裳甩拂,佯作愤怒。灵儿闻听大哭,把石头往深渊里扔,十分不满。慕妍却并不在意。

灵儿哭闹片刻后,停了声音。双手仍自捧着怀里狐裘,小步走下台阶,步步试足而去。慕妍见灵儿真有这种胆气涉险,心中也惊喜,走来立于一端铁索链头,目不转睛盯看。灵儿爬着铁索桥板,匍匐爬去。寒风一紧,灵儿便抓住桥板不动,任由风吹桥荡。待风静之后,便才奋力向前爬去,衣服早已拖地而行,染湿雪水污垢。慕妍看得心血激沸,泪水湿眸。灵儿是他身上一种孽缘,身为人母,竟不知道如何去爱。

不多时,灵儿已经爬过了这座铁桥,抱着二娘欢笑。慕妍面色生出母爱笑意,蹲下身来,擦拭灵儿身上污垢,问道:“灵儿,你为何不怕?”灵儿道:“有二娘在,我就不怕了。”

慕妍面色温馨微笑。灵儿便把那件湿润大衣往二娘身肩披上,左蹦右跳,却只是够不着边。慕妍把长袍披在肩上,抱着灵儿踏桥回走。灵儿道:“二娘,你说故事,不许骗人。”慕妍见灵儿要听故事,寻思片刻后,说道:“从前有个少年剑客路过千蛇山下,忽然听到山腰有人大喊救命之声。那少年感到很奇怪,就往山上去查看究竟。那山腰有个葫芦洞,里面传出救命之声。那少年仗着一把剑,步步来到洞口,探头一看,原来是条大青蛇,紧紧缠住一个美貌少女。那大蛇十分凶恶,眼看就要把少女吞入口中。那少年救人心切,就跳入洞内,与青蛇搏斗,最后把它杀了。少年把怪蛇杀死后,便要带着少女离开山洞,不想那少女却是妖精所变。后来趁少年不备,将其谋害。少年死后,冤魂不散,便化作一个厉鬼,与那妖精打斗……后来天长日久,那少年和妖精都疲倦了,彼此便不再仇恨,一起化身为蛇,结成夫妇,繁育了许多蛇类,所以此山便叫作千蛇山啦!”灵儿童蒙幼稚,哪里能听懂这些繁缛神话?撒娇道:“二娘,我要听狼哥哥、大黑熊。”慕妍道:“这个二娘可就说不出来了。”灵儿道:“二叔公能说,二娘为什么不能说?”慕妍道:“二娘书没读好,没有学问,又怎么能说?”灵儿对二娘颇为敬畏,不敢多问言语。

山峰小径,崎岖难行。忽有一阵山风卷起,雪花漫天飞舞。慕妍只顾往前走,只见前方雪地里,一个雄壮大汉身披袍子,冒着风雪前来。相近后,惊叫一声,伸手来抱,笑道:“小祖宗,你怎么偷跑到悬崖边来玩耍了,都快急死叔公了。”那汉是千蛇山副寨主王崇,正寨主曹宾义弟。李慕妍却是曹宾的义女。慕妍把灵儿放入他怀,轻笑道:“这小家伙要缠住我说故事,叔叔不妨给他说一个。”王崇笑道:“灵儿是块好材料,日后说不定可以当个状元郎。”慕妍问道:“叔叔找我有事?”王崇道:“大哥在客厅摆下酒宴,邀请了紫龙山吴道长、半月山王岩风前来商议。我见你人不在,猜你在此看雪,所以来找你回去。”慕妍道:“他们商议何事?”王崇道:“关于山河军被困巫龙峡一事。有个信使副将,名叫李文镇,前来山寨求援,大哥正在商议此事。”慕妍道:“叔叔先回去,我稍后便来。”

王崇抱着灵儿走去屋寨。慕妍徐步而回,来到一座将军堂屋檐外廊,见门紧闭,就从窗缝里打量。只见内堂首席,坐着两个轩昂大汉,正是本山寨主曹宾、王崇。左侧坐着一个宽袍道人,道号怒剑先生,俗名叫作吴元升,山东泰州人士。右侧边席是个甲将壮汉,名叫王岩风,河南汴州人士。边上烧起一盆熊熊火炭,兽炉里漫溢绿烟熏香。堂外依旧大雪飘飞,寒风呼啸。堂内却是气候如春,温暖舒适。慕妍站在廊下,欲听这四人说话。

曹宾道:“曹某虽然孤陋寡闻,但也知晓四季节气。这六月飘雪,真是一件怪事。也不知道这场雪是主凶,还是主吉。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天意暗示?”

吴元升应和道:“眼下不是隆冬腊季,却下了六月怪雪,可谓四时不正。要不是亲眼所见,老道也无法相信。”王岩风接言:“昨天还赤日炎炎,红尘遍滚。王某正想在山腰内建一座避暑石亭,度过这个炎夏。不想今晨就大雪儿满天,真是出人意料。这种事情要是说给中原人听,那就是胡言乱语了。”曹宾叫人打开堂门,一阵风雪吹入门堂。曹宾踱步堂前,笑道:“敝人一时有些兴趣,胡乱拼诗一首,请两位头领鉴赏如何?”吴元升与王岩风拊掌喝采:“曹兄好兴致,愿闻其详。”曹宾望着堂外凯凯白雪,寻思片刻,跨步念诗:

一夜冬风百花落,遥望天山玉飘零。苦觅寒梅何处是,霜雪原来逆天时。

诗毕,众人一阵欢笑。那曹宾来自江南岳州,少年从军,打熬历练,隶属范阳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帐下大将。惯能排兵布阵,武艺习得精熟。安禄山预谋叛变之初,他与同城将僚王崇皆不愿反,便回了岳州托病不出。奈何安禄山屡次派人前来胁迫,二人便索性率领部下人马来到这座千蛇山落草为王,不问世事。其后未久,那吴元升也来了此处。他原是泰山脚下一个全真观主,后来遭受兵匪横行欺虐,道观被搅得全无安宁,便也纠合一派道家子弟前来落草谋生。去岁,又有一个伪燕叛将王岩风,败逃来此扎营。自此三山联盟结义,只在周遭市镇打家劫舍,逍遥法外。

此时中原大地上,到处兵戈肆虐。伪燕将士正在攻州陷府,势如破竹。凡被叛军攻占之地,杀掠一空,哀鸿遍野,百姓死伤惨重,人口损失极多。原为东土上邦,万国来贺,转眼变成人间炼狱。大唐内有叛将作乱,外有土蕃犯边,已有江山覆灭之险。皆因那时玄宗皇帝李隆基沉迷酒色,宠幸奸佞,以致中原藩镇失控。河北各处节度使手握重兵,反叛朝廷自立,非止一日突发之祸。

当下曹宾回座饮酒,叹气道:“如今大唐岌岌可危,已不再是昔日上国。自高祖李渊父子打下这片锦绣江山,历经一百三十多年。不想后继君王不务正道,以致中原大乱,社稷动荡。国家转眼衰败到了如此地步,着实令人感慨。不知两位头领有何看法?”吴元升答道:“自来家天下者,邦国之兴衰荣辱,皆取决于皇帝一人贤愚。先有开元盛世,后有叛将谋反,正应此言景象。那安禄山未反之初,便早有人言明藩镇割据之危害。可笑那李隆基却乐于享成,疏远忠良。若不然,焉有今日江山动乱之祸?”曹宾点头道:“道长这话鞭辟入里,堪称精妙。”

吴元升道:“依老道所见,若朝廷能及早整调西北边军入内,遣派国柱良将征剿,中兴大唐才有希望。倘若迁延日久,叛军越闹越凶,到处杀掠祸害,中原真要十室九空了。”曹宾叹息不已。侍从把酒满上,三人相互举杯敬酒。

王岩风问道:“曹兄清早设宴,邀请我等前来会谈,莫非只为喝酒赏雪?”曹宾随即唤来一名头目,取过一封信函,指道:“这是田万成、史文狐等七路山河军头领所发信件。曹某已经拆信读阅,今日请两位头领来此,便是商议此事。”王岩风问道:“信中说了什么?”曹宾道:“信中大意是说:六月一日凌晨,七路山河军中了官军埋伏,误陷于巫龙峡内。那里被高山峻岭所围绕,地形恶劣。如今三面峡口要塞皆被官军堵住,十五万山河军性命攸关。他们想请求我等三山人马相助一臂之力,里应外合。在朝廷援军到来之际,夹击官军,破谷而出。待夺得天下之后,必有厚报,封为一方诸侯。曹某不敢自专,故此特邀约两位头领前来洽谈此事,定个计策。”

吴元升疑问:“田万成、史文狐都是何许人物?这山河军又是什么来头,皆不曾听闻其名。”曹宾道:“他们都是伪燕帐下部将。那安庆绪弑父自立后,这帮旧将没有对他拥护。自个招兵买马,自立门庭,麾下士卒称为山河军。那田万成,本是伪燕大将田承嗣族弟,号称天王之名。那史文狐,也称虎王,说是史思明堂兄。二人原在魏、博军州割据,可谓乱世枭雄。”吴元升道:“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何不在中原争斗,反而窜来陕川边境?”曹宾道:“他们皆非郭子仪、李光弼对手,被追剿逃难至此。”

吴元升拿着信件观看,片刻后,哂笑道:“这个田万成口气还真不小,竟说什么赠土封侯,好似大唐江山早晚是他囊中物一般。此刻他们已经自身难保,还敢口出狂言,诱惑我等人马与他解围,真是可笑至极。”曹宾问道:“依道长所见,我等三山人马如何抉择?”吴元升指信道:“朝廷虽然窘迫,然而民心未失。一纸募兵令下,仍能召集百万大军,国家根本并未动摇。田、史号称什么山河军,其实就是一伙逆贼乱兵。只顾饱掠饥夺,四处劫杀州郡。纵然得逞一时,日后也必被朝廷剿灭。此刻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我等岂可因一纸空头契书而引火烧身?倘若朝廷知道我等助贼,日后兵锋一转,尽往我们三山而来,到头来我等岂不是自找麻烦,这如何使得?”

曹宾道:“王兄与我身份一样,都曾做过河北军将,且听听他有何高见。”王岩风把信看过后,问道:“田万成足智多谋,常年用兵,怎么今天也会落得如此危境。这其中莫非有诈?”曹宾道:“我已检验过此信真伪,又派人打探到了不少消息,情况确实无误。”王岩风道:“此事非同小可,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这王岩风曾是史思明部将,自被郭子仪击败之后,他便心灰意懒,也聚集一伙残兵败将,到这半月山落草。今闻山河军被困,牵动他心底那根同袍之弦,面色有些忧虑。

吴元升道:“如今七路叛军大势已去,还想拖泥带水,连累我等。如今朝廷占据上风,我三山应助朝廷一臂之力,求获赦免罪行,那才是上善之策。”王岩风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田万成多次身陷绝地,后来都化险为夷了。”吴元升道:“这回可不同了,围剿主将乃是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官提天下兵马大元帅。这是一位老将能人,用兵如神,攻无不克。像田万成这等乱世枭雄,怎么可能会是对手?”曹宾道:“那倒未必。只要我三山人马同心协力,奇袭官军左翼,与巫龙峡军马里应外合,官军必败无疑。如若让郭子仪剿灭了山河军,那么咱们也必然会受到各路节度使围剿。乱世之中,这可是唇亡齿寒。”吴元升道:“曹兄常言,厌恶安禄山作乱中原,不愿与之为伍,这才辗转来到千蛇山落脚。眼下岂能为了一点同袍之情,便要舍弃初衷?”曹宾道:“那就要看形势了,如果迫于无奈,也就真去做了。”王岩风、吴元升皆陷入沉思之中,默然无声。三人各有心思,又不愿强行争辩,大堂瞬间宁静下来。

慕妍盈步跨入堂门,说道:“依我看来,眼下形势不明,山河军与官军都在做殊死较量。这个时候若是干涉其中,不免要挑起另一场大战。我三山人马不论是相助哪一方,都会伤及另一方根本。不如静观其变。如官军胜,就按兵不动。如山河军胜,我们也可做个顺水人情。如此岂不是一箭双雕?”吴元升见说有理,附声赞同。王岩风也应可其言。

曹宾道:“这话原本也有道理,只是那个副将李文镇,与我认识多年,目前仍在山寨客房,不曾离去,那又该如何答复?”吴元升道:“这等人物,打发一些银两,轰下山去就行了。”慕妍道:“不用答复,就把信使留在山寨,看清形势而动。我千蛇山不曾收过任何书信,王将军与道长也从未议论此事,如此便是风平浪静。”吴元升和王岩风认为慕妍这个主意不错,顷刻便解除了众人心头忧虑。

曹宾只是抛砖引玉,试问他们想法,自己却哪有救援之心?点头道:“也罢!我等不妨拭目以待,看看田万成能不能逃出生天。”王崇起身道:“三位首领安坐畅饮,我先去探问信使口风,听他说些什么言词。”曹宾无声默许。王崇走出大堂而去。毕竟那信使李文镇有何求援说词,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