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慕妍戏擒凤翔王 殷相龙血溅聚义厅
却说在房间之中,严文山听得燕秋莲尚未许婚,乃是处子之身,心头又是一阵欢喜,劝慰道:“美人不用着急,也不必担忧。明日我就派人把老母接养过山来,似同我母一般孝敬,断你心中牵挂,意下如何?”燕秋莲抹着眼泪,惊问道:“大王为何如此?”严文山毫不避讳,直言道:“不瞒你说,严某对你一见钟情,爱慕不尽,所以想把美人留下来做个压寨夫人。就与严某一起统领山寨,逍遥快乐。”燕秋莲双眼茫然,不知所言。严文山道:“如果你不愿意,本王也不会强留。你只须好生服侍我一宿,明日送你五十两银子下山,任由自去。如何?”燕秋莲扑哧一笑,指骂道:“大王真是一个无耻小人,好不要脸。”
若是他人听得这话,非当发怒不可。严文山却委实是个真小人,听得美人辱骂,却还欢喜不得,大笑道:“美人说得对,严某就是个小人,从不做伪君子勾当。如此说来,美人是答应留下来啦!”燕秋莲羞涩道:“如若大王不弃,奴家愿意终生伺候大王,一生无悔。”严文山心满意惬,点头道:“好好,美人跟着我过快活日子,严某也不会亏待了你,日后定有荣华富贵享受,吃用不尽,一世逍遥。”燕秋莲只顾奉承:“生逢乱世,命如草芥。奴家若能依靠大王这样一棵冲天大树,也算是下辈子有着落了。”严文山得意道:“原来美人还懂得识时务,如此甚好。”就将他一把抱住,按在床上,急切宽衣解带,行那鱼水快事。
他在美人身上一番轻吻抚摸,正要放出胯间龟驴。燕秋莲先止住他,笑道:“大王为何如此性急?奴家想要名正言顺,大王可愿意?”严文山身如火炭,乐呵呵道:“今夜与你尽欢,其他的事,明日再说也不迟。”燕秋莲又道:“大王如何就听不进奴家一句话,何必非要急于一时片刻?”严文山便住了手,笑道:“夫人有话请说。”
燕秋莲倚下床榻,衣裳已被他解了一半,也不在意。挪至窗边,看着夜空圆满皎月,指道:“月色如此美丽,难道大王不愿对酒当歌?”严文山不想这美人还颇知浪漫情宜,心头真个心满意足,点头道:“就依夫人所言。”燕秋莲拖他在窗边桌前坐定,笑盈盈道:“今夜良辰美景,古诗有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看大王这不早就准备好了。”他执壶倾入玉杯,酒色鲜血一般,散发醉人芬芳。秋莲递一杯与他,笑道:“秋莲有幸遇上大王,先干为敬,祝大王千岁万福,威震四海。”
严文山见美人知礼懂仪,温柔贤惠,颇有富家小姐贵气,越看越是喜爱。一时感触于心,就叹气道:“严某本一陕西武夫,自幼读书习武,本欲尽忠报国。后却身不由己,无奈从贼落草,辛酸真是一言难尽。今日结识夫人这般贤良,必是前世的姻缘。日后必当奉夫人为尊,多多指教于我。”燕秋莲答道:“如此乱世年头,男儿尚且生存不易,更何况我等女流之辈?但愿盼来太平世道,与大王共居安乐之乡,不问世事,此乃秋莲心愿也!”严文山道:“我也早有此意。如今又有夫人这般贤良为伴,我此生心愿足矣!”燕秋莲抿嘴羞笑。
严文山见美人风华绝代,又知书达理,心头自是爱慕。自饮下一杯,满上酒来,说道:“夫人也当与我同饮才是。”燕秋莲举杯道:“今夜月色美满,可与我王交杯对饮,以增乐趣。”此刻严文山心醉神游,一身飘摇,笑道:“便与夫人交杯对饮。”两人果是扼腕交杯饮了,不甚欢心美妙。
燕秋莲忽然冷笑一声,将酒从嘴里吐了出来。严文山问道:“夫人怎么把酒吐出来了,难道这葡萄酒不够滋味?”燕秋莲立起身来,问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严文山见他突然变得冷漠,预感不祥,刚一站身,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发抖,踉跄摔倒在地。他惊骇之下,指问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燕秋莲坐在面前,跷着腿,冷笑道:“你的夫人,不正是美人蛇?”原来燕秋莲、王思敏等名,皆为慕妍假名。那严文山以前去过千蛇山拜访,与曹宾等人会面叙旧,虽不曾见到慕妍本人,却早听说了美人蛇之名。当下惊讶道:“慕妍姑娘,我与令尊大人颇有交情,与你又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加害于我?”慕妍道:“今夜我要向你借兵,不知严大王意下如何?”他自个满上一杯,看着窗外明月品饮,脸色颇为欢悦。
严文山问道:“你想怎么借?”慕妍从妆台上取来一把匕首,挥弄手上尖刀,在他肩上抹了一抹,问道:“我能杀你,也能放你,你想不想活命?”严文山情知中了美人计,吓得浑身流汗,心似刀割般痛,只顾点头道:“美人不是要借兵吗?你可全部借去,但请高抬贵手,小人感激不尽。”慕妍饮酒三巡,见他眼神仍在疑惑,便冷笑道:“我原以为你是一山之主,智勇必当过人,可没想却是个蠢货。这酒我能喝,因为我早就服用过了解药。今夜真是有趣,也不枉你说了一番肺腑之言。”
严文山自知遇上了绿林女魔头,心都凉了一半。想到挣扎已成枉然,只能哀声求饶:“只要慕妍姑娘肯饶文山一命,你要借兵、借饷、借粮、借山都行,切不可滥杀无辜。”慕妍望着夜空月亮,悠悠饮酒,自语道:“皎皎玲珑月色,真是个美妙夜晚。”
严文山已是虎下牢笼,又拜:“看在令尊大人面上,只求美人饶过文山性命。”慕妍一时贪酒,也有七分醉了,就醉卧于桌上闭目。须臾,忽见房门打开,闯进两个带刀大汉,却是杜达与秦墨。严文山扯着喉咙嘶叫:“快把妖女拿下。”那两人却无动于衷,嘴里发出几声冷笑。严文山呵斥道:“你们两个混蛋,想要造反不成?”杜达便上前挥了一记耳光,把他打得满脸发懵。
慕妍道:“大王,你怎么不喊了?”严文山大惊失色,指道:“原来你们变成一伙人了。”两人撕下脸上面具,却是云豹、马弄。云豹大笑道:“严寨主,你也有今夜这等窘境,这可真是上天报应。”严文山面如死灰一般,浑身都瘫软了。云豹夸赞道:“慕妍贤妹,你真是妙计连环,大功告成,这么容易就降伏一个魔头,真是了不起。”慕妍道:“多亏两位兄长担待,慕妍不过是辅助而已。”严文山遭逢这等奇耻大辱,左右难堪羞恨,看着桌上那把尖刀,欲图自尽。取刀在手后,却又不敢自绝,为难之下,急得痛哭起来,把头磕着桌脚。
云豹指骂道:“这等废物,干脆杀了,丢下山谷去喂狼。”严文山惊骇道:“云寨主,你我都是绿林同道,无冤无仇,你何故要杀我?”云豹怒啐唾沫,大骂道:“你这贼厮,占着人多势众,每每狂言要并吞咱们山寨。你在这附近干了多少奸恶之事,都他妈赖给落阴山,诬陷我等英雄好汉。老爷忍耐多时,早就想收拾你这厮。今日报应来到,岂能饶你活命?”云豹抽出腰刀待斩,严文山大惊,爬到美人脚下,一连磕头求饶。
慕妍道:“此人虽然贪生怕死,但念他已是百般求饶,兄长便饶他一命如何?”云豹道:“贤妹不知,这厮是个虎将,颇有武艺。若今夜放了他,必然会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慕妍道:“想必此人已经丧失心胆,不足为虑。看我面上,且饶他不死。”云豹、马弄见慕妍不肯害他性命,便道:“既然贤妹如此说了,那就饶他一条狗命,反正此人日后也对落阴山无害了,我也不屑于杀他。”严文山拜谢不迭。
慕妍取来腰刀,往他脑后一击,打个眼花缭乱,昏扑在地。云豹从他身上搜出那支令箭,马弄拿出一根绳索,将他捆绑严实,口中塞着棉布,喂了一嘴迷药,丢在柜箱层里。
三人降伏这厮,坐在桌边商议计策。慕妍见云豹有主意了,也不去管,躺在床上睡觉,任由两个大汉出谋划策。
云豹和马弄商议一宿,妥定一个计策。见天光大亮,唤起慕妍,各自洗漱整齐,来到聚义厅中,令人擂鼓聚将,把山寨一应大小头目聚齐在厅。共有五十余人,皆为叛军将官,分成两班站坐。铁盘岭众头目大都认识云、马二人,却不知他两为何会出现在自家山头,又有山寨令箭在手。只见侧旁下立着一个美人,眼神即刻被美人神韵牵魂了去。云豹手持令箭,立于大厅石阶上首。慕妍、马弄站在石阶下侧,恰似两个护法,各自按着胯间腰刀,一言不发。
云豹待厅内声响宁静,手举令箭道:“众位兄弟,贵山寨主严兄,昨夜听闻寿堂西驾神游,悲痛欲绝,寻访我落阴山,以山寨令箭大权相托。云豹不才,与严兄乃是金兰结交,特来受托。今日既领山寨重任,当尽绵薄之力,与众位弟兄一齐同甘共苦,统领山寨事务。还望众弟兄以诚相待,切勿生疑。”
他话音刚落,众头领无不惊骇,顷刻哗然喧闹。云豹见众人面上多有愤怒之色,就打个囫囵笑脸,把手指着慕妍,问道:“众位头领,可知大厅这位美人是谁?”大多头目皆不认识,相互询问美人来历。
步军头目洪刚眼明,指道:“我曾随严大王去过千蛇山,认得这位姑娘。他是曹将军膝下义女,名叫李慕妍,绰号美人蛇。”慕妍便对群雄拱手作揖,轻笑道:“各位英雄,慕妍有礼了。”众头目都是好色之徒,纷纷回礼,上下打量慕妍美色,倒把云豹撇落一边。
云豹早知众头领不会轻易服软,因此把慕妍当作一道屏障来缓冲气氛,又道:“众头领心中或许有些疑虑,有话大可直言。问明白了,便可安心了。”厅内有个副寨主,又称二当头,名叫殷相龙,是严文山帐下一名副将。他疑惑之下,立身质问:“云兄是邻山寨主,与我铁盘岭一向少于来往,彼此山寨之间也多有摩擦。试问,我家大王如何会把本寨令箭交给敌人,这不可疑么?”众人也有此疑惑,尽皆应和起声。
云豹不紧不慢,答道:“只为严大王闻得寿堂仙逝,万念俱灰,这才于匆忙之间把令箭托付云豹。只说三十日之后便可归来,只教小弟帮忙打理山寨事物。眼下云豹虽有压力,却未敢疏忽,全凭山寨众弟兄抬爱作合。”殷相龙道:“严大王把山寨令箭交与云兄,不知有何人为证,我等头领又有谁听说这个消息了?”众头目纷纷摇头,皆未听说这事。眼睛齐把云豹来看,讨要这个说法。
云豹道:“严兄寿堂仙游,事发突然,匆忙之间交接令箭,故此你等头领不知。若要人证,千蛇山慕妍姑娘便可作证。慕妍姑娘受曹将军之令,来落阴山递交书信,便目睹了一切。”慕妍相视众人,点头道:“确实如此。严寨主有此托付,慕妍亲眼所见,毫无虚假。”众头领议论纷纷。
又有三当头廖飞问道:“令箭是真物不假,只是云兄怎样才能自证清白?”云豹道:“这有何难?落阴山数千名弟兄,加上慕妍姑娘,皆可为证。”廖飞道:“非我山寨兄弟,谁也不能证明云兄是受严大王所托。”云豹大怒道:“慕妍姑娘也是千蛇山寨主,一言九鼎,你却怀疑他说假话?”廖飞道:“云兄自个拿不出证据,把责任推给慕妍姑娘干什么,他与此事又不相干。”云豹道:“原来廖兄怀疑我手中令箭有假,不是严兄兵符。”殷相龙茬话道:“既然我等都无证据来证明此事真伪,那还不如各自理清自家事务。请云兄交出我山寨令箭,待我家大王日后回山,一切即可真相大白。”
铁盘岭众头目若真个同心协力,一致行事,此刻云豹即便不丢性命,阴谋也决不可能得逞。不想这二当头平日为人刻薄寡恩,严板死条,日常与众头目多生缝隙,因此众人都不帮他说话,各自心想:“反正也轮不到我来发令,管他是谁。”
云豹也被他一语说到紧要处,就走下台阶,将手中令箭递与一个头领,问道:“你要接令箭么?”那头领挥手拒绝,寻思没有军威名望之人,哪里敢接这支令箭,惹祸上身?云豹连问三五个头领,皆无人敢动。便看着殷相龙道:“二当头若有疑惑,可尽早说出,否则无端怀疑主上,依军法必不轻饶。”遂大喝一声:“军政司何在?”厅外一个壮汉大步入厅,拱手道:“铁汗接令。”云豹挥手道:“你且一边站立,若见有冥顽不灵、作奸犯科之辈,拖出去军法从事。”铁汗大声应道:“遵令。”这铁汗是个山寨军政司,一介粗暴莽汉,手下一帮亡命党徒,为人固执凶悍。他哪管寨主是谁,只服令箭,不问是非。他这一声暴喝,摆明了是要砍人,惊得头领们心理一阵寒栗,更不敢言。
殷相龙争着口气,指道:“这令箭是真物不假,只是这其中关节仍有诸多不明。山寨大令,岂能如此随意交割?”云豹道:“你既然知道令箭是真,为何还敢造谣生事,成了众矢之的?你分明欺侮云豹是个外人,不能代劳严兄管教。你既有这般好能耐,何不把这只令箭夺走,带着弟兄们反下山去?”殷相龙道:“你在胡说什么?”云豹道:“不服大王令箭,造谣生事,致使铁盘岭兄弟无中生疑,皆是你等之过,其罪当诛。”殷相龙怒指道:“你本是落阴山头领,却突然持我山寨令箭,来历不明,独想做大。仅凭一支令箭,却连个证人都没有,如何能让人信服?我看多半是严大王被人算计了,不然怎会做下这等昏妄之事?”众头目闻听这话,便又喧闹起来。觉得二当头之言确实有理,顿时人心浮动,不服者又占据多数。
云豹心头盘算片刻,说起一个囫囵话来:“二当头,云豹知道你不服令箭之意。严兄临行之前,曾有良言告诫。如今想来,这其中之意并不简单。”殷相龙见他话语说不明朗,挥手道:“你有话就说个明白,不必闹得神秘兮兮。”云豹指道:“严兄临走之际曾说,你是权欲之心过重,此番心头定会责怪严兄,没有把令箭交付与你。所以早知你会蛮缠胡搅,趁机发泄一番怨言。”云豹这话只是瞎编乱言,众头目却听得大惊失色,无不议论。更有与殷相龙生旧怨者,暗里把话挑拨:“这二当头真有这个心思,严大王以前不也这样当众驳斥?”
殷相龙见云豹胡言乱语,煽乱头领们人心不睦,瞬间焦急起来,怒骂道:“放你妈狗屁,竟敢在此挑拨离间。”便要举拳上前去打。马弄横身阻拦,呵斥道:“你想对云大王无礼?他可以不计较,旁人却容不得你放肆。”众头目见二当头欲在聚义厅内动粗打人,唯恐乱了规矩,纷纷前来劝阻。慕妍假意劝解:“就事论事,不可诛心。云兄性格直爽,言语却是过激了。”云豹就坡下驴,拱手作揖道:“在下是个耿直的粗人,话糙不中听,愿给二当头赔个情面。”慕妍又劝道:“君子有上规,动口不动手。话虽难听,二当头也不必太过计较。”殷相龙如何肯向云豹赔句好话?脸上怒火虽然没了,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服气。
云豹问道:“话已至此,二当头到底如何才能信服?”殷相龙道:“如果云兄铁证如山,殷某自然信服,否则宁死不从。”云豹道:“这也不难。”便把双掌一拍,只见厅下走来两个汉子,把众人看得哑口无言,不服也不行了。
那两个汉子却不是别人,正是严文山心腹杜达、秦墨。原来这厮两个,昨日奉大王之命下山掳掠妇人,却在路上被云豹三人算计,威逼利诱之下,引为朋党。云豹将此作计,吩咐二人把慕妍捉绑上山。慕妍接近严文山后,再暗使计策降伏其人,夺来号军令箭,前后行云流水一般如意,毫无破绽可寻。众人见严文山两支左膀右臂都拥护云豹了,俱无话可说,只能选择信服。
马弄冷笑道:“大丈夫须言而有信,殷头领若有自知之明,联想适才那般无礼妄为,该当羞愧才是。”云豹摆手道:“贤弟,休要如此说话。”殷相龙是个烈气汉子,见这事已争论不得,一时气冲六阳,怒叫道:“我死不妨,就怕铁盘岭落入贼人之手,早晚被人给吞并了。”即时抽刀自刎,血溅大厅。云豹吃了一惊,随即教人抬出尸首埋葬,擦洗地下血迹。
云豹见事已成,权令在握。就聚义厅里排下大桌宴席,举荐慕妍与众头领相识交往,众人一片山吃海喝。
马弄先回落阴山去报说此事。唐蛟与两位头领惊喜不已,问道:“果真如此?”马弄道:“眼下我等已降伏众多头领,畅快饮酒,云豹哥哥让小弟前来向大王报喜。”唐蛟笑道:“三个人谈笑之间,便降伏了数千军马,这真是一件奇事。但此时还不宜合兵聚将,以免事出急变,须得缓一缓才行。”李伯镶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可以先给云豹发去贺喜书信,提议二山联盟,合兵一处,投靠朝廷,共讨叛军。”李伯嵌道:“那严文山既然未死,此事不日之后便会彻底泄露,这该如何是好?”马弄道:“三哥不必多虑,既然想要严文山那厮上西天,只要你一句话,小弟立刻去弄死他。”李伯嵌笑道:“如此最好,那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唐蛟挥手道:“既然贤妹说饶他一条活命,那必须给贤妹一个面子,不能出尔反尔。”马弄问道:“大哥有何良谋?”唐蛟道:“我有一计,先教云豹把山寨钱粮尽早败坏干净。到时山寨没有钱粮,那些头领们也绝不可能坐吃山空,肯定要劝云豹下山借粮。届时云豹又可施展才华,诱说出兵之事,如此岂不是两全齐美?”李氏兄弟称赞道:“着啊!此计甚妙,可谓一石二鸟。”马弄道:“大王妙比韩信,不亚孔明。”
唐蛟道:“亏了慕妍妙计连环,咱们终于除掉严文山这个心腹大患了。”李伯镶笑道:“只要慕妍往那站着,一股英姿仪容,便把众头领给牵魂住了,眼睛都在他的身上。谁当寨主,那反而不重要了。”李伯嵌笑道:“这群乌合之众,斩其蛇头便不知南北,折断翅膀就忘了西东。人多心不齐,咱们正好就中取事。”唐蛟道:“这叫虎狼群里入彩凤,万绿丛中一点红。”众人一片欢笑。马弄拜辞众人,去往铁盘岭传话。毕竟云豹如何诱惑铁盘岭众人,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