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晋阶
大黑无奈地说：“难道您不知道，仙域的人都自诩高高在上，是万万看不上我们妖兽的。我刚才的话就是个笑话，您还当真，要把家里的悠悠介绍给我。”
水南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她认真地说：“大黑，我是真的认为你很好，觉得悠悠也很可爱，旁的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在我眼里，人也好、妖也罢都是一样的，只有好坏之分，那有那么啰嗦的其他。”
大黑心中大震，它之前就觉得水南与众不同，没有想到她竟是如此想的，它在水南心中竟是这样的。眼泪不争气地迷糊了它的双眼，它转过头并未说话。
水南不喜欢气氛低闷，她转开话题对大黑说：“既然冰露这么好，我们赶快取走吧。”
大黑赶忙拦住水南：“冰露还没有成熟，需要都变成乳白色才可以收取。现在还不行。”
水南失望地说：“哦，那只能等等再说了。”
大黑谨慎地看了一下四周说：“这种天材地宝都有守护的妖兽，你看这周围有很多蛇皮，应该是巨蟒之类的妖兽守护呢，咱们还是走吧。”
经大黑提醒水南才发现，洞内深处有若隐若现的白色透明皮质，她指着远处，声音有些发颤地说：“你说那些长长的皮屑都是蛇皮？”
大黑点头称是。水南轻轻地抖了一下，她说：“冰露不要了，咱们赶快走吧。”说完转身便走。
大黑赶忙跟上她，着急地说：“别呀老大，等我晋阶成功了，你帮我取点冰露吧。我好留着娶媳妇用。”
水南头也不回地说：“想的美，我才不要与巨蟒打架。”
大黑讨好地追上前，不停地说着好话。
此时深处一双褐色的眼睛暮然睁开，望着她们的背影吐了吐腥红的舌信。
她们二人来到洞口处，大黑摇着尾巴讨好地跑着跑后，水南有些无奈地看着它：“我就奇了怪了，那冰露虽然好，可也是适于女子用，你一只公狗对它这么上心干什么。”
大黑苦着脸说：“你是不知人间疾苦，我光棍这么长时间，有了它，我就有了找媳妇的勇气。”
水南盯着大黑说：“不对呀，你不是一向胆小怕事的吗？为什么非要冰露，那东西虽好，却更适合女生，你拿了它，除了带给你一些麻烦，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大黑老脸一红（当然因为皮毛，水南看不到），它喃喃地说：“我能有什么事儿瞒您，您想多了，没有什么，没有。”
水南看着它闪躲的眼睛，双手一摊说：“哦，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必竟我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去跟那头巨莽打一架。”
大黑着急地拦在她前面说：“别，别，老大，我还想早日结束单身呢。单身狗的日子不好过呀，您就帮帮我吧。”
水南坐在石头上促狭地看着大黑，“早日结束单身，嗯，让我猜猜……，你有对象了？”
大黑扭捏地刨了刨地，有些害羞地说：“我喜欢上了宗狈，它最近去历练寻找突破的灵感，我想等它回来给它个惊喜。”
水南望着大黑没有说话，大黑怕水南拒绝，赶快说：“老大，宗狈是一只狼妖，它真的很好，它一直照顾我，与我相互依守。所以我想尽快晋级，以后能成为它的依靠。这次它回来，看到我晋级成功，我再把冰露送给它，它一定很高兴。”
水南沉默地看着大黑，大黑心里有些没底，它继续说：“而且，冰露是个宝物，我们遇到也是缘分。您也可以依靠它为仙身筑基，一举两得。那个蛇妖刚刚应该是发现咱们了，但是它没有出洞，应该是正在蜕皮，所以这也是个好机会。”
大黑等了半晌看水南还是没有反应，它凑过去叫：“老大，您听见我说了吗？老大，老大。”
“嗯？”水南从沉思中回过神。
大黑失望地说：“老大，您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呀。”
水南摸摸大黑的头说：“听见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真有喜欢的人了。我刚刚在想，到底什么是喜欢呢？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呢？”
大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是我喜欢宗狈就想对它好，有什么好的东西首先想到它，我自己可以受欺负，但绝不允许别人欺负它。”
水南单手托着下颌嘟着嘴说：“会把好的东西留给她吗？那他算吗？”此时她的脑海中闪现顾行言温和地笑容。
大黑好奇地看着水南，水南被它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干咳了一声，说：“好吧，等冰露成熟了我帮你取一点，就算是我送给你们的贺礼。”
大黑八卦地看着水南，伸出爪子指指她耳朵说：“老大，您耳朵都红了。您想到什么了？”
水南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烫地耳朵，说：“瞎想什么，再多话，小心我不去帮你取冰露。”
被威胁的大黑用爪子作出捂嘴的动作，虽然它不再说话，但那双燃烧着灼灼八卦之火的眼睛兴趣盎然地盯着水南继续看。水南被它看的脸皮有些挂不住，她借着起身躲开大黑的目光，对它说：“你还不赶快修炼。我去洞口守着。”说罢她到洞口打坐。
大黑失望地摇摇头，坐下来静心调整状态。此时的水南第一次在打坐时心绪不宁，她不断回想起冰域的经历，为了强行止住头脑中的想法，她睁开眼睛开始观察断崖岗。
当第二天的夜幕降临，大黑与水南摘了三颗黑果便踏上了归途。此行大黑非常高兴，不但如期取到了黑果，还发现了冰露。回到洞内，水南见到大黑一直傻笑的样子，拍拍它说：“看你这点出息，又不是位列仙班了，至于这么激动嘛，淡定、淡定。”大黑勉强止住笑，点点头。水南看着虽然不再笑，却浑身上下散发着激动和兴奋的大黑，摇摇头不再提醒它，只专心布置结界，为大黑的晋升做好防护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大黑服下黑果，调整好气息，开始准备冲击六阶。这个时候随着大黑气息的不断增强，它要晋阶的消息也瞒不住了，水南更加地提高警惕以防万一。
此时花斑得到消息，它阴沉着脸说：“这家伙倒是好命。传我令下去，都守好领地，没有我命令不得擅自行动。这回就看纳利那个蠢货怎么办了。”
纳利得到消息，暴怒不已，它把桌上的杯盏摔在地上，一脚踢开报信的探子，在洞内走来走去。闻狸把头低的不能再低，尽量降低存在感让自己不那么显眼。可纳利还是看向了它，“闻狸，我记得你晋级六阶有一段时间了吧。实力怎么样？我倒是没见识过。正好这个机会，你去会会那只杂毛狗。”
闻狸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说：“主人，不可。纳瑞大王之前特意嘱托过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的。”
纳利听后大怒，它把石桌掀翻在地，指着闻狸骂道：“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不听话是吧，小心下次我母亲来了，就让她帮我把你给办了。我早就想偿偿狐狸的滋味了。”
闻狸背在身后的爪子骤然收紧，长长的利爪扎进皮肉里，它似浑然不觉一般，依旧低头站着。
它的沉默没有让纳利冷静，事实上除了杀戮，好像也没有什么能让纳利冷静下来。
纳利踢了一脚探子说：“传我令，集结手下，我们给那只杂毛狗点颜色看看。”
闻狸猛地抬头说：“主人不可，现在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纳利揪起闻狸咬着牙说：“现在不去，之后就更没机会了，现在还可以扰乱它晋阶让它妖丹受损。我要那只杂毛狗再也不能晋阶。”
闻狸咬咬牙继续劝道：“主人，一切可以等纳瑞大王来了再办。他们现在一定是高度戒备，我们此去没有任何胜算呀。”
纳利放下闻狸恨恨地说：“母亲？她不是骂我，就是用那种失望地眼神望着我，除了这些她还能为我做什么。我不想事事都仰仗她，我要让她知道，即使没有她，我也可以做得很好。”
其实闻狸从不曾看懂过纳利，它一直认为纳利无能、暴躁，除了有个好母亲其他都一无是处，却不想它心中竟是这样怨恨着纳瑞。它张了张嘴想再劝纳利，却见纳利已经起身向外走去。纳利头也不回地说：“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去不去随你。”
闻狸叹了一口气小跑着跟上它向大黑的领地走去。
此时，大黑的晋阶正到关键时刻，黑果的作用完全发挥，虽然让大黑痛不欲生，却也帮助它缓缓扩充灵境。水南担忧地看着大黑微微抖动的身体，却不敢冒然出手。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晌，大黑的皮毛表面已经渗出点点鲜血，它还在咬牙坚持着，水南有些不忍地想要帮助它。大黑似有感应般睁开眼睛，费力地摇摇头示意水南无碍。水南别过头，不忍再看，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出手，于是，她强迫自己站起来，来到洞外帮助大黑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