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錦臺（丁秉仁）
丁秉仁（一七四八—一八一七後），字香城，別署香城子，姑蘇（今江蘇蘇州）人。諸生。乾隆、嘉慶間，游幕於江蘇、福建、臺灣等地縣府。著有《記年記事編》、《吟秋小草》、《試翮雜文》，及小說《紅樓夢外史》、《瑤華傳》、《鬘如傳》等。撰《繡錦臺》雜劇，今存；《陰陽劍》、《美人香》、《蘆中緣》、《青梅記》、《燈戲》、《南山法曲》、《百花上壽》等戲曲，均佚。生平見其自撰《記年紀事編》（嘉慶二十二年自刻本）。參見馮金牛《自傳體的清代文人戲曲·繡錦臺傳奇》（《書林札記》，復旦大學出版社，二〇〇八），錢成、王漢民《清中期蘇州籍小說戲曲家丁秉仁考》（《東吳學術》二〇一八第五期）。
《繡錦臺》，未見著錄，現存嘉慶二十一年（一八一六）濤音書屋刻本，上海圖書館藏。
繡錦臺傳奇自序[1]
丁秉仁
有友人詢余：“塡詞之學，如何入手？”余答曰：憶自丙戌冬[2]，從侍湘巖韓夫子[3]，適其正塡《漁村記》傳奇，每脫稿，卽令余謄正。緣余於此一道，茫無知識，時有謄寫錯誤，皆由日常學習詩文，或遇兩字貫串者，一筆寫下。
夫子亦知由此而誤，遂蒙指示，曰：“塡詞與詩文下字不同，其所以不同之故，皆須遵依《九宮譜》而塡也。如應用去聲，誤塡上聲，卽謂之不協於律，所謂音律不可有犯者也。至平聲字，又須區別陰陽。如‘天’字比照‘田’字，則‘天’字爲陰，‘田’字爲陽；又如‘巔’字，則‘天’字又爲陽，而‘巔’字則爲陰矣。諸如此類，每字推移，皆有陰陽之別，須看上下文。應用陽聲字，不可下一陰聲。一有舛錯，亦謂之不協於律。”
因問何爲九宮？曰：“如黃鐘、正宮、南宮、仙呂、中呂、商調、羽調、越調、大石是也。四聲五音，亦冲乎九宮之內。又曲有南北之分，而九宮亦分有南北。”
余又請問何爲南北？曰：“度曲必有髙低轉折，總謂之腔調，卽俗稱‘九腔十八調’也。其腔調卽平、上、去、入四聲，與宮、商、角、徵、羽五音也，南曲須此四聲五音爲譜。然宮、商、角、徵、羽五字，筆畫過多，不便照字塡譜，因而改爲五、六、工、尺、上，取其筆畫簡便而易注也。北曲又須加凡、一兩字。”
余又請問何謂凡、一？曰：“凡者，番也；一者，夷也。北音多係番夷之聲口故也，亦因筆畫多而從簡之意。至於南北九宮，雖可作爲塡詞之準繩，然苦不多，每部止有四本。莫如都中出賣之《大成譜》，最爲精妙，南北彙集一部，約有數十本。曲文用藍字，譜用黃字，板用硃點，眼用墨圍。精於此者，便能按譜而歌。”
當時卽蒙檢示，余始知塡詞之難如此，意興爲之索然。後蒙夫子授讀《元人百種》及《六十種曲》，日夕浸潤於口角間，又似極易入彀，每一設想，竟漸能趨赴腕下。
自丁亥年起[4]，時時私自演習，似乎有合窾竅。嘗擇《聊齋志異》內有《連瑣》一則，深合鄙私，遂按其情節，謬塡傳奇八劇，名之曰《陰陽劍》。悄示同人，俱讀而稱善。此則初試之第一篇也。繼在崇明張居停處，曾酌減《李笠翁十種曲》內之《憐香伴》一刊，改名曰《美人香》。卽付伶人搬演，閱者又以爲可。嗣獨出新意，編有《蘆中緣》，惜未告成。後在惠安署，曾自塡《繡錦臺》。又承光澤吳明府，囑塡《青梅記》。以上各稿，爲見愛者攫去，俱無副本存留。茲篋中止存《繡錦臺》一劇，現在付梓。余得韓夫子之指教如是，請閱《繡錦臺》曲文賓白，便知箇中意義矣。
時嘉慶二十有一年季春月，香城子丁秉仁又序。
繡錦臺序[5]
潘肇豐[6]
塡詞之學，亦古樂府之遺意，創自有元，傳於明季，富於我朝。何以知之？我頗讀傳奇，故深悉之。或曰：“元有《百種》、《六十種》，以及排場雜劇，亦稱多矣，何云不富？”曰：非富也，特創格也。無創格，後人何以濫觴？明季以來，耽此者寥寥，所傳可屈指而數，然不絕其源流，亦有賴焉。至我朝則盛行矣，不但文人墨士，藉以消遣，卽商賈伶工，均能約略爲之，甚有清貧之士業於斯者，日新月盛，幾幾乎有汗牛充棟之勢，豈不富哉？其間珠圓玉潤者，固不乏其選，而牛鬼蛇神，亦比比皆是。唯李笠翁、洪昉思、尤展成輩，均別有所裁。此外各家能手，亦巧於用意，然無多人物。下此者，皆依傍門戶，故作新奇，舍其本而齊其末，不無爲詞家所憾。
我友蘇臺丁君香城，所編《繡錦臺傳奇》，劇止四齣，頭緒煩多，文有起承轉合，情有反側俯仰。命名取義，皆撇去前人窠臼。賓白詞意，與夫詩文歌賦，亦出自心裁。至於四聲格調，及典實成語，無纖毫舛錯，且無杜撰陳言，可謂畢塡詞之能事矣。
按元人《百種曲》，都以四齣爲率，非若今之詞家，必得四十齣爲一部也。茲編如舊穀中舂出新粒，仍不失古人模範。余展誦數四，深歎其設想之奇，自非食烟火人所能構得也。識者定有衡鑒。
乾隆癸丑年仲秋，餘姚古堂愚弟潘肇豐拜題於小雲徑之北窗。
繡錦臺序[7]
徐灃[8]
余於乾隆丙申夏，就館如皋，得交於香城，年相若，一見如故。由如皋至江陰，共數晨夕，五閱寒暑。香城幼孤苦，親知多富饒，勸就商賈，香城不屑也。自甘食貧，力學工詩文，善篆隸。精於九宮，喜塡詞曲，隨意抒寫，綺麗風流，輒傾倒座人。
辛丑春[9]，與香城分手，蹤迹遂疏，不相見者三十年。回思昔日，思補庭前，互相切磋，劇談今古，未嘗不臨風三嘆也。嘉慶壬戌秋，余就養來閩，復得與香城相聚。鬚髮雖蒼，而興致不減少年。當余六十周甲之辰，塡《百花詞曲》惠贈。十數年來，常以所著詩文雜說見示，無不簡練工整，情文兼到。
昔司馬子長遊遍名山大川，文迺獨超千古。香城數十年間，抵燕豫，涉臺灣，足迹幾半天下。山陵之夷險，江海之波濤，與夫世態人情之變幻，皆閱歷備嘗。故其詩文，隨遇感發，與年俱進，而出言本於孝弟忠信，足以風世勵俗，非若他人之怨憤不遇，藉事舒懷。士先立品，而後文學。讀香城之詩文，卽定香城之人品矣。
香城著作甚富，今精簡梓刻，如青錢之萬選。屬序於余，余愧不文，未敢著佛頭之糞。然余將歸老蓬廬，香城遊興尚豪，不知再見於何日。感聚散之無常，聊述數言，以志知交之梗概云爾。
嘉慶二十一年二月春分日，鄉愚弟徐灃頓首拜。
（以上均上海圖書館藏清嘉慶二十一年丙子濤音書屋刻本《繡錦臺傳奇》卷首）
附 鳳書侯文藻手函[10]
侯文藻[11]
前奉翰言，並賜閱佳製傳奇。適弟抱恙，致稽環讀。茲幸小瘥，藉以咀嚼，誠可謂得五味而勻甘酸者也。且託情神妙，幻成別調文章；命意鮮姸，譜出天然景趣。殊令人心癢難搔。構此異樣之文情，遂得非凡之驚喜。如此作手，豈讓前人？所以不敢加墨者，特恐貽笑大方耳。肅此附函恭繳，兼請日佳。俟步履稍健，當再趨赴芸齋，暢領教益也。不戩。
（同上《繡錦臺傳奇》卷末）
（繡錦臺傳奇）題詞
吳安祖等
結習多生未可拋，忘形小築百花巢。夢華不及南都事，只說因緣自解嘲。
望江南罷憶江南，藉此言情酒共酣。省識優曇原一見，生香樂意要深參。
奇思幻想賞心諧，駘宕風光舊酒懷。三徑依然松菊茂，怎教寂寞好音乖？硯亭吳安祖[12]（浙江紹興人。曾於光澤縣得聯賓主，餘詳《記年記事編》中。現陞山西知州。）
縫月裁雲繼雅音，花間託興最遙深。莫言瑣瑣雕蟲技，腸斷江南夢裏心。
菊瘦梅癯各致情，蘭坡竹塢盡虛名。傳奇擅卻伊園外，三徑於今又創成。
海雨天風興復豪，愛花愛夢愛仙曹。從今淺酌低聲唱，演出麻姑癢處搔。松岩薛天麒[13]（浙江嘉興人。同道友，國學生。）
三徑初開屐印苔，主人分菊趁春栽。髙情欲繼陶彭澤，卻向莊周夢裏來。
點綴風流結構新，阿誰識得幻中眞。重來繡錦臺邊過，計別當年四十春。
三生繾綣費神思，看破因緣覺是癡。一枕夢迴消息杳，小窗疏雨續新詞。斤夫張曾獎[14]（安徽桐城縣人。先曾於惠安縣同事，今捐例發閩侯，補從九品。）
不信前身是曼卿，如何腸斷賣花聲。可憐君更癡於我，欲迸丁香奇此生。
人境結廬愛不殊，每懷三徑就荒蕪。消閒一展羣芳譜，試把長鑱課菊奴。
螺陽僻在海東頭，誰識髙臺繡錦幽。賴有新詞播絃管，傍人莫笑蜃中樓。曉園藍霔[15]（廣東嘉應州人。同道友，國學生。）
玉茗堂曾“四夢”夸，小三徑亦眾香奢。將身幻入華胥國，百歲光陰頃刻花。
管城端合愛香城，君是於今石曼卿。愁雨愁風同燕子，惜花人只爲多情。
滿紙空花翰墨馨，就中脩幹獨亭亭。不須華表歸來鶴，早識前身也姓丁。鐵君邵士鎧[16]（安徽蕪湖人。兩榜揀發知縣，來閩，於安溪縣曾聯賓主。題補政和縣，未抵任而歿。）
畫壁旗亭藝苑夸，聊將竹素鬬豪奢。酒闌幻出眾香國，誦向紅閨解語花。
毗耶曾否有山城，欲化交園子墨卿。是色是空誰記取，金樽檀板最移情。
斜風細雨舞芳馨，春在花間柳外亭。若向芙蓉城裏去，仙人應認石同丁。耘圃王榜榮和鐵君同年韻[17]（山西人。兩榜揀發來閩，曾得聯賓主，未題補而歿。）
摧脫塵氛，淵源雅什，眞文人之寄興，實才子之寓言。悅性陶情，別抒懷抱；錦心繡口，思入風雲。銜杯拈韻之餘，更覺逸情泉涌；劈素揮毫之暇，還添壯志神來。襟期上挹柴桑，瀟灑可通莊叟。
四季繁華錦繡叢，誰能領略享天工。歡娛富貴看如是，只在髙人曲趣中。
少趨炎熱屏紛華，圖史賓朋共一家。正是髙才難屈抑，夢中綵筆幻仙葩。
走遍天涯閱苦辛，獨歸雅淡實爲眞。惜華如命精誠格，無限榮華報福人。
不含誹怨絕譏訕，直寫心靈縹緲間。三徑故園何必戀，芙蓉城內百花殷。梅江饒蔚然[18]（廣東人。同道友，國學生。并有小引。）
（同上《繡錦臺傳奇》卷首）
（繡錦臺傳奇）題詞
楊登璐等
傳奇非爲不平鳴，獨抱殊芳祗自明。寫我頻看身外影，問渠空憶夢中情。傷心緣爾來神惠，知己因誰結主盟。全部塡詞惟一字，浮生合是借花生。書蕉楊登璐[19]（福建汀州府連城縣人。拔貢生，先補惠安縣學副齋，後陞廣東清遠縣。）
名士驚人祗一鳴，孤芳意緒自分明。悟空悟色拈花思，贈影贈形愛菊情。卅載未應如夢幻，寸心只可與花盟。漆園寓意君堪續，指點丁香是此生。雪漁王懋昭次韻[20]（惠安人。中書公之長君，邑庠生。）
半緣寫景半傳情，情到深時景卽生。卅載琴書常作客，一肩行李久逃名。撰來詞意供人賞，借得花魂入夢清。展卷百回殊不惓，應教擲地有金聲。梅坡余春霖[21]（福建臬司案下役滿吏，候遷從九品。）
（同上《繡錦臺傳奇》“提綱”齣末）
（繡錦臺傳奇）題詞
楊登璐等
千斛醇醪萬樹花，酒花濃處卽爲家。何愁歌舞金揮盡，須識栽培術轉加。抱甕迎風扶弱幹，荷鋤當月護新芽。幽人倦向華軒臥，天貺仙尊對景奢。書蕉楊登璐
曾植東風第一花，小三徑裏是君家。花師妙術方多換，芳譜新名數種加。烟雨隔簾分菊品，江湖舊客惜梅芽。無情也得多情戀，卻笑移春意已奢。雪漁王懋昭次韻
蜃樓海市構從空，筆意文心奪化工。抱甕已煩經紀僕，課花還藉主人翁。河陽縣裏春方永，彭澤堦前興不窮。一部傳奇初領略，全身卻在畫圖中。梅坡余春霖
（同上《繡錦臺傳奇》第一齣“構意”齣末）
（繡錦臺傳奇）題詞
楊登璐等
殷勤四友訪城隈，錦繡攜來貺逸才。爲領雕欄新曲妙，更耽瑤砌異花開。蘭房暮雨青燈照，竹榻朝風玉指催。久饜書生求八股，奇文今日助新裁。書蕉楊登璐
香紅雪白夾牆隈，幸覯文房八斗才。花月不曾望月拜，瓊筵略似祭詩開。芳魂爲倩金鈴護，玉瓣重看羯鼓催。一幅奇文千斛酒，浣花薇露見清裁。雪漁王懋昭次韻
留春無計獨徘徊，花色能禁幾度摧。紅綻胭脂蜂亦妒，香浮蓮幕蝶猶猜。波瀾文字聯名祝，潦倒金尊帶笑開。筆墨有靈應感格，不須重築避風臺。梅坡余春霖
（同上《繡錦臺傳奇》第二齣“祝花”齣末）
（繡錦臺傳奇）題詞
楊登璐等
一段憐香溟漠知，仙曹雲裏降專司。桂從蟾窟分奇種，桃向瑤臺摘小枝。風雨自今留好意，蝶蜂何處寄相思。夜深密灑銅盤露，催取花開索賦詩。書蕉楊登璐
香國新榮萬木知，通靈端爲白雲司。探花有使勞幺鳳，應信隨風到柳枝。雨露霑香初拜寵，蝶蜂亂意莫相思。知渠只爲憐芳客，綵駕聯翩伴賦詩。雪漁王懋昭次韻
百卉芬芳繫一身，扶持花事敢辭辛。燕居長把蓮爲幕，拓地寧教桂作薪。從此綺羅欣有主，於今紅紫慶宜春。五更風雨休狼藉，香國平章令正新。梅坡余春霖
（同上《繡錦臺傳奇》第三齣“花任”齣末）
（繡錦臺傳奇）題詞
楊登璐等
領袖羣葩簇錦堂，前身爲爾是丁香。結緣繡閣花能語，踐約雲堦曲繞梁。春夜綺羅如隔世，南柯風月應迴腸。此情誠許來生續，酹與乾坤酒滿觴。書蕉楊登璐
曉鐘花外讀書堂，喜說前身一段香。無那銷魂隨菡萏，最憐吹氣若都梁。三生舊恨驚回首，百結新愁欲斷腸。花裏不知身是夢，是花是夢付瑤觴。雪漁王懋昭次韻
蓮唱悠揚字字新，依稀疑假復疑眞。笙歌隊裏金釵列，繡錦臺前翠袖親。花爲感君延入夢，曲還恕我浪傳神。多情不負開三徑，一樹丁香悟夙因。梅坡余春霖
（同上《繡錦臺傳奇》第四齣“夢因”齣末）
[1] 底本無題名。版心題“又序”。
[2] 丙戌：乾隆三十一年（一七六六）。
[3] 湘巖韓夫子：卽韓錫胙（一七一六—一七七六）。時任江蘇寶山縣知縣，丁秉仁亦在寶山爲塾師，師事之。
[4] 丁亥年：乾隆三十二年（一七六七）。
[5] 底本無題名。版心題“潘序”。
[6] 潘肇豐：字古堂，室名鳴鳳堂，餘姚（今屬浙江）人。以諸生充三禮館校錄，議敍授福建惠安場鹽大使。著《六書會原》、《鳴鳳堂詩鈔》。
[7] 底本無題名。版心題“徐序”。
[8] 徐灃（約一七四三—一八一六後）：餘姚（今屬浙江）人。字號、生平均未詳。
[9] 辛丑：乾隆四十六年（一七八一）。
[10] 版心題“題詞”。題名後小字注：“江蘇常州府靖江縣人。同道友，國學生。”
[11] 侯文藻：字鳳書，靖江（今屬江蘇）人。國學生。
[12] 吳安祖：號硯亭，會稽（今浙江紹興）人。蔭生，曾任平和、光澤知縣。嘉慶十六年（一八一一），任山西平定州知州。著有《且存稿》（嘉慶二十一年刻本）。
[13] 薛天麒：號松岩，嘉興（今屬浙江）人。國學生。
[14] 張曾獎：號斤夫，桐城（今屬安徽）人。捐例發閩侯，補從九品。
[15] 藍霔：號曉園，嘉應州（今廣東梅州）人。國學生。
[16] 邵士鎧（一七五五—？）：字犀函，號鐵君，蕪湖（今屬安徽）人。乾隆五十五年庚戌（一七九〇）進士，揀發閩省，署長汀、安溪知縣。題補政和縣，未抵任而歿。傳見嘉慶《蕪湖縣志》卷八、民國《蕪湖縣志》卷五〇、《畫友錄》、《清代科舉人物傳記資料》等。
[17] 王榜榮：號耘圃，山西人。兩榜揀發入閩，未題補而歿。
[18] 饒蔚然：號梅江，廣東人。國學生。
[19] 楊登璐（一七五三—一八〇八）：字穀和，號書蕉，別署儀堂、菊田、芸圃，連城（今屬福建）人。以優貢授鑲黃旗官學教習。歷惠安儒學訓導、邵武教諭。後陞廣東清遠、河源知縣。著有《芷溪竹枝詞》。傳見民國《連城縣志》卷二一。參見楊本俊《楊登璐〈竹枝詞〉十九首注》（收入《連城文史資料》第三九輯，二〇一二）。
[20] 王懋昭：號雪漁，惠安（今屬福建）人。邑庠生。
[21] 余春霖：號梅坡，籍里未詳。福建臬司案下役滿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