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傳奇（仲振奎）

仲振奎（一七四九—一八一一），字春龍，號雲澗，別署花史氏、紅豆村樵，泰州（今屬江蘇）人。仲振履（一七五九—一八二二）之兄。監生，屢試不第。乾隆四十三年（一七七八）旅楚，著《楚南日記》。五十三年，遊河朔，經南京還。後又嘗游北京、任城。嘉慶元年（一七九六）起，寓居揚州司馬李學穎（號春舟）幕府，撰作戲曲。十四年後，寓居其弟振履興寧官署，尋卒。編《仲氏女史遺詩》。著《綠雲紅雨山房詩鈔》、《綠雲紅雨山房文鈔外集》、《紅豆村樵詞》、《雲澗詩鈔》。撰傳奇十六種，僅存《紅樓夢》、《憐春閣》二種。參見楊飛《乾嘉時期揚州劇壇硏究》（華東師範大學博士學位論文，二〇〇六）、錢成《仲振奎及其“紅樓第一戲”硏究》（揚州大學碩士學位論文，二〇〇七）。

《紅樓夢傳奇》，《今樂考證》著錄，現存嘉慶四年己未（一七九九）綠雲紅雨山房初刻本（《傅惜華藏古典戲曲珍本叢刊》第六六冊、《泰州文獻》第五一冊均據以影印）、道光九年（一八二九）芸香閣刻本（日本東京大學雙紅堂藏）、同治十二年癸酉（一八七三）友于堂刻本、光緒三年丁丑（一八七七）上海印書屋排印本、光緒八年壬午（一八八二）常熟抱芳閣刻本。一九七八年中華書局版阿英編《紅樓夢戲曲集》收錄此劇上卷。參見楊飛《仲振奎及其〈紅樓夢傳奇〉》（《四川戲劇》二〇〇六年第二期）。

紅樓夢傳奇自序[1]

仲振奎

壬子秋末[2]，臥疾都門，得《紅樓夢》，於枕上讀之。哀寶玉之癡心，傷黛玉、晴雯之薄命，惡寶釵、襲人之陰險，而喜其書之纏綿斐惻，有手揮目送之妙也。同社劉君請爲歌辭，乃成《葬花》一折[3]，遂有任城之行。厥後錄錄，不遑搦管。

丙辰[4]，客揚州司馬李春舟先生幕中[5]，更得《後紅樓夢》而讀之，大可爲黛玉、晴雯吐氣。因有合兩書度曲之意，亦未暇爲也。

丁巳秋[6]，病百餘日，始能扶杖而起。珠編玉籍，概封塵網，而又孤悶無聊，遂以歌曲自娛，凡四十日而成此。成之日，挑燈漉酒，呼短童吹玉笛調之，幽怨嗚咽，座客有潸然沾襟者。起步中庭，寒月在天，四無人語，遙聞宿鳥隨枝，飛鳴切切，而余亦頹然欲臥矣。所慨劉君溘逝，無由寄質一編，以成夙諾，不幾乎挂劍墓門，而重傷余懷乎？劉君名宗梁，四川人。

嘉慶三年歲在戊午且月望日，紅豆村樵自序於小竹西。

（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清嘉慶四年己未綠雲紅雨山房刻本《紅樓夢傳奇》卷末）

（紅樓夢傳奇）凡例

仲振奎

一、《紅樓夢》篇帙浩繁，事多人眾。登場演戲，旣不能悉載其事，亦不能遍及其人。故事如賞花、聯吟，人如寶琴、岫烟、香菱、平兒、鴛鴦等，亦不得不概行刪去。要之，此書不過傳寶玉、黛玉、晴雯之情而已。

一、寶玉、黛玉情事，亦不能盡載。可補者，於白中補之。否則，亦略而不道。

一、科白有移彼事於此事，有移彼人之事於此人者，有從後補墊者，希圖省手耳，非羼亂也。

一、前《紅樓夢》讀竟，令人悒怏於心，十日不快。僅以前書度曲，則歌筵將闌，四座無色，非酒以合歡之義。故合後書爲之，庶幾拍案叫快，引觴必滿也。

一、鑼鼓，戲俗套也，循《琵琶》之例，未爲不可。顧絲竹之聲，哀多傷氣，不可無金鼓以震之。故借周瓊海防事，而以功歸探春，變後書甄士隱之說，免枝節也。探春之爲人，沈謀有斷，當亦不愧。

一、劉老老大可插科打諢，然添此一人，必添出數人，添曲數折，未免太繁，故去之。

一、寶釵《合鎖》一折已傳其情，故不載繡兜肚事。

一、紫鵑是黛玉忠臣，晴雯是寶玉忠臣，後書以爲妾媵，甚當。吾謂麝月亦寶玉功臣也。《擬莊》有“焚花散麝”之語，可知亦是意中人。故令與鶯兒並侍帷幄，抑亦收拾之法也。

一、後書敍僧道拐騙處，下語欠圓。故借海盜招軍，而爲科諢。

一、淨扮賈母，不敷粉墨。副淨扮鳳姐，丑扮襲人，皆敷粉豔粧，不敷墨。老旦扮史湘雲，與作旦粧扮同。餘仍舊。

一、曲中有必不可少之人，而班中旦色有定，不得不一人而兼數人，合兩班之旦爲之，則勞可分矣。

紅豆邨樵識。

（《傅惜華藏古典戲曲珍本叢刊》第六六冊影印清嘉慶四年綠雲紅雨山房刻本《紅樓夢傳奇》卷首）

紅樓夢傳奇序[7]

韓[8]

莊生放達，秋水馬蹄；屈子離憂，女蘿山鬼。雖屬寓言之義，終非垂教之書。至若干寶《搜神》，《齊諧》志怪，更馳情乎幻渺，競涉筆於荒唐。

薲漁大兄，夙負異才，近耽淨業。發菩提心而度世，運廣長舌以指迷。言則白傅談詩，老嫗亦參妙解；事則道玄畫壁，漁罟盡樂皈依。有裨人心，無慚名教。

初遊宦海，舊托名山。匏旣繫乎同方，荊共班於一室。偶離案牘，喚啓巾箱；閒詣經帷，偷翻枕篋。得預玄亭之祕，盡窺鄴架之奇。

嗟乎！段成式之明經，《諾皋》垂記；董仲舒之嗜學，《繁露》名篇。惟得綆於眞源，始扶輪乎大雅。文非妄作，事豈無稽？僕鞅掌於簿書，乘五夜翻《兔園》之冊；君主持夫講席，借六經織魚網之詞。

時乾隆重光大淵獻相月旣望[9]，寅愚弟韓謹序。

（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清嘉慶間刻本《紅樓夢傳奇》卷首）

紅樓夢傳奇題辭[10]

李學穎

今世豔稱《紅樓夢》，小說家之別子也。其書有正有續，積卷凡百五六十。前夢未圓，後夢復入，雖有佳夢，何其多也！

吾友仲子雲澗，以玉茗才華，游戲筆墨，取是書前後夢，刪繁就簡，譜以宮商，合成新樂府五十六劇。關目備，情韻流，可使尋其夢者，一炊黍頃，而無不了然。黃粱邪？仙枕邪？抑何簡妙乃爾邪！

夫辭尚體要，久矣。昔李延壽芟五代八書之蕪，成《南》《北》二史；歐、宋修《唐書》，事則增，而文則減，其斯爲文人之巨筆與！今仲子有此妙才，試取古今大事記，提綱挈領，成一家言，又豈徒占夢中之夢云爾哉！於其督序，遂書以廣之。

河間春舟居士題。

（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清嘉慶四年己未綠雲紅雨山房刻本《紅樓夢傳奇》卷首）

（紅樓夢傳奇）都轉賓谷夫子題辭[11]

曾燠

夢中死去夢中生，生固茫然死不醒。試看還魂人樣子，古今何獨《牡丹亭》？

不解冥冥主者誰，好爲兒女注相思。許多離恨何嘗補，姑聽文人强託辭。

底事仙山有放春，爭姸逐豔最傷神。眞靈亦怕情顛倒，人世蛾睂不讓人。

櫳翠怡紅得幾時，葬花心事果然癡。一園盡作埋香冢，不獨芙容豎小碑。

有情爭欲吊瀟湘，說夢人都墮夢鄉。與奏玉圓辭一闋，免教辛苦續《西廂》。

（《傅惜華藏古典戲曲珍本叢刊》第六六冊影印清嘉慶四年綠雲紅雨山房刻本《紅樓夢傳奇》卷首）

（紅樓夢傳奇）題辭

蔣知讓等

傳奇演義競排場，瑣碎荒唐兩不妨。十斛珠穿絲一縷，難將此事付髙、王。

童憨穉戲了無猜，富貴家兒才不才？天遣口中銜石闕，情場紅翠合生埋。

黛痕睂影可憐生，釧響釵光別有情。嬌鳥一羣聲萬種，不同名士悅傾城。

文章佳處付雲烟，竟有文鱗續斷絃。恩怨分明仙佛幻，人心只要月常圓。

各樣聰明各種癡，一人情態一花枝。虧他五色生花筆，寫到尖叉合拍時。鉛山蔣知讓藕船[12]

鏤月裁雲苦費情，眼前說夢可憐生。且從夢境看天上，翠榜金書十二城。

深苑東風著意吹，嬌紅慘綠太離披。葬花絕好埋憂地，爭奈春來又滿枝。

留仙裙揜合歡鞵，生死悲歡兩意諧。多分靈芽才補恨，世間奇福是荊釵。

歌喉一串淚珠成，關、馬清辭此繼聲。唱出相思滿南國，故應紅豆擅邨名。清江黃郁章賁生[13]

冰絃檀板度新歌，祗賺癡兒揜淚波。一樣騷人心事苦，當場難得解人多。

石頭何處證三生，路滑原難放步行。釵釧玲瓏師子吼，檀郎認得阿誰聲。

分明三業事多端，莫認當前作夢看。此是羯磨眞實語，不曾些子把人瞞。

迷海爲魚事豈殊，懺除回向費工夫。花前爲按烏闌譜，似見光明大寶珠。丹徒郭堃厚庵[14]

獨秀神芝玉茁芽，百花叢擢一枝花。極矜嚴處眞癡愛，兒女私情亦大家。

氣到薰蕕自不同，浮花浪蕊扇雌風。情深正願和情死，枉費蛾睂妒入宮。

小鳳雌皇合一羣，憐香底事逼香焚。塡詞若準《春秋》例，首惡先誅史太君。

何必重生乞玉魚，神瑛原是列仙儒。一家眷屬生天去，小婦芙容婦絳珠。儀徵詹肇堂石琴[15]

天遣多情聚一家，情多翻種恨根芽。若非補恨拈紅豆，爭得情緣證茜紗。

露華深護玉山禾，消得卿卿眼淚多。顧我愁心何處寄？半生清淚亦如波。

返魂續命幾曾眞，幻結人間未了因。不枉葬花心事苦，三生終有葬儂人。

漫勞鴆鳥妒鸞皇，總付荒唐夢一場。勘破溫柔鄉裏事，安心同住白雲鄉。

讀罷新編已惘然，那堪顧曲更當筵。願將結習消除盡，復解《南華》第二篇。吳州俞國鑒澂夫[16]

前因後果妙於該，一片癡情任翦裁。不是詞人偏愛憎，妒花風雨太無才。

死去生來事有無，卻勞補恨費工夫。人間大抵都歸夢，何必傷心爲絳珠？古蓼祝慶泰葦艇[17]

風月偏宜錦繡堆，大家兒女費安排。傷心紫府司花冊，猶記金陵十二釵。

頑石分明是化身，等閒休負滿園春。當頭好月能逢幾，且飲醇醪近婦人。

今古情緣一夢中，誄花埋玉恨難窮。返魂縱有靈香爇，幻果都歸色相空。

吳霜點鬢奈愁何，拍板新詞子夜歌。翦燭更翻紅豆譜，與君一樣淚痕多。興化徐鳴珂竹薌[18]

命薄果然命薄，情多實是情多。多情薄命可如何？只好替天補過。　半枕紅樓殘夢，一編紅豆新歌。酒闌燈灺淚如河，直把唾壺敲破。_{（【西江月】） 北平袁鏞棠邨[19]}

蒙莊妙悟啓玄風，錦繡叢中證色空。嬌鳥一羣絲百丈，可憐辛苦爲怡紅。

成佛生天亦偶然，癡兒騃女苦縈牽。西風一掬瀟湘淚，化作冰珠箇箇圓。

雀裘金線對銀釭，慘澹情懷影不雙。一轉風輪成小劫，爐烟常傍茜紗窗。

脂盝陽秋絕妙辭，年年紅豆種相思。傷心更有《憐春閣》，淚盡寒潮暮雨時。吳州陳燮澧塘[20]

世事都如夢，紅樓夢最新。由來眞是幻，何必幻非眞？雨館殘燈夜，梅花異國春。一聲猿臂起，愁淚幾沾巾。涪陵鄒浟寧延清[21]

彩雲一片斷仍連，重證情緣勝得仙。幻境太虛原不幻，紅樓舊恨補人天。

脂粉叢中暮復朝，茜紗窗下黯魂消。露華記否當年事，雨雨風風慰寂寥。

淚盡瀟湘念未灰，薰人花氣暗相摧。豈知珠草回春日，猶帶芙容一例開。

緣逢深處天偏妒，情到眞時死不休。千古傷心詞客慣，兩行淚灑筆花秋。甘泉張彭年涵齋[22]

如泡如夢孰爲眞，參透玄機迥出塵。一管生花能警幻，更於何處覓仙人？

聽雨瀟湘奈若何，埋花心事費摩挱。大觀園裏炎涼態，爭怪杜鵑紅淚多。

過眼風花聚散輕，一羣嬌鳥各鍾情。憑誰喚醒怡紅夢，櫳翠庵中磬一聲。

又見還魂事可傳，別裁新體繼臨川。春燈挑盡如年夜，當讀《南華》內外篇。

莫怨名登薄命司，花天月地恰相宜。一生紅豆邨中過，此福人間更有誰？吳州姜鳳喈桐仙[23]

新裏翻新，慧中參慧，豪端如許風流。生香豔語，一字百溫柔。費盡玲瓏心孔，閒譜出萬種綢繆。人離恨，天猶難補，才子筆能勾。　無儔，須要用黃金鑄版，白玉雕搜。付二八娉婷，絕妙歌喉。檀板輕敲低唱，細描摹一覺揚州。今古事，無非夢境，豈獨是紅樓？_{（【滿庭芳】） 秣陵黃鈺秋舲[24]}

紅樓無夢不成春，夢到紅樓轉似眞。錦瑟濃香花世界，誰人不是夢中人？

我住紅樓二十年，而今夢醒大羅天。鬘華不現空中相，那得重尋夢裏緣？

多君說夢警癡頑，入夢蒼黃出夢閒。不是先生無夢後，爭教此曲到人間。吳州吳會曉嵐[25]

十二金釵半折磨，生生死死奈情何。卻憐情海波千尺，不抵顰卿淚點多。

絳珠宮裏春空老，青埂峯前月易斜。只有芙容情種子，年年開作斷腸花。

公子佳人總太癡，癡情何必仗仙慈？一聲玉笛髙吹起，卽是紅樓夢醒時。吳州仲振履雲江[26]

（《傅惜華藏古典戲曲珍本叢刊》第六六冊影印清嘉慶四年綠雲紅雨山房刻本《紅樓夢傳奇》卷首）

紅樓夢題詞

劉赤江[27]

《西廂》之妙，妙於草橋驚夢；《紅樓夢》之妙，妙於寶、黛之生死合離。夫寶玉固情種也，其專心致志，惟黛玉之一人，乃竟不遂其心，而黛玉於是死矣。黛玉死，而寶玉可以披緇入道矣。情之苦，莫苦於斯；情之眞，亦莫眞於斯。《紅樓》之獨出冠時者，以此也。然用之於歌臺舞榭、燈紅酒綠間，則人皆嚱吁太息，且有泣數行下者矣。紅豆邨樵取前後編而合譜之，以玉茗之筆墨，抒登徒之性情，洋洋灑灑，款款深深，又自成一部妙文，令人神往情移，欲歌欲泣，使季札聞之，亦必有“觀止”之歎也。

蛟門七餘散人題。

（清咸豐元年青蓮堂刻本《續綴白裘新曲九種》所收《紅樓夢》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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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底本無題名。

[2] 壬子：乾隆五十七年（一七九二）。

[3] 《葬花》一折：原劇已佚。《紅樓夢傳奇》第七出《葬花》，或卽此本。

[4] 丙辰：嘉慶元年（一七九六）。

[5] 李春舟：卽李學穎，號春舟，別署春舟居士，河間（今屬河北滄州）人。嘉慶間官揚州司馬。

[6] 丁巳：嘉慶二年（一七九七）。《紅樓夢傳奇》撰成於是年秋。

[7] 底本無題名。

[8] 韓：字號、籍里、生平均未詳。

[9] 乾隆重光大淵獻：卽乾隆辛亥（五十六年，一七九一）。

[10] 底本無題名。版心題“題辭”。

[11] 都轉賓谷夫子：卽曾燠（一七六〇—一八三一）。

[12] 蔣知讓（一七五八—一八〇九）：字師退，號藕船，鉛山（今屬江西）人。蔣士銓（一七二五—一七八四）三子。乾隆四十五年庚子（一七八〇），髙宗南巡，應行在召試，欽取第一，賜舉人。屢赴禮部試，不遇。嘉慶六年（一八〇一），以知縣分發直隸，歷署安肅、阜城、房山、武清等縣。九年，補唐縣，卒於署。著有《妙吉祥室詩集》。傳見《清史列傳》卷七二、同治《鉛山縣志》卷一五、梁同書楷書《唐縣知縣蔣君壙志》等。

[13] 黃郁章（一七六七—一八三二）：字賁生，清江（今屬江西）人。乾隆五十三戊申（一七八八）舉人，嘉慶四年己未（一七九九）進士，選庶吉士。散館改知縣，歷署四川彭水、蒲江、直隸沙河、饒陽、大名等縣。二十五年，陞開州同知，加員外郎。旋因公罣誤，回籍。參纂道光《清江縣志》。著有《孱守齋詩鈔》。傳見《詞林輯略》卷五、同治《清江縣志》卷八、民國《大名縣志》卷一三等。

[14] 郭堃（一七六三—一八〇六）：字以簡，一字蓮生，號厚庵，丹徒（今屬江蘇鎮江）人。嘉慶六年辛酉（一八〇一）舉人，官內閣中書。工詩，居京師，與吳錫麒（一七四六—一八一八）、法式善（一七五二—一八一三）、張問陶（一七六四—一八一四）倡和。著有《種蕉館詩集》。傳見陳壽祺《家傳》（嘉慶間刻本《種蕉館詩集》附）、《湖海詩人小傳》卷四五、民國《續丹徒縣志》卷一三等。

[15] 詹肇堂（約一七三三—一八一〇）：字南有，號石琴，室名心安穩室，儀徵（今屬江蘇）人。乾隆五十六年（一七九一），於眞州書院師從吳錫麒（一七四六—一八一八）。六十年乙卯（一七九二）舉人，兩上春官不第，遂絕意進取。工詩詞。兩淮鹽運使曾燠聞其名，延至幕中，教其姪。著有《心安穩室詩集》、《心安穩室詞集》。傳見《湖海詩人小傳》卷四〇、道光《重修儀徵縣志》卷三七、同治《續纂揚州府志》卷一三等。

[16] 俞國鑒：字玉衡，號澂夫，泰州（今屬江蘇）人。嘉慶三年戊午（一七九八）優貢，五年庚申（一八〇〇）順天舉人。選授通州學正，以母老多病，遂不赴官。年五十二卒。著有《樵月山房詩稿》、《樵月山房詩文集》、《陔蘭書屋試帖詩》等。傳見道光《泰州志》、民國《泰縣志》等。

[17] 祝慶泰：號葦艇，古蓼（今河南唐河縣）人。生平未詳。

[18] 徐鳴珂：號竹薌，興化（今屬江蘇）人。中書徐紫雲（一七三三—一八二四）子。久困場屋，以太學生終。工詩書。預修道光《泰州志》。著有《東詠軒筆記》、《硯北花南吟草》、《硯北花南詞》、《硯北花南詩餘合璧》等。傳見民國《續纂泰州志》、《皇清書史》卷三、《清朝書畫家筆錄》卷三等。

[19] 袁鏞：號棠邨，北平（今北京）人。生平未詳。

[20] 陳燮（一七五〇—一八一一）：字理堂，號澧堂、澧塘，泰州（今屬江蘇）人。乾隆四十二年丁酉（一七七七）拔貢，嘗主講武陟覃懷書院。嘉慶三年戊午（一七九八）舉人，授江蘇泰興訓導。五年至十三年任邳州學正。工詩詞。參纂嘉慶《邳州志》。著有《半芥山房吟稿初編》、《憶園詩鈔》（稿本十二卷，乾隆五十八年刻本六卷）、《憶園詞鈔》。傳見《國朝詩人徵略初編》卷五二、《湖海詩人小傳》卷四一、咸豐《邳州志》、同治《續修揚州府志》卷一三、《淮海英靈續集》卷五等。劉嗣綰《尚絅堂詩集》卷四四有《哭陳理堂學博》詩，作於嘉慶十六年（一八一一）。

[21] 鄒浟寧：號延清，涪陵（今屬重慶）人。生平未詳。

[22] 張彭年：字又籛，號涵齋，甘泉（今江蘇揚州邗江）人。乾隆末，參與曾燠邗上題襟館雅集。嘉慶六年辛酉（一八〇一）舉人。

[23] 姜鳳喈：字胄儀，號桐仙，一作桐軒，別署桐軒居士，泰州（今屬江蘇）人。姜舒祺次子。諸生。工詩古文辭。乾隆五十七年（一七九二），參與邑人宮國苞、葉兆蘭芸香詩社（鄒熊、葉兆蘭輯《芸香詩鈔》，嘉慶十三年刻本）。終年七十九。著有《叢談偶錄》、《海陵詩學源流考》、《蛾術軒詩文集》、《桐軒詩話》等。傳見光緒《泰州志》卷二五。

[24] 黃鈺：號秋舲，秣陵（今江蘇南京）人。生平未詳。仲振奎《風月斷腸吟傳奇》當爲其而撰，參見下文仲氏《風月斷腸吟傳奇自序》條。

[25] 吳會：字曉嵐，號竹所，別署雪齋，泰州（今屬江蘇）人。嘉慶九年甲子（一八〇四）舉人。晚年家道中落，杜門專事著述。道光間卒，終年六十三。工詩詞。著有《春秋摘要》、《雪齋詩稿》（附《詩餘》）、《竹所詩鈔》、《陰騭文試帖詩合刻》等。參見王澄主編《揚州歷史人物辭典》（江蘇古籍出版社，二〇〇一）。

[26] 仲振履（一七五九—一八二二）：仲振奎弟，生平詳見本卷《雙鴛祠》條解題。

[27] 劉赤江：別署蛟門七餘散人，生平詳見本書卷十一《續綴白裘新曲九種》條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