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反派她没想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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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们确实相爱

四处都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孙冉铭咽了口口水:“那些狼,不会又回来了吧?”

“呦!这不是太子殿下吗?”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豹纹短袄的女子走出树林,接着,四面八方陆陆续续地出现了数十拿着火把的高大汉子。

风野双眸微眯:“火狐狸。”

这个长相妩媚,举止却不怎么优雅的女子就是骁骑帮的二当家。

“老娘在营子里正吃着肉呢,您那道烟花弹着实坏了兴致。”

辛继佐面不改色,甚至可以说是风度翩翩:“二当家可以带着弟兄们去琼荧吃肉,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火狐狸抱着胳膊挑了挑眉,语气轻挑:“不如殿下跟我们回去吃肉喝酒去?”

风野“唰”的一声拔出剑:“放肆!”

火狐狸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劝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美艳的眸子向后一扫,身后几个大汉上前几步,挑衅的看着包围圈里的几人。

梁远轻声道:“怎么办?跟他们打吗?”

“打呗!”许书言眼中戾气忽显:“一群乌合之众,何足为惧?”

元书祎其实是不同意跟他们打的,现在是以少对多,若是她带人剿匪,不如就先和对方去,谈判为上,武力为下。

秦砚辞看了一眼辛继佐:“听殿下的。”

辛继佐道:“那就麻烦二当家准备酒席了。”

骁骑帮依着春岳山的山势安营扎寨,寨子错综复杂,弯弯绕绕,更何况现在是黑夜,更叫人摸不清方向。

骁骑帮的大当家是火狐狸的兄长胡杨,身材壮硕的像个小山,坐在寨子高坐,远远的向辛继佐拱手。

“太子殿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

话是这么说,可这胡杨眼中却丝毫不见恭敬。

酒席安排的很快,这寨子里只有两个女子,一个是美颜暴躁的火狐狸,另一个是看起来柔弱腼腆的良家少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良家少女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元书祎身上凑。

寨子里上菜的都是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人能端三四盘菜,放到几人面前的席子上就算完事,不会像婢女一样跪在一旁端茶倒水。

只有元书祎身边坐着一个女子,时不时的给她夹菜倒酒,弄得她很是不自在。

“我大概知晓殿下的来意,那便替我这些弟兄们问上一问———金募国就这样容不下我们吗?”

辛继佐一愣:“大当家与这些弟兄皆是金募国子民,何来容不下一说?”

骁骑帮客堂灯火通明,犹如白昼,胡杨坐在上位,气势沉稳:“我骁骑帮从未做出出格之事,难道不是女帝陛下认为我们会威胁她的地位,才派殿下前来剿匪的吗?”

“那大当家将金募国律法置于何地?若是人人都像大当家这样拉帮结派,金募国岂不成了一盘散沙,国家将如何治理?”

胡杨没有立刻反驳,客堂静了下来,能组织这样大的帮派的胡杨怎会不知这样浅显的道理?

只是他不得不这样做。

“前年沙祁县的蝗灾,殿下可知?”

辛继佐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胡杨为何突然提到沙祁县:“知道。母亲拨了一千万银两救济,还免除了两年的税收,如今的沙祁县不是恢复如初,百姓也都安居乐业吗?”

“安居乐业?”胡杨哈哈大笑,笑得讽刺又荒凉:“看来殿下一点也不知道沙祁县饿死的百姓啊!”

“狗屁的一千万两银子!到百姓手里的都不到三两!他娘的都不够塞牙缝!沙祁县活下来的百姓还不到三分之一!”

下坐的众人一愣,辛继佐骤然瞪大了眼睛,胡杨的话像是一记重锤,将他砸的头晕眼花,久久回不了神!

风野难以置信的站起身:“这怎么可能?”

沙祁县死了那么多百姓,朝廷为何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辛继佐浑身冰凉,他视察过沙祁县,那里明明繁华安定,车水马龙,一点都不像死了数万百姓的样子。

如果真像胡杨所说,两年的时间,沙祁县无论如何也不会发展成如今的模样。

“呵!现在做这副表情给谁看?”火狐狸看着面色惨白的辛继佐,嘲讽的哼了一声:“说他娘的什么国家治理,这就是你娘治理的金募国!你跟她说一声,不会当王就下来,那宝座我上去坐坐也无妨!”

胡杨喝道:“狐狸!”

这话说的实在是大逆不道、十分难听,简直是踩着女帝的头在地上摩擦啊。

最尴尬的就是元书祎这批蜀国人,不小心听了人家的国事,只能垂着头降低存在感,顺便祈祷他们不要为了维护金募国皇室颜面杀他们灭口啊!

辛继佐追问道:“这到底……”

“先不说这个了!”胡杨将坛中酒一饮而尽:“事已至此,这事便先放一放,我们今晚先谈一谈别的大事。”

辛继佐腿都在发软,还有什么大事啊,他有点撑不住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聊:“大当家请说。”

胡杨俯视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孙冉铭等人:“这些都是殿下的部下?”

秦砚辞没说话,辛继佐按了按太阳穴,虚弱的“嗯”了一声,金募国的脸算是丢尽了。

“那敢情好!”火狐狸高兴道:“可曾娶妻啊?”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啊?

“你们看,我也老大不小了,是吧?”火狐狸美眸一眯,压迫感十足:“也该找个压寨夫君了。”

几个少年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啊?”

就连秦砚辞和元书祎都有些怔然。

“什么反应!”火狐狸不满的瞪着眼:“我也不多要,一个就行。”

她指了指下方的秦砚辞:“就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做我的压寨夫君如何?”

台下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都呆愣愣的转头看向秦砚辞。

让秦大帅做压寨夫君?眼光真好,也是真敢想。

秦砚辞像是没反应过来,场面静了半晌,他才抿了抿嘴,看向火狐狸:“在下姓秦,姑娘三思,在下已有心爱之人,不能与你成亲。”

酒杯挡住了元书祎嘴角的笑意,他有心爱之人?

这定是推辞。

她抱着看好戏的想法默不作声,却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个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的姑娘。

“那这位公子呢?小女子可否与公子共结连理?”

元书祎被酒水噎了一口。

……原来孙冉铭等人才是真正能看好戏的,这几个不仗义的当即就不分场合的“哇哦”了一声。

元书祎心中五味杂陈,当即就往左边退了退,与那位姑娘拉开最大距离,抬手做礼:“在下……也已有心上人。”

火狐狸十分不满意:“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有心上人啊,莫不是看不上我们姐妹俩,才有这样的说辞!”

胡杨也是眸中不善:“她们都是好姑娘,骁骑帮的人都是被逼无奈才做了山匪。”

胡杨看向辛继佐:“太子殿下,您的部下比我们高贵吗?倘若狐狸和水秀与您的两个部下成亲,那便是自己人了,可以坐下来一起商讨沙祁县蝗灾一事。”

沙祁县蝗灾一事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们呢。

辛继佐心中有苦说不出,倘若这些人真是他的部下……娶便娶了,但这可是蜀国的秦大帅啊,他既想知道沙祁县的事,又不能点明这些少年的蜀国身份……真叫人头疼。

“我可以证明,他们两个真的有心上人!”

灯火通明的寨子客堂,孙冉铭这个翩翩少年郎豁然站起身,为两人说话。

这才是战友,元书祎决定请他吃肉。

“哦?”火狐狸挑挑眉:“那他们的心上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

孙冉铭胸有成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赵昌河皱了皱眉,这厮又在鬼扯什么?

元书祎和秦砚辞不约而同的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们的心上人就是他们彼此啊。”

“……”

四下静默。

梁远支着头的手一下子滑下了桌面,许书言放到嘴边的酒杯也掉在了桌子上,赵昌河瞪大了眼睛像见了鬼,元书祎身边那个叫水秀的姑娘猛地捂住了嘴。

胡杨咳嗽不止,火狐狸一声尖叫:“你说什么?!”

“没错!”孙冉鸣再接再厉,手捧心口,痛心道:“他俩,便是不能为世俗理解的相爱之人!”

元书祎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这种鬼话也能编出来,不愧是孙冉铭。

秦砚辞勾了勾嘴角,清冷疏离的眼眸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意。

胡杨和火狐狸对视一眼,表情都是一言难尽。

虽然……是两个男子,但是……他们也不是没听说过……

但也仅仅是听说过!

这简直,简直是让人接受不了!

火狐狸不甘心,咬牙看向元书祎和秦砚辞道:“你们俩自己说,你俩真是一对?”

水秀在一旁抽泣,差点就要扑进元书祎怀里:“公子快说,您一定是在骗我吧?”

元书祎张了张嘴,又闭上,她要怎么说?说她喜欢男子?

依她女子的身份这么说确实没错,可她现在是男子的身份,说和秦砚辞是一对真的很难说出口,就算她知道这是让火狐狸和水秀死了心思的最好办法。

“咳。”秦砚辞轻咳一声,率先开口:“确实如此,我们确实相爱。”

男子低沉的声音如夜间的泠泠山泉,月光洒下,冷冽,却有情。

他说,我们确实相爱。

元书祎:“……”

秦砚辞都这么说了,她若不说点什么显得她玩不起。

“不仅如此,还是我在上面。”元书祎道。

秦砚辞:“……”

众人再度沉默。

孙冉鸣也瞬间抿住了嘴。

元书祎转头看向身旁的秦砚辞,黑漆漆的眸子挤出坦荡与真诚。

秦砚辞没说什么,只是那双眸子越发的深沉危险,与元书祎对视的目光更是毫不退让。

客堂静了许久,这一晚上不知道冷场多少次了。

事态的发展超乎了孙冉铭的预料,他需要来个人说点什么他才能往下接。

秦砚辞抬手搂住元书祎的腰,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别说这种赌气的话,我让你不满意了吗?”

元书祎听到秦砚辞的反击,整个身体都僵了,腰侧的手让她头皮发麻,她扯了扯嘴角,看向火狐狸,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姑娘不要以貌取人,秦公子虽然长相不错,但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那方面总是不让人满意。”

孙冉铭好不容易要张开嘴,又闭紧了,心道,这阿柯平日里话不多,但一开口竟是如此惊人啊!

火狐狸终于听不下去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转头看向还在呆站着的孙冉铭。

既然他们两人心有所属,她也不是强求之人,况且这几个男子都长得不错,她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