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血债
司徒傲天对跪着的司徒雷和司徒雪喝道:“起来！你们的命交给你们自己了。”
这意思就是让他们两个不要有顾忌，能杀则杀，能跑则跑。两人都明白其中意思，从地上站了起来。
李堂主道:“既然如此，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话音落，他手中打狗棍就挥了起来。
司徒雷和司徒雪拔剑应对，一左一右施展平生所学，和李堂主就战在一起。李堂主只是要逼迫司徒傲天出手，哪怕司徒府任何一个人过来帮忙，他就有理由为惨死的弟子讨回公道。
十几个回合后，李堂主一腿踢倒了司徒雪，又一棒扫翻了司徒雷。他跟上一步，举起打狗棒假装要一棒打死司徒雷，打狗棒落下，眼睛瞟向司徒傲天。
司徒傲天没有动，他身后的司徒霜却已安耐不住，摸出了飞刀，手一扬，寒光飞出，直刺李堂主拿棒的手腕。
李堂主见白光袭来，心中暗喜，撤身一闪，飞刀打空，同时他就觉得后心一凉，身子怔了一下，“咚”的一声，死尸栽倒在地，背后插着一把飞刀。
众人大惊，只有司徒雪站在李堂主后方显得手足无措，一只手伸向前方，保持着发射飞刀的动作。
司徒雪见到哥哥有危险，情急之下打出了飞刀，这一刀打的是李堂主的肩头，她想到李堂主武功高强，这一飞刀只会逼退对方，就算打中，也要不了性命。
谁知司徒霜出手早了一步，李堂主全部注意力在前方，司徒雪的飞刀又缺少内劲，没有破空之声。李堂主闪身躲避之时，正后心正迎上司徒雪的飞刀。
李堂主倒地身亡，众乞丐一下就乱了，其中有王舵主和另两名分舵舵主，三人几乎同时下令:“杀！为李堂主和兄弟们报仇！”
众丐们一拥齐上，有的往院子里冲，有的直奔司徒雪打过来。
司徒傲天想训斥司徒霜也已来不及，场面失去控制，有些乞丐翻墙跳进院子，已经和家丁打了起来。
乞丐们都知道司徒傲天武功高强，没人敢向他挑战，都绕过大门往院子里跳。只能先杀光家丁仆人，再合众人力量对付司徒傲天。
司徒傲天站在门口看着，双拳握得‘咯咯直响。
司徒风说道:“爹爹，他们欺人太甚，动手吧！”
司徒傲天道:“不！是我们欠他们的，这笔债要还。”
司徒霜道:“爹爹，这梁子已经结下了，就算我们不动手，也难化解了。我们不能眼看着家丁仆人被杀啊！”
司徒傲天抬头看天，道:“唯一的办法，一个不留！”
王舵主杀了几个家丁，发现这些家丁的功夫也非寻常能比，而且人数也要比自己的人多，对方如果全力反击，即将全军覆没，他打喝一声:“血债已清！撤！”
他的命令和司徒傲天的命令同时发出。司徒府的人开始反击，丐帮弟子瞬间倒下一片。
王舵主下命令后，他就跳出了院子，也顾不得弟子被围，一个人逃之夭夭。
暖阳斜挂，春风吹去了血腥，仆人打扫了血迹，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
叶飞三人沐浴在阳光中，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一个又丑又瞎的老乞丐身边，竟有两个美艳动人的大美人，这很难不让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好奇的目光中难免会夹杂着几个邪恶的眼神。
雷虎，赵方两人坐在路边茶铺中，手端着茶碗两眼已经直了。四只眼睛在珠儿和慕容秋水身上四处游走，恨不得扎进肉里。
叶飞闻到了包子香，也听到了慕容秋水肚子咕噜噜的叫声。
“珠儿。”叶飞停下来唤道，听到珠儿从后面走过来，继续道:“旁边是不是有卖包子的？”
珠儿笑道:“是有三家，三家用的肉各不同。爹爹闻到了哪家的肉香？”
叶飞小声道:“我们现在没有银两，你聪明伶俐，有没有办法弄一些银子？”
珠儿暗暗笑道:“爹，你想要吃的还不容易？妹妹她不是会唱小曲吗？给人家唱一段，人家肯定免费送。”
叶飞严肃道:“不要开玩笑了。我是说这里有没有赌场。”
珠儿嘟起嘴道:“我哪有开玩笑？这里有没有赌场我不知道，但是没有银子肯定没法下注。”
慕容秋水道:“爹，姐姐说得没错。我本来就是卖艺的，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唱一曲。”
叶飞听不出她是不是赌气，她说得很自然，就好像要去接待客人一般。
在他们右边有一家最近的羊肉包子铺，老板五十多岁，身边还有个十几岁的小男孩给客人沏茶倒水。
慕容秋水走了过去，“老板，我和我爹爹姐姐路遇匪人抢去了钱财，我愿给老板唱一首小曲，只求老板能赏口饭吃。”
老板也早已注意到他们三个，有心怜悯，又想到自己本小利薄，自身也已过了那个冲动莽撞的年纪，无奈摆了摆手，道:“姑娘，你这小曲不顶饱，我赏给你一口饭，我全家就要饿肚子。你还是去别处吧，那些开酒楼的财大气粗，你到酒楼去看看。”
第二家在左边，挨着茶铺，卖包子的是一位老大娘和老大爷。
慕容秋水走过去，可怜楚楚地说道:“大娘，大爷，我和……”
“孩子，你刚才在那边说的我都听到了。”老大娘叹口气，道:“看你可怜，这有三个包子，你拿去。我们也是小本买卖，不然就会多送你几个。”
慕容秋水感动得忙道谢，拿着三个包子往回走。
雷虎在茶铺喊道:“姑娘都会什么曲子？”
慕容秋水没有搭理。
赵方说道:“姑娘，唱得好有银子。一两银子一曲。”
慕容秋水站住了，扭头看了两人一眼，见他们穿着打扮都是江湖人，三十来岁，面相不善不恶，身边还放着两把钢刀。
她说道:“两位有多少银子？”
雷虎一听，顿时感觉茶水中都饱含春意，一口喝下茶，说道:“姑娘能唱多少，我们就有多少。”
慕容秋水道:“好。待我把包子送给爹爹后就来。”
赵方殷勤道:“有银子还吃什么包子？不如这样，我们兄弟请你们去酒楼吃饭，也免得吃进这街边风沙伤了姑娘肠胃。”
“好！两位一看就是心细之人，我姐妹两人替我爹爹谢过二位义士。”珠儿搀扶着叶飞也已来到了近前。听到赵方要请客，珠儿就接过话爽快答应了。
雷虎和赵方相视而笑，起身站起说道:“请！”
珠儿拿过两个包子，塞给叶飞一个，说道:“先垫垫肚子。”
三人各自吃完一个包子，面前就到了一家酒楼。
酒楼里现在客人还不多，三人随着两人上了二楼单间，雷虎点了十几个菜，店小二退下。
雷虎瞧着叶飞说道:“这位老先生，听你这女儿说，路上遇到劫匪了？”
叶飞道:“是。最近这里不太平。”
赵方道:“是啊，是不太平，你们这是去哪？”
叶飞道:“池州投亲。”
雷虎道:“池州？那您还是别去了。您到不了池州就会丢了性命。”
叶飞道:“为什么？路上也有劫匪？”
雷虎道:“再往前面走就会路过一座荒山，那里有山匪，您一个人也许没什么，但是您这两位儿女就要被劫走做压寨夫人了。”
叶飞心中早已明白二人用意，做出惊恐样，叹道:“唉！这该如何是好？”
雷虎道:“我们兄弟虽然不是王侯将相，但也绝技在身，能保护两位姑娘周全，也能照顾她们一生无忧。”
珠儿娇羞道:“爹，两位义士的意思您听明白了吗？”
叶飞道:“明白，明白，我看两位义士人挺好，你们觉得呢？”
珠儿道:“我也觉得两位一表人才，只是我们不在您身边，爹爹您怎么办？”
慕容秋水瞧着叶飞和珠儿，一直没有说话，她虽然不知道珠儿想要干什么，但是绝对明白其中必有文章。
雷虎和赵方已经乐开了花。
赵方说道:“娘子放心，我们给爹爹买所宅子，再给爹爹娶个新娘，保证爹爹不寂寞。”
珠儿道:“我爹爹为人忠厚，总是被骗，你们说得可是真的？”
赵方道:“当然是真的。”
珠儿道:“好，你们只要能在我们吃完饭之前，把买宅子的银票交给我爹爹，今晚我们就入洞房。”
赵方道:“好！那娘子和爹爹就在此等候，我们去去就回！”
珠儿道:“快去快回，我们还等着你们一起喝酒呢。”
雷虎和赵方从窗户直接跳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慕容秋水听珠儿把入洞房一事说得轻描淡写，作为一个女孩子，她竟然对陌生男人说出此话，心中不禁对她有了鄙视。
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姐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珠儿听出她话中意思，淡淡一笑，道:“伺候人的。怎么？你觉得我像做什么的？”
叶飞听出两人言语中的不满，马上打断道:“珠儿，他们真要是拿来银票，我们怎么办？”
珠儿道:“你不是让我找银子吗？他们既然送银子，那就不能不要。他们如果真的把银子拿来了，你就收下。然后把他们灌醉我们就走。”
慕容秋水淡淡道:“江湖人没那么好骗，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珠儿冷冷道:“那妹妹有何高见？”
慕容秋水道:“我卖艺不卖身，靠本事吃饭，不会坑蒙拐骗。”
珠儿道:“好！你既然不耻与我为伍，等银子送来了，你就别花我的银子。”
慕容秋水瞧向叶飞，拉住他的胳膊，说道:“爹，你行侠仗义，会不会去骗人钱财？”
叶飞道:“水儿，江湖上有行侠仗义，也有抢杀掠夺，好人的钱当然不能骗，但是坏人的钱也非正道而来，拿他们的钱用在好人身上，也用得其所。”
慕容秋水委屈道:“刚才的两个人也不是坏人，只是有些好色，人其实并不坏，他们的钱也不应该骗吧？”
珠儿噗嗤笑了，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也不去看两人。
慕容秋水脸一红，瞧向她，气道:“你笑什么？”
珠儿道:“我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不能笑吗？有人好坏都不分，真是傻得很呐。”
“你……你敢骂我？”慕容秋水站了起来，怒视着珠儿。
叶飞拉住他，道:“都少说两句吧。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珠儿道:“爹，你都听到了，是她先挑得头。”
叶飞把慕容秋水按在座位上，说道:“水儿，珠儿和你一样都是苦命人，她的遭遇比你更苦，你们互相多了解一些，一定能成为真正的姐妹的。刚才那两个人是好是坏你们也不用争吵，一会试一试就知道了。如果是好人，我们不要他们的钱，如果是坏人，那就替天行道。你们看这样可以吧？”
慕容秋水点头，“好。听爹爹的。”
珠儿道:“我无所谓。”
少许，饭菜上齐，三人开始一顿猛吃。酒足饭饱，窗子一响，雷虎和赵方跳了进来。
赵方道:“银票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