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节 29
米尺、少年和老奶奶三个人准备离开归岛,前往C国。
七月末的C国,与Z国的季节正好相反,一个正值炎炎夏日,一个却是凉秋。
眼镜妹在机场搂着自己的老师不撒手,大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达着不舍。
老奶奶一下一下拍着眼镜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哭闹的孙女:“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别哭了。”眼镜妹抬起自己哭红的眼睛,依依不舍的说:“老师,我想把后面的工作全推掉,然后陪你去旅行。”老奶奶用指尖慈爱的点了点眼镜妹的鼻头,不赞同道:“你要认真做好每一件工作,否则我就不要你这个学生了。而且,我有帅气的保镖和可爱的少年陪着,已经很满足了。”
米尺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而少年则充当着老奶奶的行李搬运工。
眼镜妹终于放开了自己的老师,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然后拽着米尺的胳膊,把她拖到一旁,小声说着:“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米尺用小拇指掏着耳洞,如果不是想听听眼镜妹要说什么,就凭眼镜妹也想让她移动一步?休想。
“喂,我和你讲哦。”眼镜妹声音压得很低:“今后不准在老师面前提到那两个字!”
米尺不解:“哪两个字啊?”
“就是‘流产’这两个字。”眼镜妹语气里带着怒意,大概又想起老师刚到归岛的那天,米尺和少年坐在汽车后座,当着老师的面,大谈这个禁忌之词。
“为什么?”米尺要问个明明白白,这两个字为什么不能提起。
“老师年轻的时候流过产,所以请你记住,不要再在老师面前提到这两个字了。”眼镜妹反复强调着。米尺不想再多说什么,对眼镜妹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追上已经走进机场安检口的少年和老奶奶。
C国啊,有绵延千里被松软的雪花覆盖的松树林,每年的这个时候,半山腰上都燃烧着如火焰一般的红色枫叶。这是一个美丽而冰冷的国家,但藏在冰面下的黑暗和无数条不可见光的阴暗的街道,里面的罪恶与血色,才是C国最真实残酷的丑陋模样。
米尺便出生于C国的罪恶之城,一家无名的孤儿院里。这是少年和老奶奶都不知道的,米尺也从未和他们说起过这件事。
飞机划过长空,他们降落在C国卡城的机场。米尺在商店里买了两件薄款的羽绒服,和少年两个人在换衣间,脱掉夏衣,换上秋服,老奶奶自备了衣服,是一件厚实的皮衣。
三人坐上机场外的出租车,前往预定好的酒店。
汽车驶过人烟稀少的公路,C国的马路两侧是没有路灯的,天色暗下来之后,路两边的景色逐渐模糊起来。
少年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脸色越来越难看,米尺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了,晕车?”少年并没有回答她,反而紧张的看着车窗外面,米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汽车的行驶路线偏离导航了……”少年悄悄告诉米尺,米尺点点头,说道:“我看出来了,这家伙把我们拉到墓地里来了。”
少年朝着米尺的位置,靠了靠,忧心忡忡的问:“这个人想干嘛?”
米尺倒是一脸轻松,她慢慢拉下车窗,让C国秋天的凉风灌进车厢。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老奶奶,被风一吹,清醒了不少,然后她就听见米尺说:“还能干嘛,不是劫财就是劫色,这在C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黑心司机猛打方向盘,让汽车拐出马路的边沿,开进黑漆漆的墓地里,地上都是东倒西歪的墓碑。司机大喊着叽里咕噜的鸟语,一弯腰从座位下面摸出一把手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少年,让车上的几个人全下车。
大概三个人里,只有少年一个男性,司机便用枪口顶住少年的脑门,觉得只要压制住少年,剩下的一个女人和一位老太太就只能乖乖听话。
少年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动也不敢动,额角流下一滴滴冷汗,活了18年第一次见到枪,枪口就对准着自己的脑袋,他好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然后被米尺从梦中唤醒,没有荒凉的墓地,也没有疯狂的劫匪,更没有陌生而可怕的枪支,只有温暖的床铺,窗外还是Z国炎热的夏季,蝉鸣蛙叫……
劫匪嘴里大喊着一个词:“money!money!money!”
米尺掏出钱包扔在地上,劫匪还不满足,指着老奶奶的脖子让她取下翡翠项链。
银发苍苍的老奶奶向劫匪解释着,这是假的,耳环、项链和手镯都是假的,全是不值钱的假货,但劫匪不信,一面用抢使劲顶着少年的太阳穴,一面凶神恶煞的大叫。米尺真担心那把小手枪走了火,少年一条小命就交代在异国他乡的坟场。不过倒也方便,旁边就有挖好的坑,死了就埋进去,方便的很。
米尺叉着腰,指着劫匪身后,大喊了一声:“卧槽!”
劫匪大惊,转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只有凉薄的空气,顿时怒不可遏,少年甚至能听到他扣动扳机的声音,只不过,枪口从他的脑门上移开,指着米尺。少年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曲起胳膊肘狠狠砸向劫匪的鼻子……米尺瞅准这个时间间隙,飞身靠近劫匪,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她伸出三根手指捏住劫匪拿枪的手腕。
米尺手上的戒指,银白莲花绽开,旋转出金属的薄膜包覆住米尺的手指,三根手指稍一用力,便听见劫匪手腕的骨头断裂开的脆响。手枪掉在地上,被米尺一脚踢飞到百米之外。
劫匪疼的面部扭曲,抬起大拳头朝着米尺砸去,米尺一偏头闪过他苍白的攻击,然后抬手,一巴掌扇在劫匪脸上,顿时就在上面留下了五道血手印,强大的力道打的劫匪,脑仁嗡嗡作响,然后米尺左右开弓,几巴掌下去,劫匪已是满脸鲜血,他张口吐出被打碎的牙齿,一双眼睛也成了斗鸡眼,身体晃悠了两下,便像破麻袋一样,滚落进旁边挖好的墓坑。
这位劫匪,今晚,只能在墓坑里美美的睡一觉了,然后一整夜都会有乱葬岗上美艳的女鬼魂与他在梦里相伴。
米尺拉开车门,调整了一下驾驶座位,便坐进了汽车,握住方向盘,然后朝着少年一扬下巴,露出如猫咪一般狡猾难懂的表情,她说着:“扶奶奶上车啊,还等什么呢,就让我来当你们的专属司机好了。”
少年还未从刚才的惊悚和阴影里走出来,这是什么情况?刚落地C国,就遇上了劫匪打劫,但劫匪却被米尺一招撂倒,然后被打劫的人顺手抢了劫匪的汽车?
米尺在车里拨动仪表盘的按钮,轻松愉悦的音乐便从车载音箱里流泻而出。
此情此景,又有了一丝旅途的惬意与慵懒,这辆汽车性能还不错呢,这让米尺十分满意。
米尺跟随音乐轻轻哼唱起来,戴着造型奇特的戒指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方向盘,车窗外的清风钻进车厢,弄乱了少年额前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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