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穿江看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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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两边忙

辛房村是一个很小的村子,房屋错落有致约三百户。因为离京城近,村子还算富裕。房屋多为木质结构,院墙则为夯土层层垒砌,看样子十分坚固。

崔沂婷带着女大夫、苏心卉、悦颜以及四名护卫住进了村子。

起初,村民们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排斥,直到崔沂婷哭哭啼啼的表示,“我同家里男人起了争执,他要我滚回娘家去。我心口堵着一口气跑了出来,但忘了今时不同往日,我怀了孩子,路途太远实在走不了,便打算就此住下。”

村民们听后对她的作为非常不认同,“你既嫁了人就该晓得轻重,哪里来的气性?”

“也是怒火上头忘了分寸。”崔沂婷说:“我与仆从劳累多时,想在村里借宿。不知哪家有空房子可以供我主仆几人小住?我们给银子的……”

“你们都是京城来的?”

悦颜立刻接道:“是啊。我主仆都是京城来的,原本是要回少夫人娘家的,但走到半途就走不下去了,想在村里小住。不知哪里有空房子?”

有村民问:“小妇人娘家是哪里的?”

“兖州府。”

“那还很远呐!”

崔沂婷羞窘道:“当时只顾放狠话,忘了娘家离京城很远,也忘了自己身子重。”

苏心卉说;“村里若是没有空房子,我主仆再去下个村子问问。若有,麻烦哪位叔婶帮忙,带我等去认个门。”

崔沂婷觉得苏心卉说得话有些重,于是道:“苏姑姑,咱们有求于人,你恭敬些。”

“是。”苏心卉嘴上答应,心里其实对崔沂婷的话不以为然。

这种时候就该直接说出自己所求,村民们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跟他们越说越多,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了对方,实则对他们所求没有帮助,反而浪费了时间。

悦颜满含歉意的说:“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大哥大嫂,我苏姑姑说话重了些,求诸位原谅则个。”

村民们没有介意,一位老太太站出来说:“我本家的堂兄一家有个空下来的宅子,我带你们去问问。”

“多谢这位大娘。”崔沂婷主仆几人满脸惊喜。

一行人被带去了一个水塘边,沿着水岸,走过石板桥,来到了一个院子前。这个院子跟周围格格不入,大门和外墙都是石头垒起来的,可想而知里面有多好。

看门的是个大叔,他看到了老太太就跟对方行了一礼。

“四老太太这是?”大叔看着老太太身后跟着的崔沂婷等人。

老太太将崔沂婷等人要来此小住的事告诉了这个看门大叔,大叔犹豫了片刻就答应带崔沂婷等人进去。

整个过程顺利的不像话,大门打开,里面也是木头建筑,但坐北朝南,院子里草木花树齐全,看样子都像是新建没多久的。

大叔说:“这座宅子是李大人三年前建的,你是京城人士应该听说过李存汝李大人吧?”

崔沂婷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叔见谅,我身在内宅,又嫁去京城不久,没听说过这个李大人。”

“你没听过也情有可原,李大人在朝二十年,马上要告老还乡了。”大叔说:“这宅子就是为了李大人告老还乡建的。”

“哦。”除了这个字,崔沂婷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叔带着崔沂婷将整座院子看了一遍。

这是一个两进的院落,正房、倒座房,东西两边是厢房。后院跟前院差不多,后院的空间更大一些,可以看到洗衣房和厨房等等。

大叔说:“诸位只能住在这倒座房里,东边就让护卫住,西边就让夫人和丫鬟们住,不知你们可愿意?”

“愿意,愿意。”崔沂婷满意极了。

大叔说:“后面厨房、洗衣房都可以用,整理好就行。”

“好的,我们会注意的。”崔沂婷说。

之后从小住变成常住,崔沂婷等人捧上了银两,临走前又多给了一半,这让大叔对他们都有些舍不得。

但是崔沂婷的肚子大起来了,整个大燕国最好的大夫都在京城,她跟苏姑姑和女大夫商量了一下,众人决定回京。

在崔沂婷离京的这段时间里,她单方面断了跟贺珩的联系,她不想打扰他,不想他挂念自己。

直到肚子不能再拖,她才和悦颜他们一起快马加鞭回京。一路上几乎没停下歇息过,夜晚睡着了,都有人在缓缓赶着马车。

马车进了城门,没出任何问题。此时的崔沂婷因为一直在赶路,对京城的各种消息不了解,她还不知道此时高位上坐着的人已经换了。她也不知道此时的她正是满京城的焦点,大家都在猜,当今皇帝会不会另娶高门贵女为皇后?

皇宫里,作为有拥立之功,又是亲舅舅的平西侯站在皇帝的书房里,御案后面坐着的人已经换了,贺珩看着面前一重又一重的奏折,忍不住叹气。

平西侯说:“陛下如今只差祭天正名了,不知后位……”

贺珩抬起头,脸上虽然带着笑,面容却严肃,他问:“舅舅是什么意思?”

“舅舅有个女儿,明年就满十六了,你看你……”

“朕有发妻,朕之发妻便是皇后,舅舅若真心为女儿好就不要送她进宫。”

平西侯几乎不敢言语,但他还是说道:“陛下发妻那是意外。”

贺珩笑笑说:“太上皇身子不好,朕甚为忧心,你先下去!”

太上皇在年尾那场大宴后就病倒了,贺珩去看他,被他臭骂了一顿,原来太上皇怀疑是他下毒了?

贺珩被气笑了,他直接了当的说:“我若真心想害你,大宴之时就该杀了你。”

太上皇听后没再作妖。

至于平西侯只能答应道:“是陛下。”

夜晚来临,贺珩翻墙离开了皇宫,他来到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家。贺府的匾额已经被摘了下来,现在光秃秃显出几分颓废来。

正这时,黑暗中两盏灯笼靠近,仔细看,依稀可以看到是辆马车。

马车走近,贺珩就已经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