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架空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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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弟子信长有雄主之资

“少主,如果,如果我能够打败河童川的话,真的能够成为您的妾室吗?”

【父亲啊,求求您保佑夕子,让少主同意吧!】

顾桓不敢看她水汪汪的双瞳,粉扑扑的脸蛋,怕自己陷了进去,做出违反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的事。

怪只怪,黑暗的旧社会就是会吃人。

平手政秀是顾桓见过最为正直的东瀛人,可连他都不会把奶糖他们当人看。

自己照拂一下战死沙场的武士们的子女,莫名其妙就成了一桩天大的善举。这个清纯可人的东瀛少女上赶着当自己的小妾,让上学时候和女孩没说过几句话的顾桓有些接受不了。

“嗯。要是你能够赢了河童川的话。”

闻言,奶糖的心中瞬间涌过一股巨大的、难以言表的喜悦,疯狂的脑内妄想全都化成心语。

幸福至极的奶糖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活像正在补沙雕恋爱喜剧的网友。

而顾桓则赶紧关闭自己的读心神通,免得发生麻雀羞杀豹尾神的丢人事件。

好在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便有家奴前来通禀,平手政秀约少主前往书房一叙。

顾桓立刻起身,远离这间弥漫着暧昧旖旎空气的卧室。

书房中并没有下人服侍,只放了两人的酒菜。

顾桓不喜欢跪坐,盘膝落座之后,抄起筷子就准备吃两口。

平手政秀使筷子夹住顾桓的箸尖,恼火道:“吉法师!你今天不是应该在天王坊读书吗?”

“我今天干了几件大事,应该能够给美浓国使者留下深刻印象。”

政秀闻言,面色稍缓,问道:“您做了哪几件事呢?”

顾桓趁机抽出筷子连夹几片牛肉,边吃边说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们不应该想着怎样讨好美浓国的使者,而应该想着怎么讨好斋藤道三。”

【很好。】

政秀轻轻点头,顿时觉得自己平日教育没有白费。

“一会儿我就要面见来自美浓的使者,您做的几件大事里可以挑一件和我简要说说吗?”

“直接说的话,效果不够好。我们需要将信息更巧妙地传达出去。”

【少主听到使者提前到来的消息不见一点慌乱,果然有雄主之资!】

顾桓简直要尴尬到把筷子扔出去。

东瀛人自古就这么中二吗?

这话说着就没有半点羞耻,真怀疑平手老头的守护灵是条狗。

顾桓目光在桌上游走一圈,除了牛肉,剩下的不过是些腌萝卜与紫菜。虽说这年头腌萝卜在东瀛同样是奢侈品,但是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顾桓撂下筷子,耸耸肩膀道:“我觉得你只需要不断地向使者证明我具有雄主之资就够了。如果对方问了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就用反问的口气质疑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哈哈大笑。”

【这真的有用吗?】

平手政秀眉头微微皱起,举起酒盏,浅酌一口,随即点头道:“嗯,我选择相信少主。”

......

还是同一间书房。

在送走信长之后,平手政秀立刻便召见了来自美浓国的使者。

两人都是正襟危坐,一言一行都透露出礼仪教养。

因为事关机密,所以还是无人服侍。

贵为中务大辅的政秀亲自为村松左卫门春利斟酒,让村松受宠若惊。

两三杯酒下肚,还没有再多说什么家常,村松的面色就开始变得异常红润。他拦住继续倒酒的平手政秀,正色道:“平手公,我实在是不能再喝了,让我们先谈正事吧。”

平手政秀伸手示意请讲,村松这才开启正题。

“我是奉斋藤山城守之命来看吉法师公子的。因为我们美浓的公主是天下间有数的美人,是主公的掌上明珠。”

“我们尾张的信长公子是空前绝后的英才,未来定要一统天下的雄主。尾张与美浓能够成就这段姻缘,是所有人的期待。”

村松勉强一笑,问道:“可是我听说,大家都称信长公子为尾张的大傻瓜,您知道这件事吗?”

“我的弟子信长,有雄主之资。”平手公又为村松填满酒杯,反问道:“您的主公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指名要信长做他的女婿,不是吗?”

村松露出苦涩的表情,饮下这杯酒,继续说道:“那公子带人偷瓜,拿走妇人供佛的米做饭团,又是怎么回事?”

信长做下的混账事又何止这两件!

政秀一直担任信长的老师,对信长十分了解。信长一直都对神佛敬谢不敏,行事只凭喜好,从不在乎规矩。

不到十岁时,他就因为觉得骑马是必要的技能,于是天天纵马游街,踩踏田地。

因为他的骑术精湛,尾张的人们一度将信长称为“马上的狐狸”。

政秀不想一直反问来回答使者的问题,但除此之外确实是别无他法。

“我觉得你只需要不断地向使者证明我具有雄主之资就够了。如果对方问了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就用反问的口气质疑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哈哈大笑。”

平手公脑中闪过少主轻松自信的话语,心中稍定。他大笑几声,壮一壮自己的声势,随后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投向村松左卫门春利。

“我的弟子信长有雄主之资,这些都是他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这样做的理由我实在是无法说出口,还请使者先生您自己想一想。”

村松右手不自觉地伸向平手公,直到手中的酒杯再次被装满。当酒香绕进鼻尖的时候,村松的额头上已经满是紧张的汗珠。

看穿一切的,是平手政秀吗?

在来到尾张之前,村松曾经与主公斋藤道三有过一番密谈。稻叶山城主斋藤山城入道道三曾如此说过:身为城主的政秀不足为惧,最令人惧怕的是其家老平手公。

看来是平手政秀看穿了美浓国趁乱偷袭的企图,所以派出自己的弟子悄无声息地动员尾张农人们提高警惕。

而若宫树林中,信长训练少女们用的军法,应该也是平手所教授。

“既然信长是平手公您的弟子,那自然是别有用意,才不会是无赖的胡作非为。”

轻易就将难以启齿的事情糊弄过去,平手政秀心中压力顿时便烟消云散。而村松左卫门春利则是因为心中有鬼,只能不停地喝酒,聊天过程中也多是陪笑附和。

一时间两人推杯换盏打得火热,真可谓是宾主尽欢了。

待到酒酣耳热之时,他们早就不复之前严正姿态。

平手公开心地揽过村松的肩膀,如对待好友般,私密耳语道:“我家少主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村松敷衍地嗯嗯两声,不住点头。

“你以为我要和你说命理吗?”平手公不满地推开村松左卫门春利,嘟囔道:“他身上有太多智慧,是我根本想象不到的。可以说,简直就是生而知之。就连今天的对话,也是信长公子前天教给我的。”

村松听到平手如此说,脸上又是冷汗直流,酒都醒了一小半。

他假装不胜酒力,被平手公推到在地,将正面掩藏起来。他内心震惊到无以复加,以至于身子都开始产生轻微的颤抖。

不管是谁料到了今天自己的来访,都是难以想象的远见!

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

村松连从平手公的口中套话的胆子都没了,只是推脱说自己醉得厉害,请求去平手安排的住处休息。

第二天早上天色刚亮,村松就向平手公请辞。

得到允许之后,他骑上织田家赠与的一匹良马,不要命地朝着美浓国飞奔。

平手公看着远去的滚滚尘烟,居然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笑容。

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少主那妖孽般的智慧是真的。我说的不算夸张,毕竟织田家的人直到现在都在恐惧着少主。不知道你斋藤道三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