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临凡:从宋到清的后宫生活与帝国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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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宋朝后妃的角色

北宋时女子临朝称制逾二十五年,南宋时则未达十年,可是不论临朝与否,影响巨大的太后、皇后统治年数加起来超过百年。高宗吴皇后与宁宗杨皇后的影响并非仅仅来自她们的皇后地位,更得益于其男性家属与姻亲的同盟势力。以唐朝为鉴,这些女性不得不警惕新的现实,即避免武则天一般的言行。大臣们只要发现此类言行便会加以反对。然而,武则天及其先驱的许多方法也都被保留了下来,尤其是通过加强自身文艺修养,支持文艺事业,运用宗教及神话象征,以塑造其仁慈的圣人之母的形象。真宗刘皇后便是一例,她的一幅肖像描绘其头戴宝冠,冠上有一小尊西王母。

西王母乃唐朝最重要的女神,并在神话叙述中由来已久。她在遥远的西方有自己的统治区域,传说历代君王游访西王母后都能满载礼物与智慧而归。在唐朝,她尤其吸引如尼姑、名妓、女伶等不符合正统闺范中母亲、妻子及女儿身份角色的女性。尽管真宗刘皇后并非其中一员,临朝称制使其亦不符合这些正统的标准身份,而她也没有皇后通常具备的强大家庭背景作为支撑。我们更愿意相信,如果武则天具有更为积极正面的形象,真宗刘皇后很有可能也会利用她的形象。我们可以想见,西王母在此则更为得体,因为这位女神更为邈远崇高,独立掌管神域而不依赖男性。她不存在于真实的历史与时间之中,并且其形象积极正面,与武则天的不良形象迥异。61

宋朝的皇后与太后在政治、文化与内廷各领域产生了巨大影响。在北宋政治中,曹太后与高太后在反对王安石变法、挫败变法存续的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而皇帝们则驾崩的驾崩,继位者亦尚年幼。南宋高宗吴皇后在位五十五年,在文人及艺术家群体中影响巨大,并且积极地培养年轻的太子与宫女们的感情。孝宗的前两位皇后(夏皇后与谢皇后)也是由她引荐的。她还在必要时刻迫使光宗退位,协助培养杨皇后,并同意其成为宁宗主妻。高宗朝与宁宗朝,高宗吴皇后的血亲与姻亲都是地位显赫的内廷顾问,尤其是韩侂胄,其他外戚亦颇有影响力。尽管李皇后与其夫光宗被迫一同隐退,但光宗统治期间,她烜赫一时,并赐予其家人莫大恩惠,不论他们在世与否。杨皇后在位二十九年,临朝一年。她有可能参与罢黜韩侂胄,并在提拔史弥远的过程中发挥了作用。杨太后挑选理宗作为宁宗的继承人,并使谢皇后成为理宗主妻。她也支持文艺与宗教,并投身其中,这也有助于君主孱弱时维系朝廷的完整稳定。尽管南宋已无药可救,理宗谢皇后作为太后仍勤勤恳恳临朝两年,直至王朝灭亡。杨太后在王朝南逃的最后三年中临朝称制,最终自杀身亡。

考虑到一夫多妻制家庭自身的性欲诱惑及妻妾斗争等诸多艰险,资历较深的女性在缓解这些风险方面发挥了作用。她们精心挑选妻妾、侍御及宫女。太后选择那些她们信任的女性作为皇帝的伴侣,在有些情况下甚至令这些女子成为自己的政治联盟,正如曹皇后、高皇后、向皇后及孟皇后那样。地位较高的女性亦筛选地位较低的女性,要么将她们介绍给年轻的皇子,要么在皇子被她们吸引住之后帮她们一把。向太后曾安排两位侍御服侍徽宗,其中一位即为郑皇后,另一位则是王贵妃。吴太后向孝宗推荐的两位女子最终亦都成为皇后。皇后无子时(十八位皇后中有八位无子),妃嫔、宫女、侍御则担负起产子传宗的重任,这也是皇帝仅有的相对自主选择性伴侣的机会。真宗与神宗使宫女受孕,并诞下仁宗与徽宗。神宗的另一位曾是侍女的妃子则诞下哲宗。仁宗在真宗刘皇后的一位侍女身边长大,并宠幸了这位侍女,尽管她最终遭到废黜(即张贵妃)。徽宗在郑皇后还是向太后侍御时就被其吸引。宁宗则宠幸吴太后手下的一位宫廷女伶,即未来的杨皇后。在所有这些例子中,皇帝的风流韵事总是与诞下皇子、确保后继有人的任务息息相关。在一些情况下,皇帝不喜欢他必须迎娶的皇后。仁宗不喜欢郭皇后,哲宗不喜欢孟皇后,理宗也不喜欢谢皇后,而这三位皇后都是由年长的太后挑选的。皇帝挑选的伴侣受到年长太后的认可非常重要,但并非具有决定性。真宗及刘皇后与光宗及那位他欣赏的美手宫女形成了鲜明对照。刘皇后由一位男子献给真宗,所以并未经过宫里年资较高的女性筛选,真宗的乳母对刘皇后更是深恶痛绝。尽管真宗的父亲逼他把刘皇后送走,但其父刚驾崩,真宗便将刘皇后召回,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反之,光宗则没那么幸运。李皇后诞下皇子以后欲立其为太子,我们可以想象,她并不想别人与自己的儿子竞争。朱太妃想让自己的儿子继位,可是向太后则利用资历压倒朱太妃,提拔徽宗作为继承人。向太后对哲宗刘皇后的憎恶则不甚明了,但可能在徽宗废黜刘皇后的过程中起到一定作用。吴皇后不喜高宗老年时纳娶的一些妃子,这也可能导致了她们的废黜。

宋朝后妃的显著特点是与辽及西夏两个邻邦的太后同时统治。辽的承天、钦哀皇后的统治与宋真宗刘皇后的统治并行不悖。将近百年以后,西夏良太后(1085年去世)的统治亦与宋朝高太后的统治共时。1070年前后,良太后控制了其子的政权,甚至于1081年囚禁其子,兴兵攻宋。另一位良太后(1099年去世)的治期中,西夏则在1098年至1099年败给了宋哲宗。哲宗的这一胜利紧随几年前其颠覆高太后对王安石变法的镇压,这也是哲宗在朝时压制女性主导力量的胜利。62

另一个不争的事实则与魏晋南北朝时期呼应:只有少数皇后产下太子。六朝时仅有四位皇帝生母是皇后,妃嫔则诞下了二十一位皇帝。63宋朝时,仅有四位成年皇帝的生母是皇后,他们是神宗、钦宗、宁宗及幼帝恭宗。光宗也可以算是一位,因其生母乃孝宗主妻,但她在孝宗登基之前便已去世。赵匡胤与赵光义不算,因为他们生于前朝。然而,其他如真宗、仁宗、哲宗、徽宗、高宗、度宗及最后两位幼帝则均为妃嫔所生,英宗、孝宗及理宗则是从皇室其他支系中过继而来的。

通过以上考察,宋朝皇后、太后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按照官方正式的说法,她们是皇帝正妻、内宫之首,负责管理所有宫女,也是太子正式的母亲。尽管诞下太子很重要,但却并非至关重要,自古以来都是如此。除此以外,她们还享有内务、礼仪及政治上的特权,通过安排联姻、抚养太子,从而参与诸如皇位继承、挑选大臣、制定方针等国家政治,尽管在理想状态下,她们在最后两个领域的影响应该保持最低,甚至根本没有。她们也可以对血亲及姻亲中的男性亲属产生影响。宋朝并不反对女子临朝称制,并且对她们临危任命达九次之多。这些是宋朝的情况,而元朝也与此类似。可是,这种情况并未在明清时期得到延续。明清两朝仅有一位女性临朝称制,而女性对于政治的影响受到更为严格的限制,其中包括她们利用职权操控男性亲属。

1见脱脱(1314—1355)等编:《宋史》,第242卷,第8606页;《宋史》成书于1345年,时值元代后期。关于赵匡胤的故事,见冯梦龙《警世通言》中《赵太祖千里送京娘》一则。

2见[美]牟复礼(Frederick Mote):《帝制中国 900—1800》(Imperial China 900-1800),第95—104页,第126—135;柳立言与黄宽重合著:《宋太祖、太宗、真宗治下宋朝的创立与巩固》(“Founding and Consolidation of the Sung Dynasty under T’ai-tsu (960-976), T’ai-tsung(976-997), and Chen-tsung(997-1022)”)(以下简作《宋朝的创立与巩固》),收入[英]杜希德(Denis Twitchett)与[美]史乐民(Paul Jakov Smith)合编:《剑桥中国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第5卷第1部分《宋朝及其先导,907—1279》(The Sung Dynasty and Its Precursors, 907-1279)(以下简作《宋朝及其先导》),第206—278页;[美]柏文莉(Beverly Bossler):《名妓、妾妇与忠贞之教:中国的社会与性别变化,1000—1400》(Courtesans, Concubines, and the Cult of Female Fidelity: Gender and Social Change in China, 1000-1400)(以下简作《名妓、妾妇与忠贞之教》),第411页。

3见李焘(1114—1183):《续资治通鉴长编》;该史书覆盖960—1100年的历史。毕沅(1730—1797):《续资治通鉴》;该史书覆盖960—1370年的历史。丁传靖:《宋人轶事汇编》及[美]章楚(Chu Djang)与[美]朱璋(Jane C. Djang)合译的简缩本《宋人轶事汇编》(A Compilation of Anecdotes of Sung Personalities)。亦见李埴(1161—1238):《皇宋十朝纲要》;该书陈列了自宋太祖至高宗每位皇帝的后妃,并提供了母者身份的相关信息;[美]秦家德(Priscilla Ching Chung):《北宋的宫廷女子,960—1126》(Palace Women in the Northern Song 960-1126)(以下简作《北宋的宫廷女子》)指引我找到了大部分文献;亦见杜希德与史乐民合编:《宋朝及其先导》。

4见[美]伊佩霞(Patricia Ebrey):《内闱:宋代的婚姻和妇女生活》 (Inner Quarters: Marriage and the Lives of Chinese Women in the Sung Period)(以下简作《内闱》),第41页,第266页;[美]高彦颐(Dorothy Ko):《缠足:“金莲崇拜”盛极而衰的演变》(Cinderella’s Sisters: A Revisionist History of Footbinding)(以下简作《缠足》),第190—192页。

5见柏文莉:《名妓、妾妇与女子忠贞之教》,第59页,第142页,第128页,第64—65页,第341页,第346页,第351页,第357页。

6见伊佩霞:《内闱》,第270页;柏文莉:《性别与帝国:元代中国的视角》(“Gender and Empire: A View from Yuan China”),载《中世纪与早期现代研究学报》(Journal of Medieval and Early Modern Studies),34.1(2004):第197—223页;柏文莉:《名妓、妾妇与女子忠贞之教》。

7该主题最好的文献是秦家德的《北宋的宫廷女子》。

8贵妃、淑妃、德妃及贤妃,四者均为正一品。一品分正一品与从一品,从一品包括淑仪、淑容、顺仪、顺容、婉仪及婉容。

9两者为正二品中的前两个封衔,余者为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还有四个品阶,从高至低依次是正三品婕妤、正四品美人,以及正五品的才人和贵人。

10有关宋代局属与封衔的信息来自秦家德:《北宋宫廷女子》(品阶英译时有所调整),第10—18页,第23页,第93—95页。并见高承(十一世纪晚期):《事物纪原》,第1卷,第17—22页。

11见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07页;柳立言与黄宽重合著:《宋朝的创立与巩固》,第243页。

12见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07—8608页。赵匡胤的第一位妻子在其成为皇帝前于958年去世,养育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关于赵匡胤在960年登基时的第二任妻子的描述,提到她能弹两种弦乐器,每天早上诵经,并深受赵匡胤之母的赏识。她在963年去世,享年二十二岁,并养育了三个孩子,但都不幸夭亡。亦见秦家德:《北宋的宫廷女子》,第26页;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第17卷,第380—381页。开国皇帝驾崩之后,赵氏男子接连惨死。赵匡胤第一任妻子的儿子赵德昭(950—979)被赵光义逼迫自尽,而赵德芳则于981年病死。前两位皇帝的弟弟赵廷美死于984年,有传言指其参与针对赵光义的谋反(有人说他起初曾被考虑继承赵光义的皇位),而赵光义的长子赵元佐也因此精神失常。赵光义最喜欢的次子也在992年突然病逝。见柳立言与黄宽重合著:《宋朝的创立与巩固》,第258—259页。

13见丁传靖:《宋人轶事》,第1卷,第11页;蔡絛:《铁围山丛谈》,第108—109页;文莹(十一世纪):《续湘山野录》,收入《湘山野录·续录·玉壶清语》,第74页。在蔡絛的故事中,花蕊夫人姓费,其他故事则称其姓徐,见吴任臣:《十国春秋》,第50卷,第747—748页。

14李皇后是地方长官之女,由赵匡胤选定;她于984年成为皇后,998年真宗(赵光义第三子)嗣统时成为太后,于1004年去世。李贤妃于赵光义继位一年后去世。我将用庙号指代赵光义之后的宋朝帝王。见柳立言与黄宽重合著:《宋朝的创立与巩固》;司马光:《涑水记闻》,第6卷,第62—63页;脱脱:《宋史》,第4卷,第69页;第245卷,第8705页;李埴:《皇宋十朝纲要》,第40页;秦家德:《北宋的宫廷女子》,第41页(提及一位会弹琵琶却无生育的妃子)。

15见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12—8615页;刘太后统治的较好总结见张邦炜:《婚姻家族史论》,第233—264页;[美]贾志扬(John Chaffee):《刘皇后的崛起与临朝称制,969—1033》(“The Rise and Regency of Empress Liu (969-1033)”)(以下简作《崛起与临朝称制》),载《宋元学报》(Journal of Sung-Yuan Studies)31(2001),第1—25页;[美]李慧漱(Hui-shu Lee):《宋代中国的后妃、艺术与主体性》(Empresses, Art, and Agency in Song Dynasty China)(以下简作《后妃、艺术与主体性》);[美]麦克·麦凯格拉斯(Michael McGrath):《仁宗朝(1022—1063)及英宗朝(1063—1067)》(以下简作《仁宗朝》),收入杜希德与史乐民合编:《宋朝及其先导》,第279—346页。

16一个死于真宗成为皇帝之前;另一位则是他的第一位皇后,但并无生养,于1007年去世。

17见丁传靖:《宋人轶事汇编》,第1卷,第18页(A Compilation of Anecdotes of Sung Personalities:第28页);柏文莉:《宋朝宫廷的性别问题与宫廷娱乐》(“Gender and Entertainment at the Song Court”)(以下简作《性别问题与宫廷娱乐》),收入[美]安妮·沃瑟尔(Anne Walthall)编:《王朝之仆:世界史中的宫廷女性》(Servants of the Dynasty: Palace Women in World History)(以下简作《王朝之仆》),第261—279页;贾志扬:《崛起与临朝称制》。

18早于此前很长一段时间,男性精英就已经供养成群的女性伶人,但这种行为在唐朝之后,尤其是宋朝才蔓延开来。本段信息来自柏文莉的力作:《名妓、妾妇与女子忠贞之教》,尤见第16—18页,第25页,第49—50页,第68页,第179页。

19见柳立言与黄宽重合著:《宋朝的创立与巩固》,第277—278页;麦凯格拉斯:《仁宗朝》,第282页,第293页。

20见麦凯格拉斯:《仁宗朝》,第288页;马克梦:《牝鸡无晨》,第260—263页。

21见贾志扬:《崛起与临朝称制》,第12—14页,引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第98卷,第2271页;第99卷,第2295—2296页。亦见脱脱:《宋史》,第117卷,第2774—2776页;第242卷,第8613页;马克梦:《牝鸡无晨》,第147页,第261页;马克梦:《帝制中国的女性统治者》(“Women Rulers in Imperial China”),载《男女:中国的男性、女性以及性别问题》(Nan Nü: Men Women and Gender in China)(以下简作《男女》)15.2(2013):第179—218页。

22见贾志扬:《崛起与临朝称制》,第18页,引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第107卷,第2494页;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15页;第286卷,第9628页;李焘:同上,第107卷,第2494页;麦凯格拉斯:《仁宗朝》,第285页,第288页。

23见贾志扬:《崛起与临朝称制》,第17—18页,引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第112卷,第2605页;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14页;文莹:《续湘山野录》,第75—76页;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17—8618页;秦家德:《北宋的宫廷女子》,第60页。

24见脱脱:《宋史》,第242卷,8616—8617页;丁传靖:《宋人轶事》,第1卷,第19页(英译第31页)。此元剧乃《抱桩盒》。第二个版本的英译见[荷]伊维德(Wilt L. Idema)译,《仁宗认母传》(“The Tale of the Humane Ancestor Recognizing His Mother”),收入《包公与律法:1250—1450年的八个词话故事》(Judge Bao and the Rule of Law: Eight Ballad—Stories from the Period 1250-1459),第xxi—xxii页,注38(相关文献);第67—104页。一个著名的版本则见清代小说《三侠五义》(第1,15—17回)。

25见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19—8620页;第242卷,第8624页;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第113卷,第2648页;麦凯格拉斯:《仁宗朝》,第292—293页。

26见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20页;秦家德:《北宋仁宗曹皇后》,收入萧虹与[美]苏·维莱斯(Sue Wiles)合编:《中国妇女传记词典:唐至明,618—1644》(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Women: Tang through Ming, 618-1644),第18—20页。

27见秦家德:《北宋的宫廷女子》,第48页,第67—68页;脱脱:《宋史》,第317卷,第10355页;第322卷,第10439页;第285卷,第9604页,第9606页;麦凯格拉斯:《仁宗朝》,第325页。

28仁宗共有十六位后妃。其乳母之女产下一男一女;三者中最后一位九岁入宫。见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23—8624页。

29见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第198卷,第4792—4793页;第198卷,第4815页;第199卷,第4838页;第201卷,第4862页;第201卷,第4864页;第201卷,第4866页;秦家德:《北宋的宫廷女子》,第75页;丁传靖:《宋人轶事》;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21—8622页;冀小斌:《北宋中国政治与保守主义:司马光的生涯与思想,1019—1086》(Politics and Conservatism in Northern Song China: The Career and Thought of Sima Guang (A.D. 1019—1086))(以下简称《政治与保守主义》),第80—85页。

30见麦凯格拉斯:《仁宗朝》,第340页;关于王安石变法,见牟复礼:《帝制中国》,第138—144页;史乐民:《神宗朝与王安石新政,1067—1085》,收入杜希德与史乐民合编:《宋朝及其先导》,第347—483页,第389页,第406页。

31除了神宗,高太后还有第二子、第三子及一个女儿。见[美]李瑞(Ari Daniel Levine):《哲宗朝(1085—1100)与党派时代》[“Che-tsung’s Reign(1085-1100)and the Age of Faction”](以下简称《哲宗朝》),收入杜希德与史乐民合编:《宋朝及其先导》,第485—555页;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25—8627页;第467卷,第13641—13642页。

32向皇后是之前一位宰相的重孙女,1066年入宫,神宗继位首年即成为皇后。

33第一位是朱德妃,她另有一子一女,并于1088年享受皇帝生母的待遇,1102年去世,享年五十一岁。另一位是陈美人,其母曾为宫中侍女,她于1089年去世,享年三十二岁。见脱脱:《宋史》,第242卷,第8627页;第243卷,第8630页;第243卷,第8631页;秦家德:《北宋的宫廷女子》,第75页;丁传靖,《宋人轶事会编》,第2卷,第43页;伊佩霞:《向皇后与正式传记以外的纪传文献,1046—1101》[“Empress Xiang(1046-1101)and Biographical Sources beyond Formal Biographies”],收入 [加]季家珍(Joan Judge)与[美]胡缨合编:《重读中国女性生命故事》(Beyond Exemplar Tales: Cultural Politics and Women’s Biography in China),第193—211页。

34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32—8638页;第243卷,第8633页;第243卷,第8638页;李瑞:《哲宗朝》,第530页。

35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37页,第8638页;伊佩霞:《向皇后》,第208页。

36见伊佩霞的卓越研究:《宋徽宗》(Emperor Huizong)。

37徽宗在其父活着的皇子中排行第二,而其大哥则不适宜统治。见李瑞:《徽宗朝(1100—1126)、钦宗朝(1126—1127),以及北宋灭亡》,收入杜希德与史乐民合编:《宋朝及其先导》,第556—643页;李瑞:《哲宗朝》,第553页;伊佩霞:《向皇后》,第208页。

38见秦家德:《北宋的宫廷女子》,第22—23页,第37页;伊佩霞:《宋徽宗》,第307页(女真人的统计数字是143)。六位皇子与十四位公主不幸夭亡。

39郑皇后育有一位皇子、五位公主,不过皇子幼年夭折。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38页;第243卷,第8639—8640;第243卷,第8645页。伊佩霞:《宋徽宗》,第303—307页。

40见丁传靖:《宋人轶事会编》,第2卷,第59页;秦家德:《北宋的宫廷女子》,第31页;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40—8643页;第243卷,第8643—8644页。

41见伊佩霞:《向皇后》,第203页。

42见伊佩霞:《宋徽宗》,第488页,第494页。

43第一位刘贵妃(1089—1113)“其出单微”,于1100年入宫。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44—8645页;第462卷,第13528—13529页(“神霄”;该道士名叫林灵素[1076—1120],不久他便被驱逐出宫);丁传靖:《宋人轶事会编》,第2卷,第55页。亦见李慧漱:《后妃、艺术与主体性》,第95页,第97—99页;[瑞典]施舟人(Kristofer Schipper)与[澳]傅飞岚(Franciscus Verellen)合著:《道藏通考》(The Taoist Canon: A Historical Companion to the Daozang),第1081—1082页;赵昕毅,《徽宗与神霄宫庙网络》,收入伊佩霞与[美]毕嘉珍(Maggie Bickford)合编:《徽宗与中国北宋时期:文化政治与政治文化》,第324—358页,第327—338页。

44见脱脱:《宋史》,第352卷,第11128页;丁传靖:《宋人轶事会编》,第2卷,第57页;[美]威廉·O. 亨尼西(William O. Hennessey)译:《宣和》(《宣和遗事》英译本),第63—83页;伊佩霞:《宋徽宗》,第312—314页,第525—528页。关于周邦彦的故事,见罗慷烈编:《周邦彦清真集笺》,第6—8页诗词注释。

45见亨尼西:《宣和》,第152页;伊佩霞:《宋徽宗》,第488页,第493—494页,第497—499页。

46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46—8648页;李慧漱:《后妃、艺术与主体性》,第128—149页;叶绍翁:《四朝闻见录》,第85页。

471148年潘贤妃去世。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48—8649页。关于高宗不能生育的传闻,见陶晋生:《南渡与高宗朝(1127—1162)》,收入杜希德与史乐民合编:《宋朝及其先导》,第644—709页。

48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49—8650页;周密:《武林旧事》,第7卷,第116页;叶绍翁:《四朝闻见录》,第60页;丁传靖:《宋人轶事汇编》,第3卷,第75页;李慧漱:《后妃、艺术与主体性》,第128—149页,尤见第131—135页。

49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50页;丁传靖:《宋人轶事汇编》,第3卷,第75—76页;脱脱等编:《金史》,第129卷,第2782页;第131卷,第2808页。

50见丁传靖:《宋人轶事汇编》,第3卷,第77页;贾志扬:《天潢贵胄:宋代宗室史》(Branches of Heaven: A History of the Imperial Clan of Sung China)(以下简作《天潢贵胄》),第180页;[马]Gong Wei-ai(译者按:中文名不详):《孝宗朝(1162—1189)》,收入杜希德与史乐民合编:《宋朝及其先导》,第710—755页。

51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51—8652页;第243卷,第8653页。夏皇后兄弟引自的例证为宋弘,见范晔:《后汉书》,第26卷,第904—905页。

52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53—8655页。

53见贾志扬:《天潢贵胄》,第191—193页;戴仁柱(Richard Davis),《光宗(1189—1194)、宁宗朝(1194—1224)》[“The Reigns of Kuang- tsung (1189-1194) and Ning-tsung(1194-1224)”](以下简作《光宗朝》),收入杜希德与史乐民合编:《宋朝及其先导》,第756—838页。

54见李慧漱:《后妃、艺术与主体性》,第160—218页,尤见163—167页,及270页注2(杨皇后出身的描述);柏文莉:《性别问题与宫廷娱乐》,第273页;叶绍翁:《四朝闻见录》,第110页;丁传靖:《宋人轶事会编》,第3卷,第87—89页;戴仁柱:《光宗朝》,第762—764页,第772页。

55见戴仁柱:《光宗朝》,第813—814页。

56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56—8658页;第246卷,第8736—8737页;毕沅:《续资治通鉴》,第162卷,第4422—4423页;戴仁柱:《宋代中国的宫廷与家庭》(Court and Family in Sung China),第95—105页;贾志扬:《天潢贵胄》,第202—205页。

57见李慧漱:《后妃、艺术与主体性》,第86—91页,第160—218页;周清源:《西湖二集》,第120页。

58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59页;戴仁柱:《理宗朝(1224—1264)》(“The Reign of Li-tsung (1224-1264)”),收入杜希德与史乐民合编:《宋朝及其先导》,第839—912页;丁传靖:《宋人轶事汇编》,第18卷,第921页;第3卷,91页;毕沅:《续资治通鉴》,第174卷,第4756页;李慧漱:《后妃、艺术与主体性》,第219—238页。

59见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59页。

60见丁传靖:《宋人轶事会编》,第3卷,第94页;脱脱:《宋史》,第243卷,第8660—8662页;戴仁柱:《度宗朝(1264—1274)及其1279年前的继任们》[“The Reign of Tu-tsung (1264-1274)and His Successors to 1279”],收入杜希德与史乐民合编:《宋朝及其先导》,第913—962页。

61见李慧漱:《后妃、艺术与主体性》,第59页,插图见第58、60、61页;[美]柯素芝:《宗教超越与神圣激情:中国中古时代的西王母》(Transcendence and Divine Passion: The Queen Mother of the West in Medieval China),第3页,第33页,第38页,第45—56页,第58页,第213页,第215页;李慧漱:同上,第48—49页,第52—69页;[美]倪雅梅(Amy McNair),《晋祠圣母殿塑像的日期问题》(“On the Date of the Shengmudian Sculptures at Jinci”),载《亚洲艺术》49.3/4(1989):第238—253页(刘太后在祖庙中加入自己的塑像,以及有可能资助专门供奉古代圣母的庙宇)。

62见[美]邓如萍(Ruth W. Dunnel):《西夏》,收入[德]福赫伯(Herbert Franke)与杜希德合编:《剑桥中国史》第6卷,《异族政权与边疆国家,907—1368》(Alien Regimes and Border States, 907-1368)(以下简作《异族政权与边疆国家》),第154—214页,尤见第193—197页;李瑞:《哲宗朝》,第551页。

63见马克梦:《牝鸡无晨》,第12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