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阿姨
远空研究所。
管理室。
四下无人。
一个密封的物品袋里。
嗡～
手机像是孤零零的狼王一般，兀自震动着。
走廊里，像是感知到狼王的呼唤一样，又有几部手机震动起来，伴随着手机弹起又磕在地面的清脆。
一时间，整个研究所像是手机的猎场。
……
就在研究室院外不远处，一个穿着随性卫衣，带着兜帽的男人看了看手表，“开始了。”
说罢，男人自顾自顺着路迈着前后一致的步幅，他瞄了一眼身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完号凑到耳边。
“刘先生，你那边？”另一端传来带有年代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付账吧。”男人俯身，顺手扣下了墙边一个相机。
“好，刘先生是想转账还是现金？”
男人沉默了半晌，顺着路绕到了研究所的后方，他想了想沉声道：“城主能做什么保证？”
“均可。”
“现金。”
“……好，主城中心办事处，记得工作时间来。”
“稍后见。”男人挂断了电话，继续绕着研究所后方漫步，不时扣下一个相机装入背包。
……
在男人身后，远远吊着一位年轻人，看到前方的男人挂断电话，等了等，也掏出手机倾在脸旁。
“城主，他还在研究所这边，绕着走了一圈，现在正在拆除相机，不知道什么型号，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安上的。”年轻人带着歉意，又补充道：“远空这边的摄像头应该有记录，但……”
“无妨。”电话中的声音和方才男人那里如出一辙，半晌，再度传出：“远空那边先放着，这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如果刘先生有落下一两个，记得拿回来。”
年轻人有些疑惑，城主之前把这位刘先生说得神乎其神，他会丢三落四？
但他没有迟疑，回道：“是。”
“好了，注意安全，等你看不到他的时候，通知我。”
半天没回话，城主那里有了带了一丝不悦：“喂？”。
“城……城主，我看到了。”
“什么？”
“他……他突然变成刘明胜，然后，然后就消失了。”
“哪个刘明胜？”
“7组组长。”
“确定吗？”
滴滴。
城主收到了一张图片。
图片上的男人身形高瘦，正扭过头看着镜头的方向戏谑地笑着。
头上一顶棒球帽，布满胡茬的嘴上叼着一支香烟。
真是刘明胜……这怎么可能？
城主胡乱猜测，两个人都姓刘，难道有什么联系不成？
他又是如何消失不见的？他没听过任何人有这种能力……
“过去看看，还有没有相机，然后回来。”
他不准备在这上面浪费过多思考。
1号卫星城离主城有近200公里，对方说稍后见，那他就在路线上布满暗哨，看看对方要如何稍后见。
年轻人离开了，带着相机和不解；他真的找到了一个对方落下的相机，但却没有见到人。
戴着兜帽的男人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就在年轻人离开的地方不远。
男人就这么随意坐在一处矮墙上，略显悠闲地看着手机，像个路人。
手机在震动，男人沉稳的脸上看不到表情，他点开一个APP，白色的时钟特征明显。
「本次时间漩涡将会在238:59:02后开启
现已置顶详情，且开放部分讨论功能
用户可自行前往浏览」
原本空荡的界面，此刻已经在底部有了两个新的按钮「讨论、个人」，一左一右。
讨论的界面很简陋。
只有一个置顶的占据约莫6分之1的标题抵着顶部。
「首次时间漩涡情况概览（已置顶）」
顺手一点，男人脸上少有地浮现出玩味的笑容，有了一丝兴趣。
「请设置您的昵称以及头像后使用讨论功能」
屏幕底部适时地弹出一个键盘。
男人竖起食指，缓慢地一个一个指点着。
「对称美」
接着，男人在身后的花坛寻觅着，目光在一朵朵间穿梭，最后，他找到了一朵淡蓝色的，外白内蓝的，花瓣整齐排列的，左右近乎对称的花。
而后，点开了置顶的帖子。
里面干干净净，只有顶部的文字，和下方的输入框。
「时间庇护所客服通知：
时间漩涡将会为所有用户提供一个场所，场所依照开启次数难度有所不同。
本次为第一次时间漩涡，将为用户提供充足的准备时间，并不会有危及用户生命。
用户第一次测试完毕后，已依照情况发放不同数量的生命次数。
在第一次漩涡中，次数耗尽将会被踢出旋涡。
后续的旋涡需要生命次数大于0才可进入。
注意：在后续旋涡中，生命次数为0将会导致：死亡。
第一次时间旋涡情况：
级别：初级·难
要求：存活72:00:00
奖励：100积分【其余未知】
后续旋涡开启前将会有时间提示，客服视情况发布具体要求与级别。
每次时间漩涡将会消耗用户真实时间，约00:00:00 至 00:00:05不等。
且，传送后用户真实身体将会处于失去意识状态，故请各位用户做好充足准备。
本次浏览，所有用户均可领取100积分。
积分效用暂未确定，将会由客服在后续搭配新功能更新。
点击领取：积分100」
帖子到这里就结束了，一时间并无变动，仿佛无人问津。
突然，按钮的下方出现一排小字，「已有1人领取」。
紧接着，这个数字开始缓缓地增长，继而速度越来越快，不出一分钟，已经夸张地上万，且仍在加速。
就在数字涨到上万的时候，帖子下方出现了新的文字。
我的昵称：“我领到了积分！好像暂时真的没什么用？”
发话的人头像是白底黑字，‘我的头像’。
看到这一幕，男人一愣觉得有些好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有一就有二，像是飞速增长的数字一般，底下的回复也开始疯涨。
“起步就是初级·难，这游戏搞人心态？”
“时间旋涡就是新闻里那种吗？这是联合开发的软件？”
“不知道，和客服联系，对面头像是黑白的，像挂了一样，没回话。”
“有人知道这软件是干啥的吗？个人里面那个路线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但我总感觉这个东西很危险，死亡什么的。”
“我和你感觉类似，不多说了，已截图，已举报。”
“+1”
“+1”
“你们都不好奇这个是怎么开发的吗，整个注册环节包括提示，这个帖子也是，有人能解释为什么吗？”
“好奇。”
“好奇。”
男人像是有些蠢蠢欲动，犹豫地慢吞吞地打出“好奇”，发送。
底下的回复出现得很快。
“阿姨，您头像和名字真不错，@对称美。”
帖子好像还没有独立的回复功能，也不能放图，对方特地手动@了男人的昵称。
这一下，楼歪了，底下密密麻麻又是一串同样的话。
男人的手突然僵在那里，想了想，心头突然莫名烦闷起来。
吁了口气，男人关掉软件。
再浪费时间估计姓昆的就要来了，是时候找那位城主要账了。
……
轰～嚓～
哒哒哒～
熟悉又奇怪的声音入耳。
张柏生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吸取了之前的教训。
转眼间，莫名的压力从腿部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