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要骂我哥

这年，程凤已经5岁了，因为邹玲管控的比较严格，所以她不敢离开自己家的院子，更没有什么玩伴。村里的世界，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自己在家里的时候，一辆玩具小车、一个玻璃小球，还有一个小娃娃，可以对它们说一天的话，都是她最好的宝贝。要不就看看别人送来的故事书，画一画上面的小毛驴，倒也有趣。

这天傍晚，天刚黑，程嘉田倚着被褥钻研象棋，程凤也低头看着故事书，突然被人用被子套住，然后问道：“猜猜我是谁。”程凤被吓的哇的一声哭了，她以为闹鬼了。程泽林也懵了，他没想到一个玩笑能把妹妹吓哭。邹玲听到哭声立即大声呵斥道：“快点儿走！以后再别来我家了！”本就正值青春期的程泽林听到这个话，也马上一脸怨气的走了。而此时，程凤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哥哥在跟她闹着玩，心里特别愧疚，她只喜欢哥哥。也只有哥哥愿意跟她玩。

程凤不敢跟母亲提出意见，因为换来的一定是一顿暴打。而邹玲其实并不是因为程泽林吓到了妹妹而生气，而是因为程泽林的母亲，也就是程凤的大伯母张兰，她们妯娌之间矛盾很深。

大伯母是有一些爱占小便宜的，总是去别人家趁别人不注意就把东西顺走。而邹玲的性格，又几乎跟谁都不对付，所以两个人总是吵得很凶，但对于年幼的程凤而言，大伯母会比自己的母亲温柔许多，不会打骂她。

过了几日，上午程凤自己在院子里玩，看到地上有很多蚂蚁出动搬家。根据动画片里的提示，程凤想，它们应该是在搬家，给它们一些食物吧。于是把家里饼干箱底的碎屑拿出来分给蚂蚁大军。

“妹妹！”正忙着呢，程凤听见哥哥喊他，找了一圈，才发现哥哥在房顶上。

“哈哈哈，哥哥你真厉害，你是从爷爷家上的房顶吗？”

“是呀，咱们一起玩吧。”

“好啊，咱们一起吃葡萄吧！”程凤激动的都要跳起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终于来找她啦。

程凤家的院子里种着一片葡萄，每年的8、9月份正是炎热的时候，也是葡萄成熟的季节。站在葡萄架下，既能避暑，又能享用水果。

“滚！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不要找程凤玩！要不我打死你！”程泽林正要顺着程凤家的梯子下来，就听见二婶的怒吼。随即眼含热泪，快速离去。

程凤看见哥哥哭了，心疼的不得了，也生怕哥哥再也找自己玩了，这是她第一次反抗妈妈。

“不许你骂我哥！”程凤像是下了巨大的勇气，大声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邹玲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出现了问题，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小东西竟敢反抗自己。

“不许你骂我哥！”

啪！邹玲随便在院子里捡起一块砖头就砸向了程凤的膝盖。膝盖上马上就一个口子。程凤一下就服软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底气，又大声哭起来。正当邹玲又要捡起一块石头砸向程凤的脑袋时，奶奶又及时出现，：“别扔！她还是个孩子，哪能这么打啊！”

这次邹玲没有出声，满脸的怒火，但是无处发泄。

“别打了，听妈的，说两句就行了。”许是怕邹玲不愿意，奶奶的语气软了下来。见邹玲没有反对，奶奶叹了口气，转身回家了。这个事儿，她只能阻止，但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一言不合，就又会爆发家庭矛盾。

奶奶回家后，邹玲死死盯着程凤，随即拖着程凤回到了家，“我警告你，不许哭，不然我打死你！”

程凤被丢在了沙发上，邹玲死死掐着程凤的脖子然后松手，又捂住程凤的口鼻然后松手，她并不是真的想程凤死，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到了，她要她服。程凤不停的求饶：“求你了妈妈，我错了，别打了。”但邹玲完全不在意，出去拿了菜刀，用菜刀的背面抵住程凤的脖子，警告她：“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再有这种事儿，我打死你。”

程凤完全被吓傻了，只有不停的说：“我错了对不起妈妈，我错了对不起妈妈。”邹玲见此又突然抱住了程凤：“打你，妈妈也心疼，以后你要听话。”

程凤听了这话，依然觉得胆战心惊，但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至少此刻，母亲应该不会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