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落幕之战（三）
“四代大人，之前溃逃回去的汤隐忍者...”
“怎么了？”罗砂问道。
“他们都死了！”
罗砂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前几天川之国发生了剧变，他通过砂之眼和分身打探了一下情况。
得知内幕的他，遥遥望着南方。此刻，一点黑点正在逐渐放大。
骸骨龙鹰背上，飞段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底下的罗砂。经常窝在百花谷，他不怎么认识这人，反倒觉得他和我爱罗很像。
“你是？”飞段闭眼想了想，“...那个一尾人柱力叫我爱罗的小鬼的父亲，四代风影砂罗吗？”
“是！”风吹过，沙影蓝白色的影袍上下翻飞。
他挥退了被骸骨龙鹰惊吓住的砂隐众人，打算独自面对强敌。
“阁下，是打算为川之国牺牲的忍者报仇吗？”
“不，”飞段冷声道。“我对川之国之外的人不感兴趣。”
“我来此是想要向你询问一个人的下落。”
“谁？”
“木川！”
风吹过，周围被磨成沙砾的环境下，随风而起的是携带细沙的风。睁着黑眼眶的罗砂眼睛格外明亮，似乎不担心沙子会眯了眼。
“他死了...”
“死了？”
“死了！”
飞段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麻木后忘了向他复仇。居然他先一步死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飞段腰间伸出修罗臂，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术式。
“咒术·净土之门！”
“这是...”罗砂震惊地看着这飞段手中扭曲出现的一道大门，门内就像一道镜面。
飞段冷哼一声，手深入其中将一道灵魂体拖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被查克拉包裹延伸出去拽着一名砂忍拖到半空中。
手一用力，那名砂忍脖颈被捏碎。与此同时拽出木川恐惧的灵魂后，死神从中钻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张牙舞爪的。
将死人塞到他脸上，随后转身一脚连同它和死人一起踹入镜中虚幻的世界。
关闭大门，他拎着手中的木川灵魂，冷笑连连。
“你想做什么？”
木川本在前往净土的途中，没想到居然会被拽了出来。这让他惊恐万分，没想到飞段会拥有这种手段。
看着飞段对着身前的空气说话，罗砂额头不觉间冒出冷汗。他虽然看不见，但他明白对方应该在折磨死者的灵魂，刚才那名砂忍就是祭品。
“你死得太早，没有经历恐惧。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川之国已经被我灭了！”
“怎么...怎么可能？”木川的灵魂剧烈波动。
“没事，你会随着老朋友的记忆，看清自己犯下的错有多么慌缪。”
手一滑，秽土世界的大门被打开。锁链伸出捆绑住他，飞段将他塞了进去，在那儿他会随着泉奈记忆的拼凑完整，而一次又一次经历被屠杀灭国的折磨。等到他自己也灵魂崩溃了，锁链也会帮他拼凑复原，无休无止的经历这个过程。说不定拼凑到一半记忆的灵魂看到对方已经完整的灵魂记忆，会率先崩溃也不一定。
飞段很高兴，他感觉自己心情宽松了许多，瞟了一眼底下的砂忍众人。他不想再让身上沾有粘稠的血迹，于是返身而归。
“总算是走了！呼～”
砂忍的众人松了一口气，只有罗砂脸色沉闷。拥有如此匪夷所思手段的敌人，未免太过可怕。
……
充斥着污秽气息的世界，一张布满黑色纹络的近似野兽利爪的巨掌抓住了失去灵魂的尸体。它将之放入黝黑如黑洞般的大嘴中咀嚼，发出满意而享受的呻吟。
……
百花谷内...
飞段摘来许多的花移植在信瑶的坟堆的四周。
他没有去特意雕刻墓碑，他想，这样就好。有着随身的长剑伴她入眠，就像自己一直守望在她身边一样。
飞段的能力很强，他可以像逮住木川死去的灵魂一样，从前往净土的路上把信瑶的灵魂拖回现世。
但那种方法是诅咒力量，沾染了污秽的气息。而且死去的灵魂来到现世也无法真正复活，这是他也办不到的事情。何况为了一己之私，干扰死去的灵魂，强行留在身边对于死者而言也是一种痛苦。
“为什么...”
飞段眼神中充满了痛苦。
回忆起之前的点点滴滴，这是俩世未曾有过的幸福。
就那么突然地、可笑地从他手中溜走。说好的承诺也无法再实现，他感觉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可笑的梦。
什么穿越、什么重生，他从未厌倦过那个世界的生活。到这儿受尽了磨难，见惯了生离死别，每一次都像在他肥肉上动刀子。
他想哭，可眼眶已经干涩。他像愤怒、怨恨，但该死的、不该死的一股脑都被他清理干净。
“我厌倦了，真的厌倦！”
飞段趴倒在坟前泣不成声。
“假如这是一场梦，我定要醒来，无论用什么手段！”
飞段仰天长啸，悲痛欲绝，他想从一切的幻象中苏醒。可咆哮到嗓子嘶哑了，眼前依旧是那个百花谷，瑶的坟依旧伫立在眼前。
似乎累了，他已经几天没有合过眼。他睡了，沉沉地睡去，在梦里他看到了雅鲁，看到了水门，看到了信瑶在对他招手。最后一切像泡沫般消散，他回到了研究室，父亲不成器地将他踹出实验室，母亲则扭着他的耳朵训诫。
但转眼，他醒了过来，依旧还是那个百花谷。旁边信瑶的坟上长了嫩绿的小草，也不知是野草还是花的种子。
“信瑶...”
他仰头看着天空。要是他能看得更远，看得更清。能不在一开始置身事外，能不那么畏惧命运，可能一切都会改变。
就像现在川之国被他毁灭掉，虽然还是有很多的人活着，但这个国家的灵魂已经被他彻底抹灭。无形之中他依旧改变了忍界，所以，没有什么宿命是无法改变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他不够强。
他不想再逃避，飞段渴望着力量，足矣掌控一切命运钥匙的力量。
飞段翻身而起，回到被他封印起来的山洞中，取出了重要物件，再度将之封印。路过竹屋，他毫不留情地用风遁将之切割成碎片。
他不想在逃避，既然知道忍界的命运，他要尝试改变一些东西，办到一些事情。
路过信瑶的坟前，他犹豫了一下，从不远处的小溪里捞出一块紫色的晶莹剔透的玉石，放置在坟上。他担心以后回来就找不到她在哪了。
望着阳光下闪烁着荧光的玉石，如此冰透，似乎从它上面可以看到底下安详沉睡的信瑶。
“如果我的眼睛能够洞穿伪装，那么一切不幸就不会发生！”
飞段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会看透一切，站在更高的角度，看清整个世界的维度。”
飞段转身离去，临行前，他将污秽世界的一角拖到现世，使其半镶嵌在山谷外的空间里，利用它来守护住百花谷，禁止任何人涉足此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