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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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笑话

电话铃声把我吵醒。

“蒋平鸥,我给你留电话了吗?”

“留了啊。”我没料到竟然是梁程茹,虽然还没在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但一接电话嘴角就向后扬起了。

“那就是了,你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玩。”

我不禁笑了:“这不是觉得有点冒昧吗?我刚睡醒,要不今天出去玩?”

“都几点了,”电话那头梁程茹说道:“你竟然睡懒觉。快收拾一下,来酒店大堂。”

“现在?”

“对啊,我已经在等你了。”

十分钟后,我见到了自己杀上门来的梁程茹。她今天扎了一个马尾辫,带着一顶棒球帽,还穿着一身运动装,看起来干净利索更加青春洋溢活力十足。

梁程茹说她不能光顾着自己玩,还要大发善心的带我逛逛大阪。大阪城天守阁,丰臣秀吉的古城,虽无我国古建筑的宏伟壮丽,但也别具一番风味,是不来所看不到的。

天守阁脚下,1970年世博会时埋下的时空胶囊,让我们讨论了很久,争论着到底有什么该被加入其中,成为这个时代的符号,让五千年后的人类打开时也会感慨万千。

当我提起倭国没有什么好吃的时候,梁程茹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她说那是我没找对地方,大阪叫“倭国人的厨房”,而其中黑门市场是大阪人的代表厨房。

也不是说好不好吃,东西新鲜,倭国风情十足,六百多米的市场,一百多家商家,都弄的十分干净。我们老家有句话叫“吃黄牙了”,还是那句话,人的嘴真是会被养刁的。就算王富贵平淡无奇的一碗蛋炒饭,你都能吃出身在天堂的幸福感。

不过我依然幸福满满,毕竟与我吃饭的人,不再是那十一个糙老爷们,而是这么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

夜幕降临,坐在天保山大摩天轮上,俯视着大阪夜景,看着梁程茹开心的样子,和透过玻璃窗点指着外面的兴奋,那十五分钟,我怀疑自己又恋爱了。

人嘛,总是会对比,王静人如其名表面文静,但梁程茹就是里里外外都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诠释着年轻人这三个字。尤其是入夜后,她开始变得躁动想要冒险,如果我告诉她海螺号上的故事,她会不会迷上我?

最终我打消了念头,不光是保密协议和做人操守,还有我怕贸然讲起这些,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蒋平鸥,你们船上的人会赌博吗?”梁程茹眨着大眼睛问到。

我摇了摇头:“目前没有,可能是大家都太忙了吧。我亲爱的粱小姐,你又想做什么?”

梁程茹显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船员都爱赌呢,小说都是这么写的。我想让你领我去赌场看看。”

“赌有什么好玩的,奸尽杀赌尽盗,久赌无胜家,这种恶习还是不要沾染的好。”我说道。

“切,老古董。”梁程茹嘟着嘴,这让我的心揪了一下,摸了摸兜里的钱,逞能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她下意识的想要抽手,却最终没有反抗。我说道:“想去?我陪你。不过,好像日本是禁赌的。”

“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混进去。”梁程茹很兴奋,她高兴的蹦了起来,抱着我的脸颊亲了一口。

我愣了,再看她也是满脸通红,她低头玩着手指:“那个,那个,我就是太高兴了。这两天过得好刺激,又去酒吧又去赌场的,蒋平鸥,我不是坏女孩儿。”

“我知道,可我是坏男人,所以让我带你去赌场吧!”我笑着用手指,虚空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要我说的,倭国就是又想当b子又立牌坊。比如不能卖,就弄个泡泡浴,洗澡洗出感情来,就不算卖了。不让赌,那么赌的换成弹珠,然后再用弹珠换奖品,而奖品则可以在隔壁商店换成现金,过了两道水,这就不算直接赌钱了。

弹珠店倭人叫“柏青哥”,那些机器没啥意思,不过她高兴就玩儿呗,但显然梁程茹东张西望的心不在焉,而她竟然一下子花了好多钱,买了令其他顾客咋舌的弹珠。

“太多了,小赌怡情就好。”我眉头微蹙。

但梁程茹却对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这里地下有个赌场,只对阔绰的客人开放,咱不多花点,他们怎么知道咱们有钱。”

果不其然,很快有人询问我们是不是游客,我们作出肯定回答后,他说要不要玩点更刺激的。

地下有个小型的赌局,算不上赌场,只有寥寥七八张赌台。不过看安保还有顾客们轻松的神态,这里应该是挺安全的。

空气中氧气含量很高,所以赌徒们的困意会减少,并且处于兴奋状态。我们到了21点的台面上,可我很快就发现不对了,荷官在记牌。这一切,我的确知道,我有我的原因。

两个小时后,以一千美刀入场,赢了一万美刀的我离开了那里。梁程茹在我身后很兴奋的挥舞着拳头:“你好厉害啊!”

“当然,开始不让我赢,怎么让我陷进去。不过后面我也在算牌,如果我想,我可以赢得更多。”我死死盯着梁程茹的表情回答道。

梁程茹笑了,拉住我的胳膊,她的身体蹭在我身上,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但此刻我只觉得冰凉。

她说:“你在吹牛吧,我不信,要不我们看看,今晚你到底能赢多少?”

“对了,我说过我家庭很穷,送我出国后,基本就没什么钱了。LLM法学位可不便宜,我光靠打黑工,根本难以维持生计,所以我去麦国后,因为会洗牌切牌,被一家小赌场看中,成了荷官助理和服务生。后来有个麻省理工的天才华裔算牌,而我放跑了他。我失去了工作,但他教了我一些小窍门,我没完全学会,可已经够用了。”我抽出了被她拉住的胳膊冷冷说道。

梁程茹的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蒋平鸥,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见过太多老千,也知道怎么算牌。还用我把话说绝吗?梁程茹,不,或许你都不叫梁程茹。”

她看着我,也没有狡辩,我也懒的听她辩解,刚才她暗示的小动作我早就看的一清二楚,这就是一个局,引我深陷倾家荡产的局。无论今晚,她带我再去哪个赌场,都是一样的结局。

我走了,而她在背后叫了一声:“喂!蒋平鸥,我没骗你,我真的叫梁程茹,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呵呵,骗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的脑海中重叠上了王静临走时,流着泪对我说的:“我爱过你,或许还爱着你。”

哎,我活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