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别
时间一晃，林云生辰已经过去了数日，这日清晨林云同往常一样在书房里翻看着书籍，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敲门声。
“少爷，车马已经备好了。”
门外汐颜一副寻常打扮，但不同寻常的是，她的眉宇间多了一丝藏不住的悲伤。
林云推门而出，见汐颜这般模样，心头一紧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两人沉默不语，一前一后走到了林府大门外，在那里，林敷和琴羽早已等候多时。
“云儿，此行路途遥远，不知何日才是归期，到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琴羽注视着林云，叮嘱道。
琴羽话音刚落，林敷也跟着开口：“臭小子，记住你娘的话，别让你娘总替你操心，还有，少年郎要有朝气，不要整天闷在书房，像你这样的闷葫芦，除了汐颜还有哪家姑娘会看上你。”
原本静立一旁的汐颜一听这话，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倒是没有反驳。
林云心里一阵心虚，稍做告别后匆匆上了马车。
林敷轻笑一声，“这小子也会害臊。老姜，走吧，林云这小子，就拜托你了。”
“老爷放心，老奴定会将少爷平安送达，架。”老姜一拍马鞍，马车慢慢动了起来。
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汐颜心中默念：“少爷，你一定要回来。”
似是有所感应一般，马车上传来一声轻呼：“汐颜姐姐，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逛灯市。”
“少爷，一言为定啊。”汐颜大声回应，嘴角带笑，眼角含泪。
此去平水城，倒不是林云不想带上汐颜，只是汐颜寒疾在身，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修士帮她度气驱寒，平水城是一座凡人统治的城市，修士不能轻易入内，因此汐颜只能留在林府。
“这两个孩子，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平安地走完这一生。大嫂，别再难过了，人各有命。”
“他终究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让他离开我。”
“大嫂，云儿已然成年，总要出去历练历练，修真界弱肉强食，云儿不能修炼，呆在这里只会有诸多不便，只有去到凡人统治的城市，云儿才能大展拳脚，家族在平水城的凡人势力已蕴养多年，云儿去了那里，不会吃苦的。”林敷话尽于此，似又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阵又说道：“大嫂，前些日子，慕海派人送来了退婚帖和一些补偿。”
“婚退了便退了，这账等天哥出关再找他慕海算，至于补偿，退回去便是了。”
“大嫂，这其中有一颗品质上层的金灵丹。”
“金灵丹？看来慕海是打定了我们会收下了，既然他这么有心，我们收下便是。”
数日光阴飞逝，林云所坐的马车正停靠在一处山脚，山脚下有一茶舍，林云与老姜要了一壶热茶在此处歇脚。
有些跛脚的店小二见林云一身锦缎，有意无意地与二人套着近乎，想从二人这多得些好处。
“二位爷，看你们这身行头，应当是外地来的吧，不知二位爷想去什么地方，想不想听些趣事，这十里八方的事小的可都略有耳闻。”
老姜看着马车的方向，对店小二的到来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喝着茶水，倒是林云第一次出远门，免不了心生好奇。
“小二，再给我们上一壶热茶，一碟花生米，顺便讲一讲你口中的趣事。”
“得嘞客官，您稍等。”店小二一溜烟就端着东西回来了，将东西放下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把垫手的桌布往肩上一甩，翘起二郎腿便说了起来，“要说这趣事，可是有不少，不过啊，最近这黑石山道出了一件大事，二位爷既是头一遭到此，想必是不曾听闻。”
林云这一听，心中更是好奇，忙问道：“是什么大事？”
一盘的老姜此时也把头转了过来，看向了店小二，这黑石山道正是他们接下去要途经的地方。
店小二见二人来了兴致，也不卖关子，开口说道：“前几日，我们这里来了一批官兵，这些官兵也不知来自哪里，护送着一口大箱子，那箱子被封得严严实实，格外惹眼，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宝贝。”
店小二说到这，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再次说道：“这批官兵应是外乡之人，许是不知那黑石山道的规矩，又或是那口大箱子太过惹眼，总之他们遭到了黑石山上山匪头子的袭击，那山匪头子可是个狠人，传闻他力大无穷，一拳就能打死一头猛虎，他占据这黑石山道，定下来规矩，这里的人都得守他的规矩，不然难免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没想到这黑石山道竟然是匪寇的地盘，你可知后续如何了？”一直沉默的老姜突然开口问道。
店小二挑起一颗花生米，说道：“我只听说这些官兵上山，却不曾听闻他们下山，想必是凶多吉少了。山匪占据这黑石山道已经有些年头，从未袭击过官府之人，这次得罪了官府，这山匪头子恐怕是没几天安生日子咯。”
“瘸子你胡说什么呢？还不给我干活去，一整天的就知道偷懒耍泼，两位客官，你们别听他胡言乱语。这黑石山上的匪是侠匪，做的都是些劫富济贫的事，只挑些有钱的主，要些过路费罢了，可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二位爷尽管放心的去。”茶舍掌柜招呼完客人，一听店小二说这话，顿时拉下了脸走来训斥。
店小二被训斥了一通，嘴里却还在嘀咕：“侠匪也是匪。”
掌柜气的一吹胡子，“死瘸子，我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你再敢胡言乱语，就重新做你的乞丐去。”
店小二这才怂了下来，悻悻离去，留下林云和老姜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叔，我们可要绕道而行？”林云细想了想，正如店小二所说，侠匪也是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姜摇了摇头说道：“少爷，绕行要多花十几日的功夫，不过是些山匪罢了，老奴尚能对付。顺利的话，再过几日便到平水城了。”
两人稍做休息，再次踏上了旅程。
林云与老姜离开后不久，掌柜走到两人方才所在桌子旁，摇着头，嘴中念叨出声：“这六月酷暑，此地怎会有丝丝凉意，好生奇怪。”
“老头儿，你懂什么，那穿锦缎的公子哥，如同一块寒冰一般，指不定是哪路仙家之人。”
“死瘸子，你又胡言乱语，什么仙家鬼怪，都是编纂出来的东西，别再整天神神叨叨了，还不给我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