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代价》（11）收费

这世上有两件事情最难，第一件是把别人兜里的钱骗进自己兜里，第二件是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灌输到别人脑子里。目前为止，张强在第一件事情上做的还挺不错。与此同时，他对于被别人强行灌输想法这件事，也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毕竟在销售这个岗位上干了这么久，时常会有不少看上去神乎其神的高人，在他面前宣讲各种玄之又玄的套路。张强对这类神人早就产生了极强的抵抗力。

老头的话并不能打动张强坚实的心理防线。

这一点，老头自己可能也感觉到了。因此这一次见面他并没有延续之前的套路，转而大张旗鼓地搞起神鬼迷信那一套，直接摆了个手扎的纸人在面前，让张强直观地感受到了压力。不要小瞧这个不起眼的道具，有时候心理防线崩溃的导火索往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张强也是个中老手，自然心领神会，只是顺着老头的话，指着两人中间那个活灵活现的纸人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的笑意当中包含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神秘感，解释道：“小伙子，你的运气用光了。但是……嗯……但是，你不会立即就开始倒霉。因为缠上你的那个小人还没有倒。它还在源源不断地给你输送新的能量。不过嘛，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小人就快没了。你需要找一个新的能量源。你需要一个新的仇家，这个仇家还必须是那种阴险卑鄙的角色。”

张强不置可否。

老头没有理会他的态度，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从你的面相能够看出，你的仇家其实并不少。但是这些仇家中真正能算得上有深仇大恨的极少，再要从这些当中挑选出阴险卑鄙的角色，当然是十分困难的。所以我特意为你订做了一套小人套餐。你看，这个纸人……”

老头指了指跟前那个纸人，严肃认真地说：“只要你按照我给你设计的流程去做，我保证你十年之内不缺仇家，而且还是那种十恶不赦的狠角色！这样一来，未来十年，你的运势必然会蒸蒸日上一飞冲天！”

张强听到老头这些话，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差点儿乐出声来。哪有自己个儿给自己个儿埋陷阱的道理？没有仇家，主动供养一个仇家，而且还是十恶不赦的那种狠角色。这谁受得了！张强听到这些鬼话，心底一阵一阵地冷笑。这个老头该不会是疯子吧？

这可说不定！

这老头多半是疯了，尽说些疯话！

张强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起身要走，却被老头一把抓住胳膊。老头看上去竟然有些紧张，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稳重听上去有些发虚：“小伙子……你得信……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疯子！

张强终于确定，这个老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张强迅速站起身，刚要迈步逃跑，只听那老头加重语气，加快语速，又小心翼翼地将音量压到最低，像是刻意避免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发现一样，急迫地说：“小伙子，你得信我说的话！过不了多久，缠上你的那个小人就要离开了，到时候你可就万劫不复啦！”

张强突然不跑了，他转过身来，喝问老头：“我问你，你给我说这么多，要不要收钱？”

老头被张强这么一问，竟然无言以对，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不是我要收你的钱，是各路神仙要收你的好处费。你不信我没关系，你要相信各路神仙法力无边！”

张强真怒了，骂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浪费我时间。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