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得必有失
身体失重的瞬间，唐芊芊心想：完了完了，这两米的高度，万一后脑勺着地，会不会变成傻子啊？那凉儿怎么办？
但臆想中撞上坚硬地面的事情却没有发生，秦朝暮手下最得力的侍卫无心已经冲过去把她救了下来。
唐芊芊尴尬地站稳，诚恳道谢：“多谢无心侍卫。”若不是你，我怕是要变傻子。
无心板着张脸，硬邦邦地开口：“唐姑娘有礼了，是王爷让我上前的。”
刚看到唐芊芊在屋檐上时，秦朝暮虽皱着眉，却给无心使了个眼色，无心便明白这是要他准备着应对突发状况。
果不其然，王爷真是料事如神。
但唐芊芊闻此却是一愣，不由得看向秦朝暮，眼睛都瞪大了些：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掉下来的？
此时唐凉挣扎着从秦朝暮身上下来，像个炮仗一样冲过来抱住了唐芊芊的小腿：“娘亲没事吧！凉儿好怕！”
唐芊芊蹲下身，温柔地摸着唐凉毛绒绒的脑袋，柔声道：“娘亲没有受伤，凉儿别担心。看，娘亲抓了个小雀儿给凉儿养着玩好不好呀？”
她边哄儿子，边把自己手上的血雀露出来给唐凉看。
不料在场之人见到这毛色鲜艳如血的鸟儿皆是大吃一惊，脸上纷纷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这不是王爷养的血雀吗？！
秦朝暮的脸色登时就黑了，清音胆战心惊地出声劝唐芊芊：“唐、唐姑娘，这血雀是王爷养在府里的，平日里从未有人敢捕捉……”
没想到这唐姑娘刚入府便敢沾染睿王喜爱之物，这实在是胆大包天！
但唐凉一见到这小雀儿，眼睛都亮了：“哇！好漂亮的鸟儿！娘亲，凉儿喜欢！”
唐芊芊没想到这是秦朝暮养的，心中一惊，她看向秦朝暮，诚恳地道歉：“抱歉，我不知这是王爷养的爱宠，我这就把它放了。”
说着便要掀开网纱，放它自由。
秦朝暮看着唐凉瞬间瘪下去的嘴角和依依不舍的目光，心中一软，制止道：“罢了，既然凉儿喜欢，就给他养吧。”
唐芊芊心中瞬间明媚，但她嘴角还没扬上去，就听得秦朝暮冷声道：“但是这明霄阁以后不许随便攀爬屋顶，来人，把梯子搬走！”
唐芊芊毫不在意，脸上欣喜的神色一丝不变。反正血雀到手，她也没必要再上房顶了。
但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落在秦朝暮眼中，让他十分不爽。
他看着已经逗弄起血雀的唐凉，转而对唐芊芊道：“入了王府就得遵循府里的规矩，安分守己。你行事这般无礼莽撞，惹是生非，难免影响孩子。看在凉儿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你这次的逾礼之行，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他看向唐芊芊的目光冰寒，眼底的厌恶之色一览无余。
唐芊芊也不是傻的，看出这位睿王殿下对她根本没什么好感，这血雀不过是看在唐凉的面子上才不计较。
真是令人……舒爽！
就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又不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唐芊芊心中暗爽，看这些人的反应便知这血雀只怕是秦朝暮十分喜爱的宠物，现下阴差阳错到了她的手上，她可一点儿都不亏。
但做人嘛，有得必有失。
她前一日占了秦朝暮的便宜，没想到第二日，睿王生母，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召唐芊芊带着唐凉进宫了。
难道是太后听说了唐芊芊在王府里的嚣张行为，要帮秦朝暮敲打敲打她么？唐芊芊搂着唐凉，让他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中能睡得舒服些，心中暗想。
宫门口，一辆华盖马车停在路边，来来往往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投去羡慕的眼光：一看便知这马车中的人肯定非富即贵。
苏染皱着眉，那张好看的脸上却是一副无比阴沉的神色，一旁的侍女见她如此心事重重，安慰道：“夫人何必担忧，那女子出身乡野，行为粗鄙，昨日还擅自上了房顶，太后定然不会喜欢她！”
但苏染担心的哪里是这个，唐芊芊那张脸分明是……宫中各方眼线太多，若是恰好有人认出唐芊芊，只怕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但都已经这么久过去了，苏染转念一想：想必知道当年内情之人也早已离开了京城，而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
但她不得不防。
“待会儿我会让人跟上那对母子，届时你们要多注意她身边会否出现一些可疑之人。”
……
“娘亲！皇宫好漂亮啊！”小唐凉趴在马车窗边，亮晶晶的眼睛中映出朱墙黛瓦的倒影，显然是被这皇宫的华美所吸引。
唐芊芊还未穿越时便去过皇宫古建筑旅游，对这里的建筑早已见怪不怪，但见唐凉喜欢，便耐心地对他讲解起关于皇宫建筑的一些知识。
唐凉听得入迷，但太后居住的寿康宫已至，母子二人只好下车。
“皇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唐凉好奇地打量着寿康宫的一砖一瓦，转过头看向唐芊芊，眼中满是疑惑神色。
唐芊芊苦笑：“娘亲……也不知道。”
她又不曾和太后打过交道，怎么会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凭借着唐芊芊丰富的宫斗剧阅览量，能坐上太后这个位置的……一般不是什么好人。
毕竟是上一届宫斗冠军！
不过唐芊芊倒也没有多害怕，她又不是什么傻白甜，而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无所有是她的劣势，却也是她的优势，只要这些人不对凉儿下手，唐芊芊还是有信心能应付的。
引路的宫女把母子二人带到了一间宽阔大厅中，唐芊芊谨慎守礼，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进入了大殿。
而向来聪颖过人的唐凉也感受到了今日气氛的不一样，性子没有往常跳脱。他迈着小步子，小手握住唐芊芊的手指，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事物。
带路的宫女终于停下了脚步，行了个跪拜礼：“太后娘娘，睿王府的唐姑娘和小公子都带到了。”
唐芊芊忙拉着唐凉跪地行礼，恭恭敬敬地道：“民女唐芊芊携小儿唐凉参见太后娘娘。”
她的视线中只能看到绣着金银丝线的绸缎衣角，但太后身上迫人的气势却如山般朝她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