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超级社会主义大国的崩溃

——1991年前苏联的解体

前苏联解体已15年，反思当年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土崩瓦解的历史，不禁让人扼腕叹息。在前苏联行将毁灭的时候，几位试图维护前苏联本来联盟体制、避免前苏联解体的政治家于8月19日发动事变，这是在悬崖边上挽救前苏联的最后一次尝试，但仅仅两天就宣告失败。此后，前苏联解体速度骤然加快了。

（1）前苏联解体始末

1985年，戈尔巴乔夫担任苏共中央总书记后，对前苏联进行了震惊世界的大改革。以1987年《改革与新思维》一书的出版为标志，戈尔巴乔夫开始全面推行所谓“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他鼓吹“民主化、公开性、多元化”，取消苏共领导，将改革引上了歧途。1990年，立陶宛、爱沙尼亚和拉托维亚先后宣布独立，前苏联其他各加盟共和国的离心倾向也迅速增强。为了保住前苏联，1991年5月，戈尔巴乔夫和15个加盟共和国领袖达成协议，同意组成“新苏联”。

1991年8月14日，前苏联公布了新联盟条约文本。按照新公布的条约文本，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将改名为“苏维埃主权共和国联盟”，简称仍为前苏联。条约规定，结成联盟的各共和国保留独立决定涉及本国发展的一切问题的权利，在国际关系中前苏联为一个主权国家，但结成联盟的各共和国有权同外国建立直接的外交、领事和贸易关系。条约自签字之日起生效后，1922年的联盟条约即同时失效。

前苏联时间19日清晨6时，前苏联副总统亚纳耶夫突然发布命令宣布，鉴于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健康状况已不能履行总统职务，根据前苏联宪法，他本人即日起履行总统职务。亚纳耶夫同时宣布，成立前苏联“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在前苏联部分地区实施为期6个月的紧急状态。在此期间，国家全部权力移交给前苏联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行使。前苏联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发表《告苏联人民书》说，戈尔巴乔夫倡导的改革政策已经“走入死胡同”，“苏联国家和人民的命运处在极其危险的严重时刻”，呼吁前苏联公民支持该委员会使国家摆脱危机的努力。此时正在黑海海滨克里米亚半岛休养的戈尔巴乔夫被软禁在别墅里，他同莫斯科的联系完全中断。

8·19事件发生后，前苏联代理总统亚纳耶夫发布了在莫斯科市实施紧急状态的命令，坦克和军队出现在莫斯科街头。莫斯科市民表现得比较平静，照常上班，人们似乎倾向于接受了事实。但时任俄罗斯联邦总统的叶利钦不会听命于紧急委员会的命令，他跳到议会大厦前的坦克上发表演讲，指责紧急状态委员会要恢复前苏联的政治铁幕统治，并号召群众进行总罢工。紧急状态委员会优柔寡断、未能果断肃清议会大厦的反对派，在叶利钦的鼓动下，情况发生逆转。21日晚8点，戈尔巴乔夫发表声明，强调他已完全控制了局势，并恢复了曾一度中断的与全国的联系，并称将于近日内重新完全行使他的总统职权。

以维护前苏联原有的联盟体制为目标的8·19事件失败后，前苏联解体的形势已无法逆转。在22日的记者招待会上，戈尔巴乔夫声称：“苏联已经进入了变革的决定性阶段。权力在变化，所有制关系在变化，联邦在变化。”戈尔巴乔夫说，“最近几个月和最近几天我同叶利钦一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使我们的和谐与合作成为同所有共和国一起联合一切民主力量的经常性因素。有人企图破坏这个立场，但是，局势已经锻炼了我们。”然而戈尔巴乔夫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叶利钦并没有和戈尔巴乔夫一道建立所谓的“苏维埃主权共和国联盟”。

仅仅两天后，即24日，戈尔巴乔夫宣布辞去他的苏共总书记职务，并建议苏共中央“自行解散”。前苏联共产党生命的终止实际上宣告了前苏联解体已无法逆转。同一天，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宣布俄罗斯联邦承认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独立。他同时发布命令，将苏共中央总务部和苏共地方党委的档案以及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档案转交给俄罗斯档案机关。红旗从克里姆林宫上降落。

8·19事件平息后，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纷纷宣布独立，截止到9月底，宣布独立的加盟共和国已达到12个。1991年12月21日，俄罗斯等11个独立国家领导人在哈萨克首都阿拉木图举行独立国家首脑会议，会议通过了《阿拉木图宣言》和《关于武装力量的议定书》等文件，正式宣告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1922年12月30日成立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不复存在。前苏联从地图上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

（2）前苏联解体的原因

前苏联在1991年迅速解体，其根本原因在于落后。这种落后集中表现为，前苏联没有超越农民国家的局限性，农民的意识习俗广泛存在，使得前苏联无力长期承担起超级大国的重负，更不能适应现代社会的要求，在全球化进程不断加快的情况下，终于败下阵来。苏维埃政权得于农民，又在相当程度上失于农民。同时还有几十年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体制和片面强调优先发展重工业的发展战略，以及领导人的思想僵化等因素造成的经济、政治、民族关系、对外政策和党的建设等各个方面积累起来的种种问题。正是这些问题把前苏联引到了危机的边缘，为后来的解体埋下了种子。科技发展滞后也是前苏联剧变的重要原因之一。由于前苏联领导人的思想僵化，采用官僚主义的科技管理体制，因而制约了科研机构和科技人员的积极性和创新精神。

前苏联的解体使欧洲的政治格局发生变化。如果说在前苏联解体前欧洲处于两极对峙状态，而前苏联持进攻态势，西欧面临前苏联的强大压力的话，那么在前苏联解体后，情况就发生了逆转，俄罗斯居防守态势，北约东扩使俄罗斯面临巨大压力。同时前苏联解体加速了欧洲以民族为特征的联邦制国家的分立过程，加速了欧洲一体化的进程，为欧盟和北约扩大创造了条件，也为欧洲摆脱美国而成为独立的力量提供了前提。最后，前苏联解体对欧洲科学社会主义事业是一次严重的打击，使得欧洲的社会主义运动面临更大的困难。

前苏联的解体无疑是当代社会主义运动的一次重大挫折，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一运动的终结。前苏联解体充其量只是一种社会主义模式的失败。在当前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处于低潮时，仍有一些社会主义国家保持着自己旺盛的生机和活力。人们现在正在从前苏联的兴亡中研究它的经验教训，进而为社会主义运动在世界各地的发展寻找更为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