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曾经的我们
“实验高中这么大吗？”
韩筱筱牵着林茜的手，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不愧是私立高中，条件真好。”
校外是便捷的交通，一中实验正对门，一条街全是小吃奶茶。进门就是耸立的雕塑，后面是雄伟的教学楼，院内绿树成荫，池塘波光粼粼，新教学楼崭新豪华，实验高中基础设备齐全，里面甚至还有一个新华书店。她们还去看了一看超市，刚纳闷到食堂这么豪华为什么这么多人吃泡面后，他们进了食堂。
食堂外表倒是挺光鲜亮丽，里面却像一个墙皮老旧地板阴暗的鬼屋，不锈钢桌子泛着监狱的光泽。
韩筱筱想，食堂嘛，菜好吃就行了呗。
可韩筱筱看到中午的菜饭就明白小卖部门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吃泡面了——
因为实高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
韩筱筱面对这油绿汤拌肥肉实在是没有食欲望，她看了一眼就想吐。
最后和她的同桌杨敏一拍即合，一起去了小卖部。
小卖部位置较为幽静偏僻，出了小卖部门口，韩筱筱实在是对陌生的地方好奇，她则表示去后面瞅瞅，探探险，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她实在是好奇那片幽静的樟树林。
杨敏只好帮她拿着零食离开了。
韩筱筱独自在这片小森林里转悠。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就后悔了这个冲动糟糕的决定。她这次探险可不得了，因为倒霉的她一不小心就撞见了实验高中偷偷在小树林里约会接吻的小情侣。
那位身型修长穿黑色大衣的男生抱着一头棕褐色高马尾羊毛卷头发的女生亲得气氛正浓，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韩筱筱感到异常尴尬，正转身就走之时，却在看清男生侧脸时，更是被吓得心里一惊。
——啊，那个男的，长得好像戚文谦！
韩筱筱捂着嘴跑到了小卖部墙下，心跳飞快，她即是尴尬又是紧张脸红。
等一下，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个男的身材侧脸真的像戚文谦！……犹豫再三后，韩筱筱选择在墙角旁又偷偷看了一眼那对情侣。
女生抱着男生发出甜甜的撒娇声，她衣装简洁又复古，自然地流露出一股昂贵的味道。
看清那个男生脸后，韩筱筱大松一口气。
吓死我了，还好还好不是戚文谦，他与戚文谦长相有几份相似，当时第一眼真把我吓死了。
两人都是那种身形修长清瘦的类型，那个男生也很白净，只不过他看上去更野，留着狼尾打着耳骨耳洞穿着黑大衣，和那个棕发女生亲得正欢。
韩筱筱落荒而逃，跑回了食堂。
“韩筱筱，你去干嘛了？”
“去小卖部后面逛了一眼，撞到情侣接吻了……”
“……你这运气也没谁了，快把零食吃掉了，准备下午的考试吧。”
——
和男朋友约会后的女孩整理好棕褐色羊毛卷头发，披着校服急忙赶到教室。
“楚湉怎么才来呀，还好老师不在。”
同学打趣道。
“咳咳，约会去了。”
楚湉笑着对同学吐舌头，低声回答到。
低头补了补散粉和口红，镜子里反衬出她那张妆容精致的面庞。
楚湉是舞蹈生，所以她比一般人更在乎自己的体态脸面，服装发型。
她的长相其实一般，三庭五眼正常五官比例，她其实就是普通女孩的普通长相，身高166的她在女生身高里也只是一个中等身高。
但一般人见到她都会莫名地感觉她很漂亮。
并不是因为她的长相有多么倾国倾城，她也只是个普通女学生，但是殷实的家境与纤细健康的舞蹈身材造就了她有着别乎常人的独特气质与良好性格，所以显得她在低压压的人群中格外靓丽。
她补齐妆就开始匆忙准备下午第2门物理的考试，一整天她都很心烦意乱，考试倒没有占很大的关系，她成绩烂所以无所谓。
楚湉一直都在害怕又在期待遇见那个人。
他高中好像去了三中，他成绩那么好，怎么没有去一中？
不想来实验是因为不想看见我吗？
今天考试来了这么多人，哪些是三中的人，哪些是理工二中的？我根本就分不清楚，那我该怎么避开他呢？
想见他又不敢见他。
楚湉脑子乱七八糟地想着。
那些她一直很想遗忘的事，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聚会好无聊啊，休息室和楚滢说话的人是谁？
哇，挺好看的男生呐！
啊？她在那，我就不打探那个男生的消息吧，待会儿她那个书呆子又要叨叨赖赖。
后来听爸爸说，他是戚叔叔的长子，戚文谦。
原来我们都是城南中学的吗？
视频上他弹钢琴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像童话书里年幼的白马王子，我想认识一下他。
“唉，昨上晚会上弹钢琴的人是你吗？我昨天在后台准备舞蹈排练，很可惜没有亲眼看见你弹钢琴，你叫戚文谦对吧？”
“嗯，我是——对了，我们是不是见过？”
“啊，我猜你肯定是看见我双胞胎妹妹楚滢了，我是她姐姐，楚湉。〞
“戚文谦，我昨天在篮球场看见你了。”
“嗯，我也看到你了。”
“戚文谦！光荣榜上有你的名字呀！”
“昨天领舞的人是你吗？”
“是啊。”
“戚文谦，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你能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吗？”
“怎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呀，小谦～”
“干嘛不要对你这么好呀？我只想跟你做朋友而已啦！”
“我周末想和你一起去图书馆，好吗？”
……
“戚文谦，晚饭后有空吗，我们去散步吧。”
“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女孩的声音娇憨可爱。
那天晚上头顶的繁星很亮，我在你温柔的眼眸中看到了我。
“哎？没，没有啊。”
少年的声音青涩稚嫩。
那晚的我们，并排行走在旭河边。
“戚文谦。”
“嗯？”
“你，喜欢我吗？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什么？我，我不好的……你别喜欢我……”
“你的耳朵脸这么红，这么烫，你为什么还不承认喜欢我？”
楚湉踩上台阶，把头发拨在耳边，她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
“戚文谦你别拒绝我，会伤心难过的，我会哭的。”
“试试吧，我们试着在一起呗。”
“我不好的，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不，你很好。”
楚湉抬头靠近了戚文谦的脸颊。
凤眼对上了杏核眼，两人的双目近在咫尺。
“刚刚那是我的初吻，我刚才吃了柠檬糖，是不是柠檬味的？”
“嘻嘻，你脸好红啊，捂着嘴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
“从今天晚上起，你戚文谦就是我楚湉的男朋友啦！”
“楚湉，你的搭档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她男朋友是我。”
当时自己被他护在身后，当时的心跳脸红，楚湉现在还记得。
“我今天怎么看见你从医务室出来呀？”
“这两天练舞肌肉拉伤午休在打针……”
“那我午休来陪你。”
“不影响你学习吗？”
“把书带到医务室就行了呀，没事的，我陪你。”
曾经我们那么甜蜜，多么懵懂美好，多么纯真……
后来呢，后来我们为什么成这样了呢？
收卷铃声响起，上场考试考完。里面的教室人流涌出。
楚湉边回忆边茫然的顺从人流进入考场。
恍惚间看见了她一眼认出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身影
不是幻觉，真的是他，戚文谦。
他好像比以前更高了，但还是我记忆中那个样子，他依旧是我回忆中的那个少年。
楚湉在看见戚文谦后立马慌张地别开了头。
戚文谦在出教室的一刹那也看见楚湉了，三百度的近视使他看不太清楚眼前的人，但他也很庆幸今天没有戴眼镜，他心里明白，没错，是她。
戚文谦轻轻地瞟了一眼楚湉，便离开了考场。
而楚湉坐在考场里，心里五味杂陈，复杂无比。
经过了漫长的心理沉淀后，平静下来的她发觉自己的眼眶竟有些酸涩。
戚文谦……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一声道歉来着的……
——
时燊安探出头来，在人群中大声呼唤。
“老谦！历史考得怎么样——”
戚文谦点点头答应道，“还行。”
“我终于不用再学历史了，我回去要把历史书全烧了。”时燊安坐在花坛边喝着矿泉水。
“刚下的雨，你就坐花坛上面，裤子没有打湿吗？”
“啊！我忘了！”
时燊安擦着他的裤子，边擦边叽叽喳喳，戚文谦听一句答一句，他是正常的平常反应，但从小一起的时燊安还是立马察觉出来戚文谦状态不太对劲。
“戚文谦。”
“嗯？”
戚文谦抬头，时燊安很少直呼自己的名字，一般都是老谦老谦地喊，喊全名要么是他怕了，要么是生气了，要么是他认真起来了。
“你是没考好还是，看见她了。”
时燊安一字一顿地问到。
戚文谦原本看着远方的眼睛终于回到了时燊安身上。
他眼睛微眯，眼神是空洞无神的，里面平静得如同一口没有波纹的井，脸上表情上也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良久他突然摇头笑了笑，又叹了口气，看着时燊安的眼睛开口道，
“嗯……我看见楚湉了。”
——
“林茜，考得咋样？”
最后在实高食堂整顿准备回学校时，韩筱筱拉着林茜唠嗑。
“感觉不太行，大不了明年再来。”
林茜乐观地哭泣。
“感觉我历史还行吧，对了，这么一大天，传说中的楚湉到底是哪一个啊？”
“啊，你没看到吗？”林茜惊讶的问道。
“她长啥样子我都不太清楚，她很漂亮吗？”
“还行吧，她主要是脸小气质好，整个人就挺贵气的。感觉她的长相最多只能评为还可以，并不是那种惊为天人的美女。身高也一般，好像比我矮一点……我记得初中她还是个黑色及锁骨的卷发，一直是披发，现在什么样子我不清楚了。毕竟我跟她又不是一个班，我也没有她的QQ联系方式。”
“哎呀，可惜，来实高一天都没看到她人。”
“没事，明天还要来一整天，还有两科没考呢，会看见楚湉的！”
末了。
坐上公交车后，韩筱筱在车玻璃外看见了戚文谦和时燊安。
戚文谦与他分别后转身离开了，他的身影很平静，很正常。
时燊安倒是意外的反常，他皱眉闹别扭似的别开脸，似乎不太高兴的离开了。
“他们是怎么了？戚文谦上车后看试题去了，看他的反应也不像吵架的样子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韩筱筱看着时燊安上了公交车，实验高中与城市逐渐拉远，公交车驶向了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