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最喜欢的人
华懿注视着戚文谦在闲暇中坐在椅子上的背影。心里酸涩一片，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你了，哪怕这是我的一厢情愿。
华懿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起身前往戚文谦身边。
他肯定会拒绝我的，拒绝了又怎么样呢？我就想让你知道，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嗯？那个女生往戚文谦那边走了唉。”韩筱筱惊叹道。
“她要干嘛？”李胜男翘着二郎腿观望，“总不可能是要表白吧。”她打趣道。
那个女生的表情，好凝重。韩筱筱皱眉观察。
“戚文谦。”华懿走进，深呼了一口气，“你忙吗？我有话对你说。”
戚文谦闻声抬头，浅笑道，“不忙，你坐吧，什么事？”
华懿郑重的点点头，拉出对面的椅子坐一下。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要耽误你很久，你有时间听吗？”
戚文谦感受到了属于华懿的正式。从小经历了许多表白的他内心已经猜到了大概，但他依然郑重，认真说。
“我有时间听，你说。”
华懿不敢直视戚文谦关注自己的灼热视线，她低着头，把在心里反复排练的话一口气说出了口。
“戚文谦，我喜欢你。从初一开始就喜欢你，喜欢你三年了，但是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不敢对你说，我一直以为我们从初中毕业就结束了，今天又遇见了你，我，我真的忍不住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女生的声音不大，原本稳定沉着的声线，末了夹杂了几分颤音。
在闲暇安静的面包店，韩筱筱李胜男那一桌由于挨的近，恰好听见了华懿的表白。
哪怕是猜到了对面的女生要说什么话，戚文谦平静的心里还是禁不住闪过了一丝诧异。我知道她大概率要对我表白，但是我想不到，华懿竟然喜欢了自己三年，这下让我怎么开口拒绝又不伤她的心呢。
“谢谢你但是对不起，我……”
华懿原本紧绷的脸在听到戚文谦的拒绝的声音竟然红着眼圈发出了细微的笑声。“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我，没事的，你不用找什么话语安慰我。我也不想听什么，你肯定要说，你是个好女孩你会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的。我想好好学习。对吧？像初中那样。”
华懿终于直视了他的目光，哪怕是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华懿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戚文谦原本放松舒展的手掌握紧了，她怎么……会知道我想说的话。
“我本来就抱着被拒绝的结局找你的，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一定会表白失败还是要来找你吗？”
“……为什么？”
“我今天之所以想告诉你，我是想让你记住我华懿对你戚文谦而言从此不是一个普通的初中同学，同桌。而是一个喜欢你的人，你要知道，我这三年来一直都喜欢你，包括高中没有你的这几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的每一支笔都知道你的名字，我这三年的日记本上写满了你，我把你的名字写过一遍一遍又一遍。我把你教过我的题的草稿纸都留了下来，我舍不得扔掉。想你的时候我经常会看你给我写的文字。你大概早就忘了我们曾经的细节，但是你对我说过的话，你教过我的题，你帮过我的忙，我一直都记得。”
“好不容易遇见你了，我就是想要说出口，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很久，我真的想要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喜欢你……”华懿说着说着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没有你的高中，我每个晚上，都在想你。你是一个很好很温柔很优秀的人，我怎么会忍不住不喜欢你，戚文谦你是我学生时代唯一，第一次喜欢的，第1次表白的人。”华懿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哽咽不断，“我一直都在喜欢你，无论将来你经历了什么事情，请你不要忘记，有一个平凡的女孩，一直都在喜欢你，你是她学生时代最喜欢的人……”
戚文谦对这突如其来的哭声，真挚的表白惊得手足无措，他慌忙的掏出纸巾递给华懿，华懿接过纸巾擦眼泪后，他整个人的大脑还是懵的。
我在她心中有这么重要吗？我感觉我就是个很普通的人，不值得别人这么喜欢呐，我想不到她这么喜欢我，那我刚才这么轻松随意地拒绝她了，会不会不太好？但是我真的对她没有感觉啊，我一直把她当做普普通通的同学而已。
我真的配得上别人那么沉重的喜欢吗？
戚文谦在接受拒绝了那么多表白后第一次手足无措地慌了。
华懿看着他反复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含着泪又笑出了声。
“戚文谦，你不用怕对不起我什么的，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就是想告诉你而已，暗恋真的很累，所以，上天没有赐予我们缘分，那我就想戳破这层纸，告诉你，在彻底慢慢结束这份没有结果情爱吧。”
“对不起……”思来想去，戚文谦最后还是只能说出那句苍白轻飘飘的，对不起。
他又斟酌片刻，开口：“你会遇见更好的人的，不要太看重我，我没什么好的，我们都是普通人而已，你要相信自己，华懿，努力搞好学习，你相信会遇见爱你的人的。”
“那又怎样呢？”华懿开口笑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捂着哭得通红的眼睛说，“以后我会遇见更多的人，也会大概会遇见比你更好的人，爱我的人。但是啊，那都不会再是你了……世界上只有一个戚文谦，不会再是别人了……”
“那世界上也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华懿……”戚文谦腰杆放松，靠在椅背上，“每个人都是特殊的存在，你会遇见更好的人的。”
华懿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擦干了眼泪，长呼了一口气。
“戚文谦，我还想问你最后一句话。”华懿的声音因为哭过，沙哑并不太清晰。
“你请说。”
“你新学期谈恋爱了吗？”
“没有。”
“不对，我问错了，你有喜欢的人吗？”
戚文谦立马按下心底想起韩筱筱的冲动，开口道，没有。
“是这样啊……”华懿嗦嗦鼻子说，“戚文谦，你究竟是想好好学习怕被爱情冲昏头脑耽误了你，还是因为楚湉，不再敢喜欢了呢……？”
戚文谦直接愣住了，良久没有开口。
“快5点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先好好考虑这个问题吧，谢谢你让我耽误你这么久，戚文谦再见。”
“……啊，好——再见。”
华懿含着泪眼嘴角带着浅笑慢慢地走出了门。
我做到了，我终于说出来了。
虽然在我心中，戚文谦是我的唯一，我是他的之一，但是，但是再遇见我真正喜欢的人之前，他永远都是我最喜欢的人。
华懿忍不住回头，想再看戚文谦最后一眼，却一不小心与坐在玻璃边的粉白格子毛衣女生对视，双方慌忙尴尬地别开自己的视线，但华懿心中划过了一丝疑惑，那个女生，是在看我吗？
韩筱筱看着华懿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视线里，低下了头，她心里正排山倒海，心情一时不知怎么说。
因为位置原因，韩筱筱被迫听到了华懿表白被拒绝的全过程，但华懿落泪哽咽之后的声音，韩筱筱就没有听清楚，她也实在是不想听也不好意思听。
那个女生真勇敢，但是……别人都喜欢戚文谦三年了，表白都被惨遭拒绝，那我呢？我才认识并且喜欢他几个月，我tm在戚文谦心里是个啥，啥都不是吧？！
——但是，我要不要也像她那样喜欢就大声说出来呢？说出来被拒又能怎么样，好歹我也能让戚文谦知道，我没有把你当朋友，我想告诉你我对你的喜爱，这样的话戚文谦对我的感情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戚文谦上楼了。”李胜男说，“看来那个女生的表白对他冲击挺大的，咱们要不撤了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吃晚饭吧。”
“行。”韩筱筱拎着包包离开了。
黄昏暗沉，把黑暗的客厅所有物品渡上了一层金光。
室内没有开空调，戚文谦披着黑色外套，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阿拉斯加犬的大脑袋正枕在戚文谦的膝盖上睡觉，戚文谦细瘦修长的手搭在肉丸肉乎乎的大脑袋上，但并没有摸它。白皙的手陷在棕白的绒毛里面，显得他的手腕颜色十分苍白。
戚文谦枯坐着，但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暗淡。
肉丸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做到把手放在我脑袋上不撸我的！我今天还洗香香了呢！好伤狗心！因为太生气了，所以它选择了睡觉。
“老谦，你啥时候上楼了为什么不开灯，也不开空调，你不冷吗？”时燊安换上拖鞋，打开电灯。
戚文谦依旧意识处于出神状态，没有理会时燊安。
“老谦，你在干嘛？你为什么不理我。”时燊安一脸疑惑的走近，大喊一声，“戚文谦！”
戚文谦一惊，立马回过神，“诶？什么？”
肉丸被吓醒，立刻跑到主人身边，摇着尾巴求撸，求抱抱。时燊安摸了摸阿拉斯加的大头，问道，“你咋了，我叫你半天。”
“……时燊安，你过来一下。”戚文谦脸上虽然是淡漠的表情，但是眼神依旧有些木讷。
“所以到底发生了啥？”时燊安把肉丸揉得发出呼噜声。
戚文谦闭上眼睛，深吐了口气，“……华懿，对我表白了。”
“所以呢？你喜欢她？”撸完狗之后，时燊安掏出手机，准备点开游戏。
“我不喜欢她，但是我想不到她初中三年都喜欢我，最重要的是她末了问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啥？”
“她说，你到底是害怕爱情耽误了你学习，还是因于楚湉你再也不敢再喜欢人了……”
时燊安被震惊地张大了嘴。
为了缓解尴尬时燊安假装咳嗽了几声，关上了手机，收回漫不经心的态度，一脸严肃地问道，“所以呢？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戚文谦僵硬的笑了笑，“……我不知道。”
“说实话，我感觉你是第2个。”时燊安啧了一下，“比起你那苍白的只想好好学习的烂掉牙借口，我更感觉你是怕又遇见像她那样甩你的人。”
“我没……吧。”戚文谦皱眉思索。
“随便你吧，遇到喜欢的你就说呗，别到时候错过了你又后悔莫及。”时燊安再次点开了他心心念念的游戏，“我又没谈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帮不了你什么。不懂你们干嘛天天爱来爱去～”
戚文谦任他自言自语，没有回复。
“对了，昨天你弟生日宴会办得咋样了呀？”时燊安突然问到，“你不是为了你弟才回来的吗？他喜欢你的礼物吗，我还没问，搞忘了。”
“挺好的，但是好像我给他的礼物拆都懒得拆。”戚文谦答复道，“去年他10岁生日没办嘛，今年11岁吴阿姨特意补办的，阵容挺大，他礼物收了一堆，根本懒得拆我的，其实我送不送都一样，但主要是尽一下我这个当哥哥的心。”
“有点过分吧，哥哥的礼物都不拆。”时燊安表情有些难看，与戚文谦平静的面容形成反差。
“他讨厌我又不是一两天了，早习惯了。”戚文谦轻笑着起身，“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见。”
“我妈做了晚饭，你不吃吗？”
“不了，阿姨叫我回去吃。”
“好吧。”时燊安放下手机，起身，“那明天见啰，老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