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霜烬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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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五 幕后之人

木沥刚还想再问白芍,结果,南御像听见他们的对话一样,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眼里的火焰骤现。

吓得三人一个激灵,见此景,动作一致地将身体往后一仰,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往后退几步

“掌门,踩我脚了”

木沥见南御那眼神,魂都吓没了,退得比二人都多,踩到后面弟子的脚。

“……”

结果弟子一个尖叫,惹得周围人一阵瞩目,木沥尴尬地将那个弟子用力往后面推出去,恨不得将此人塞进地里面,嘴硬地骂回去

“闭嘴,活该!谁让你不离我远点!”

“……”

那弟子低着头,一脸委屈地看着地面,不知该对谁诉说心里的委屈。

木沥又悄悄地瞟南御一眼,很快,像做贼一样,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刚刚南御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木沥不忘再补上一句

“这是……听见了?这下惨了……”

“……”

闭嘴吧……

另外两人,在心里暗骂木沥,直直地看着南御,亦或者说,是忘了转头,不敢出声。

见南御把头转过去,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泽宇的伤,你干的?”

南御的声音不大,白宫寒刚好可以听清,离得有些远的木沥,隐约听见那熟悉的名字,眼睛里的光突然又亮了。

“泽宇,他刚才说的是泽宇仙上?”

原来南尊没注意我们这边,那就好,那就好,木沥像重生一般,又在那里雀跃。

“……”

白芍与浑元,下意识朝南御望去,不敢出一言以复,见南御没有再往这边望过来,这才又松了一口气,两人又默契地瞪了木沥一眼。

他是怎么坐上海栖掌门之位的?那些人是废物吗?白芍在心里一阵吐槽。

“……”

木沥这次很识趣,没有再开口说不该说的话

天灵的一年四季,应如那,春水缠绵,冬日暖阳,煦风袅袅,抚人心弦。

但,那仅仅是理想的一切罢了。

白宫寒往下咽了咽口水,漂亮的颈部微微动了一下,血痕在暖光的映衬下,倒也柔和了起来,她怯懦地回答

“我……我干的,如何?”

她虽然直直地站在那里,但是隐藏在衣袖里的手,却把袖角死死地攥紧,哪怕指尖快要镶嵌进手掌,她仍毫无知觉地把衣服攥在手里

“如何?”

南御似乎看透了白宫寒的心底,重复着白宫寒地话,好笑地看着她这故作的冷静,一点一点,拆开她的伪装。

“你觉得当如何?”

他的眼睛,像天灵极北之处地冰雪,更似雪地里饥饿的猎鹰,死死包裹着白宫寒,锁住白宫寒的每一个微小的举动,脸上仍是一如死寂的淡漠。

就这样,与白宫寒长时间对视,超长的高压控制,白宫寒的冷静早已分崩离析,心绞成一团。

至少她已经知道,南御不可能放过她,如今的她,只能把求生的希望放在他人身上在想。

那个人呢?会不会来救她?

“不如何……”

她在赌,自己对那个人,或许还有些价值,言语间的底气明显不足。

“我给了你机会,你没有珍惜!”

你还在奢求什么,白宫寒?南御看着白宫寒还是一副死扛的样子。

她到现在还觉得她后面那人回来救她吗?

愚蠢!

心里觉得她既可悲又可叹

刚才他看见了泽宇的伤势,表面那些血痕累累,只是些皮外伤所致,并无大碍。

“你伤他,还挺重。”

要不是他乘泽宇不注意,给他套了一个龟丝甲,以防万一,不然,以泽宇中毒的身子,加上白宫寒刚才的攻势,泽宇必定九死一生。

“你觉得我会怎样对你?”

泽宇必定是发现了他身上的龟丝甲,利用白宫寒的攻击,让自己的气血短暂逆流,所以才会吐血,来了出苦肉计,在慕离面前装得楚楚可怜。

南御心里跟明镜似的,懒得理泽宇那人。

“你知道泽宇中毒,且,故意在上清无人时,攻入上清”

南御欣赏着白宫寒脸上表情的微变化,他们一起同门那么久,他难道还不知道她白宫寒怕什么吗?

“你枉顾同门情谊,残杀同门,你觉得,我该不该杀你?”

她怕的,不过就是千夫所指,所以,无论白宫寒做什么,都不会让别人抓住话柄,甚至,有些被蒙蔽的人,觉得她,人美心善。

“今日,我让你好好认清你自己。”

南御话落,白宫寒猜到南御要做什么了,这次,她的慌乱写在了脸上。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我是知道泽宇中毒后,临时起意的!”

南御皱了皱眉头,他开始并不确定白宫寒一定知晓泽宇中毒,但是白宫寒的话,又证实了他心中的答案。

“你果然知道,泽宇中毒”

南御心中,对那个人的猜测,又定了几分。

“那你可知道,有能力知道泽宇中毒的,天灵可没几个人!”

能放天灵神兽下界,能随时观察上仙动态,又能让一向高傲的白宫寒,甘愿为他做事,在这天灵,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南御冷冷地看着白宫寒,想穿透她,看向白宫寒后面那人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南御故意将一个敏感的名字提了出来

“凰渊吗?”

“没有,没有,都是我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

白宫寒身上的伪装,在此刻,全部瓦解,尤其听到凰渊两个字时,她眼底的慌乱更是不加掩饰。

她不停地重复,强调,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盯着高高在上的南御,双手抱在胸前,就像在祈祷一样,但,那抹潜藏的笑意,却被南御忽略掉了。

“若你想全部承下,我满足你!”

他知道,凰渊自从战败以后,一直蠢蠢欲动,但……

他收回目光,盯着白宫寒,眼中,是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的冷度。似乎,他就等着,白宫寒承下一切。

“你什么意思?”

白宫寒这一刻是真的害怕,因为她明显的感受到南御身上隐忍的怒气,这怒气,比当日帝尊看见漓岚元神消散,还要可怕。

“为什么,南御?因为上千流吗?”

白宫寒一边颤抖地往后退,一边仍不死心地想把南御突然现身的原因弄明白。

“你觉得,你还有脸提吗?”

南御见白宫寒到最后一刻还没有半分悔改之心,她当真认为,他南御会顺着她想,猜到凰渊身上吗?

“你……”

南御隔空将白宫寒提起来,蓝色的火光诡异的照在白宫寒的脸上,与血痕相融。

他身着一袭红衣,亦正亦邪,凤凰图腾,栩栩如生,随时浴火而飞。

那条蓝火,像一根巨蟒,缠绕在白宫寒脖子上,南御将头往左侧微微一低,白宫寒嘭的一声,被钉在了上清中间那根最大的柱子上,众人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