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抵抗运动带我入世(1957年)
这是对恩佐·马伊扎关于“年轻的叙事文学”讨论的系列问题的书面回复,《讨论》第V期,总第210期,1957年12月29日,第8—9页。
您认为在战后产生并流行的年轻叙事文学将走向何方?
所有的,或者说几乎所有的战后产生的叙事文学的一个共同点就是从证据出发。战后每个新兴作家的首要活动就是见证:他在战争中的经历、他家乡的社会状况,或者他所在的资产阶级的习俗。这种见证文学(通常是痛苦的控诉式的见证)没有枯竭的迹象,目前可以认为它是文学的永久性功能。通常这些作者都是唯一一本书的作者,这本书就像人类的普遍真理,有很大价值。以此为出发点的作家笔下的人物形象非常明确;作家有要展开的自主调查便进行展开,但对激发作家写作的那一痛苦现实进行见证的首要需求将继续有效。
外国文学对青年作家有何影响?将美国叙事文学与我们的以“现实主义”为名的叙事文学相结合是否正确?
对于我们这些在战争中或者战后初期接受教育的人来说,美国文学就如同一个学派。如今,现实主义之风盛行,就像多样的文学经验盛行一样。此外,在意大利,作家总是在文化上倾向于从世界层面考量叙事文学:曼佐尼看向沃尔特·司各特,维尔加看向左拉。
您是否认为,抵抗运动时期代表了对年轻的叙事文学的一个有利点?为什么?
就我而言,抵抗运动将我带入世界,在写作上也是如此。我所写所想的一切都是以这一时期的经验出发的。只有革命、伟大的改革运动让意识运转,赋予诉说的权利。当在运动的发展过程中遇到停滞、复辟,莱奥帕尔迪时期或司汤达时期所经历的,也许就像我们正在经历的时期一样。
我们很大一部分的新兴叙事文学仍然与已经过时的地方主义规则和程式相关,这一论断符合事实吗?
在关系的复杂性方面仍有些缺陷。很多人创作关于南部地区的叙事文学,但是如果看不到与北部地区、工业化世界的关系,就无法谈南部地区。如果不考虑它与其他所有环境的关系和矛盾,也无法谈论任何其他环境。
您觉得,在今天的青年作家中,哪些作家最潜心致力于在他们的书中获取人类和社会的新现实并致力于叙述语言的严谨构造?
此时言之尚早。现在可以描绘出从二十岁、二十五岁开始创作的(1910年左右出生的)那些作家的精确情况。还有1915年左右出生的那些作家,他们是从战前开始写作的。而对于那些从事写作只有十二年左右的人,我们可以以后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