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在1998—1999年，我向一群非常擅长让学生思考的老师学习（理查德，2000）。这些老师是由同事、辅导员、校长或者大学教授推荐的，作为教育者，他们关心思考，将之作为他们教学的核心，也并在这方面卓有成效。这些老师不仅让他们的学生思考当下，还发展他们的思考品格，在较长时间中培养他们的思维习惯，塑造他们的智力性格。我与这个优秀老师群体的合作，让我产生了共鸣，影响了我20多年的研究与写作。

往返于这些课堂，在不同学校和不同国家的不同学生当中，我开始注意到一个非常强大的模式：这些老师非常善于让学生思考，却从来没有传授一堂思考技巧课。这些有着巨大背景和经验差异的老师不是指导学生思考，而是利用他们自己制作和设计的框架结构，来仔细提示、搭建和支持学生的思考。并且，这些框架在整个学年被反复使用，这样它们快速成为学生学习和思考的流程方法。这些思维流程训练方法成为课堂结构的一部分，帮助创造思维文化。

看到思维流程的力量在当下能让学生思维可见，这也能发展他们的长期思维倾向，我和我的同事戴维·珀金斯、莎莉·蒂什曼选择将思维可视化作为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零点方案”项目（www.pz.harvard.edu）研究小组的核心实践。我观察到的老师他们已经创造了符合他们需要的思维流程，我们的团队着手开发出一套可以广泛应用的思维流程。我们不仅寻求制定能跨不同学科领域，而且能适用于不同年龄层次的思维流程。作为研究者，我们的目的不是设计一个程序，或一个干预措施，而是研究学生作为思考者和学习者的学习方法。我们的目的是设计一种方法，可以培养个性质发展和提高学生的智力品质。对于这种方法的工作，我们认识到的老师必须首先接受将思维可视化（MTV）作为教学的一个重要目标，只有这样，这些实践才会在他们的教室里活跃出来

从开始思维可视化项目，我们就注意到老师们被这些思维工具吸引了，因为他们易于使用。学生们喜欢它们，在学习中会更活跃地参与。更重要的是，合作的老师们开始意识到让学生思考和让他们思维可视化意味着什么。当我们首次要老师们拿来学生们思考的证据与同事分享时，许多人带来学生的论文、习题，或者完美的试卷。他们只是认为在学生正确的答案中，或者在他们的优秀作业中，学生的思考肯定是有明显的体现。然而，老师们马上认识到思考更多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产品。尽管作品可以提供思考的证据，但有时作品却模糊了学生的思考。正确的答案是猜出来的吗？是直觉吗？是错的吗？或者只是一个回忆出来的答案？学生是怎么得到这个答案的？只有去分析通常神秘和不可见的思维过程，我们才能开始回答这些问题。

当然，我们很高兴能为老师们实现思维可视化提供帮助。最初，“可见的思考”网课和书籍《哈佛大学教育学院思维训练课》让世界各地的老师都能接触到思维流程。这些方法本身就值得在原作的基础上编写一本配套书。然而，我们想做的不仅仅是分享这些新的流程，尽管我们认为它们很有用，但我们还想与大家分享我们所学到的关于思维流程的力量，认真实现教学和学习的改变。

我们从第一章开始探究思维可视化的6种力量。这些“力量”通过我们在全世界不同学校的广泛研究而显现。它们代表了思维可视化实践重塑学校教育的承诺，构成了我们作为研究者的理由。尽管老师们经常将思维流程训练方法作为有用的实践和有帮助的策略向他们的同事分享，为了在全校范围内有效使用，我们必须好好理解这些方法在哪里为学生、老师和学校所采用。对许多老师来讲，在他们能开始自己形成思维流程训练方法之前，理解这个潜力是必要的。经验丰富的教育工作者往往对最新的理念或者技术持怀疑态度，为什么他们要尝试一系列新方法？这需要一个好的理由。

在第二章中，我们描述了研究的长期历史，以分享我们对思维可视化的理解，这既是教学的目标，也是一系列实践。这个背景信息帮助我们妥善使用思维流程训练方法，充分意识到它们改变学习的能力。这里有一些关于思维流程训练方法是如何设计和组织的基础知识，那些读过《哈佛大学教育学院思维训练课》的人可能会熟悉。然而，我们关于思维流程训练方法运作的知识，通过我们当前的工作在持续增长和进化。这里有一些新的想法可能会提高经验丰富的使用者的实践能力。

今天哈佛“零点方案”项目的每个新研究都在使用思维流程训练方法。有时项目小组利用已经创造的思维流程训练方法，有时小组也创造新思维流程训练方法，他们帮助建立和支持该项目试图鼓励的特殊思维训练。通常思维流程训练方法是由检查一个学习环境和确认这个环境中有效参与思维的种类而逆向设计的。这些努力产生了许多新的思维流程训练方法。尽管我们撰写本书的初衷是分享所有我们已经产生或者采用的思维流程训练方法，但我们很快发现有太多思维流程训练方法。因此，我们选择分享18种最运用和最强大的思维方式，用于“与他人合作”（第三章）、“参与思考”（第四章）和“参与行动”（第五章）。

过去的20年里，我们已经学会了如何最有效地运用思维模式。我们从适应和提供思维流程训练方法，让学生参与学习与思考的有经验的老师身上学习。我们从事情不那么顺利，甚至失败的时候学习到许多，正如我们从进展顺利时学习到很多那样。另外，我们看到老师有时肤浅地把思维流程当作纯粹的活动，这样做，并非老师的本意。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思考了这种现象发生的原因和方式，以及该如何帮助老师避免这种肤浅行为。因此，我们逐渐明白了为思考制定计划的重要性，在我们的头脑中，还有我们学生的头脑中，需要做好思考的准备，在当下迫使学生思考，以促进他们的思考，并将思维流程训练方法的位置在教学顺序中安排好。我们将在第六章分享这些关于如何有效使用思维流程训练方法的知识。

最后，我们要交流我们数年的收获，这些收获来自老师，显示如何能从思维可视化中有所学习，以及当他们接受让思维可视化的目标时如何能相互学习。在第七章中，我们将分享我们开发的工具和实践，以帮助老师通过专业调查、观察、分析与反馈相互学习。对于那些寻求与学校之外教育者有联系的人，哈佛大学教育研究院“零点方案”将提供在线课程、会议等有价值的机会。

当你阅读本书时，我们邀请你加入我们，一起探索思维可视化的力量。从这里分享的故事中获得灵感，借鉴他人的经验，甚至把它延伸到你自己的环境中，去产生你自己的见解。通过脸书（Facebook）、推特和Ins，使用关键词MakingThinkingVisible，或者VisibleThinking，或者@RonRitchhart，@ProjectZeroHGSE，与我们分享你自己的学习，发出你的声音。这里分享的许多例子与声音就是通过这些论坛得来的。最重要的是，在你的课堂与整个学校中，让这些思维流程训练方法和思维可视化方法成为真实的行为模式，这样你也能体验到让思维可视化的力量。

罗恩·理查德和马克·丘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