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里马
【盯，成就值+10】
突如其来的声音，吴乐愣了一下，差点没把手抓饼掉地上。
一直紧跟在他身边的顾峰就比较惨，一个急刹车手抓饼里的荷包蛋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像一只巨大的白眼。
“吴乐，你干嘛？”
成就值+10，意味着存款增加1000？
难到苏浩浩又在学习了？
吴乐觉得这不太可能，现在是上学的时候，他也不至于这个时间会学习。
人可以突然变化，但不能变化的那么可怕。
就算有系统也不能一章就神豪。
系统不值钱，神豪满大街？
沉浸在推理中的吴乐回过神来，望了一眼地上的荷包蛋。
不是自己的，没事。
“我的蛋都丢了。”顾峰委屈巴巴地追了上去。
“哦，那我给你一片里脊肉。”
钱豆子总是给吴乐的手抓饼里放一片里脊肉，一开始几次吴乐以为是钱豆子弄错了，后来他也习惯了，说破怕人家女孩子不高兴，于是也就不说，对女孩子吴乐受姐姐影响太深，不想惹、不主动、保持礼貌——
但是钱豆子不知道的是吴乐不喜欢里脊肉。
“那还差不多，你不是不爱吃里脊肉吗，为什么每次都加？”
“有的吃不错了。”
——
上午连续两节数学课，堪比修罗场。
数学老师李芳大学毕业第一年来湖海教高三，不仅为难她自己，也为难高三（5）班的所有学生。
李芳挺好看的，如果不是逼着大家把错题的同类题做十遍，做不出来不准吃午饭的话，再或者如果她不是总对艺考生冷嘲热讽的话，李芳老师确实颜值和身材秒杀当下各大女团。
卷子已经做到第二张，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不做到最后一分钟李芳是不会让大家休息的。
高三就是冲刺，什么是冲刺，每分钟都和高考分数息息相关，差一分就差一操场的人。
顾峰揉了揉眼睛，连打两个哈欠，基础题答完之后，卷子上剩余的题就和顾峰没关系了。
反正艺考，数学么能拿多少分拿多少，基础题拿一些，已经对得起自己是个男孩子了。
顾峰对自己也不是没要求，他爸说过，男生数学一窍不通，不合适，多少还是要会一点，及格水平就行，偶尔及格不到也问题不大。
打完哈欠侧头看了一眼吴乐，发现吴乐竟然还在答题。
大家数学差不多好吧，你这是发哪门子神经？
按照往常，连续两节数学课的第二节课，吴乐和顾峰都会偷偷懒，反正太难的题目他们也听不懂。
顾峰看着吴乐今天的样子有些不太对劲，这家伙从拿到卷子开始就一直没抬过头。
吃错药了？
吴乐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答题的状态特别好，有点像昨晚练琴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一遍又一遍往下练，卷子上的题也是一道又一道往下做。
对不对不知道，不过每道题他都想多看几眼，以往的吴乐看一眼题不会的也就放弃了。
他的原则一直很正经，会做的题不丢分，不会做的不勉强。
大概是因为早上起来到现在存款已经多出一千五，心情好一点也很正常。
今天的数学题变得好理解一点了就不太正常。
“喂，差不多得了，别忘了你也是艺术生。”
“艺术生怎么了？”
吴乐不假思索地开怼，顾峰懵了。
昨晚这家伙一直没出现，微信也不回，群里消息也不看，沈雨夏都快拿刀冲到他家楼下了他也不理，看来真是出事了吧。
顾峰不放心，偷又看了吴乐一眼才转过头无精打采地又看了会卷子。
可是怎么觉得脖子痒痒的，左手边也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吴乐不情愿地转过脸朝邻排望去，正好撞到了孟雨泽的眼神。
两人眼神擦过，孟雨泽快速低下头，奋笔疾书，草稿纸上画出一片凌乱的乌云。
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
两个人上课说话声那么大，不知道影响别人学习吗？
孟雨泽假装咳嗽，装的不好，自己都有些烦躁。
吴乐这边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孟雨泽是湖海高三年级学霸圈的尖子生，这类人和吴乐属于同班不同学。
几乎没什么交集。
继续看题，注意力仍旧没有被打乱，一直到下课铃响，交试卷的时候吴乐还觉得有一丝不舍得。
第三道选择题应该没错吧。
已知x，y∈R，且x>y>0，则……
——
办公室里，李芳泡了一杯咖啡，拿了一份苏打饼干，干巴巴的苏打饼干配不加一点糖的意式浓缩是李芳每天持续工作的动力。
不对自己狠一点，就等着被学生狠一点。
李芳知道自己在学生眼里是什么人设，大学里谈恋爱被男朋友甩了，从此打算孤独终老，以折磨学生为乐趣。
现在的学生，一点惊喜也没有。
也许湖海太差了，要是在重点高中，哪里需要老师那么拼，那是家长和孩子带着老师卷。
带不动，真的要带不动了。
好学生也无法让人眼前一亮，那是一种已经用尽全力的努力的结果。
老师喜欢努力的学生，没错。
老师更喜欢有天赋的学生，更没错。
李芳很想亲自教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学生，从平平无奇到突飞猛进，那种只能用开挂来形容的学生。
数学，就是可以靠天赋短时间追赶上来的。
星星之火，快速燎原。
别说星星之火了，李芳连个火星子都没看到。
错觉都没有。
湖海……就这样了。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她有心成为伯乐，也得有千里马呀。
提笔，打叉，对的地方李芳已经不打钩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卷子批到手酸，还没人说她好。
等一等，这张卷子有点意思。
李芳眼前一亮，卷子并没有全写完，很多题回答了但都没有按照解答格式完成，这对于高三学生来说属于低级错误。
哪怕不会做，答题规范也是印刻在骨子里的了。
李芳没有为此生气，她注意的是这些看起来不规范的答案，像是未完成的草稿。
题是没做完，但这个学生把思考的过程写了出来，看起来不成熟的解题思路却是十分有趣且正确。
哈哈哈哈哈哈，李芳忍不住大笑，几个班主任看着她，担心自己班的数学又考砸了……
李芳想的却是：老娘要的千里马可算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