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六都在天台见面
阴雨绵绵却又拥挤不堪的小吃街道，巨大的霓虹灯广告牌却在城市上空不断闪烁；全息投影、义体义肢、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机器人。
在这片科技渲染的世界中，莫观棋却身处一座小小的茶楼——
【有间茶楼】。
相比外面炫目的霓虹，茶楼内要偏暗一些。
两盏长信宫灯正幽幽地燃烧着，店内弥漫着一股好闻的熏香，莫观棋坐在角落，桌上一盏红茶，袅袅的热气散入空气，渐渐变淡。
晚来何事？
青灯夜雨，秋水煎茶。
暂时脱离这个世界的感觉，让莫观棋心中有种莫名的舒适。
他看着窗上的薄雾，怔怔出神。
也许是最后给白家大小姐戴上面具的举动，离开竞技场，比莫观棋想象中顺利很多。
而他也拿到了连胜七场的奖励——
一套生化战铠、一支A级基因修补剂、一张能源信用卡，还有一个超感全息投影诱捕球。
就在这时，腕表却“滴滴滴”响了起来。
他点开腕表，只有一条简讯。
“X:2152，Y:4985，天台。”
莫观棋轻轻挑了挑眉，不出所料，应该和自己被植入的那段记忆有关。
任务失败后，藏在暗中的人，果然坐不住了。
莫观棋抛了抛手中那枚「超感全息投影诱捕球」，将茶水一饮而尽，打了个响指。
穿着旗袍的茶侍脚步轻挪，温婉而优雅地走了过来。
“找你们老板买点东西……价钱嘛，好说。”
……
……
荒凉的建筑工地，天台。
昏暗的灯光下，头发灰白的老人，看着走上天台的莫观棋，嘴角露出一丝病态的冷笑。
身穿西装，面无表情的光头壮汉，在老人的身后撑着伞，仿佛雕塑般一动不动。
莫观棋终于走到了老人的面前。
“跪下，废物。”
莫观棋犹豫了一下，顺从地跪了下去。
老人的目光阴翳，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莫观棋，寒声道：
“莫观棋……不，应该说「代号2869」，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明明有机会被白云裳招揽，明明有机会打入白家内部成为卧底。”
“我早就精心测算过，连战六场打到白云裳面前的时候，她有很大概率认可你的实力……也的确如此，她看中了你。”
“为了这步棋，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吗？”
老人脸庞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低声咆哮着。
“我他妈的把你培养你成为杀手，我他妈的还要帮你伪造身份，我他妈的还要帮你应付白氏集团的调查，为了万无一失，我他妈的还要给你洗脑！毁掉你之前的记忆！”
“结果机会就在眼前了。”
“你为什么不给她当狗？”
“你不给她当狗！怎么让白家大小姐当我的狗？！”
“妈的，功亏一篑！妈的，废物！！”
“废物废物废物！！！”
说到激动处，老人攥紧拳头用力地挥了挥，胸口起伏，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喘息了片刻，终于恢复平静，从怀中拿出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
“阿文，阿浩，那个瞎女孩儿没用了，赶在白家调查前，抓紧处理掉。”
讲完这句话，老人放下通讯器，步履微微蹒跚，走到了莫观棋的面前。
“打败了白云裳，很了不起么……愚蠢，简直他妈的愚蠢！”
“白家虽然表面上放你回来，暗地里会更加彻底调查你，到时候，我在不夜城布置的一切，都有暴露的可能！”
“2869，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垃圾，残次品。”
“我已经培养出了比你更好的杀手2900，经过了生化改造和意识改造，他比你更加强壮，而且不会违背我的任何命令……”
“你走不完的棋，2900会帮你走下去。”
“你已经彻底没用了。”
“所以，去死吧。”
老人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从怀中掏出手枪，对准了莫观棋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开火。
“嘭！”
并没有想象中鲜血四溅的场景。
莫观棋依旧跪在原地。
老人呆住，紧接着空中传来厉啸，一柄匕首刺穿雨幕，身后的光头壮汉扔掉伞，上前一步，牢牢攥住了那柄匕首。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暗中冲出，一个左正蹬，伴随着腿骨碎裂的声音，老人被一脚踹飞了出去，手枪也甩落到很远的地方。
就在老人被踹飞的瞬间，光头壮汉一拳猛地挥出，黑影双臂封挡，巨力袭来，黑影在雨渍中搓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老人抱着腿惨嚎，壮汉挡在他身前，死鱼般的眼珠死死盯着远处黑影。
黑影慢慢悠悠地甩了甩手，摘下了兜帽，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了莫观棋微笑的模样。
“哎呀呀，我还在想是哪个臭老六在背后操控，原来是「万物归一」教会的司祭大人……”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听着有些嘲讽的言语，老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紧接着又看向依旧跪在地面的“莫观棋”。
光影闪烁间，“莫观棋”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缩进了一个金属小球之中，滴溜溜滚到了莫观棋的脚下。
莫观棋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水渍：“连胜七场的战利品，你不会把这个都忘了吧。”
“超感全息投影诱捕球，「白氏重工」最顶尖的科技产品……”老人咬了咬牙，忍着腿上的剧痛，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恨声道：
“你他妈的一个废人！废物！竟敢噬主？！”
“2900，给我废了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光头壮汉目露凶光，随手撕掉身上的西装，甩了甩手。
攥住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了叮鸣的脆响。
而壮汉手中被利刃割出的伤痕，正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莫观棋微微皱了皱眉。
生化改造……没想到才游戏的第一章，「万物归一」教会就已经用于人体试验了。
他看着自己与壮汉之间的距离，很近，大概只有七步的样子。
壮汉微微躬身，大腿的西装裤被撑起肌肉的轮廓，紧接着一声低吼，仿佛一只可怕的巨兽，向莫观棋猛冲了过来！
七步，瞬息即至！
面对势若狂雷的一拳，莫观棋却冷冷一笑，斗篷中，突然伸出了黢黑而冰冷的枪口——
“突突突突突突！！！”
火舌喷吐，血光绽裂！
壮硕的身躯和莫观棋擦肩而过，轰然倒下，在水渍中搓出了数米远。
莫观棋扭头看着趴在地上、身躯不停抽搐的光头壮汉，轻轻叹了口气。
“小伙砸，你不知道吗，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