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驸马爷的要求
在等待的过程里，沈浪叫着两位铁匠，将洛阳铲的大致摸样画给他们看，待到二人吃透记住之后，又新教了几种铁制器具。
命人直接找来木板，在上头将图纸大致刻好，免得二人像是熊瞎子掰苞米一样，掰一个丢一个。
他一边刻一边感叹，这什么都没有的古代，真是做啥都不方便啊！
看起来是大有可为，什么都能做，实际上每一样现代化的产品都包含了多种现代化技艺，光制出一样东西来，起到的作用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不过好在他是练家子，有耐心，知道所有的事都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
又过了不知多久，在李修齐的一声声催促之下，沈浪才终于打开了瓮。
伸手进去摸了一把，便笑盈盈地将瓮递给季玉衡。
季玉衡也伸手一探，惊讶道：“驸马大才，还真是沸水成冰了！这可真是奇景，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牵扯到一些世间万物的原理，一时间还真是不好解释，季军师若是有兴趣，有时间不妨多来府中，我们好好探讨一番。”
季玉衡拱了拱手：“驸马客气，叫我玉衡就好！”
李修齐半信半疑地看着两人客套，将瓮抢在手中摸摸，竟还抓出了些碎冰茬出来。
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心服口服，就是不知驸马制冰想要证明什么？”
沈浪看了李修齐一眼，这人吧……
说杠也杠，但是真服气最后，嘴却也没那么硬呢。
他解释道：“这就是鱼的保鲜之法，其实不仅可以滚水成冰，硝石也同样可以制冰。”
“若是近途，例如青城，我们完全可以将鱼儿与水一同放在特质铁箱里面进行运输，再加上一些其他（输氧）技巧，能极大程度保证鱼儿在铁箱中鲜活不死。”
“若是远途，那便将鱼封存在巨大的冰块之中，冰块外面包裹上被褥，装进铁箱里，太久保证不了，但快马加鞭三五日的路程里，鱼儿会保证最大的鲜度，不会腐坏。”
李修齐追问道：“用被褥存冰？难道冰不会化掉？”
“这是另外一番道理了，不过其实与滚水成冰的方式有些相似。”
沈浪懒得解释太多，打个哈哈便过去了。
众人都沉默了一会。
因为驸马所说的这些知识，在他们的脑海中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接受和吸收，毕竟与他们想象的有所不同。
“驸马，如今我确是输了，驸马所求究竟是何事？我提前说明，若是驸马所求之事会影响到十二州，那修齐便是背上食言骂名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哦，这一点你放心，我所求之事不仅于十二州无害，反而有益！”
“这不是快要开始耕地撒种了么？我想要各位同意，多多浇筑铁制农具与捕鱼器具，提高冰原粮食产量，让江州百姓人人能吃上饱饭！”
【来了来了，图穷匕见！】
【阿土伯：这个想法没有问题，十二州的土壤十分适合耕种，是黑土地啊！这土放在现代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珍贵宝贝。】
【阿土伯：只要气候不是太离谱，黑土地养啥就可以活啥，甚至种出来的一些蔬菜味道与其他土壤种出来的都有所不同，做菜更加好吃。】
【那如果我想养花，我坐火车去挖点回来不就好了？】
【阿土伯：违法行为，会被判刑。你还是太小看这土壤的珍稀程度了，迄今为止，世界上一共只有三块黑土地，克兰领域一块，自由之都一块，还有一块就在我们的松江省。】
【那岂不是说，江州就类似于松江省？】
【阿土伯：这事不一定，松江省什么战略资源都有，油、矿、粮、铁、煤，冰原十二州是否与松江省相似，还得专门派人去研究一下各地资源土质，不然光靠猜测的话，是不能得出结论的。】
【阿土伯：我看主播刚才有教铁匠打造洛阳铲，但是刚才说的数量其实远远不够，还需要再多加】
【但是哈，@阿土伯，主播现在权利也不大，可能说了不算，所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加深长公主的好感度才行。】
【阿土伯：是的】
直播间的观众和沈浪的想法基本一致，但李修齐却是不懂，他一听需要动铁，那抗拒就像是从灵魂深处长出来的一般。
“这可不行！铁得用来打造破风军还不一定够用！怎么能说发给百姓就发给百姓呢？若是百姓手中有了铁，造反就是早晚得事！”
季玉衡想了想也是点点头，“驸马，这次玉衡要帮修齐说话了，原本有你的捕鱼技艺，百姓吃上饭就已经不是难事，至少能保证大多数百姓饿不死，若是将铁交给百姓，那无疑是与虎谋皮，迟早生变啊！”
“你们没想清楚一点。”沈浪摇了摇头：“粮食多了，破风军的粮草就足够，百姓吃饱穿暖了，日子过得好好地，为何就要造反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总会有人贪得无厌。”
沈浪解释道：“诚然，这样的人会有的，但我们又不是将铁具发给百姓，而是将铁具借给百姓，日出而作，日落归还，有专人负责每日发放与收取，铁具安放在专门地点，你们所担忧的情况便不会出现。”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初步扎根冰原，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掌控全局，不仅需要粮，要钱，还要人！发展速度快不快，取决于人力资源！这么些人要吃饱穿暖，按原有的思路一定不行，改革农耕技术才是根本方法。”
几人被沈浪的什么“资源”“农耕技术”这些新词饶得云里雾里，只能隐约听出个大概，并不妨碍他们理解沈浪的意思。
冰原想要发展，那必然要起高楼，制军备，挖矿山，方方面面都需要人，江都城内加上外头的难民，数量根本不够发展整个冰原，那必然也要从外面招人。
若人人都觉得去了冰原吃不上饭，还会冻死人，那谁愿在这鬼地方安家落户？
但二人还是对此报以悲观的态度。
季玉衡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啊……驸马，不瞒你说，我等来时已经探查了一番，这冰原耕地人少之又少，收成也一般，并不能算很好，想要收成变好，难如登天啊！”
沈浪自信一笑：“交给我，只要你们答应我这点要求，我有办法提高粮食产量。”
李修齐与季玉衡对视一眼，还想再劝，秦止月却一抬手，制止了他们二人。
“这事我做主，允了，驸马刻好农具图样，明日交给军中铁匠，先烧制两千套以观后续效果，若是效果不错，再加五千。”
“我与驸马还有事相商，就不送各位了。”
沈浪好奇地盯着秦止月，这还是她第一次提出要单独谈话呢，也不知想要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