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驸马爷的赌约
口气不小！
“驸马，您抬眼看看，这江都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瞅瞅城中富户和平常百姓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光凭您空口白牙，嘴一张，便说要让城外的难民住上更好的房，这要花费多少银子，这些银子从哪出？是从江都城内的百姓嘴里头抠出来，还是从破风军将士的吃穿用度里头抽出来？”
“驸马年少轻狂，此等言论以后便不要再说了。”
沈浪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里，闻言笑笑，“我既说了，便是自有赚钱的法子。”
“哦？在下也听闻驸马爷生财有道，今日这鱼宴也是驸马爷亲自捕捞烹饪而成，”季玉衡按住李修齐，开口缓解气氛：
“尤其是这捕鱼用的，竟是化铁成水之后浇筑而成的铁笼！光这冶铁技艺哪怕是整个云国都是头一份儿，不知驸马爷这赚钱的法子，是否与这冶铁技术有关？”
听到这里，秦止月也撂下了筷子抬头看向沈浪。
其实这才是她想问的。
之前的小争小吵都不是重点，她作为冰原唯一手握大权之人，关注的永远都是最核心的利益。
如果冶铁技艺卖给了别人，短时间内看似赚钱，实则是为冰原带来灾难。
甚至为大云国带来灾难。
毕竟她的皇帝弟弟如今在皇宫犹如身陷囹圄，毫无实权，朝廷中人野心勃勃，但凡有哪一位得到了这冶铁技艺，那必然是家国不存。
她可以支持自己的驸马做任何事情，唯独叛国不行。
沈浪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这一桌人似有若无的试探与杀意，他却不慌，笑道：“那怎么行？冶铁技艺必须由我妻牢牢捏在手中才行。”
桌上有人脸色微红。
“冶铁，制盐，包括日后条件允许后的炼钢技艺，这些战略资源必须牢牢捏在皇家手中，不被人掐脖子，大云才可以牢固不破，所以我是万万不会交给外人的，多少银子都不能换。”
“我赚钱的法子与这冶铁技艺关系不大，倒是与今日桌上这些鱼有些关系。”
“驸马不会要卖鱼吧？”季玉衡好奇道。
“就是卖鱼！你们可知今日共捕了多少斤鱼？”沈浪给出了一个数字：
“截至我归家，共下笼20余次，4笼共捕差不多五吨鱼！”他看着一桌人一脸懵逼，立即反应过来，接话道：“一万斤！”
众人大吃一惊。
就那铁笼捕鱼，一日竟能补万斤？而且驸马刚才说的只是4个铁笼，若是铁笼多些，那未来岂不是光靠渔业便可养活周遭百姓了？
不过……
季玉衡想到这里提出了疑惑：“鱼可不好保存，开春天气冷，尚能存得住，若是天气热了怎么办？况且，江都穷苦，万斤鲜鱼广平百姓是吃不下的，他们甚至买不起。”
“所以我们要带着鱼走出去！”
“哈！我当什么好主意，驸马爷不会是想将江都的鱼卖给青城吧？青城可是临海之城！况且那鱼儿运到青城死都死了，不再新鲜，谁愿意买？”李修齐一脸不屑。
【这人怎么回事，就他事多！】
【好烦他啊，主播能不能把他屏蔽了？】
【是啊，最讨厌别人一有想法他就一口否决的那种人了。】
沈浪看着李修齐的眼神就仿佛看待一个无知的孩子，他心里倒是没怎么生气，反而心生一计。
这人……似乎就是秦止月口中说的那个，即将接管城中建设的那位？
想到这里，沈浪神秘一笑：“开江鱼鲜嫩，李军师莫要小瞧这一万斤的鱼，放在青城酒楼里，只怕是不够用的！”
“况且，纵使天气更热，我依旧有法子让鱼保持鲜美，莫说是青城，更远的地方也去得！”
“哼…你拉我作甚！”李修齐还想张口，被季玉衡拉着就坐下了。
“驸马，玉衡信你能将鱼卖至更远的地方，毕竟有冶铁的前车之鉴，可玉衡也好奇您究竟是用何种方式将鱼肉保鲜的，还望驸马爷不吝赐教啊？”
“府中可有硝石？”
“何为硝石？是指火硝？”
“正是。”
“府中没有，军营中倒是有，你现在就要？”说出这话的是秦止月，看她认真的架势，大有如果沈浪现在就要，她现在就命人回营去拿的架势。
沈浪摇头：“那倒是也不必，我需要一个陶翁，一个火堆和开水。”
秦止月立即吩咐下去。
待到陶瓮取来之后，众人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沈浪拿着陶瓮走到院中，在陶瓮里头装水，烧开，待到瓮种充满了水蒸气之后，盖上盖子，又讨来春桃那件价值五两银子的衣裳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保证整个瓮呈封闭状态。
最后，将瓮挂上绳子丢入井中。
“驸马，这是……”
沈浪微微一笑。
“这是制冰之法，滚水成冰！”
颤抖吧！古人！本驸马要用你们自己的智慧打败你！
“胡说八道，”李修齐一脸不信，“滚水制冰，滑天下之大稽，怎么可能？驸马很爱开玩笑？”
“李修齐，你读的书还是太少。”
沈浪耸耸肩。
硝石制冰在现代是人人都掌握的常识，但沈浪十分感谢他初中化学老师，曾经做了一节公开课，专门讲了制冰的方式不仅仅可以用硝石！
开水成冰，还是古人的奇思妙想！
在古代没有发现硝石的用处时，没有存冰的时候，古人制冰，靠的就是沈浪刚才的方法，想要在炎热的气温下制成冰块，最重要的是两点，第一是保证瓮的密闭性，第二是保证瓮外的温度足够低！
在瓮充满蒸汽之后封闭，放入冰凉的水中，瓮内水蒸气液化的过程中，空气就会减少，最终达到真空状态。
而瓮内外气压与水压的差异会导致瓮内温度降低，最终凝结成冰！
看吧！这就是古人的智慧，科学的力量！
不过真正凝结成冰还需要一定时间。
沈浪趁着这时间优哉游哉地游走到李修齐的身边，贼兮兮地问道：“李军师，听闻你即将接管城内事务，居然连这开水成冰之事都不知道，不然我多教你点？”
“同探花郎自是不能比，李某不过空有一腔报国之心罢了。”
哟？这是搁这嘲讽呢？沈浪笑了。
意思就是，你虽然不是探花，但是好歹是有个官职，讽刺自己是个无权驸马呗？
“让长公主无后顾之忧也算是报国，看在大家同是爱国之人的份上，学费也不多要，只要军事们答应我一件事。”
李修齐隐晦地看了一眼长公主，见对方隐晦地抬了下眉梢，开口道：“哦？光凭些奇淫技巧就想要我与玉衡兄应下一件事，驸马爷想得是真美。”
“不过若是你真的能用滚水凝出冰来，再将那烧铸铁水之法交予破风军，修齐答应你又如何？只是不知玉衡兄是否也同意。”
季玉衡在一旁抱臂观战，无所谓道：“你们两位别捎上我，我只会同意对十二州百姓有益之事，才不与你们做什么赌约。”
沈浪咧嘴一笑，“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