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把火：识读芯片
大灰狼想吃掉小白兔，在门外伪装兔妈喊的每一声乖乖都是真诚的。亦如顾辞眼底的神情，里面是悬吊着的诱人的糖果，轻易就让人忽视他那点含量不高的人性劝告。
江晓蕾残留的几分理智知道，自己即将奔赴的可能不是HE小说的走向，但被他盯着的每一秒，她的情绪一点点在缴械，在投降。
柔软相触，过电的麻意从腰窝爬至头皮，激的江晓蕾瞬间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拽着顾辞衣领，踮脚亲吻上了他。顾辞身高高得离谱，在她把他拽低了一些后，自己仍是在高高仰头。
男人似乎始终没有闭眼，眼神在晦昧的黑暗里如幽深的井，里面晃荡的是黏稠的柏油。
江晓蕾神思被烫得沸起，脸蛋胀热，眼睛像在直视在沸腾的水，想为此哭。
而她身体，在服软，即将要与那蒸汽融为一体。
也在这一刻被抽空了力气，江晓蕾踮不住脚尖了，连同勇气将要落回去。
顾辞伸手一捞，将她重新变成实体禁锢至怀，热烈包裹。从门口到床上他们紧拥彼此，顾辞像团火，却始终以不烧伤她的方式，行云流水地带领着她攀至云端。
……
思及此，江晓蕾揉碾了下自己发烫的耳垂，看着顾辞与那人上车驶离，心情好一会都无法从满胀的雀跃中抽离。
好想给他发消息啊。
好想收到他发的问候。
最后她忍不住与闺蜜透露，发微信：我好像恋爱啦！
同样学法律的闺蜜一如既往地干脆利索：你能不能严谨用词，‘好像’是个不确定性副词。
江晓蕾困扰说：因为我不确定我们现在是不是情侣关系了
闺蜜：再具体点。
涉及昨夜的亲密，江晓蕾脑瓜子又热成一团糨糊，扭捏了一会才对闺蜜坦诚昨晚的一切。
手机紧跟着在她手里响起，是闺蜜追击来的电话。
江晓蕾连忙挂断，往旁边观察了一眼，回道：我旁边有人啦！！
闺蜜先是震惊她的胆量：就是你念叨好几年的那个顾律师吗，你厉害了啊姐妹，平时胆子见你没多少，紧要关头咱就是不掉链子，牛逼Class。
后又给她分享过来人的经验：男人最擅长模糊关系。他是好心拒绝你吗，那是先划好界限再侧面告诉你最好不要越界，结果不还是和你睡了。人品如何我不轻率发言，保不齐他就是一个有教养的狗崽子呢？这种人你得仔细看才能看清他是不是败类，千万不要拿一见钟情或暗恋情怀去解读他。
江晓蕾怔住，那种汹涌的热潮顷刻从头顶退下。承认这一瞬间闺蜜的话劈开了她大脑，并强行往里面滴了一滴清凉油。
的确，昨晚从她跟在顾辞身后起，他似乎就有所知，却一声不吭地等在门口，像一个极有经验的垂钓老手，深知饵往哪里抛。
后面顾辞虽劝诫她冷静思考，会在她难耐哭泣时轻柔地哄慰，也不会拒绝她要联系方式的请求。但好像从头到尾没有推开说一声不，没有停下来让她别哭，递出的名片也没直言会不会加。
他像是自己常在群里和朋友们议论的那类社会人。这些人追求热烈又迅猛的爱恋，要求盛开时如烟花一样灿烂，结束也必要同烟花一样了无痕迹，但过程得快乐。总之，为了享受到那样的乐趣，他们愿意付出时间、精力、金钱，唯独不走心。
江晓蕾体会到的就是这样。怎么样对待感情，是每个人的选择，江晓蕾也承认这种没有负担的恋情听起来很时髦，很酷。但对象放在顾辞身上，她的少女情怀多少被他的理性掐出了痛意。
但她也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为了验证，回到学校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联系顾辞，仅是把他的手机号存进了通讯录里，备注为A先生。
当天晚上，她也谨遵闺蜜的告诫‘掌控权在后发者手上’的良言早早上床，却兴奋难耐地睡不着，起来刷剧或看小说都无法耐心进行。因为有关于那晚的一切细节会不时浮入脑海。
第三次点亮A先生通讯页面。
我好喜欢顾辞啊。
如果他也能喜欢她，她一定逆流而上，奋不顾身跳上他的钩。
念头一生，江晓蕾再也无法按压心里的冲动，将自己做为饵送上去。
少女初恋总是这样直球，和顾辞建立了连线后，仅三言两句江晓蕾就直接把闺蜜出卖了：“其实菁菁不让我这么快联系你的。”
他很快回：“你的闺蜜。”但绝口不往话题延伸上落子。
江晓蕾：是啊，你怎么猜到的，好聪明啊你
顾辞说：这么聪明不还是被你睡到了。
他或许在笑吧，笑起来的表情还是那种很疏很表面，但眼睛会一直看着你不轻易移开的那种神态。那样子，真的很容易让人陷入他带来的钟情感里。
江晓蕾只要一想，心扉就控制不住地悸动。
她紧抿着唇咯咯笑，苹果肌那里堆积得发酸。
坐起来给烧得不行的小脸蛋扇扇风，江晓蕾酸不拉几地发问：你真的好会哦，你大概谈过不少的女朋友吧
男人没有多加迟疑，紧跟着回：我要怎么回才能让你舒服点。
没有直接的答案事实上就是回答了，但他的回答技高一筹，精准拿捏了她的少女心。
江晓蕾拱拱泛上酸意的鼻头：实话实说呗
顾辞：你会偷偷挤泪豆子。
江晓蕾回：胡说好吧！我才不至于
她又好奇地问：你这人跟你气场形象很不搭耶，你不应该是那种特别高冷，惜字如金，十句话回一句，还是中间隔好久那样的
他问：那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
江晓蕾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还算褒义的词：风趣？
顾辞：我以为你会说真诚。
轰，颅内如暖瓶内胆爆炸，热意披头而下。他这句话无形中有有形的巨力，她被其桎梏在床头几秒，有热意涌入眼眶——激动的！
又瞄见顾辞上面说的‘你会偷偷挤眼豆子’。
江晓蕾生生又把激动的泣意逼了回去，但悸动没有消失，反而无以复加。
他真的没有往她心里安装什么RFID芯片吗？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准确地识读她的情绪，她的内心独白。
那晚最终进入顾辞房间的决心，她确实是被顾辞那和外貌、魅力高度统一的诚挚所沉迷。
顾辞确实很诚实，做事也给人以干脆简明的意图，从不在语言上加以掩饰心思，并无油腻感，也不给她树立纯好人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