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生与钓鱼
高旭赶忙再次感应，微微跳动的灵根与流动的元气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豆沙包，你，你给我滴了什么东西？”
高旭死死盯住豆沙包，在他眼中这不仅是一只仓鼠，更是自己重踏仙途的希望。
豆沙包揉了揉脑袋，捧起小玉瓶，一阵比划。
片刻后，高旭试探地问：“你是说，你在垃圾场下面的一个小洞里发现的这种液体？而且那里有东西保护，但是你能每天接到一滴？”
豆沙包点点头，一人一鼠相处近一年，有着难言的默契。
高旭赶忙打坐，感受着元气冲刷筋脉，充盈丹田。
一个时辰后，人造灵根缓缓停止运转，再次回归平静。
高旭虽有些失望于人造灵根未完全修复，但对现状已十分满足：即使还没迈入练气初阶，现在自己已切实地走在了修仙之路上。
兴奋得一夜未眠，高旭依旧精力充沛得出门，路上还与睡眼惺忪的沈炼打起招呼。
“老沈早啊！”
“噢，老高啊，早......欸？你好了？我不是没睡醒吧？”沈炼难以置信地看着容光焕发的高旭，对方不再如行尸走肉，竟然还梳了发型！
“老高，你不会想不开了吧？别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垃圾虫就垃圾虫呗，先活着再说！”
沈炼明显误会了高旭，不过这也很合理，换作常人看到自己朋友平日里行尸走肉忽然变得阳光开朗，还梳洗打扮一番，都会觉得对方是要去自尽。
高旭亲昵地搂着沈炼肩膀编了个谎解释起来，目前他还不想暴露出自己植入人造灵感且死灰复燃之事，以防节外生枝。
在枯燥的流水线工作中，垃圾虫手持特殊设备在经过几次筛选的垃圾堆中寻找可回收利用之物，高旭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每一个令仪器有反应的物件都散发出微量的元气，或强或弱。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能偷偷带走的，每个垃圾虫出门时必过一道安检门，防止有人偷带垃圾场中蕴含元气的物件出门。
高旭现在想来自己当时捡到的人造灵根，要么是没散发元气，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说不准有人和陈有记勾结。
‘陈有记，你等着！’
午休时，高旭跟着豆沙包来到垃圾山深处，弯弯绕绕的，来到了他平时绝对不会深入的地方。
周遭恶臭扑鼻，很难不让高旭怀疑豆沙包给自己的那滴液体是这些肮脏恶臭之物的“精华”。
豆沙包叫了一声后，便钻入了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洞，没了踪影。
高旭趴下一瞧，里面一片漆黑，并没看出异样，但却感到了一股澎湃的生机。
放在几个月前，高旭绝对察觉不出这其中的异样，只会认为这不过是一个老鼠洞。
据豆沙包描述，这洞有十余丈深，高旭只得打消了挖掘的念头。
环顾四周，他对垃圾场又有了更深的认知：这垃圾场恐怕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也许下面还藏着什么东西。
下班后，周旭买了份营养餐，沿隧道三号线走，不多时便听到了流水声，地下暗河就在眼前。
网吧上网与暗河钓鱼是高旭唯二的消遣活动，今日高旭心情舒畅，来到几月不曾到的暗河旁钓起鱼。
最主要的原因是钓鱼非但不花钱，还能赚点小钱。
还没有达到练气初阶的他现在还参与不了修士才有的赚钱途径。
之所以修炼速度如此慢，原因有三：
一、地下十八层元气稀薄，一般来说离地表越近元气浓度越高；
二、他的人造灵根品质太差，一天之内运转的时间又太短；
三、没有功法辅助，利用元气的效率太低。
高旭得攒钱去买功法芯片，自己空有一个接近报废的人造灵根却无功法，寒酸得紧啊。
最便宜的功法芯片也要一块元石，这也太贵了，要知道高旭自己才卖了两块元石。
“修仙不易啊！”高旭如此感慨道。
得益于往生城发达的工业，地下暗河早已被污染得不成样子。
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固体垃圾往垃圾场丢，液体垃圾往地下暗河排，尸体除外。
所以钓鱼佬们常能从河中钓上意想不到的东西，尸体是常态，肉灵芝更是稀疏平常。
说是钓鱼，地下暗河的鱼实属没几条正常的，不是四个眼睛就是六条腿，有些长相过于猎奇，能让周旭把晚饭吐出来。
虽然周旭不吃鱼（如果它还可以这么称呼的话），但周旭还是会来钓鱼，因为钓上来的鱼可以拿去卖给饭馆换钱。
皮剥掉，斩作几块，下重料爆炒后自然就会有人去吃。
毕竟人还不一定能活到病发呢。
“哟，小子，好久没看见你了。你小子去哪发财了？”
高旭侧身望去，只见一斗笠老者，衣衫褴褛的坐在一块巨石上，手握自制钓竿同自己打起招呼。
老者不知何名，高旭只晓得他姓云，自高旭来此钓鱼前他便已在。
听旁人说云老头在这钓鱼已有十年了。
“没发财，还差点完犊子了。”高旭来到一旁甩出自制鱼竿，没好气地道。
云老头微眯着眼，打量起高旭：“赌博去了吧。”
高旭对上老者颇有深意的目光，回想这段时间，顿时感慨良多，可不就是赌博嘛。
“赢了还是输了？”云老头似已有所察，仍饶有兴趣地问。
“应该算赢了。”
随后二人望着江水沉默起来，片刻后，高旭问出了一个对于钓鱼佬十分致命的问题。
“云老头，你天天来钓鱼，怎么回回空军？”
没错，十年来就没人见过云老头不空军的时候。
来的时候一人一竿，走的时候还一人一竿，天天如此。
云老头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钓了一年了，就没见你上过鱼。”云老头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空军不能算空……空军！……钓鱼佬的事，能算空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姜太公钓鱼”，什么“者乎”之类，引得河边众人都哄笑起来。
嬉闹过后，到了半夜，云老头早已离开，自然又是空军。
可奇怪的是，高旭也一无所获，实属罕见。
就在他接受了空军事实，正要打道回府之际，竿子却一沉。
“我就说嘛，我怎么会空军呢？”
高旭双手握竿一提，却没成功。
他眉头微皱，气运丹田，使出强化过后的力量猛地一提，却钓起一无手无脚的人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