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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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星临

“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了,”孙老板给白衫男子赔完笑,便凶狠地揪着容岁岁的头发,按着她的头往白衫男子跟前磕:“不知好歹的死丫头,还不快给公子磕头赔罪!”

只是手中的力道却突然一松,原是那白衫男子钳制住了她的手腕,孙老板吃痛道:“公子,您这是?”

白衫男子并未搭理她,半弓着身,白皙修长的手指撩起容岁岁的下巴,似夜色般深邃的眸子淡淡一瞥,道:“小爷我向来怜香惜玉,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轻飘飘地撂下句话,便要离去。

容岁岁哪肯轻易放过这根救命稻草,扑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眼中带泪,声音颤抖:“求您……救救我……”

孙老板使劲地拽下容岁岁的手,显得极其不耐烦:“死丫头真是欠收拾!快把她给我带回去!”

几个手下领命,架着容岁岁的胳膊就往后院拖。

“等等。”白衫男子叫住他们,漫不经心道:“小爷我此趟出行,身边差个料理琐事的下人,这丫头,我要了。”

孙老板眯起眼睛仔细将他打量一番,赌坊中鱼龙混杂,有富甲一方的权贵商贾,也有家徒四壁的流氓地痞……

眼前的男子从穿着打扮上来看身份不俗,光是他手中那把流光丝扇,就价值不菲。

“这位公子,她是咱们这儿新来的红香美人,可不便宜。”孙老板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心里盘算着定要借此狠狠捞上一笔。

“出个价吧。”白衫男子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上,神情轻松自在,似是猜到了她的伎俩。

“十万两。”孙老板伸出两根食指比划道。

这个价钱让周围的赌客都吓了一跳,纷纷侧目再度打量起容岁岁来。

这丫头容貌虽然清秀俏丽,可十万两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就算是青楼里头牌的赎身费也不过五万两,更何况一个小小赌妓?

傻子才会买这么个赔钱货。

“的确不便宜。”白衫男子淡然起身,让一旁的随从取出一叠银票扔向孙老板,惊得众人眼珠子都要落下来。

随后,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之下,白衫男子上前“捡”起惊魂未定的容岁岁,“人我带走了。”

“您慢走……您慢走……”孙老板一遍又一遍数着那叠银票,头也没抬,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出了红香苑,容岁岁如释重负,抹去眼角余泪,向白衫男子行礼道:“多谢公子搭救,劳烦公子告知尊姓大名,待我回去,必当重谢。”

白衫男子嘴角带笑,俊眉之下一双桃花眼正饶有意味地打量着她:“想要开溜?”

见他误会,容岁岁急忙辩解:“我没骗您,若我有半句虚言,就天打雷劈!”

“少来,小爷我还能被你忽悠吗?”白衫男子抓着她的手腕上了门口一辆马车,“你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从此刻起就是我的贴身丫鬟了,除了跟在我身边,哪儿都别想去。”

白衫男子的随从见状,迟疑道:“十七爷,真要把她带走?”

“当然,这可是十万两。”白衫男子随口一答。

十七爷?

随从对白衫男子的称呼让容岁岁有些不祥之感,神色复杂地审视着他。

此人衣着华贵,气质绝然,眉宇之间似有若无的凛然之气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肃穆,的确不像寻常的富家子弟,难道他就是临云国的十七王爷司徒瑾安?

只是,他怎会出如今斐国的赌坊?

“你是司徒瑾安?”容岁岁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衫男子侧靠在软椅上,微眯着眼睛打着囤儿,听到她的问话并未惊讶,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原本还对未来夫君抱有一丝期望的容岁岁,心中不免惆怅失落,本以为关于司徒瑾安的那些传闻更多的是空穴来风,可他却真真切切地出如今红香苑这等乌烟瘴气之地……

现如今她又阴差阳错地成了他的丫鬟,真是造化弄人。

若是就连这几月也要和他待在一块儿的话,容岁岁觉得自己定会生不如死,所以一路上便想方设法地计划着如何逃跑。

司徒瑾安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懒洋洋地朝随从吩咐:“青竹,你把她盯紧点儿,可别让她跑了。”

“是。”

容岁岁心里暗道不妙。

自打他下了命令,那名叫青竹的随从便时刻都提防着她,就连到了客栈也几乎寸步不离,夜里更是直接守在她的客房门口,不给她一丝开溜的机会。

眼见着走不了,容岁岁只好放弃,打算先休息一番养精蓄锐,再慢慢找时机。

一整天的波折早已让她精疲力尽,身子刚沾了床便昏睡了过去,直到晌午时分才醒。

出来一看,守在门口的青竹已不见了踪影。

莫不是忘了自己,已经跟着司徒瑾安离开了?

容岁岁这么期盼着,事实却不尽人意——青竹坐在客栈门口的马车上,见她出来,正拿眼睛斜睨着她:“我以为你睡死了呢,快上车。”

容岁岁只能听话,但马车内却不见司徒瑾安。

“他呢?”容岁岁疑惑道。

青竹答:“十七爷去淮阳城了。”

司徒瑾安定是等得不耐烦就先走了,这会儿他们应该也是前往淮阳城吧,容岁岁猜测。

只是没想到青竹却在一个驿站将她“扔”了下来,还给了她一个钱袋:“你在这儿买匹马,朝着西北方向走上两三个时辰,便可回到你们北壤了。”

容岁岁不禁讶异:“你私放了我,就不怕司徒瑾安追究?”

青竹语气平平:“这是十七爷的吩咐。”说完,挥着马鞭便要折回。

“稍等!”容岁岁急忙叫住了他,双拳紧攥,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沉声道:“我不回去。”

司徒瑾安的做法让她极为困惑,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然会放了自己。

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容岁岁对他越发好奇,便想顺水推舟,就这么待在他身边,探探他的底,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于是这才突兀地说出这话来。

“你确定?”青竹瞪大了眼睛,很是意外,昨晚瞧她眼神飘忽,夜里更是鬼鬼祟祟开门查看了好几次,若非自己守在门口,早就给她偷溜了。

如今让她走,反倒不走了。

容岁岁重重地点了点头,用袖子擦了把眼睛,故作感伤:“司……十七爷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我就这么走了,那简直忘恩负义。今后我定会竭我所能尽心服侍,以作为报答。”

青竹见她态度诚恳,并未起疑,大咧咧地让她上了马车,语气稍显轻快:“看不出你还是个知恩图报的,既然你决定好了,那就先这么着了吧,如今我们得赶去淮阳城和十七爷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