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方言歌谣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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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基于语言学视角的民间歌谣收集整理

进入本书研究视野的方言歌谣多达几千首,如何取舍? 现有文献杂芜,各版本歌谣集和资料本存在五大问题,如何规范和统一用字? 如能从语言与文化、民俗结合的视角去收集整理歌谣,将能解决嘉庆本《澄海县志》提到的方言歌谣“特多有声无字”的问题,也能解决近百年来多数歌谣集存在的五大问题,还原失真了的材料,使歌谣文本更真实、更原汁原味、更接近原生态、更具有研究价值。

我们在千首歌谣整理评注的实践中提出了民间歌谣收集整理的五大原则与方法,以及方言歌谣用字的四项基本原则,这些理论对于我国其他民系歌谣乃至其他口传文学的收集整理都具有借鉴意义。

一、收集整理的前提: 明确潮汕歌谣结构形式,界定体式

如果对歌谣的结构特点不清楚,体式界定不是十分明了,就可能连自己收集整理了多少首潮汕歌谣这样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了。潮汕歌谣可以分为诗体歌谣、变体歌谣、曲体歌谣和叠体歌谣四个类别。诗体歌谣是指在同一首歌谣中只有一类句式,或三言、四言、五言、七言,句式统一、句数不限的歌谣。变体歌谣是指在同一首歌谣中有两至三类句式,但以一种句式为主,其余句式只出现在个别诗句中,这一类歌谣可以看成诗体的变通形式,称为变体歌谣。曲体歌谣是指在同一首歌谣中有三类及三类以上句式,类似民间歌谣的“小曲”,这一类歌谣称为曲体歌谣。叠体歌谣是指或诗体或变体或曲体通过往复重沓而成为意思相近或相反的两个及两个以上章节的歌谣,类似于《诗经》的复沓体,这一类歌谣称为叠体歌谣。笔者曾对 845 首歌谣进行考察分类,统计的结果如下:

从上表可以看出,诗体歌谣和叠体歌谣是潮汕歌谣两大体式,各占歌谣总量的三分之一。明确歌谣体式,才不至于将一首叠体歌谣当成两首或几首诗体歌谣或变体歌谣。像《畲歌畲嘻嘻》这首歌谣是由变体往复重沓而成的意思相近的两章叠体歌谣,并不是两首歌谣。明确歌谣篇章结构形式,界定歌谣体式,不仅关系着歌谣的统计,也关系着歌谣的取舍和分类,所以说它是收集整理的前提。

二、收集整理的基础: 采用合理方式选取歌谣,取舍有据

我们参考了十几本歌谣集和资料本共 2 000 多首歌谣,通过合理方式取舍,最后收进歌谣集的有 1 003 首。舍去的除了不是潮汕歌谣以外,还有内容相同、重复的歌谣,内容基本相同的歌谣则是有所取舍的。如不进行取舍,一味地“取”会有重复收录之嫌,一味地“舍”也会有“遗珠”之憾。取舍依据如下:

(1)只有起兴不同的歌谣,只保留一首。如林本第75 首《天顶一粒星》:“天顶一粒星,着雅又后生。三顿食饭免物配,一头看一头扒。”陈本《龙眼叶,青又青》:“龙眼叶,青又青,着雅 又后生。三顿食饭免物配,一头看衏一头扒。”诸如这一类只有起兴不同的歌谣,没必要两首同时保留。

(2)内容基本一致且主题相同的歌谣,只保留一首。如南澳资料本《人呾有缘做亲姆》:“一把红箸五十双,专请亲姆坐厅中; 人呾有缘做亲姆,囝儿有缘结成双。一把红箸五十枝,专请亲姆坐厅边; 人呾有缘做亲姆,囝儿有缘结夫妻。”陈本《一把红箸》:“一把红箸五十双,专请青姆坐厅中; 人呾有缘做青姆,仔儿有缘结成双。一把红箸五十枝,专请青姆坐厅边; 人呾有缘做青姆,仔儿有缘做夫妻。”林本第26 首《俺今有缘做亲姆》:“一把银箸有十双,放在桌上团团红; 俺今有缘做亲姆,囝儿有缘结成双。一把银箸二十支,放在桌上团团圆; 俺今有缘做亲姆,囝儿有缘做夫妻。”

像这样在不同版本中面目有异的歌谣,内容基本相同,只是表达上有些变化,如起兴和个别词语、歌句不同的,是同时保留还是只选取一首,主要依据主题决定。如果主题完全相同的歌谣,像上例,唱的都是男女双方老人在儿女婚事谈成之后的快乐心情,就保留其中的一首; 如主题略有不同的,则分别保留,见下例。

(3)内容基本一致,但主题有所不同的,可同时保留。如林本第55 首《臼头舂米心头青》:“臼头舂米心头青,怨父怨母怨大家; 怨我爹娘收人聘,叫我细细做呢会理家? 臼头舂米目圈红,怨父怨母怨媒人; 怨我爹娘收人聘,叫我细细做呢会做人?”林本第56 首《一把红箸廿四支》:“一把红箸廿四支,怨父怨母怨媒姨; 怨父怨母收人聘,叫我细细嫁了爱做呢? 一把红箸廿四双,怨父怨母怨媒人; 怨父怨母收人聘,叫我细细就嫁人。”

这两首歌谣内容基本相同,从主题看,都是旧时妇女埋怨早嫁的歌谣,但《臼头舂米心头青》还透露了早嫁之后必须担负起繁重的家务劳动,抒写了不堪重负的怨言。这一类歌谣,可以同时收集保留。

(4)内容基本一致但体式不同的,可同时保留。如陈本《天乌乌》:“天乌乌,擎枝雨伞等阿姑; 阿姑有钱唔坐轿,跋到一身尽是塗。”丘本 2《一只鸡囝啯啯呼》:“一只鸡囝啯啯呼,走去大路待阿姑; 阿姑有钱唔坐轿,跋到一身生撮塗。一只鸡囝啯啯啼,走去大路待阿姨; 阿姨有钱唔坐轿,跋到一身生撮泥。”

这两首童谣都是用孩子的眼光看事情,认为大人有钱不坐轿子弄得一身泥巴,真是不值得,语言诙谐,充满童趣。但体式不同,前者是变体歌谣,后者是叠体歌谣。由于往复重沓,内容更为丰富,因此这样的歌谣可以同时保留。

三、收集整理的重难点: 遵循用字原则,通过比较辨析,统一用字

以往一些材料有失真现象,如陈本等版本记录潮人在冬至搓汤圆的习俗叫“舂圆”或“舂丸”,实际上潮人不说“舂[zêng1]圆”,而说“挲[so1]圆”(林伦伦《汕头方言词汇 (二)》第十二“饮食起居”,记为“挲[so1]圆”,解释为“用两个手掌搓汤圆”); 又如表示“怎么”的方言词,丘本、陈本、王本、普本 (即“普宁资料本”)都记为“怎呢”,甚至王本在一处还写成“如何”,南本 (即“南澳资料本”)则前后不同,有的记成“怎呢”,有的写成“做呢”,按照方言词读音辨析,“怎呢”读为“[za3]呢”,而潮人往往不说成“[za3]呢”,而说“[zo3]呢”,因此记录为“做呢”更容易为百姓所接受。总之,笔者在收集整理时,尽量还原一些失真材料,使之更接近原生态。

在整理歌谣,确定用字时,我们提出并遵循下面四个原则,解决了潮汕方言歌谣“特多有声无字”的难题,使千首方言歌谣统一了用字。

(1)首先,从俗原则,即如有老百姓已经知道的通用字就用通用字,包括训读字和土造的方言俗字,群众普遍使用的方言字,一般予以保留。

譬如“嘴”,训读为[cui3],本字“喙”,嘴巴,如《庄子·徐无鬼》“丘愿有喙三尺”、歌词“开嘴大声掰喉”等,统一用“嘴”不用“喙”,从俗。

又如“脚”,训读为[ka1],本字“骹”,原指胫部,《说文·骨部》“骹,胫也”,今潮汕话“骹”之所指范围已大于古汉语; 歌词“双脚踏尽风尘路”等,用“脚”不用“骹”。

再如“打”,训读为[pah4],本字“拍”,《广韵》入声陌韵,“拍,打也”; 歌词“奴囝相打大人骂”等,统一用“打”。

还如用“畔”不用“牉”,训读为[boin5]; 用“孵”不用“伏”,训读为[bu7]; 用“穿”不用“衬”,训读为[cêng7]; 用“腥”不用“臊”,训读为[co1]; 用“圈”不用“箍”,训读为[kou1]; 用“夜” 不用“暝”,训读为[mên5]; 用“看”不用“睇”,训读为[toin2]; 用“赚”不用“趁”,训读为[tang3],等等,都采用老百姓知道的训读字,不用本字。

另外,潮汕百姓常用的方言字如 (娶)(妻子)”“呾 (说)”“唔(不)” 等,也 首 先 采 用。譬 如“[bag4]”,认 识,懂、会的意 思,本 字“别”,唐·顾况《山中赠客》“山中好处无人别,涧梅伪作山中雪”,而歌谣用字我们统一用老百姓常用的“”。

(2)其次,从古原则,即用专家已经考证出来的大家能够接受的本字。

譬如歌谣“你敢 ”的“[a3]”,争辩,《集韵》去声效韵,,言逆也”; 又如“唵做一嘴”的“唵[am6]”,把食物放进嘴里,《广韵》上声感韵,“唵,手进食也”,乌感切; 还如“后巷姐妹揞嘴笑”的“揞[an1]”,捂住、掩盖,元·乔吉《南吕·一枝花·私情》“风声儿惹起如何揞”,等等。歌谣用字都采用本字,从古从雅。千首歌谣用专家已经考证出来且大家能够接受的本字共 260 多个,具体见第五章第一节古字 (词)表。

譬如歌谣《四惨歌》整理为:

一惨担鱼栽,二惨撑杉排,三惨,四惨个。

“鱼栽”,鱼苗。栽,动物的苗崽,元·郝经《窞池记》:“置莲蒲三四本,鱼栽数十针。”[cua7]”,娶。“加[gê1]”,多;《礼记·少仪》:“加于一双。” [bhou2]”,俗称妻子。 [ai5]”,俗称母亲,本字为“姨”。 [zoi7]”,多,《广韵》去声寘韵,,多也”。支义切。这样歌谣用了古语词“栽”“加”,方言字等。

歌谣意思是: 挑鱼栽必须一边走一边晃动,使桶里的水有氧气,鱼不至于窒息死亡,这活儿很累,不是年轻力壮的人干不了,故曰“一惨”;“撑杉排”,从韩江上游放杉木排到了下游来卖,撑排工风吹日晒,多光着身子劳作,吃住也在“杉排”上,十分艰苦,故曰“二惨”; 妻子娶多了,家里的费用也就多了,做丈夫的还要周旋于各房妻子之间,维持家庭的和谐,当然不容易了,故云“三惨”; 母亲多了,指父亲有多个妻子,也难以奉养伺候,故云“四惨”。

(3)再次,造字原则,即在字典上查找不到且不是群众已经通用的字,则大胆创新,自己造字。

譬如歌谣“叶埔 ,叫匀匀”,潮人称“蝉”为“叶埔[sung5]”是自造字; 又如“撑船阿哥看到流流”中“[nuan6]”也是个自造字,口水、唾液的意思; 再如“番葛未曾 ”的“[liu2]”,挖出的意思。千首歌谣自造字共有 40 多个,具体见第五章第二节方言字 (词)表。

(4)最后,替代原则,即以上三种办法都无法解决的,使用同音替代的办法。

譬如“乃乃薛[noi1noi1sih4]”,颤抖;“白喷喷[pung1]”,白茫茫;“抛沙辇[pa1sa1ling1]”,侧手翻,诸如此类,都用到同音替代法。

至于上文提到的“不同版本,面目有异”,甚至同一版本有不同记录的问题,在整理时可以通过不同版本用字的比较,从音、形、义方面进行辨析,统一用字,避免不同记录造成阅读难度的增大。如表示“[tig4 (8)to5]”,丘本记成“敕桃”,南澳资料本记为“秃桃”,王本、陈本皆记为“踢跎”; 有的版本则前后不一致,有时用“踧跎”,有时用“踢跎”。笔者认为,表“游玩”用“足”旁更合理,而“踢跎”比“踧跎”更接近[tig4 (8)to5]方音,因此统一记录为“踢跎”。

做这样的用字整理工作,必须具备一定的方言学知识,掌握记音方法,熟悉方言字词,整理者还得是本方言区人,才能做得更原汁原味。

四、收集整理的另一重点: 运用方言学研究成果进行歌谣的注释

仅仅收集歌谣,是不够的,还得做好歌谣的注释工作,这是另一项大工程。民间歌谣这种口头文学,代代相传,收集整理的一大目的就是让本方言区的后人都能看懂读懂,以便更好地保护和传承。一些在口语中已经消失或即将消失的词语在歌谣中却很好地保留着,譬如在实际生活中已经消失、潮汕年轻人比较生疏的方言词像 阿舍”“屐桃”等,在歌谣中都保留着,而“生做也是儿”“阿舍读书中探花”“花生脚裤绿屐桃”这些歌谣,想要让后人读懂,就必须进行词语注释。

而作为地域性民间文学的潮汕歌谣,如何走出潮汕,让外地人也能一睹潮汕民间俗文化的风姿,除了进行词语注释别无他法。所以说,一本没有注释的歌谣集是残缺的,是走不远的。

还有,潮汕歌谣以潮汕方言为载体,潮汕话是一种古朴典雅的方言,如能把方言学的研究成果运用到歌谣注释中,还能让读者感受到潮汕歌谣的方言魅力,如“猪肉未曾割”。“割猪肉”的说法,不少潮人认为很土,其实“割”特指买卖猪肉等,陆澹安《戏曲词语汇释》:“宋元人称切肉为割”,可见,“割”是一个很有历史的古语词,不是很土,而是很古。又如歌谣“一家物到荋呛呛”和“细妹买物在船中”中的“物”。前者作动词,搞; 后者作名词。《庄子·山木》“物物不物于物”中,第一、三个“物”作动词; 第二、四个作名词,东西。而“荋呛呛”的“荋”,即乱,杂乱;《说文·艸部》:“荋,草多叶貌。”

像共同语的“男人”“女人”“媳妇”“公公”“婆婆”等,潮人是说[da2 (6)bou1]、[ze1nion5]、[sing1bu6]、[da2 (6)guan1]、[da2 (6)1],记录为“丈夫”“姿娘”“新妇”“大官”“大家”。如“一船丈夫好风流”的“丈夫”,指男子;《战国策·赵策》:“太后曰: ‘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东陇姿娘会打扮”的“姿娘”即女人,本作“珠娘”,南朝·梁·任昉《述异记》:“越俗以珠为上宝,生女谓之珠娘,生男谓之珠儿。”“行孝新妇敬大官”的“新妇”即儿媳妇,《后汉书·周郁妻传》:“郁骄淫轻躁,多行无礼。郁父伟谓 (郁妻赵)阿曰: ‘新妇贤者女,当以道匡夫。’”而“大官”,即公公,丈夫的父亲,宋王楙《野客丛书》云:“吴人称翁为官,称姑为家。”“青布绣鞋乞大家”的“大家”即婆婆,《宋书·孙棘传》:“棘妻许又寄语属棘: ‘君当门户,岂有委罪小郎? 且大家临亡,以小郎属君,竟未娶妻,家道不立。’”潮汕方言歌谣中这一类古语词很多,俯拾皆是,本书将在第五章进行专门论述。

五、收集整理的必要环节: 按照歌谣主题,兼顾表达形式进行分类

对于潮汕歌谣的分类,前人做了许多工作。在歌谣集、资料本以及有关潮汕歌谣的论著和论文中都有不同的分类。《全本潮汕方言歌谣评注》(以下称《全本》)根据歌谣主题,兼顾表达形式,将千首歌谣分为爱情之歌、时政之歌、生活之歌、过番之歌、仪式之歌、滑稽之歌、儿童之歌和风物之歌八大类,除了数量较少的过番歌以外,其余每一类再根据内容细分成两至五个小类。过番歌是潮汕歌谣特有的; 仪式歌也很有特色; 滑稽歌和儿歌是潮汕歌谣中的两大类别; 生活歌是潮汕歌谣中最具表现力的也是最大的种类; 而情歌却不怎么发达,有相当一部分是婚后的爱歌,所以又把情歌分为“恋爱中的情歌”、“结婚后的恋歌”、“婚姻价值观歌”三小类。诸如此类的具体分类见本书第二章的阐述。

《全本潮汕方言歌谣评注》

2012年,花城出版社公开出版了我们编著的《全本》,全书共 66.8 万字,包括从 1929年第一部《潮州歌谣》至 2010年这 80 多年来出版的 17 种歌谣集、资料本及其他书籍上的歌谣,按照上述民间歌谣收集整理的五大原则与方法以及方言歌谣用字的四项基本原则,共收集评注了 1 003 首歌谣,设立了《解题》《注释》《押韵》3 个栏目,对每首歌谣都进行了内容的简介 (解题),以及方言词语的注释和注音,并指出韵脚所在。

《全本潮汕方言歌谣评注》首发式海报

《全本》2013年荣获第十一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 2014年广东省文艺精品奖,并被评为广东省优秀社会科学普及读物; 还获得了潮州市第三届(2012—2013年)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 (政府奖)一等奖等奖项。

王文宝:《中国民俗学史》,成都: 巴蜀书社,1995年,第184 ~219 页。

徐新建:《民歌与国学---民国早期“歌谣运动”的回顾与思考》,成都: 巴蜀书社,2006年,第19 页。

徐新建:《民歌与国学---民国早期“歌谣运动”的回顾与思考》,成都: 巴蜀书社,2006年,第22 页。

陈子展:《中国近代文学之变迁·最近三十年中国文学史》,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274 ~ 275 页。

周作人:《发刊词》,《歌谣周刊》(第一号),1922年12月 17 日。

http: / / baike.baidu.com / view /1160307.

朱自清:《中国歌谣》,上海: 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8 页。

徐新建:《民歌与国学---民国早期“歌谣运动”的回顾与思考》,成都: 巴蜀书社,2006年,第74 页。

丘玉麟编:《潮州歌谣 (第一集)》,汕头: 汕头开明出版部,1929年。

陈贤武:《丘玉麟》,《韩山师范学院学报》2014年第4期。

丘玉麟编:《潮州歌谣 (第一集)·代序》,汕头: 汕头开明出版部,1929年,第1 ~2 页。

丘玉麟选注:《潮汕歌谣集》,广州: 广东人民出版社,1958年。

王云昌、孙淑彦选注:《潮汕歌谣选注》,揭阳: 揭阳县民间文学研究会,1987年。

马风、洪潮编:《潮州歌谣选》,新加坡: 新加坡潮州八邑会馆文教委员会出版组,1988年。

陈亿琇、陈放选编:《潮州民歌新集》,香港: 南粤出版社,1985年。

黄正经选注,陈传忠校订:《音释潮州儿歌撷萃》,新加坡: 新加坡潮州八邑会馆文教委员会出版组,1995年。

林伦伦主编:《潮汕歌谣新注》,广州: 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年。

蔡绍彬编辑:《潮汕歌谣集》,香港: 香港东方文化中心,2003年。

杨景文编:《短篇潮州歌册选》,香港: 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2010年。

丘玉麟编:《潮州歌谣 (第一集)·代序》,汕头: 汕头开明出版部,1929年,第4 页。

[bhou2]: 俗称妻子。下颏,下巴; 唐·韩愈《记梦》:“我手承颏肘拄座。”

王云昌、孙叔彦选注:《潮汕歌谣选注》,揭阳: 揭阳县民间文学研究会,1987年,第21 页。

浏: 应是“流”; 流: 白读为[lao5]。

蔡绍彬编辑:《潮汕歌谣集》,香港: 香港东方文化中心,2003年,第11 页。

高: 这里应是白读为[lao5]的“流”,群众不知“浏”如何读,文人按押韵改为“高”。

蔡绍彬编辑:《潮汕歌谣集》,香港: 香港东方文化中心,2003年,第13 页。

蔡绍彬编辑:《潮汕歌谣集》,香港: 香港东方文化中心,2003年,第22 ~24 页。

李新魁、林伦伦:《潮汕方言词考释》,广州: 广东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143 页。

林伦伦主编:《新编潮州音字典》,汕头: 汕头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221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