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败是成功之母
“啊？”
闻言周川如梦初醒，看着汗如雨下，气喘吁吁的张莽，当即抱拳道：“多谢，多谢！”
“是我多谢先生才是。”闻言，张莽笑着说道，“若非先生指点，我恐怕还要困在那囚笼不知多久，不得寸进。”
“将军此言过了，以将军的能力，即便我不提，将军想必很快也能明白其中道理。”
……
“好！”看着下方的二人比试完，刘靖昊当即笑着说，“我果然没有看错，这张莽的确是个人才。”
“嗯，的确，凭独臂就能战周川，的确不可小觑。”赵阔闻言深以为然，不过他的眼中更多的却是可惜之色，“可惜了，若非少了一臂，日后定是一员猛将。”
“兄长此言差矣，就这样，他也当得上猛将。”刘靖昊对此却是不以为意地，反驳道，“天道有缺，人道亦是如此，但缺并不代表不好。”
“随你怎么说。”赵阔闻言，撇撇嘴，没有与之争论。
“高泉何在？”刘靖昊见状知道赵阔不屑于继续这个话题，当即放眼看去，却是眉头皱了起来。
“昊哥，你让他去办事了啊，还未回来呢。”赵雅萱闻言有些疑惑地看向刘靖昊。
她可是看见刘靖昊与高泉嘀咕一阵，高泉似接到了个为难的任务，苦着脸离开的。
“来了！”
赵雅萱正说着，突见一群人朝着演武场这边走来，为首之人赫然是高泉。
高泉带着那群人以演武场为中心，开始布置，而他则是匆匆跑向看台。
很快，高泉就到了刘靖昊的跟前：“王爷，安排妥了，东西很快就能置办齐全，再有半个时辰即可开席。”
“开席？你们这是搞什么？将我洛阳城的军营当成酒楼了？”赵阔刚开始有些茫然，但是通过这只言片语，缓了一下大概也是明白了，当即有些不满道，“你小子安分点不行吗，招来这么多将士我已经尽力了，要是出点乱子，传出去老子的威名就毁在你手中了。”
“兄长放心，我这是为了犒赏这些精锐，这样兄长的威名将会更上一层楼。”刘靖昊笑着解释道，“你想想，咱们今儿这说起来就是交流切磋，如若还能给优秀的将士一点奖励，岂不是对于众将士的鼓舞？”
赵阔闻言，点了点头，虽然眼底还有疑虑，却没有再开口，而是聚精会神看向演武场中。
此刻，场中是纪骁与一名将领在比试。与张莽他们的比试不同，二人都是久经厮杀的将军，动作凌厉，带着一股肃杀之意，让人望而生畏。
“这才是军中将领该有的功夫！”见状，赵阔满意点头。
“嗯，的确，招式精简实用，而且还能最大限度节省体力，的确不错。”刘靖昊也是附和道。
这一场，很快就结束了，最终纪骁技高一筹，获得胜利。
……
等到众人挨个来了一场，天已经黑了，刘靖昊与赵阔商议之后，对众人进行了嘉奖。
不过，嘉奖结果让纪骁等人的脸色有些难看，除了张莽纪骁等少数人，刘靖昊这边就再也没有亮眼的了，共四百余人的比试，他们这边进前一百的不足三十人。
对此结果，赵阔也有些心虚，不时举杯，目光与刘靖昊偶然交错也是忽闪忽闪。
没办法，这结果对于刘靖昊这位王爷来说，实在是有些难看了。而让他难堪的，正是自己这大舅哥。
“兄长不必在意，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一局输赢，还不值得我在乎。”刘靖昊见状哪里不知道赵阔的心思，当即大方一笑。
“这……呵呵呵……妹夫好气魄！”赵阔闻言尴尬一笑，“说实话，我这……对不住了，今日的安排确实有些欠妥了。”
“大哥的确做得不对。”赵雅萱闻言嗔怪道，“丰林府兵当中的精锐，虽然不比铁面军，但也不是昊哥如今这些手下人能够应付的。”
“呵呵呵……大哥鲁莽了，是大哥不对，我自罚一杯。”赵阔闻言脸登时像是烧红了的烙铁般滚烫，举着酒杯猛干。
“兄长不必如此，说起来还要感谢兄长的。”刘靖昊闻言却仍是笑眯眯的，“说起来，我这边的人的确是太年轻了些，需要磨砺。多谢兄长给机会，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长点心呢。”
看台下方，
此刻燃起数堆篝火，蒸腾的烈焰将周围照亮的同时，传出阵阵暖意，让已经入秋的夜竟然有些燥热。
篝火边上，围坐着数百人，他们均手捧一个大碗，可劲儿嗦面条。在他们不远处，还架着一口大锅，一个厨子等在那儿，见有人拿着空碗过来就开始下面。
在这群人不远处，有数十张桌子，上面摆放丰盛的酒菜，纪骁等人就在其中一张桌子坐着。
相比于底下人的欢腾干饭，他们显然食欲不佳，看着丰盛的菜肴却不紧不慢，很少下筷子，倒是酒水消耗够快。
“将军，今天的比试你怎么看？”王虎有些愤愤地猛灌一大碗酒，摔碗郁闷地问道。
“还能怎么看？”赵成闻言撇嘴，“拿眼睛看呗。”
“赵成，你这话什么意思？”闻言，另一个将士瞪眼说道，“是觉得赢了一场，就能将责任都丢给我们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成闻言，当即不爽了，拿起的酒碗重重放下，因为力气大了些，酒碗顿时裂开，酒水四溅，“老子也不爽，老子手底下就没几个进前一百的，我……”
“够了！”纪骁见状，当即喝止就要吵起来的众人，瞪眼道，“王爷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一时的胜负而已，这就能乱了你们的军心？”
“将军这句话有些道理，但是我觉得用王爷另外一句话来说更好。”就在这时，旁桌的高允突然笑着插话。
这小子，虽然在比斗当中表现不怎么样，但是顾及其是刘靖昊身边的内侍，又是派过来给纪骁打下手的文职人员，所以纪骁在得到刘靖昊的首肯后将他安排在了邻桌。
“高大人有何高见？”纪骁闻言，虽然有些不爽，毕竟他这边输得太惨，这会儿还来个马后炮指手画脚，他心里能舒服就有鬼了。
但是吧，碍于情面，他还是不得不这么敷衍几句。没办法，今天让刘靖昊当众出丑的是他纪骁，即便高允说再难听的话，那他也该受着。
“我是跟着王爷长起来的，虽然年岁不比高大人，但也七年有余了。”高允闻言，却并未直接说，反而是感慨起来，“还记得，当初王爷喜好武道，但是受限于天资，武功秘籍虽然能看，却始终不得要领。
最后啊，王爷就想了个笨办法，与诸位皇子切磋。每一次，他都伤得不轻。
后来太子听闻了这事儿，就将自己的武师送了过来，在武师的教授后，殿下终于有所长进。
但是，他始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所以还是隔三差五找其他皇子切磋较量。
果然，他还是屡战屡败。但是王爷并未放弃，而是屡败屡战。
用他后面总结出来一个道理，失败乃成功之母！没有失败，没有尝试，就想着一蹴而就，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王爷身为皇子，不该有自己的武师吗，为何还要太子殿下借武师给他？”一人听完后当即问道。
闻言，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高允，他们也觉得好奇。
“咳咳咳！”纪骁见状忙重重咳嗽几声，将众人的视线拉回来，“王爷说的是，失败乃成功之母！此次失利，是我们将来崛起的基石，来，诸位，今日痛饮，纪念此次的失败！”
“纪念失败！”闻言，众人一时间也是群情激愤，他们这小半天可快要憋屈死了，有了这个宣泄口，当即都神色一正，高声喊道。
“纪念失败！”
虽然没有亲耳听到高允的那番话，但是通过口口相传，众人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今日比武输了的都是慷慨激昂，大声应和。
“这是……怎么了？”赵阔三人正在闲谈，被突如其来的阵仗给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叫人探听情况。
当高泉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后，赵阔神色复杂地看着刘靖昊，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后冲着他举杯，狠狠将一大碗酒灌了下去。
“昊哥……”赵雅萱听完高允的故事，一时间泪眼婆娑，玉手紧紧抓着刘靖昊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底下的士兵尚且知道，每个皇子都是有资格配备武师的，他们兄妹怎么可能不知道？
皇子，不仅有资格配备自己的武师，而且武师的境界还必须在内劲以上，教授的也会是皇家秘典当中的武学，而且还会给出习武相应份额的资源供给，以确保皇子在武道方面即便没有天赋也能保底内劲。
但是，他们都没想到，刘靖昊不得宠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连皇子的基本条件都无法得到满足。
“好了，哭什么？”刘靖昊看着赵雅萱的模样，知道她是在为自己委屈，但他还是不得不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虽然今日输了，也不算难看，何至于此啊？”
“妹夫，你……”赵阔闻言，忍不住问道，“陛下对你如此冷漠，你……你难道……”
“兄长多虑了，父皇对我很好。”刘靖昊闻言，当即摆手说道，“我自生下来便锦衣玉食，还能学得文武艺，这都是因为我出身好。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也知道，但是何必呢，人活一世若是处处都追究计较，这日子岂不是为他人过了？开心那也是一天，伤心也是一天，何苦为难自己呢？你说是吧？”
“唉……”赵阔闻言，沉默良久这才叹息道，“还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