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重操旧业》
所有的背井离乡,都是为了荣归故里。
说起孙闽这次重返故乡,可以说是天意的安排。本是想替姐报仇大快人心,连夜一票千里北上报复仇家,却不曾想可爱之处是,到头来仇人变成亲人,又发展到相伴终身的夫君。这是她命里注定的,要去颠沛流离的一段岁月。
孙闽比大姐幸运多了,从儿童到十八岁成年,未离开过父母半步,更无踏出异地,从校园走上社会,就参加工作挣钱了。
可是好景不长,所处的单位是厦门火车站,由于铁道部的体制改革,职工也不断的裁员,下海经商,停薪留职等都是当时最常见的用词。
说起孙闽,高中毕业后她虽然是顶替父亲的班,而父亲孙山东只是当年的一位普通火车烧煤工,是因工伤早退的。可想而知,女儿顶替的职位,也就是普通的职员,所以被分配到后勤食堂煮饭和养猪。偏偏那些年家运不济,父母卧床不起,单位将女儿辞职返家伺候双老,医药费又昂贵,于是孙闽咬牙卖掉了仅有的两间职工宿舍。这种选择对当时来说是对的,那么对于往后孙闽的婚姻那是很不幸的。小鸟没窝无处藏身,人没有家四处漂泊。
后转向去民众家租房,房东大多数无人喜欢待接病号,最终举家被迫去了同安区的无人地,在芦苇荡搭建茅草屋住。暂且避风雨是为了孝顺父母,祝女儿撑起这个家。
由于家境贫寒,父母年老多病,几次恋爱都以失败告终。就连高中最好的同学赵赤明也不看好这门亲事,对孙闽的婚姻也是举棋不定,一拖再拖。十年寒窗同学,今朝换来过家家,只是儿时的游戏。
在两人都31岁那年,看似迎来一点曙光,牵手就差一步,到后来还是以黑暗谢幕了。
三年前,孙闽孤身一人躺在芦苇荡的小屋床上,心酸渡日子。三年后的今天,她携夫带子,荣归故里。虽然不算光宗耀祖,但有底气说话了。以前是踩着三轮车出摊卖菜的。现在是有钱人,买了农贸市场固定摊位了,而且一买就是好几个!这些显眼的摊位都是进财的聚宝盆。
梁土生凌晨一两点负责去郊外菜农田头批发进货,孙闽在摊位打点,叫上母亲雷秀月也来帮衬,母女同心,日进斗金。
有了摊位,一个多月过后,梁土生不要风里来雨里去,现在人家把菜送到摊位上来,叫孙闽批发走,就转一手差价,一天下来收入好看多了。
顾客走到摊位上去,有礼貌的梁土生总是点头,弯腰,拨香烟,加上秤头又好,零头钱叫客人不要拿。他服务如此的好态度,受到很多人的关注。老远的居民都特意赶到这个摊位了,向哑巴做生意。
妻子孙闽站摊位,丈夫梁土生专门送货上门,很多饭店,酒楼喜欢和老实的梁土生交易。
梁土生也很会做人,送菜去时,见到饭店老板要卸货,扛大米,卸煤气罐,他都主动上前帮忙,义务地做事,笑嘻嘻的,从不算工钱。所以很多饭店老板都定点给梁土生进菜了。
生意顺心红火,摊位前人旺财旺。之前别人叫她孙家二丫头,现在尊称孙家二姐,或者是喊老板娘,这就是人性使然。
每个人的发挥作用不同,在第十六队,都是干农活,全天靠梁土生凭一己之力扛起九口之家,孙闽不能展示她的才华和特长。加上带着两个幼崽,更是举步为艰,农村人都骂她:“一家人跑来吃清闲饭,是哑巴前世欠你们孙家的债!”
当时孙闽听了无语,确实也是这样。
现在来到XM市,虽然暂时住芦苇荡,但孙闽可以大显身手了,带着哑巴丈夫在农贸市场打拼,家中有父母帮忙带小孩煮饭洗衣服。
疯婆子孙沪,简单的事情也会做,也会认真看管四个小孩,教他们拉二胡,唱儿歌,做游戏。让孙闽夫妻更安心地做起生意了。常言道“夫妻齐心可断金”。现在芦苇荡9口人吃穿不愁啊!
人生很多事都是戏剧性的,回想起三年前孙闽骂梁土生是渣男。三年后的今天,她把他当暖男。只因不了解实际情况,她片面性的想法,差点错过这段好姻缘。
每个人都是往好方面去想,孙闽也一样,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在别人面前有形象,有长相,由于哑巴是大胡子,每个月必须两次到理发店去修整胡子。孙闽都会放下时间,放下手头的忙活,陪着丈夫去发廊整理他的头发,整理她的形象。
梁土生除了哑巴,他的精神面貌和长相可以说是一流的帅哥。理发店的小妹也会精心的帮梁土生做发型,做他匹配脸型的发型。
浪漫起来,在华灯初上,孙闽也会牵着自己的丈夫,去电影院观赏一下热剧,出来吃个夜宵,公园散个步,以来填补她的空虚。
大的城市谁也不认识谁,就这么好,想怎么亲热就怎么走,依偎在丈夫的肩膀上,这是女人最幸福的事儿。
雷秀月看到女儿会挣钱,她也感到很满意,不满意的就是和哑巴相处的时候要比划,她总是把哑巴的比划当成指指点点,说他没礼貌,不尊老爱幼。还嫌弃哑巴个子大,没文化,空心萝卜。芦苇荡茅草屋本身都小,加上大个子挤来挤去,她骂女婿是:“不正经的山民。”女儿孙闽听了多次指责母亲:
“误解了,哑巴不是那种男人。”
梁土生喜欢两个双龙胎,常常左抱一个,右抱一个,用胡茬去亲他,又遭到岳母的反对和乱骂:“孩子脸皮还嫩,你整天到晚不洗脸不刷牙,这样亲我外孙恶心。”
梁土生不以为然,还是笑嘻嘻的,对岳母恭恭敬敬,给她买好吃的菜,喜欢的水果。
岳父孙山东好些,不愧是一种工人的精神和美德,对女婿有说有笑,还叫女婿干活多休息,别累了。高兴的时候,翁婿俩浊酒一杯,畅谈生活上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