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个孩子
女人生子九死一生，公孙夫人因受惊吓造成胎位不正又是早产，场面比平常人要恐怖几分，同村人将尘七离墨等人赶出门外，迟迟等不来接生的稳婆，一人见公孙夫人将要受不住，只好慌张的让人去请了村长，村长提起药箱匆匆来此，自以为是有人受伤，直到公孙玄策慌慌张张的把他拉去屋内，听到公孙夫人的喊叫声，他才知道众人叫他此行所谓何事，吓得他后退连连相拒：“女人生孩子，你应该找稳婆，我不行，我不行！”
“稳婆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稳婆离这太远了，我娘子刚受了惊吓，她现在很痛我怕她撑不住，村长你就帮帮忙吧。”公孙玄策把村长当做稻草，求道。
村长面露难色，依旧拒绝道：“玄策，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是药师，我没干过接生这种事呀！”
“村长！”公孙玄策跪地，连连磕头，带着哽咽哭声道“求求你了，性命关天，救救我家娘子吧。”
尘七有些懵懂，但是听到屋内公孙夫人痛苦的声音，她知道此事一定很严重，亦跟着跪在村长面前：“村长，求求你了。”
离墨也跟着尘七跪下：“村长，不管会不会，你现在是我们在座中最有希望救公孙夫人的人，求求你了！”
众人相跪村长终究心软了，他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尽力吧。”
屋内的惨叫声凄厉不止，屋外的人急得团团转。
同村络绎不绝来了不少妇人，她们将在一旁没有经验只能干着急的公孙玄策轰开，有忙着烧水也有忙着进入给村长帮忙的。
在一声声女人的痛苦喊叫了，爆破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生了，生了。”喜悦生夹杂着哭声而来。
“生了，生了。”尘七也惊喜叫着，全然忘记肩上的疼痛。
离墨跟着尘七的喜悦也露出兴奋，手上还是按住尘七，生怕她碰到肩上的伤。
公孙大哥破门而入，进去看公孙夫人，尘七紧随其后却被帮忙接生的安大娘拒之门外：“你还是姑娘家，不合适进去，先回吧。”
尘七面露疑惑，不解道：“安大娘，为什么姑娘家就不能进去？”
一旁的青萝朝尘七白眼，语气虽不满但是没有敌意道：“你怎么跟个白痴一样，不让你进就不让你进，问那么多干嘛？又不是你姐姐。”
“我”尘七皱眉，把脸转向离墨，委屈道“我就是想看看公孙姐姐现在怎么样。”
离墨拥住尘七，笑着缓释尘七的委屈，宽慰道：“我知道！但是公孙姐姐现在应该很累，不如等公孙姐姐休息好了我们再来看她，好吗？”
“既然青萝姑娘这么不欢迎我们，在下就带着尘七先告辞！”离墨温柔的目光从尘七转到青萝是变成了冷漠，显然她刚刚对尘七那番话引起了离墨的不满。
“哎，墨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青萝见素日温和的离墨这般冷漠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怼尘七，忙想解释，离墨早已带着尘七走出门外。
直到确认公孙夫人母子平安，离墨才有机会替尘七包扎伤口，其实离墨的伤远比尘七重，但他顾不得自己，看着尘七头上和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他觉得自己很无能，说好的要保护她，却在她身边都能让她受伤。
他不喜欢打打杀杀，但还是五岁就拿了剑，师父说他是难遇的练剑奇才可惜却无杀意，在江湖一把没有嗜血的剑，终究是把废剑。十岁他打败了师父，十六岁拜入孟青堂，碍于皇子的身份，他只跟江亦寒战过一次，从那时起开启了他输的开端，他觉得他被师父骗了，奇才应该是江亦寒那样的。孟青堂灭门，他终于找到握剑的理由，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他的剑要守护的人和物都太强大了，强大到面对他们的对手时，他成了被保护的对象。
“对不起！”离墨无力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尘七不明白离墨突如其来的痛苦。
“我又没保护好你！”这一个又字是他无能的证明。
“可是你打败了它！”
离墨想到面对水魔兽时尘七眼中的杀气：“是你打败了它！”
“我？”尘七早已想不起自己面对水魔兽的模样。
“即便手不握剑，你依然是最懂剑的人！”即便失去记忆，学过的那些早已记入她脑海，而自己不一样，即便他五岁就拿剑，即便师父说他是难遇的练剑奇才，可是他手中的剑从来没能保护任何人。
“离墨，你是说从前的尘七吧？”尘七不懂剑，但是从离墨的话里她知道以前的自己一定懂。
离墨点头，没有再继续说话。
公孙夫人的孩子取名公孙安，小名安安，是个可爱的男娃，小孩生得白净健康，有着和她母亲一样漂亮的双眼，尘七一见安安，就生出亲近，这样干净的灵魂是让人抗拒不了的诱惑。
青萝虽然对尘七大有改观，但是仍然喜欢对尘七耍一些性子，比如明知道尘七喜欢安安，于是故意不让尘七靠近安安，面对青萝，尘七虽不怕她，但是也奈何不了她，因为尘七打不过她。
“那天打水魔兽的时候，你不是有那么多招吗？怎么现在这么不堪一击！”青萝钳住尘七，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认真说道。
尘七没好气的想要挣开青萝，奈何不是她的对手：“你先放开我！”
“你先说！”青萝强硬道。
尘七无可奈何道：“我不知道啊！”
青萝钳制尘七的力道加大，对尘七的回答表示不满：“你骗谁啊，你不知道！那些招式你一点就透，不是顶尖的剑术者绝不可能做到此！”
尘七被青萝钳制感觉生疼，早先的气焰已消，大有求饶的语气道：“可是你看我现在连你也打不过！”
青萝不信道：“没准就是你装的呢？”
尘七又一次试图挣开青萝：“我骗你干嘛！你放开我，很疼！”
青萝把钳制尘七的力道减弱，但依旧没有松开尘七：“这么一说那我就更好奇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从万丈深渊摔下来上居然只要十几日就生还，连寸断的筋骨也能慢慢修复！”
尘七气得朝青萝翻白眼，这问题自己若能答岂会在这被她欺负：“我也想知道啊，什么无损，我不是已经摔出失忆了吗？”
青萝一把拉近尘七，强迫尘七与她对视，目光里露出威胁：“你嘴里有几分话是真的？”
尘七对上青萝的威胁，虽然气势上弱了些，但好在没有被青萝恐吓住：“我都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你烦不烦！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离墨了！”
“你”一言不合就叫离墨是尘七惯用的招数，青萝真怕她会喊来离墨，迅速放开尘七！
“你除了会喊离墨，你还能干嘛？”青萝气急败坏道。
尘七扬了扬被青萝钳得生疼的手，得意道：“什么都不能干了，我就只会喊离墨。”
此话一出青萝更是气得不行，从未有人把软饭吃得如此义正言辞：“你就仗着离墨喜欢你！”
尘七不示弱，傲娇的朝青萝挑衅道：“没错，我就仗着他喜欢我。我有离墨，你没有！”
“你，气死我了！”青萝脸气得通红，这一局尘七完胜。
望着尘七那副胜利者的表情，青萝露出不甘示弱，突然想到什么道：“我有安安，你没有！”
尘七不屑道：“安安又不是你的，他公孙姐姐和公孙大哥的！”
青萝笑了笑，趾高气昂道：“可是公孙姐姐是我亲姐姐，不是你的姐姐，我跟安安身上有着相同的血脉，所以安安也是我的，但是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挫败的目光一露无疑，青萝这番话尘七听着好像并无毛病：“你！”
尘七觉得自己被堵得无言，朝青萝怒瞪了一眼，不再与其拌嘴，转身去找了离墨。
离墨看着尘七带着怒气满脸吃瘪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尘七在哪跟人斗嘴又输了，他轻轻揉了揉尘七头顶，轻笑一声才柔声问道：“谁又欺负你了，嗯？”
离墨适时出现的声音，让尘七脑海露出一片澄明，她突然想到前几日从公孙姐姐那得来的一个能让她在青萝面前扳回一局的消息。
尘七一本正经将离墨拉入自己对面坐下，破天荒乖巧的给离墨递过一杯水。
离墨接过水一脸受宠若惊，但又害怕她等下说出什么自己不得不答应的坏主意。
“离墨啊！”尘七轻声喊道。
“嗯？”离墨回应，水缓缓送至嘴边。
尘七眸中亮出光，嬉笑望向离墨一脸纯真道：“离墨，我也想要一个孩子。”
一口水差点没将离墨呛死，连手中的茶杯都拿不稳了：“你从哪学来这些话的。”
“你看公孙姐姐就有安安，我也喜欢安安，我管公孙姐姐要，公孙姐姐说安安不能送人，她说我若想要的话要我来找你。”尘七一本正经对着离墨道，表达她强烈想要个孩子的欲望。
“不是，尘七，要小孩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现在还不是要小孩的时候，等将来你跟公孙姐姐一样，嫁了人才可以有！”离墨耐心答道。
“你骗人！”尘七道。
“公孙姐姐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给我。”尘七不悦说道。
离墨的脸微红，说道：“我…。”
尘七见离墨半天说不出话的模样，当真以为离墨确实有，只是不愿意给自己，更加生气的说道：“你果然被公孙姐姐说中了，你就是不愿意给我，你把小孩藏哪了。”
说实话离墨到底是见的世面太少，尘七几句话就让他面露羞涩，无措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你倒是给我啊！”说着尘七开始围着离墨四处寻找。
离墨按住此刻不安分正对他上下齐手的尘七，内心本无波澜的他竟被尘七撩拨出一股自己快要压制不住的欲望，他感觉自己浑身噪热，头顶微微露出虚汗。
他深呼气，用内力强制将欲望压下去，依旧按住尘七道：“小傻瓜，这不是我给不给你的问题，主要是我，我真的没有。”
“我不信，你一定骗我，你要是没有干嘛那副表情，你看你都急出汗了，上一次公孙姐姐教训公孙大哥的时候，他心虚的表情跟你一模一样。”
尘七一副你别想骗我，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着离墨。
“我…。”离墨语塞。
“尘七，小孩不是能给的，他是爱的一种证明，是责任，是一辈子坚定的选择，不是想拥有就能拥有的，想要的话，只能自己生，你看安安不就是就公孙姐姐生出来的吗？而且，小孩也不是一个人能生出来的，他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才，才可以。”离墨羞红脸，不确定尘七能不能听懂，但还是解释答道。
尘七点点头，满脸我明白了，随即对离墨问道：“那你爱我吗？”
离墨对上尘七，恨不能将尘七印入自己体内，他带着无限情深，没有丝毫犹豫，他郑重道：“我爱你！”
得到想要的答案尘七欣喜，此刻不懂爱的她对离墨脱口而出说道：“我也爱你。走吧。”
说着尘七就拉着离墨往屋内走去。
“去，去哪？”
“生小孩呀，你不是说要两个人吗？”
什么虎狼之词，将离墨吓得够呛，但还是被尘七拽到屋内。
尘七立在离墨面前，眉头打结，踌躇半天，问道：“可是，要怎么生？我不会！”
离墨总算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会！”
尘七噘了噘嘴，神情失落。
离墨手轻轻抚摸尘七的头，虽然于离墨的私心来说，与尘七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是他做梦都想做的事，可是绝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面对尘七的失望，他又不忍拒绝，只能想了想安慰道：“不如我去学一学，等学会了，我再教你好吗？”
“生小孩这么麻烦吗，连你都不会？”尘七嘟嘴抱怨，又灵机一闪道“不如我去问问公孙姐姐吧，她有经验，上次一次她就是在房间里生出安安的，我去问她，她一定会教我。”
说着尘七就往外跑，吓得离墨倒吸几口冷气，生怕拉不住她：“不用问，不用问。学这个比较累，还是我去学比较好，你每天开开心心就行。”
尘七被离墨拉回，听到累，她又道：“很累啊！那会不会让离墨很辛苦！”
离墨摇了摇头：“不辛苦！”
尘七反握住离墨的手，认真道：“尘七可以分担！”
离墨笑着将尘七拥入怀中：“尘七每天开开心心就是对离墨最好的分担！”
尘七在离墨怀中探出头与离墨对视，无奈的点头道：“那你要快一点学，我怕我等不及！”
离墨长吐一口气应允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