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世界还有没有正常的神了啊
被干脆利落地拒绝，邪神奈利特用触手死死地缠着桌子脚不撒手，嘴巴里嘟嘟囔囔地命令乔卿和白小池立马展开对人类的复仇行动。
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
最后是乔卿捏着鼻子，用晾衣杆像夹住一条野猫一样，夹住浑身写满“不服气”三个字的邪神，将它拎了出去。
原本是被人类仰视畏惧的存在，现在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邪神内心的愤怒和委屈可见一斑。
虽然深表同情，但乔卿的确无能为力，总不能自己死而复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成为邪教的传销头子吧。
拧到门外，邪神奈利特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触手上的倒勾紧紧挂住晾衣杆，虽然体型缩小了几千倍，但倒钩的锋利是实打实的。
眼看它就要顺着晾衣杆爬到手上来，乔卿只好摆出了打高尔夫球的架势。
开玩笑，他上辈子可没少和领导约球，“球场小王子”可不是浪得虚名。
双手握紧晾衣杆，气沉丹田，提腹收胯，身体转动，带动肩膀与手臂，用力挥杆。
这个瞬间，晾衣杆释放出巨大的能量，邪神奈列特被甩飞，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稳稳当当地落在半空中运输垃圾的浮空车上。
一位带着家政量产机器人买菜回来的大婶目睹了全过程，正想开口斥责乔卿怎么乱扔垃圾，随后便看见垃圾稳当地被投进了垃圾车中，话到喉咙中又憋了回去。
大婶一个人小声嘟囔：“多好看的毛绒玩具，不要别丢了呀，送我孙女多合适。”
乔卿听见了她的话，无奈地笑笑，心想，的确是个好看的玩具，会给你孙女留下一辈子心理阴影的那种。
不要随便把来路不明的玩具捡回家，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就再多看几遍《安娜贝尔》。
送走了邪神奈利特，乔卿拍拍屁股回到工作室，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
“现在乔卿先生能够明白我的难处了吗？”
白小池强颜欢笑，挤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稍微有头有脸的神都被那些大工作室签走了，留给我们这种小虾米的只有奈利特那样在生死存亡徘徊的神。”
“神也会死？”
白小池点点头。
“信仰指数就是祁愿神力量的具现化指标。信念指数低于15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这说明世界各地的人们所有的信仰加起来，已不足以维持神明的生存。”
“哼，我就不信了，今天遇不上一个正常的神。”
很快乔卿就后悔了，这事儿的确就这么玄乎。
当天来了六位客户，五个邪神，张牙舞爪地试图逼迫乔卿和白小池帮助他们恢复力量。
白小池也很想开张营业啊！
但是违法的事儿千万不能干。
虽说万神殿没有明令禁止工作室协助邪神，但是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协助传播邪教可是犯罪。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邪神，现在是2088年，不是公元前88年。
人类都快殖民宇宙了，法治社会，科技发达，文明进步。
古时候那一代弱肉强食的逻辑已经行不通了。
哪知道邪神们一听，嘿，正好！
他们坚持认为，秩序和文明会带来束缚与限制，要求白小池释放人类内心深处的黑暗。
乔卿在一旁听得无语。
先不说邪神们那套“文明束缚”的理论是不是对的。他总不能上街逢人就问：“嘿！你愿不愿意杀死你的老婆孩子来换取永生的机会？顺带一提，你会变成菊花嘴八条腿的丑八怪恶魔哦。”
剩下一位客户总是正常的神了吧？
噢不，他是战争之神。
斯巴达装扮的神挥舞手中的盾牌，锋利的长矛在乔卿眼前晃了又晃。
乔卿生怕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又送自己投胎，好说歹说，斯巴达战神才愿意暂时搁下长矛。
“汝助吾！”
“我？”
乔卿看看白小池，确定战神是在对自己说话，茫然地眨眨眼，他能为堂堂战神做什么？
“汝之容貌似乃勇猛之士，欲起战争当需几时方可？”
乔卿大跌眼镜，战争，什么战争？
白小池悄悄凑过来，低语道：“他是在问你挑起世界大战需要多久的时间？”
“......”
他可能得先考一个维也纳艺术学院然后落榜才行。
战神许诺乔卿，只要他能成功挑起世界大战，待自己恢复力量一统世界，可以让乔卿分得十分之一的领土。
乔卿不知道自己拿核爆炸过后的土地能做什么，梳个朋克头，演《疯狂的麦克斯》？
苟在和平年代，追追剧，打打游戏，看看妹子它不香吗？
白小池好言相劝战神，表示不是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小小的工作室能力有限，无法帮助战神实现一统天下的宏大伟业。
半推半就着离开的战神挥舞着手中的盾牌与长矛，口中念念有词。
什么“吾有众多兵马，可供汝借用之”、“吾有神力庇佑”云云。
虽贵为战神，但神力大幅下降的他身躯不到白小池的腰间，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被白小池哄着拎出门外。
末了，战神不甘心地发出一道威胁：“汝犯神明，必遭天谴！”
“呵。”乔卿冷笑一声，他也有脸说这话。
想要发动破坏和平、发动战争的是谁啊？究竟谁会遭到天谴心中没有点B数吗？
“不是，你们这世界还有没有正常的神了啊？”
乔卿长叹一口气，感觉十分疲惫。
“有啊，奥尔露恩小姐就是。”
“说到她，女武神为什么不愿意和你续约了？”
“您看我这个工作室环境不就知道了？濒临倒闭，哪位神愿意还留在这里啊。”
窗外霓虹灯光闪烁，将已黯淡的天色晕染得流光溢彩，看来今天好运女神是不会眷顾他们了。
“明天说不定会走运哦？”乔卿安慰白小池。
白小池摆着个苦瓜脸不置可否，就在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关闭工作室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轻缓的敲门声，迎客风铃“叮铃叮铃”地响起。
“晚上好。”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两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寻找声音的来源。
“小神在这里。”
寻声看去，原来是一位只有乔卿手掌大小的小老头。
他站在办公桌上，身体呈半透明的状态，留着山羊胡，穿着一件古代的长衫，脸上满是沧桑的皱纹，正对着两人鞠躬作揖。
乔卿和白小池对视一眼，放下心来。
一看来神这打扮就知道是华夏老乡。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经历一天被西方的各种邪神战神折磨后，看到家乡的神两人感到无比的亲切。
乔卿模仿着小老头儿的样子回礼，随后坐在椅子上。
“请问什么称呼？”
“小神句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