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灭火要趁早
瓦尔特看着眼前正在站起的山陷入沉思，二十五年的人生阅历告诉他大山应该是不会自己动的，二十五秒前的现实却在告诉他人生阅历算个锤子。
准确来说并不是整座大山都动了起来，而是以那个山洞口开始，逐渐从一座大山分裂成为了一座大山与一座小山。
“喂？zaima？”
熟练的抖落自己身上的泥土，毛羽注意到站在自己嘴巴面前的这个龟壳龙人。
与自己记忆里的恐怖直立猿不同，这个生物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从外观上看来像是在某一个夜晚，喝醉了的霸王龙和乌龟，以及恐怖直立猿之间发生的不可言说的奇妙小故事。
“听得到吗？还能说话不？”站立不动的瓦尔特没有意识到这个绿色的小山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怪物发出的声音是无意义的嘶吼还是某种威慑。
毛羽想了想，用自己的前肢在地面上划拉了几下。
“早上好。”
工工整整的方块字出现在瓦尔特的身前。
“吃了吗？”
毛羽继续写道，他看眼前的人一直没有回应自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了心头。
也许是他乡遇故知，看到这种其他生物与自己记忆里的恐怖直立猿长得有六七分像的生物，他总会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这种生物存有智慧。
“父神啊......”年轻的祭祀瓦尔特终于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老祖先没骗他。
这座山还真是他们的神。
谁他么的能想到一座大山里能生出另一座山啊？从大山里走出的神明？开玩笑呢这不是。
瓦尔特跪倒在地上，将自己的身躯整个的匍匐在了地上，与大地贴合。
这是他们的防御手段，也是对强者的臣服。
“伟大的父神啊......你是来拯救我们的吧，你的子民被邪恶的海洋生物当做玩物，而我们的战斗陷入了白热化，但都无济于事。”他停顿了下，继续说到。
“请伟大的父神为我们赢下这一场战争吧！海洋与陆地的纷争该结束了。”
瓦尔特作为土生土长的龟壳直立恐龙，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前这个神明其实是一个海生海长的纯种海洋生物。
嗯，河蟹和水有关，四舍五入也算是海洋生物。
“什么玩意？他在干嘛？”毛羽看着趴在他面前的那个龟壳，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在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他继续说道，想要看看这个小东西能不能听懂自己说的话。
事实证明，如果一个人真的想理解你的意思，那与你说什么话其实压根无所谓。
年轻的祭祀瓦尔特想起了自己老师对自己说过的话，活着就是一切的希望。
如今从祖祖辈辈供奉的神山中出现的神明就是这场战争结束的希望，也是他们种族延续下去的希望，从远古时期冰的时代开始，再到属于火焰的时代，他们的种族已经见过太多毁灭与死亡了。
如今轮到自己的时候，要说不想活那就是骗人的。
求生的本能，没有智慧的生物会依靠本能活下去，具有智慧的他们会依靠一切活下去。
他试着理解自己面前出现的痕迹与毛羽所说的话语。
族内是有文字与语言的，但这一切与毛羽所熟知的方块字不同，属于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语言种类。
“wa..yi...”
发音不标准，甚至来说都不算是发音，顶多算是睡梦中的呓语呢喃，但就是这样的呢喃声也让瓦尔特感觉到了这种方式给自己体内带来的力量。
随着完整的一句话说完，一道火焰以瓦尔特为中心，向四周环状爆裂开来。
毛羽看呆了，这小龟壳龙不知道干了啥，然后身边出现了一圈圈的火焰。
瓦尔特也看呆了，他第一次见到了什么叫做神术，或者说什么叫做法术。作为祭祀的他知道自己的敌人，也就是鱼人们可以通过法杖操纵海浪与潮汐来向他们发起进攻。
仅凭这一点，那群鱼人就自诩为海洋之子，海洋的眷属什么的。
如今自己仅凭一句奇怪的发音就可以释放出火焰，岂不是比那需要外物帮助的鱼人还要称得上火焰的子嗣。
从很早之前，他们整个都有一个共识，火焰是父神给予他们的礼物，他们在火焰中走出，最终又走进火焰里。
可是法术什么的压根没有，顶多可以出拳打出火焰，或者通过两个前肢的碰撞迸发出火焰，再者就是点燃自己的背部，然后不断的向四周挥拳。
虽然这样的效果不错，随着族内越来越多的人可以在奔跑的过程中引导火焰跟随自己。
但......远远不够。
水天生就是克制火焰的，鱼头人就好像是他们的天敌一样阻拦在他们这片大地里，像是折磨猎物，玩耍猎物一样的没有赶尽杀绝。
当他们这个物种没有智慧的时候，他们见过太多的灭绝了，也灭绝了不少弱小的生物。
可是这都是本能，如今具有智慧，能够理解大自然的规律之后，他们发现自己居然成为了别人的猎物。
所以他们开战了，这是生存的战争。
可对于鱼人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外出吃饭，就像瓦尔特他们一样，只不过是到另一处地方进食一样。
能够思考的他们获得了尊严，但尊严并不能让他们活下去。
一开始他们放弃了靠近海边的地方，退回到了大陆里，可就算这样那些鱼人也能离开海洋进入树林之中，只为杀死他们的族人，带着他们族人的尸体回到海洋下方。
不甘心的族人发动了反击。
之后的故事就是现在，火焰的子民退回到了这座从很久之前就存在的大山周边。
只有在这，那群鱼人才不会轻易靠近。族人们只以为这是神的庇护，殊不知这是神的居所。
他这样想着，又学着地面上的痕迹比划着，试图学会这种法术。
“吃”
一个不是很标准的小字在毛羽的大字旁边出现，他的触角凑近一看，是一个不是很标准的吃字，并且每一笔都非常的粗糙锋利。
“这不是会写字吗？你叫啥？”
毛羽继续说，可专心写字的瓦尔特似乎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看眼前的龟壳人没有动静，他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性。
“坏了，他不会是个聋子吧？”
这样一想，他刚刚说那么多话人家一句都听不到，但人家周围出现了一圈火焰，这一看就是真的生气了。
当着聋子的面问他是不是听不到，这能不生气吗？都气的冒火星了。
“抱歉sorry。”
他又继续刻了几个字在地面上，可是地上的瓦尔特没有反应了，只是站立，不对，匍匐在了原地上。
“睡着了？”毛羽心想，如果真的睡着了，自己再把人家吵醒，那岂不是更让人生气嘛。
算了，既然能看懂，那肯定有能够有其他能够交流的智慧种族，不知道恐怖直立猿出现了没。
他这样想着，顺手给自己的身后的龟壳一拳。
坚硬的龟壳与前肢的膨胀迸发出了强烈的火焰，身上的各种东西都被烧的一干二净。
原本就已经很绿的它再经过这一烧变得更加绿了。
“坏了，好像没考虑怎么灭这个火。”
虽然这个火在他的身上燃烧的时候并不疼，烧着并不影响他本人。
可这影响其他人啊，这边走边烧周边的东西，所到之地真寸草不生了。
最主要是，这玩意烧着晃眼睛。
于是乎想要给自己身上灭火的毛羽通过自己脑海里小学二年级的知识想到了一个很简单的方法。
想要灭火就下海啊。
这样说很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那天靠近沙滩附近的地方突然出现许多烤熟了的鱼，并且越靠近沙滩则鱼的熟度越高。
运气不好在浅海岸的已经变成了海洋余晖了（鱼灰）
“所以这玩意就是那群龟壳人的神么？”
海底深处，看着水下燃烧着的红色太阳，鱼头人陷入了沉思。
太阳是星体，按道理来说落下来的话自己应该不会能这样安然无事。
可是谁能解释那在海底燃烧着的微小太阳是个啥玩意？看起来和自己的父神一个大小了。
而且这玩意看起来也很像许多年前与自己父神克苏鲁打架的那一个甲壳怪，也就是那群陆地上没多少但是烦人的龟壳恐龙的神？
他觉得这件事情很大，大到他一个人不能做决定，所以他打算先看看再做决定。
可是为什么这太阳越来越大了？
这太阳的摸样怎么越来越清晰了？？？
“你好。”毛羽看到海底出现了一种类似恐怖直立猿的生物，倍感亲切。
虽然长得丑了点，怪了点，起码有个人的模样好吧。
只要是人就能交流。
他秉持着这个原则友好的向眼前的鱼头人打了个招呼。
鱼头人则秉持着一个吓傻了就是本能反应的原则回了一个水溅跃。
在海底，一块水团快速的冲刺到了自己的面前，打到了自己的脸上。
在那个鱼人看来，这个巨大的怪物中了自己的攻击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自己的攻击完全没有奏效。
而在毛羽看来，这丑了吧唧的鱼人似乎朝自己的脸上吐了一口痰。
这能忍？忍不了。毛羽说的，谁也保不了他。
鱼头怪感觉自己周围的水一瞬间被抽空了，再然后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飞了出去。
至于为什么是看到，是因为他感觉自己还站在原地，而自己的身体随着眼前这个甲壳怪的一巴掌直接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我是不是死了？
想通这一点之后，他失去了意识。
挑衅自己的丑八怪鱼头人已经被自己送到外太空，成为太空垃圾了。
“素质真低，这见面向人吐口水的，还吐我脸上。”
【不对啊？如果这就是他们种族的打招呼方式呢？我是不是打错人了？】
【算了，谁让他不早说呢，下辈子注意吧。】
他抱怨到，继续向海底深处走去。
在海底发光的东西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就像他自己，就像不远处的那座海底城市。
十万个为什么里面曾经说过世界上有天空之城与海底之城，天空之城他没见到，如今他算是见到了海底之城了。
“这就是亚特兰蒂斯吗？还挺牛，海底都能用电。”
发光需要灯，灯是用电的。
在常识里海底是不能生火的，所以海底用电灯是很合理的吧？
要是被用魔法照明的鱼头人们知道毛羽所想的东西，会觉得这人多半脑子有点问题。
雷电那玩意不是拿来打人的吗？
随着他越来越靠近这座海底城市，城市里也有更多的鱼头人注意到这座熊熊燃烧着的红彤彤番茄。
“噼里啪啦——”
落雷打到了毛羽的甲壳身上，他感觉自己有点麻麻的，说实话还挺舒服的。
但是这种舒服多了，那可就不舒服了，不仅不舒服还挺烦人的。
更多的鱼头怪站在城墙上，他总算明白了，朝别人吐口水真的不是他们打招呼的方式。
“这下不用愧疚了。”
虽然关注点错误，但是他还是选择把这群对自己攻击的鱼头人全部送上外太空，与自己的同伴遨游在星海之中。
星海也算海吧，鱼在海里很正常，人能上太空很正常，所以鱼头人在星海也很正常吧。
他不是什么暴力狂，只是把面前对自己攻击的鱼头人送上外太空，至于城里其他人，他不太想管。
“喂？听的到吗？”他尝试着对着城里的人说话，心里没有包多大的希望。
“听得到。”
远处传来一句回应，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朝着远处望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只体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肥仔章鱼正在不断的挥舞着自己的触手，朝自己走来。
“哦，是你啊？还想打么。”
毛羽记得他，上次睡觉之前他与这只肥仔章鱼打过一架，不得不说这个肥仔章鱼的按摩技术可以。如果不是抱有恶意，那毛羽觉得他可能成为自己的按摩师傅。
至于另一条章鱼则是在外太空失踪了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