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变:迈向数实共生的元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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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每项新思想和新技术的引入,都需要经历一个被热议到面目全非的阶段。元宇宙(Metaverse)也不能免俗。这项谁也说不清楚来源、更说不清楚去向的新概念一下子就火爆了起来。有说元宇宙的提法源自一本小说《雪崩》;有说四万年前的岩画就是最早的元宇宙;还有说元宇宙就是下一代互联网;甚至有报告说,元宇宙能让人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那样,拔撮毫毛就能变出一堆猴子。可见,有想象力的技术的解读得多么依靠人类的想象力啊。有意思的是,这边厢想象力趋向于无穷;那边厢,元宇宙的场景却谁都没有真正体验过。那些老被各方拿出来说事儿的明星企业,类似于Meta(脸书Facebook的新名)和Roblox(罗布乐思)等,连自己都承认距离真正的元宇宙愿景还有无限远的进程。一言以蔽之,所有人都在喊有个叫“元宇宙”的鬼要来了,可是没有人真正见过这个鬼!

这本书并不打算加入有关元宇宙的这场想象力大讨论之中,也不打算对元宇宙的概念进行拼盘式综合梳理,甚至不会去刨根问底、追根溯源,捡拾历史角落里的有关“元宇宙”这个词汇的论述片段。相反,本书将元宇宙看作是数字社会演进的一个终极目标,而在这个大背景下,同时鉴于一本书的容量,我们的讨论主题限定在与数据融入现实有关的部分,也就是“数实共生”。

本质上,无论元宇宙这个终极目标是什么样子的,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元宇宙是数据技术和数字理念进化的产物。没有数据技术的发展和演进,我们就没有机会去想象未来的元宇宙到底是什么样子。由此观之,从老老实实的本分观察出发,理解并把握数据技术和思想的发展脉络更为根本,也更为实用。

数据是记录的产物。想要理解数据的价值,就要搞清楚数据是如何记录以及被传播的。所以,记录和传播是体现数据价值的两大核心。在记录和传播方面,人类长期以来都受到“传播范围”和“互动性”这两个指标的强力束缚。正是对传播范围和互动性这两个约束指标的不断松绑,才让人类走到了如今的数据时代。早在人类掌握语言之前,相互之间的表情达意主要依靠行为和身体接触,例如通过亲吻和抚摸来表达爱意。这种方式具备很强的互动性,但却需要传播的双方实现时空共在,人际间的表情达意在传播范围上受到了巨大的限制。掌握语言之后,人类发明了文字,终于可以将信息记录下来并进行大范围传播了,文字的革命性在于不需要亲身传播就可以表情达意,由此传播内容和身体实现了分离,阅读一个人的文字就如同跟这个人的化身在交流,这在传播学中被称作“符号传播”。再加上后来诞生的印刷术,文字的传播范围被大大拓展,与此同时,文字传播还能在时间上延展,名作传世就此成为可能。但很显然,文字传播牺牲了互动性。

1876年,贝尔发明了革命性的沟通工具——电话,从而将“互动性”重新捡了回来。借助电话终端,人们可以实现超远距离的实时对话,空间上无远弗届,互动上实时进行。但电话的弊端在于,只能进行小范围的信息传输,主要是一对一交流,意味着电话在做到远距离实时互动的同时,却牺牲掉了传播范围。及至后来,电视开始出现。电视能够将远方的实时音画带到观众的眼前,在声音之外引入了图像,由此构建出“临场感”,且借助电视网络,同样的音画内容能够实现大范围的传播,但电视却放弃了互动性,本质上还是单向传播工具。

真正将传播范围和互动性这两大特性调和到一起并相得益彰的是互联网——又能实时互动,又能大范围传播,还能“传世”。可以说,计算机的出现解决了记录和存储的问题,但互联网的出现,同时打破了束缚数据价值的传播范围和互动性这两大枷锁。至此,人们在互联网时代之所以如此重视数据价值,也就有了答案——真正有用的不是互联网,而是互联网释放出来的数据价值!

那么,何谓数据?其价值何在?